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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资料,我仰头靠在椅背上,觉得身体好些被挖空了一样,没有一点知觉。

穿着讲究的两个女人从我旁边走过,又转回来,热络地跟我打招呼,“景太太,这么巧”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声“景太太”唤的是我,茫然抬头,却无法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搜索到她们的容颜,只能硬挤出个笑脸回应。“真巧。你们过来喝咖啡这里的咖啡不错。”

“是不错。”她们又看了一眼齐霖,礼貌地颔首,去了隔壁桌。

冷静了一阵,我忽然又抓住了一丝希望,我急忙坐直,“齐霖,这些是你从哪里查到的你确定是真的吗”

齐霖犹豫了一下,“我刚刚见过那个女孩儿,她说,这些事都是真的。她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见齐霖还在迟疑,我笑笑,“你说吧,我受得了。”

“她说她没资格跟你争,只求你可怜她是个将死之人,让她可以留在这个城市,能有机会多看他几眼”

我满嘴都是酸涩的味道,想喝口咖啡冲淡嘴里的酸涩,可眼前的景物总在不断地晃动,我摸索了好久,才摸到咖啡杯。

咖啡冷了,苦味越发浓烈,我不停地加糖,一块又一块,不知加了多少,咖啡流过味蕾,还是苦的。

“言言,”齐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热,像是能烫伤人一样。他的力道也很大,让我无力挣脱。“放手吧,他的心不在你这儿。”

从我第一天向景漠宇表白,换来他果断的拒绝,我就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儿,可我以为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因为他答应过我,他不会让我爱的男人,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

“齐霖,假如你是他,你会爱上她吗”

齐霖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我会,尤其是当我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还要出卖自己,去让家人活得好一点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命运对她太不公平。”

“可是她只有年的生命,这段感情注定是悲剧收场。”

“那不是更好可以毫无顾忌,全心全意去爱,”齐霖的眼灿如星子,闪动着让我无法回避的光芒。“不用担心给不了她名分,因为名分对她来说不过是刻在墓碑上的称谓;不用担心伤害她,因为她早已体无完肤;不用担心她索取太多,因为她什么都不需要;更不用担心以后激情淡了,不知该如何甩掉她,因为她很快就会死”

他的话尽管残酷,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剑,直接剖开了我心中无法解开的谜题。

也许,越是没有未来的爱情,才越是让人弥足深陷,无法自拔。这本就是人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站起来,眼前的景物摇晃得更厉害,我死死扶着沙发扶手,勉强站稳。

“言言你去哪”他追过来,拉住我的手臂。

我急忙推开他,摇摇手,“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走出荟轩,周围的车流人流快速移动,都在急于奔向属于他们的目的地,只有我,茫然站在路口,想不出哪里才是我的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漠宇哥哥到底爱不爱许小诺,嘿嘿,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养了一个女人三年,即便不爱,也必定不会讨厌。

某烦人出差回来了,我又要偷偷摸摸码字,呜呜,不能天天坐在电脑前面写小说了。

11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手中有图有真相的几页纸张被我捏得褶皱不堪,我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不是不想放手,不是不想还他自由,五个简单的字“我们离婚吧。”,已经在脑海里盘旋了无数次,终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面对这个结局。

爱是什么

从小被景家家风扭曲了爱情观的我,第一次正视这个哲学命题。

爱一个人,是该天天看着那个人,守着那个人,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他,闭上眼睛前最后一个看见他。

还是,成全他的幸福,即使很久很久才看见他一次,但清楚地知道,他过的很好,每天都很开心。

貌似后者更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更符合和谐社会的人文情怀。

可是,谁又能证明景漠宇跟我在一起一定不幸福,至少我健健康康,可以伴他终老,这是许小诺给不了他的。

可是,一个将死之人仅剩的一点期盼,一份乞求,我都不能成全吗

天空的颜色不知不觉中暗了,我仍想不出答案,或者说,我仍说服不了自己放弃,那么,这个决定权不如交给景漠宇吧。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折好手中的资料,放回包中,正准备去找我的新婚丈夫好好谈谈离婚的问题,忽然发现车前面横了一辆特别炫富的车。

这年头,炫富不是错,碍找别人的路就不对了。

我按了两下车喇叭,无果,终没了耐心,下车用力敲了敲透光度几乎为零的车玻璃。

玻璃窗徐徐摇下来,又露出齐霖那张无所不在的笑脸。“嗨”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静一静吗冷静的怎么样”

“冷了,也静了。”我摆摆手,“把车开走,我有事要办。”

“你不等你老公来接你了”

“接我”我老公一向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哪有那份闲心管我,也说不定此时正在陪着他不久于人世的心上人依依惜别。可齐霖的话听起来很笃定。“你什么意思”

“你老公刚才打电话找不到你,只好打给我了,问我看没看见你”

“电话”我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才想起昨晚忘了充电,最后的一点电量也不知什么时候耗尽了。“他找你了你没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

“我告诉他,你在荟轩的停车场一个人冷静呢,八成是在考虑和他离婚的事情。”

“你你是非要拆散我美满幸福的婚姻,你才甘心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没错,不然你以为我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从意大利回来,专程参加你的婚礼”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有没有点社会公德心亏我从小到大把你当成好朋友。”

“言言,我是为了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眼前这台挡路的豪车还没有被我成功地劝说走,转瞬间,又来了一辆更豪华的卷着尘土扑面而来,横在停车场的通道上阻塞交通。荟轩停车场的保安非但不管管,还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恭恭敬敬给人开门。

车门打开,景漠宇从车上走下来,沉默着走向我,神色比他昨天晚上把齐霖堵在我房里还阴沉,八成是以为我们要私奔。

我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呃,他这次真的是路过”

他直视着我,锐利的目光逼得我实在伪装不下去,心虚地移开视线,他才转身,看向坐在车子里等着看好戏的齐霖。“齐霖,我给过你机会,你要是真的爱她,婚礼之前你可以带她走,婚礼现场,你也可以带她走,我不会阻拦。但是现在,她已经是景太太。”

他牵住我的手,冰凉的指尖捏得我手指扭曲在一起。“我在圣经前宣过誓,要和她终生相伴,不离不弃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蓝色,蓝得深邃,景漠宇眼睛比天空更加深邃。

看着他,看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能不放手,我一辈子都愿意被他这么握着,就算指骨扭曲,断了,碎了,也不松手。

齐霖也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震耳欲聋。“真正美满的婚姻,不是靠承诺和责任维系的。”

“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夫妻间的感情问题,不劳你费心,也轮不到你费心”

景漠宇拉着我绕过齐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尚未回过神的我推进车里。开车驶离了停车场。

初夏的天,晴空万里,街道两旁的树木长得越发茂盛,绿油油的一片。

车子正在飞速穿梭在车流中,我知道不该分散开车人的注意力,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帅,我会爱你爱得发疯的。”

他斜斜瞟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竟难得一见的笑意。“噢你还能更疯么”

“能,我可能明知道许小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死死霸占着你,让你们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路口的等由绿变黄,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信号灯前。

“齐霖告诉你的”

“是我让他帮我查的。”我如实交代。“我不是故意找人调查你,我只想多了解你一些。”

“你想了解什么,直接问我。”

“好”我双手扳着他的手臂,让他转向我,与我面对面。“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让她可以了无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不要骗我,我想听实话”

“我正在给她办美国的签证,最迟一个月就会送她出国。”

“你舍得吗”

他挑挑眉,笑吟吟看着我。“我若不舍得,你能允许我金屋藏娇吗”

“不能绝对不能”我深深吸气,浸满汽油味道的浑浊气体充斥着胸腔。“但我可以成全你们。”

他唇角的笑意淡了。

“我知道离婚这两个字不能轻易说,所以我只说一次,景漠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言言,我”

我以指尖抵住他的唇,阻止他说下去。“你不要急着给我答复,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齐霖说的对,真正美满的婚姻不是靠承诺和责任维系的,我想要的也绝不止这些。你若是真的给不了,就别给我希望。”

绿灯亮了,他顺着车流走向前方。

“我听说你和齐霖打过赌,如果我们两年内离婚,你就嫁给他。”

他问的很突然,所以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等我转过弯才突然想到,万一他同意跟我离婚,岂不是要被逢赌必赢的齐赌王赢了,我岂不是要嫁给他

我赶紧努力回忆那天我是否神经错乱答应了那个赌约,偏偏想起的只有景漠宇拥着许小诺时的背影

是以,一路上空气都是沉默的。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了,日更有些艰难,更新时间不太规律,但某心尽可能日更。

看到很多人骂我儿孑,我说句公道话,景哥哥是清白白。

12

景漠宇送我回家,又去了公司。爸爸也没在家,玉妈说他和以前的兄弟打牌去了,今晚估计很晚回来。

血色的残阳斜照下,我一个人坐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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