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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不、放。”谲坚定地说道。他把沈清尚一路抱到“屋内”,小心地放到皮划艇上,给他擦拭全身。

自从他们在山洞里找到了英国佬留下来的物资,日子过得比刚来那会儿致多了:他们把英国佬留下的油布防水包袱拆开来,铺在顶上做屋檐,风雨再也漏不进来了。甚至还找到了一块毛巾,谲把它就着海水搓洗干净了,给沈清尚擦身子用。

当然这几天他自然是失去了和沈清尚共枕同眠的资格,晚上就搬到离海滩有些远的山洞那边去睡。可他还是会时时担心沈清尚睡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半夜里趁着沈清尚睡着的时候他还会溜回来看看。

谲帮沈清尚擦干了雨水,便识趣地出去了。沈清尚气还没消,所以他在屋内躲雨,谲在屋外淋雨。

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沈清尚打开“屋门”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海面上的那一道虹。

远处的沙滩上蹲着一个人影,似乎低着头在忙碌着什么。

谲像有感应似的,忽然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见沈清尚出来了,便飞奔着跑了过来。

“我知道……你很生气……”他气喘吁吁地说,“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没什么用……”定了一会儿他终于气息平稳下来,用恳切的语气说:“所以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现在闭上眼睛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之后如果你还是不想和我说话,那我再也不会来烦你。”

沈清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把眼睛闭上了。

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细,他牵着沈清尚的衣袖,领着他往刚才他蹲着的地方走去。

贝壳

沈清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圈又一圈的由贝壳组成的心形映入了他的眼帘。围绕着他站定的地方,从小到大、从里到外围了五圈大小和形状都差不多的贝壳。这些贝壳被铺陈在沙滩上,在雨后初阳的照耀下闪着光,漂亮极了。

沈清尚想起七岁那年,自己在海滩上拣贝壳为妈妈挑选项链吊坠的那天。他知道要挑挑拣拣出到这么多形状相近、每一圈大小还要相似的贝壳有多不容易。这个人……前几天没见他做过这样的傻事,是刚才冒着雨做的吗……

沈清尚脑海里浮现出谲站在暴雨里,蹲在泥泞的沙滩上拣贝壳的样子。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水柱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他却毫不在意,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贝壳一颗一颗地仔细瞧……

一阵清冽的音调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谲又在吹一枚手中的贝壳。这个音色经常从自家别墅的阁楼上传出来,沈清尚并不陌生,可他不熟悉的是谲正在吹的一首全新的曲调,是以往任何时候他都没有吹过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听。

“这首曲子叫‘重生’,是刚才一边找贝壳一边在脑子里响起来的旋律,是我专门只吹给你听的曲子,”谲温柔动听的声音回荡在沈清尚的耳边,他愣神地望着谲慢慢地单膝跪到他面前,抬起双手,手里赫然捧着的就是当初他在阁楼上捡到的那一枚被七岁的沈清尚当作过往脆弱而一去不复返的人生所抛弃的那一枚。此刻,那贝壳上还挂着一根绳子,就像……当年他打算系上去送给母亲的一样。

“在西方的基督教文化里,淋雨象征着施洗,象征着受到神祝福的重生。你来到了这个叫‘重生’的岛,看了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淋了一场象征‘重生’的雨,刚刚还听了一首叫做‘重生’的乐曲。沈清尚,现在你重生了。戴上它,不管你过去曾经做过什么,心里曾经装过谁,如果你愿意,以后就把它戴在你的心口,这贝壳里面,只装着我。”

沈清尚的眼睛里含着水汽,他抬起头望了远处那条绚烂的虹一眼,低头一把抓过贝壳项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看么?”沈清尚换上清亮的眸子对上谲期待的眼睛。

谲站起来,伸手缓缓摩挲那一枚有着一圈圈黑色螺纹起伏的贝壳,它就那样吹在沈清尚的心口上:“好看。”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互相望进对方眼底出神的时候,远远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机翼盘旋的声音。

沈清尚受惊似的抬头望了一眼,那一眼里居然没有任何等待获救的人该有的欣喜若狂,反而是深深的忧虑和惊恐。他下意识地抓起谲的手,拉起来就往树林里跑去。

他们就那样手牵着手,跑了很久,终于停下来。沈清尚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想抽回手,却被谲用力地拉住不让他退缩。

“为什么跑?”谲其实是明知故问,但他就是想听沈清尚亲口说出来。

“我不想回去,”顿了顿,沈清尚又露出一点不确定的神色,“你想回去吗?要不我们回去……”

谲用力拉住了他的手,五个手指和他的交缠在一起,他望定了沈清尚的眼睛说道:“先生如果真想和我在一起,不要逃避。我们回到外面的世界,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带着你走,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天涯

沈清尚披着风衣,在手下的簇拥下登上了前来搜救的直升机。他的衣襟下摆在机翼掀起的飓风里猎猎翻飞,戴着防风墨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做回了那个在别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沈清尚。谲站得离他很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在他后面悻悻地登机。

沈清尚沉默地坐在直升机里,藏在墨镜下的眼睛盯着窗外的浮云出神。忽然,他张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惊得前面的飞行员差点握不住方向。

他说:“掉头,去尼泊尔。”

坐在后排的谲也听到了,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他家“先生”。

谁能想到,s市地下军火市场的老大、控制着全城黑道势力、整日趾高气扬的上位者沈清尚,在从发生海难的“鸿运号”豪华游轮上消失的半个月后,在全城势力、甚至是他手底下人都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归来后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s市坐镇,压住、清洗、调整各方异动的势力,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生意局面,而竟然要去尼泊尔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高原国度。

“不要让我说两遍,”沈清尚见驾驶员没有动,接着说,“等我到了尼泊尔,吩咐黑羽把该送的物资送来,我要上雪山。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远方的雪山和落日,那个谲的愿望里为他描绘过的地方。

数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尼泊尔的g市某私人停机坪的上空,直升机一点一点地降落。

沈清尚望着窗外,这是一座座苍翠的山峰被皑皑白雪环绕着的国度。传说这里是佛祖诞生的地方,是具体众神最近的人间天堂。

走下飞机的那一刹那,沈清尚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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