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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过他,但他宁愿林氏打他骂他,也好过十几年的冷漠无视。这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皮肉之痛,而是锥心之苦。

然而这母女两都是没心的,他跟她们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虞品言笑罢勒紧缰绳绝尘而去,徒留虞妙琪用仇恨的目光戳刺他的后背。

对门一家酒店的二楼,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俊美青年指着杀气昭然的虞妙琪问道,“那女子是谁,竟似要活刮了虞大都统。”

坐在他对面的幕僚答道,“回四爷,那是虞都统的妹妹虞妙琪。”

对毒枣事件,青年自然知之甚详,笑叹,“原来是她,运气真个不好,可惜了”可惜了竟没把太子妃和九公主一块儿毒死,如此,他不费飞灰之力就能扳倒太子最坚实的后盾,当真是可惜了

幕僚会意点头,“的确只差了那么一点运气。不过四爷,常言道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一堵墙外表看上去再如何坚不可摧,只需从内部找出一个节点损毁,就能使之全线崩塌。这节点就在眼前,四爷您看如何”

青年沉吟片刻,举杯畅饮,“姑且一试。”

虞妙琪送林氏入屋,还未坐定孙氏就急问,“你们怎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回来虽然你被休弃了,但是按理你的嫁妆该归你自个儿处置,虞家没权利侵占”

林氏并不傻,哭诉道,“嫂子有所不知,我为了填补嫁妆铺子的亏空,前前后后挪用了六万多两公中银子,让老太太查出来了。我那些嫁妆全都被老太太扣在侯府做赔偿。我现在身无长物,只带出来几件衣服和几支钗环。”

孙氏横眉怒目,用指尖戳着她额头骂道,“你还有脸哭挪用公中银子那等丑事亏你干得出来你挪用了那许多,不会一分一厘都不剩了吧你都花到哪儿去了几间铺子能花多少钱”

虞妙琪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头疼,狠狠砸了茶杯斥道,“你说够了吗几间铺子花不了多少钱,你扪心自问,你和舅舅从账面上贪走多少。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没人可用,暂且容忍你们罢了如今我把母亲送来,那些银子我也不要你们还了,只希望你们好生照料母亲。我还是侯府嫡小姐,有我撑着,少不了你们一口饭吃。”

虞妙琪这番话并不代表她对林氏有多少感情,她只是无所依傍,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她对沈家做得太绝,至如今才弄明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她当初要能多留一天,央求沈元奇送她回京认亲,万万不会沦落到眼下众叛亲离的地步。

林氏被感动的哀哀哭泣,孙氏却不买账,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能及得上襄儿一根手指头襄儿可比你有脸面多了,我这便去求她把嫁妆要回来。”

林氏连忙拉住她,急急说道,“你别去了,她不会帮你的,她不是我女儿。”

“你说什么”孙氏掏了掏耳洞,以为自己听岔了。

林氏生怕她上门去闹,把自己留给女儿的嫁妆强要走,只得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孙氏愣了好半晌,回神后恨不得撕了林氏,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蠢货简直蠢到家了不是你的骨肉有什么关系,只要老太君和侯爷喜欢就成。你把她养大,让她心向着你,不比这个丧门星管用几百倍若是今日襄儿能替你说几句好话,你何至于被扫地出门你这个蠢货,该疼的不疼,不该疼的你当个宝贝似的,你那么能干的儿子竟忍心十五年来不闻不问,你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真是活该”

林氏寄人篱下,不敢反驳。虞妙琪听不下去了,却也没那个力气与孙氏撕掠,挺直脊背缓缓走出院门。她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荡,满街的喧嚣更衬托出此刻的孤寂,眼眶微微有些湿热,她不得不仰起头望天,不让泪水溅落。

“姑娘当心。”一道清润的嗓音猝然响起,然后她被拉入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一辆马车从她脚跟边疾驰而过,带走一股劲风。

虞妙琪心有余悸的抬头便撞进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俊美不凡的青年翘起唇角冲她微笑,似一束金黄的阳光洒下

虞府,虞襄辞过老太太回了荆馥小院,此刻正有气无力的趴伏在梳妆台前。老太太坚决不让她与沈元奇相认,是真心拿她当亲孙女疼爱。若是往后她与兄长的事暴出来,老太太怕是会十分伤心,而且可以预见到她强烈的抵触。

真是愁人啊虞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叹息。

“小姐甭想了,赶紧把朴神医送来的种子种下吧,下个月若是不发芽,您承诺给太子妃娘娘的冰肌玉露膏可就没了。”桃红适时提醒。

虞襄立马摘掉满脑袋珠钗,裹了一条头巾又换上粗布衣服,命柳绿将她推到院外的石桌边。朴神医让虞襄当药农,自然不会指使她一个瘸子去挖坑种地,只是把珍贵草药的种子送来,让她栽种在花盆里,种活了便移植到他的药园。

石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巴掌大的小花盆,里面垫着虞襄专门调配的土基,她只需用指尖戳一个洞,把种子塞进洞里,填上土浇上水也就成了。

快速种下十几粒种子,虞襄紧蹙的眉头已完全舒展开,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黄梅小调。

“小姐,你不愁啦”桃红笑呵呵的问道。

“我有什么好愁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我这朵娇花他趁早别摘了。”虞襄皱着鼻子哼了哼。

“那是。”桃红点头附和。

柳绿可没这么好的心态,忧虑道,“今儿老太太死活不让小姐认祖归宗,怕是把小姐当自个儿亲孙女了。她要是知道小姐跟侯爷她一定接受不了,说不得还把小姐给恨上了”

虞襄种好种子用小瓢去舀水,漫不经心的答道,“没关系,我日后好生孝敬她就是,到底是我的老祖宗,还能恨我一辈子不成她最是心软,到时我给她生十个八个重孙子侍弄,看她还有没有力气与我生气。”

桃红一听这话简直笑不可遏,连素来心思重的柳绿也忍俊不禁。

、第一零七章

虞襄种完草药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看沈元奇送自己的翡翠冠笄。

柳绿用布巾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赞叹道,“这是沈状元送得吧不比侯爷送的那副差呢,可见对小姐十分用心。”

虞襄笑道,“我一早就觉得他很面善,没想到他竟是我的哥哥。怪不得他长得那般俊美,却是像我。”

柳绿嘴角抽搐,“他比小姐您还大好几岁,该是您长得像他才是。不过说起来也怪,您与侯爷并无血缘关系,相貌却足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奇了。”

虞襄摸摸脸颊,表情自得,“我早说过了,夫妻相呗。”

二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虞品言正伸手欲掀珠帘。桃红连忙抢步上前,乐呵呵的开口,“姑爷您回来啦,奴婢去给您斟茶。”

她抬脚要走,却被虞品言叫住,“等等,你刚才叫本侯什么”

桃红眨眼,表情十分无辜,“姑爷呀,还能叫什么”

柳绿捂脸呻吟,虞品言却由低笑转为朗笑,也不知如何动作的,手一翻竟拿出一个小金锭子,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乖觉,赏你了。”

桃红眼睛猛然睁大,双手接过金锭子不住口的说道,“奴婢谢姑爷赏赐,姑爷快请进,姑爷快请坐,姑爷稍等,奴婢去耳房泡茶”

虞襄扶额,语气十分无力,“好啦,你快去吧。你再叫姑爷也没得赏赐了,除非你想讨我一个爆栗。”

桃红连忙捂住脑门,一溜烟儿的去了,柳绿顺着墙根退出去,临走掩好房门。

虞品言走到妹妹床边落座,笑道,“我一直以为柳绿比桃红聪明,今儿一见才知是我看走眼了。”

虞襄将冠笄收入盒中,哼哼道,“我的两个丫头都很聪明,要不我能看得上”

虞品言拿起床头柜上的布巾,继续帮她擦拭头发,盯着锦盒问道,“这冠笄我没见过,谁送的”

“沈元奇送的,及笄那日让虞思雨搭进来。”虞襄单手支腮,满怀期待的开口,“哥哥,我能私下里与他相认吗他真好,脾气好,才学好,相貌好,人品好。”

虞品言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沉声问道,“才学相貌倒是好,脾气和人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虞妙琪害得他,不,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高中状元以后却从未想过报复她,可见品行十分高洁。”

“你既然如此急着与他相认,不如我现在就去禀报老祖宗,让她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上门提亲”虞品言整个人压在妹妹身上,边说边啃咬她修长的脖颈。

虞襄立马怂了,死死抱住兄长劲瘦的腰肢,低喊,“别去别去,眼看快要年底了,咱们先让老祖宗过个好年,认亲的事儿来年再说吧。”

虞品言不答,顺着她脖颈吻至锁骨,在上面留下几个鲜红的印记。虞襄呻吟,脸颊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红,眸子更是湿漉漉的,像一只渴求主人爱抚的猫咪。

虞品言眸色深暗,大手撩开她罩衫,用力揉捏她滑腻圆润的肩膀,鼻端喷出的气息透着火一般的灼热。恰在这时,桃红端着一壶茶水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见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两人,啊的惊叫一声,然后夺路而逃。

亏得她很有职业素养,没把茶壶也一块儿砸了。

虞品言翻身坐起,仔细替妹妹拢好衣领,拇指在她诱人的乳沟里刮了刮,喘息道,“刚才还说她是个乖觉的,转眼就傻得冒泡。”

虞襄闻听此言笑瘫在床上。

柳绿追着桃红而去,将茶盘要过来后谨慎的敲了敲门,听见准许才入内,替两位主子斟好茶后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提醒道,“小姐,该按摩擦药了。”

虞襄的双腿每天都要按摩一次,以保持肌肉活性。因桃红力气大,这活计一般是她来干,今儿她被吓跑了,柳绿只得带班,却没料侯爷接过药瓶说道,“还是我来吧,你先下去。”

柳绿僵立着不肯离开,“侯爷,按摩的时候得把小姐的裤腿挽上去。”所以非礼勿视啊

虞品言笑睨她,“襄儿十四岁之前都是我帮她揉的,难不成我还不知道”

柳绿看看侯爷冰冷的面色和灼热的眼眸,又看看没心没肺的主子,只得行礼告退。

室内烧了地龙,床边还放着两个火盆,气温似融融春日,十分怡人。虞襄只穿着一件襦裙,一件轻薄罩衫,脚上的洁白罗袜早被她脱掉,十个小小圆圆泛着粉红色彩的脚趾头微微蜷着,看上去可爱透顶。

因她膝盖骨之下已完全麻木,故而一双玉足长得比别人更为精致小巧,轻轻握住,竟没有半个掌心大。虞品言一只手摩挲她白嫩的脚背,一只手揉捏她圆润的脚趾,颇有些爱不释手。捏够了,他将两只小脚并在一起,垂头各亲了一口。

虞襄心里欢喜,偏偏嘴上不肯饶人,故作嗔怒道,“若是我的腿能动,一准儿把你的大牙都踢掉,叫你再轻薄我”

虞品言沉声而笑,“这也叫轻薄还早着呢。”

虞襄襦裙里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灯笼裤,裤腿用绸带系了个蝴蝶结,看上去十分精致可爱。虞品言边说边解开蝴蝶结,将裤管一直推到她大腿根部,笑容渐渐淡了,眸子里却似燃起两团火焰,亮的惊人。

一年而已,妹妹又长大许多,这双腿比他印象中的更为笔直修长,也更为光滑如玉,摆放在绣着金色山茶花的被褥上,更衬得那白腻肤色似融化的羊脂,叫人想狠狠咬一口,品尝那诱人的滋味。

一瞬间,虞品言几乎忘了如何去呼吸。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将药瓶里散发着青草香气的精油倒在掌心搓匀,顺着妹妹的腿根往下一寸寸按摩,按到膝盖骨上的狰狞刀疤时,他脑海中再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哑声问道,“这里有感觉吗”

“没感觉。”虞襄摇头,表情淡然。

他继续按摩小腿,每按一寸就问问有没有感觉,换来的总是摇头。终于按揉到脚趾,他脸色已十分阴沉,坚定道,“襄儿别担心,哥哥一定把苦慧大师找回来给你治腿。”

虞襄瘫了两辈子,早已经习惯了,况且这辈子只是小腿麻木,还能自个儿翻身自个儿坐起,因此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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