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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一番,洗手拾便准备起针。吴邪被张起灵牵到床上躺好,不久右眼旁扎进了第一根针。

至关重要的眼睛部位周围被不断扎针,酸胀的同时,心里总是不可避地忐忑,放松不下。吴邪忍了很久,有种眉毛在跳舞的神经错觉。终于听到那中医起身的声音,才舒一口气,问:“可以起来了?”

“起来。”

话音刚落,吴邪便翻身蹦下,伸手往前一探,立刻有脚步声靠近,随后摸到了张起灵的身体,打算尽快走人。在这个奇怪药香的环境里,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筷子戳来戳去的食材。但是小沧浪喊住了他们,“急什么,让你走了?”

吴邪脚步一僵,还要再扎?那中医徐徐道:“针和灸是两件事,施针才结束,还需得熏灸。”

吴邪的情况不寻常,小沧浪让他在亥时和卯时自己各熏半时辰。吴邪算了算时间,怎么比普通住院还麻烦。“那我回家熏成不成?”

然而小沧浪有一间客房,准确地说是药房,供患者留宿。吴邪手中勾了勾张起灵的手指,意思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狗窝,找借口回家为上。

张起灵回捏了一下掌心,然后开口道同意留下。

待小沧浪走了,吴邪憋不住问:“又不是五星酒店总统套房,为什么非得住下?”

“趁今晚的机会,看看这里的地下室在闹什么。”张起灵道。

吴邪明了,点点头,既然这中医诊所里闹邪,索性一铲子解决。张起灵陪他留下,既是给他熏灸,又是伺机而动。小沧浪给他们留的屋子,那股味道更重,墙壁摸上去是木头的质感,像是药香都熏在里面,缓缓散发。吴邪举着点燃的艾灸条,熏在眼部穴位。心里有些质疑这外敷的法子,神神叨叨的中医,真的有效?

艾灸举着不过十分钟,胳膊酸了。

于是张起灵接过活,吴邪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脸上被熏得暖热,又不用自己熏灸,一时间有几分惬意,一种安详的困意袭来。吴邪迷迷糊糊,突然想起了衣服的事情,忙质问道:“我现在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是不是?”

张起灵嗯了一下,吴邪更加羞恼:“怎么不提醒我,我穿出门来了。”

对方没回答,吴邪下一秒感到胳膊被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抚之意。因为他们本来就换得勤,吴邪倒不是嫌这衣服脏,而是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张起灵紧紧包裹,从手腕到胸口无不是切肤之亲。

忽然耳边传来声响,吴邪动了动,“什么声音?”

张起灵不说话,也在聆听,那声音来自脚底,忽大忽小,好像老鼠翻厨房的之声。但是,显然这里没有厨房和食物,只有药材和地下储藏室。在那因失明而变得敏锐的听觉中,那声音被无形中放大,甚至有些惊悚了。

确实有问题,张起灵放下灸条,往吴邪手心里塞了张符用来防身,然后出门去察看。

张起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吴邪慢慢地站了起来,独自面对着黑暗。虽然告诉自己声源位于地下,他仍是下意识地在房间里后退,想要找个庇护的角落。那阵不规律的活动声没有停下,吴邪不断想到那里几坛婴儿泡来的酒,不知会生出什么古怪东西,也就一直后退,直到背后抵上墙角。

他不知道这持续了多久,在未知的事物面前,失明终究还是加倍了恐惧。无尽的黑暗仿佛成了可感的冰凉烟雾,一丝丝滑过皮肤。

另一边,张起灵沿楼梯走下,尽头处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门是开着的。

左手边为一整面墙的纳木柜,约可存放数百种物品,另一边是体积稍大些的瓷瓦罐,堆了一地。走进这间屋后,味道从药香转为了十分复杂的气息,植物混杂着内脏的腥臭。张起灵寻到那几坛子药酒,玻璃瓶盛装,里面婴儿的身体保存完好,但封口已被撕破了。

旁边地上丢着撕下的蜡封。张起灵转身,环视一圈,附近悄无声息。事实上自从他走到地下,再也听不到那阵翻找的声音。

待到张起灵回到屋内,看到的是蜷坐在墙角的吴邪,上前紧忙询问。吴邪歪过头,朝他的方向干笑了几下,“还是听到你的声音才能安心些。”

张起灵蹲下,两手抱住他,抚上后背,淡淡道:“我去了地下室后,声响便消失了,该是有人搞鬼。”

吴邪想了想,“小偷?一个私人诊所而已,谁会进来?”

若小沧浪当真从全国藏了各种古灵古怪的药材,遭人惦记……吴邪皱眉,还是觉得梁上君子的说法有些牵强。

张起灵抱着他,吴邪发现方才自己紧张得出了一身汗,衣服这下是真正不干净了。既然是客房,总该也备了衣服。两人翻开抽屉,真叫吴邪找着一套。他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是一套洗浴中心的宽大衣裤,胸口绣着当地某家休闲会所的名字,风格十分雷人。

吴邪哪知道那些,拿上就摸索着浴室的房门,打算快速冲一把澡再换上。屋子整个一套设施的确齐全,但是环境陌生,不比家里,吴邪压根摸不着东南西北。

还是张起灵带着他,这是毛巾,这是莲蓬头,这是开关……

天知道吴邪只想冲个战斗澡,但那个人执意守在一旁,怕出意外。吴邪连五秒钟都捱不下,心想张起灵现在是站在门口还是站在水池边,是看着镜子还是看着自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吴邪咳了一声,“要是用人类婴儿泡酒,又化为邪祟,这药酒还能喝吗?”

“能。”张起灵道:“但若长期困在酒里,则万万不能。”

吴邪把自己翻了个面,转身去冲身前,喃喃道:“婴儿泡酒……这残忍的法子也有药效?”

话未说完,张起灵几步上前,把人轻轻一拉,道:“针灸部位不宜沾水。”

吴邪惭愧地明白了,小沧浪下医嘱的时候他全无心思,什么都没记住。张起灵将他脸部擦干,吴邪万不敢再惹麻烦,忙说洗好了,“小哥,毛巾给我。”

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就着急找衣服穿。但是张起灵反而拿着毛巾给他继续擦,并道:“擦干净。针灸后不能受凉。”

吴邪心里一边觉得对方化身老妈子磨叽延长浴室时间,一边又感到耳边说话声不停,本能地安适下来。他乖乖张开四肢方便张起灵擦拭,毛巾从腿擦到后背,再移动至肩膀和前胸。吴邪听到那人站在自己面前,近得呼吸声也清晰,同时毛巾擦到腰腹部,心道不用再往下了,快给我衣服穿。

张起灵握着他的手臂,一手抬起擦那半淋湿的头发。吴邪全靠脑补来想象画面,两人面对面贴近,自己还裸着,这比穿错衣服更尴尬。擦完头发,还有耳后和脖颈,张起灵其实在非常仔细地照料着,可是吴邪一被碰到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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