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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准备了两个多月,累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把。”

“很不错。”林言的回答有点别扭。

“希望你喜欢。”她笑嘻嘻的说。

一队工作人员一边叫她名字一边往前涌,见薇薇和林言面对面站着不说话便开始起哄“呦,看上哪家公子走不动路了这是”书生服上下打量着林言,视线从质感良好的格子衬衫移到牛仔裤的ck标签上,不阴不阳的说“质量不错,清秀小生。”

薇薇也不生气,回头坦然道“什么眼神,这就是差点娶了我的那个,质量再不错以后也是别家的啦。”大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阵唔的起哄声。书生服一脸扼腕,拍了拍林言的肩膀“原来就是你啊,有福气不珍惜,可惜我们啊,想追追不着。”话是对林言说的,眼神却一个劲儿地瞟着薇薇。

林言笑了笑,淡淡道“想追我教你,一百块一节课,有没有用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知道。”

又是一阵笑声,薇薇有点不好意思,瞪了那书生服一眼,转过脸对林言正色道“少搭理他们,没句正词,对了,你俩别在这排队了,前面有几排座位是给工作人员留的,我们都得在门口执勤进不去,白空着可惜,拍照也不好看,你们去坐吧。”说着从托盘里的宣传册底层翻出两张蓝色座位票,和林言手中的差不多,只是右上角有个小小的黄色标志。

林言本能的想拒绝,但听到薇薇说讲座有提问环节,坐前排有机会直接跟教授交流便动摇了,捏着宣传册有点犹豫,说行。

“不过”林言想了想“我需要三个座位,可以么”

薇薇敏锐地扫了林言身后的女生一眼,林言摇摇头,表情有点不自然“不是,我朋友还没过来。”

薇薇问旁边的女生要了张门票,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林言,你现在”

身后涌来一大群衣着光鲜的女孩子,带头的那个一见薇薇便惊喜的拉着她比划队伍中哪里有帅哥。薇薇无奈的看了林言一眼,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林言突然打断她“要没事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

一行人簇拥着薇薇继续往前发饮料,她是社交型的人,不管到哪儿都被前簇后拥,这一点跟他截然相反,林言虽然人缘好,但相比天天凑在人堆里他反倒觉得独处更自在些。林言把三张座位票递给小道士,两人一起沿着红地毯往工作人员通道走。

后台走廊与前厅完全不同,西式装潢金碧辉煌,一朵朵烫金的花儿浮在墙壁上,看久了像要径直扑到人脸上来,林言用一根手指划着壁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点尴尬,有点念旧的伤感,脸上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的生活本不该这样子,林言抬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心想也许世界在他和薇薇半年前告别时就分裂成两个部分,在正常世界中他和薇薇像对金童玉女站在门口迎宾,而在这儿,他一个人神思恍惚的沿着走廊走下去,一直跌进报告厅正门后的深渊里,永无止境的往地界坠落。

冰凉的手指碰碰他的手背,接着变本加厉攥住他的手腕,拇指往手心一滑掰开握着的拳头,轻轻捏了捏。林言停下来叹了口气,沿着手指摸上去,仿佛再自然不过似的握住了萧郁的手,凉,坚硬而修长,简直像捏着一件瓷器。萧郁转了个方向将林言的右手裹在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林言忽然觉得平静下来,他想,有人陪着他把最尴尬的一刻撑过去总是好的,不管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近五百多年。

15、登台

由于还不到进场时间,能容纳两千人的观众席只坐了稀稀拉拉十来个关系户,活动负责人还在扯着嗓子指挥主席台最后的布置工作。从工作人员通道入场后林言拉着阿颜在第四排中间找到了他们的座位,确实如薇薇所说视野良好,仅排在贴着粉红标签的校领导和到场嘉宾席位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林言座位旁已经坐了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借过。”林言说,那男生一抬头,竟然是在前厅遇上的s男,长脸像蚂蚱,一脸青春痘,玩游戏被打扰后一扯嘴角做出个不耐烦的表情,微侧了下身子给小道士和林言让出过道。

大概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刚才还见他在门口排队来着,林言想。怕阿颜尴尬,他把最左边与s相邻的位置留给萧郁,自己坐中间,随手翻开活动手册开始阅读。小册子制作精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页页扫过去林言便知道了个大概,这讲座以明成化年间文物收藏鉴定为主题,彩页印了些瓷器,玉器和书画。之后是互动环节,内容却没有写,林言把册子往左边的空座递过去,轻声问“眼熟么”

邻座的s男转过头不解的望着林言,林言有点尴尬,把册子收回来,讪讪的说“不是问你。”

s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

主席台准备就绪,观众从两边的侧门鱼贯入场,报告厅里喧哗了起来。萧郁似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把林言的手从小册子上掰下来捏在手里,林言有点紧张,从别人的视角看去他的左手正僵硬的悬空着,挣扎两次未果只好妥协,扣着萧郁的手指放在扶手上。

观众落座完毕,那气质斯文如文件夹的陈教授从后台走出来,黑西装和红色条纹领带让他看起来颇有些气派。教授在主席台坐定了,摆弄完话筒和笔记本后清了清嗓子,接着主持人登场,全场暗了下来,只剩下背景t和主持人身上的追光。

“讲座正式开始,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文物鉴定方面的专家,故宫博物院鉴定研究员陈教授给大家主讲明成化时期古董鉴赏与收藏”主持人念道。

礼堂里暗沉沉的,观众素质优良,两千人报告厅座无虚席却一片寂静。林言往左边一转头,霎时吓得差点跳起来,本来空着的座位坐了一个人,在满座衣冠齐整的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长发挡住大半张脸,从林言的角度依稀能看到修挺的鼻梁和苍白的皮肤,薄唇紧紧抿着,专注的盯着主席台。追光的蓝色光影中他衣上大片的血迹格外诡异,林言的手下意识地一抖,萧郁转过头看他,黑发间露出一双阴狠的黑瞳,手上又用力了些,怕林言跑了似的。

不知道鬼的形象是不是就定格在他死的样子上了,林言一边努力平复心跳,一边哀叹要是还能改,说什么也要伺候这祖宗梳洗更衣,免得以后大半夜瞧见被吓死。林言碰了碰阿颜,朝萧郁的方向一努嘴,小声道“你能看到他么”

阿颜疑惑的摇摇头。

林言松了口气,他真不想被人当成厉鬼将映里在电影院与鬼邻座的倒霉男主角。

“活动第一部分我们请陈教授以几件自己的藏品为例给大家分析古董鉴定的基本知识与规律,第二部分为互动时间,我们将请十位同学上台进行一项小小的活动,内容到时公布,赢到最后的同学能够请陈教授亲手刻一枚印章作为纪念”

台下一片骚动,林言有点不解,转过头问阿颜那有什么稀奇。“这、这老师的篆刻和书、书法都很出名,起拍价不低。”阿颜轻轻的说。

主持人将台词本合拢,继续说道“并且可以在活动后获得单独提问时间,陈教授会乐于解答你们对行业发展,职业导向或者跟专业有关的各种问题。”

林言皱了皱眉头,这听起来比较有诱惑力,问萧郁的事情确实需要很长时间,说不定还得玩心理战林言想。

鼓掌过后主持人下场,追光熄灭了,整个会场只剩下背景t闪着蓝莹莹的光。文件夹教授喝了口水,说了几句简单开场白后开始切入正题。最先放出的照片是一只浅口青花仙鹤大纹盘,造型普通,但色泽淡雅沉静,胎质细润,釉质肥厚,很符合成化时期的庄重圆润的特点。

“明成化年间瓷器胎体轻薄,迎光透视呈牙白色或肉红色,如脂似乳,莹润光洁,胎精釉亦精,高穆深雅,同臻其妙。在色彩方面纹饰线条纤细,多用双线勾勒填色法,填色较淡。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时期斗彩成创新品种,色泽精致婉约”

文件夹讲到这里,后台闪出一名穿淡绿凤尾裙的女生,手中的朱漆托盘里放了一对竹叶斗彩碗,天青色底子飘绿竹叶,林言有点不屑,这东西在市面上拍卖一对不过五万,跟教授名字前面的一堆头衔比起来实在廉价的多了。

瓷器讲完,t换成了雕刻名手陆子冈的作品水仙簪,虽然是照片但看得出雕工精湛,细微处如发丝不断,文件夹对着照片淡淡的开始讲解玉器鉴赏,女生捧出一只手掌高的白玉籽料山子,小射灯的光线中白玉晶莹剔透,雕工也细腻,女生将托盘转了转,露出背后的皮僵部分,林言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谁来评价这件雕件”文件夹懒洋洋的提问。

没人回答,台下一片寂静,林言轻轻嘀咕了一声“二上。”本来以为自己声音够小,没想礼堂里太安静,这一句话便突兀的传到了主席台上。

教授眼睛亮了一下,朗声道“说下去。”

林言的脸一下子红了,犹豫了半晌,不太情愿的站起来,比比划划道“看玉质是籽料无疑,但在处理过程中商家为了卖好价格,重新在玉石上造了层假秋梨皮,倒是不影响价格,也不算赝品,就是看着别扭。”

文件夹赞许的点点头,林言坐下时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他不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说话,开班会也就算了,两千人大礼堂说话都带回音,万一出错真糗大了,林言有点后怕。

“你、你眼光真好。”小道士轻轻的说“不像我只会死背书。”

低柔的声音让林言从心里软了一下,刚想谦让几句,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揽住了,用力一勾林言便直接倒在萧郁腿上,冰冷的气息扑了上来,冷硬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轻轻在脸颊来回划过,长发垂下来骚的脖颈发痒。林言撑着萧郁的膝盖想坐起来,萧郁却不肯,两个人在黑暗里僵持。

林言忘了只有他自己能看见萧郁,这副情景在别人眼里显得极其诡异,刚回答完教授问题的男生半倒在旁边的空座位上一副怎么努力都起不来的样子

“哥们没病吧”s男冲林言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往左边挪了挪屁股。

林言挣扎着坐直身子,尴尬的冲s道了个歉,撑在前面的椅背上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继续听讲座,实际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只鬼,一个谁也看不见的人正肆无忌惮的搂着他的腰,从脖子慢慢亲上去,冰凉的鼻尖蹭过他的侧脸,绕到耳畔,合着气流的一声“呵”

林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胳膊僵硬的扶着椅背,表情绷得紧紧的,耳垂被舔了一下,湿湿的,软糯糯的触感,全身抖了一下,舌尖在耳洞口绕着圈子,时不时往里探,暧昧至极的声音像被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林言把手伸进刘海下撑住额头,把眼睛也顺便捂住,没脸见人,只剩下咬牙死命控制呼吸的份。

文件夹教授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视线也被挡的死死的,萧郁从前面俯着身子,双手撑在林言两侧的扶手上,舌尖在他嘴唇上来回的舔,痒,痒到心里,又气又急又难受,林言绝望的开始背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的特点在于压榨剩余价值价值剩余价值压榨社会主义剩余主义压榨社会价值全乱了死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一只鬼挑逗到硬,硬了怎么办林言的眼睛里漫上一层水光,哀求的望着萧郁,掐着他的胳膊轻轻摇头。

快摸到他大腿根的手终于收回去了,萧郁俯身亲了亲林言的嘴唇,坐回到座位上。

日子没法过了,林言悲愤的想。

“下面进行第二个环节,请十位同学上台做个古玩鉴别的小游戏,我们准备了十件藏品请大家鉴别真伪,答对次数最多的可以指定文字,请陈老师亲手篆刻印章一枚哦。”主持人换了个穿红袄裙的姑娘,握着麦甜腻腻的说。

林言还处在肾上腺素激增的状态中没回过神来。

“刚才发言的那位同学,陈教授请你上来。”

礼堂里一片寂静,林言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主持人,奇怪的想怎么不继续了阿颜推了林言一把,小声道“上、上面在叫你呢。”

林言犹犹豫豫的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冲红袄裙反问“我”

台下瞬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主持人怕冷场,握着麦打趣道“这位同学一定是在冬眠。”

林言脸上刚降下的温度腾得又升了上去,他最不擅长在大庭广众下耍宝,一点错误都会让他忐忑不安。林言小心翼翼扶着椅背往外挪动,忍不住回头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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