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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我也不会掉到江里去,可见你还是心疼我的。”她叹了口气,又道,“这柔肠百结,从我拜楚煦言为师时便开始练了,可你却似乎使得比我强百倍。你那十八式武功,无论那一种都够我练上许多年。可是看你的年纪,就算从小便练,每样最多也只练了半年而已,却已小有成就。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人,还是个妖怪。”

黑衣少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个天才”

乐清遥扯着他的衣角,道“人家是真心仰慕你啦”

黑衣少年甩开她的手,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乐清遥咬着下唇道“我也不喜欢男人,我俩不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黑衣少年话锋一转“将下面的尸体清理了。”

乐清遥秀眉微蹙“不清理又怎样无论你杀了多少青龙会的人,我都有办法替你打掩护的。我难得见你,咱们多待一会儿不好么”

黑衣少年却冷冷地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她们的命你在楚煦言身边这么久了,却还要我借云秋露的手才废去他一半功力。哼我虽然不会杀你,却不得不给你一点点警告。”

乐清遥身子一震,惶然道“我”

黑衣少年继续道“你若不尽早当上青龙会土行旗旗主,于我便没有价值了。”

乐清遥不禁心中一寒,道“我,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做好。”

黑衣少年慢慢地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手,道“很好,但愿你说到做到。”书包 网 8 想看书来

十五 如意赌局

十五 如意赌局

钟山龙蟠,石头虎踞,长啸当吟,长歌当哭。

金陵,襟江带河,依山傍水,是一座让所有英雄豪杰壮志飞扬,而又扼腕叹息的古城。又是一个内团锦绣的佳丽之地。十里秦淮穿城而过,两岸金粉楼台,画舫凌波,云锦迤逦,灯影眉黛。这种大气雄浑与慵懒妩媚的奇妙组合,汇聚成一股复杂的力量,敲打着夏宣清的心魄。他自幼拜在藏龙老人门下,所见无非青山绿水,小镇人家,此等软红十丈,莺歌燕舞,却是头次见。可是他那颗怦怦跳的心,却被一道网紧紧箍住,令他畅快不得。

自离开环碧小筑后,他便与赵松山同行。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一个是因为赵柏山的死,一个是因为裴荫不在身边云秋露用她十五年内力击退楚煦言后,便收她做义女,将她留在环碧小筑调养。虽然这对裴荫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夏宣清却要一人赶赴谈剑大会了。

夏宣清一直觉得师妹叽叽喳喳,又喜欢管闲事、惹麻烦,是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现在却那样地希望她能在自己身边继续聒噪。

现在他与赵松山坐在临河一间酒肆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菜香和脂粉香混合而成的特殊气味,好似一层轻纱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天边的斜月繁星、商铺的琳琅彩灯,都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摇曳起来,令人沉醉起来。

赵松山道“这里到处都是脂粉气,你这年轻小伙子不想出去走走么”

夏宣清脸上微微发红“赵大哥,你又拿我打趣了。”

赵松山苦笑道“这不是打趣,而是苦中作乐,我大哥常说,人若总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利的。”他攥紧了拳头,“我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做,所以必须让自己先打起精神来。”说着,他一抬手招呼过来一个跑堂的,问道,“小哥,最近这儿有什么新鲜事儿”

跑堂的小伙计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客官您是问哪种新鲜事儿是衙门老爷的、是行商坐贾的、是谈剑大会的、还是”

夏宣清有些意外“你知道谈剑大会”

小伙计叉着腰,打了个哈哈,道“这位客官是头次来这里吧谈剑大会谁不知道啊每年这个时候,金陵城涌进几百号江湖人物,就连衙门里的老爷们都坐不住,街上都加了三倍的差官啊。要我说呀,再多加几倍都没用,您想啊,来谈剑大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汉,他们要想犯点案子,御林军都挡不住啊”

赵松山笑了笑,摸出一块碎银子“你给我说说谈剑大会的新鲜事儿。”

小伙计一把将银子抓在手里,眉飞色舞地道“这谈剑大会啊,可了不得了,是我们这儿英雄山庄金老爷子办的。那金老爷子是什么人呐,那是黑白商官四道皆通的大人物,就连府尹大人也不会驳他面子的。”

赵松山打断他道“咱们可不想听掌故。”

小伙计反应飞快,立刻清了清嗓子,道“今年的谈剑大会比往年都热闹,为什么呢,因为最近几个有名的门派都不太平。九色山庄您知道不听说那里的宝贝九色温玉丢了。长江水帮您知道不听说余老帮主不来了,单派自己的独生女儿来,其实就是想给她找个婆家。还有,”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俯身下来道,“长风镖局您知道不沈老爷子的公子可出了大风头了不仅押的镖叫人给劫了,还死了不少人。听说沈公子还喜欢上一个女人,长得标致极了,那个女人把沈公子骗了,跑了,沈公子还傻乎乎为她跟滁州几个帮会结了梁子,在江湖上闹得血雨腥风的。把沈老爷子气得,说是不认这个儿子了。哎,可惜了一个少年英雄,就这么毁了。您说说,这谈剑大会是不是很热闹”

赵松山和夏宣清不觉叹息。正在这时,酒肆外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喊着“花船过来了,花船过来了”,屋里的人听到这一句,全都起身探头去看。小伙计一拍巴掌,道“二位客官好福气,咱们整条秦淮河最漂亮的姑娘都在外面”这小伙计学赵松山说话学得飞快,“咱们”二字立刻上口了。

夏宣清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小伙计不怀好意地笑道“咱们秦淮河最出名是姑娘呀,每年春秋两试前后,各家都会挑选一个最漂亮最多才最年轻的新姑娘,一家一家排好了在河上游十里,看客们看到喜欢的姑娘,就买一朵花丢到她的船上。到了西水关各家一查数目,得花最多的姑娘就是花魁了啊现在虽不是试期,可江湖大爷们多得是钱,她们也乐得多游一次是不是小的逛不起窑子也买不起花儿,有这样的机会可得好好看看去”话音未落,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赵松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年年如此,我们也去看看罢。”

夏宣清摇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赵松山却笑了笑,道“这可不是实话美人、宝剑、名驹,都是男人想要的,有什么可羞的”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夏宣清出了门。

河道边已挤满了人,个卖花郎正穿梭在人群中,卖力吆喝着“买花送美人儿,买花送美人儿了”夏宣清却看见一个醉鬼摇摇晃晃地向桥上走去,却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他心中起了恻隐之心,扶着他的手臂道“这位兄台,现在人多,还是等等再过桥吧。”

这醉鬼似乎抬了一下头,含混地道“多谢。”

语声年轻而温柔。

这人竟是沈烨轩,冷静沉稳的翩翩公子沈烨轩

夏宣清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沈烨轩看起来就像刚刚从酒缸里捞出来,又被扔到沙土堆里打了个滚,全身上下的衣服皱巴巴黏成一团。

沈烨轩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迷离和恍惚,喃喃道“阁下是”

夏宣清扶着他道“沈兄怎么认不出我了,我是夏宣清。”

沈烨轩含混不清地道“你也来了不错,不错,你本该来的。你来做什么”

夏宣清知他醉得不轻,便道“沈兄,你不能再喝下去了。”

沈烨轩嘴角掠过一丝嘲讽之意,冷冷道“为什么不喝清醒着去听别人说,长风镖局后继无人了么”

夏宣清窘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烨轩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清醒着,好像只有醉了,才能不想起她,不想起她的样子”

夏宣清正不知说什么才好,河道两岸突然安静下来,几百人如泥塑般瞪着眼睛、张着嘴,连呼吸要停了。就听河中传来一声轻笑,像一只嫩嫩的小手,撩拨得人酥痒的。他向桥下一望,不禁呆了。

游河的最后一条画舫慢慢转了过来。船尾的串灯写着“如意轩”,船头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不戴任何饰品,连脂粉都没有用,脚下的花却已经堆成了小山。就连两岸五彩缤纷的灯笼,也霎然失去了光彩。

因为这个女子是杭语薇。

沈烨轩猛然冲到桥头,怔了片刻,又慢慢退了回来,一直退到夏宣清身后。

夏宣清不解道“沈兄,你找寻许久的杭姑娘来了,为何不去见她”

沈烨轩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道“此时此刻,我不该去见她。”

夏宣清心中叹息一声,暗道“哎,沈公子真是个痴情之人。”

忽然,一个人影从人群跃出,轻飘飘落到了画舫上,却是个着绛红色华服的少年。酒肆的小伙计和赵松山不知何时挤到了夏宣清身旁,也在看着那华服少年。就听小伙计道“嘿嘿,金少爷来了。”

“金少爷”就是这个穿着绛红色衣服的少年,就是英雄山庄庄主金镇南的儿子金啸晨。赵松山自然识得他,冷笑一声。

金啸晨看着杭语薇,不说话。

杭语薇却看着他对自己发呆的样子,歪着头轻轻一笑,甜甜地道“这位公子,你耽误我游河了。我若是拿不到花魁,回去可要挨骂的。”

她一路上本是面无表情,此刻一笑,直如南风温面,春水潋滟,满船的鲜花顿时失了色。金啸晨心中一荡,道“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姑娘,就知道花魁非你莫属。”

杭语薇拨弄着自己的一绺头发,道“你一直跟着我”

金啸晨道“何止是我。”他向两岸看了看,“你可知有多少人一路跟着你”

杭语薇嫣然道“我自然知道,我还要好好谢谢他们的花呢”她低头捧起一把鲜花,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可惜刚刚很多都落到河里去了。”

金啸晨精神一振“姑娘喜欢花”

杭语薇忍不住笑出声道“这个时候,我若说不喜欢,不是太傻了么”

金啸晨也笑了,拍拍手掌,两岸突然涌出十余个小厮,将一篮篮的鲜花洒向空中,河面上顿时下起了一阵花雨。金啸晨看着她道“你可喜欢”

他也算是风月场中的高手,知道这花虽当不得饭吃,可偏偏对年轻女子特别有效。

杭语薇用指尖提起裙子,露出一点点纤秀的足尖,她居然没穿鞋袜。这又叫金啸晨看得愣了愣。接着她轻轻巧巧地在花雨中转了个圈,笑吟吟地道“喜欢”

金啸晨看着她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杭语薇诡谲地笑了笑“明晚你到如意轩来就知道了。”

金啸晨也笑了“我猜明晚去如意轩的人一定挤破了头。”

画舫缓缓地在河面行进,那些小厮也随着船行移动。也不知他们究竟准备了多少花,竟好像撒不完一样,岸上的人有的叹气,有的吹起了口哨。

赵松山冷哼道“为了这个女人搞这些没用的东西,哼,我看英雄山庄也辉煌不了多久了”

小伙计笑嘻嘻地道“但是,这女人太漂亮了我要是有钱我也买这么多花送她。您不知道女人就吃这一套嘛”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可惜呀,是金少爷看上了她,这样一来别人都没机会了。”

赵松山却看着沈烨轩,揶揄道“沈公子,你怎么没有买些花送给她,却躲在夏老弟身后做什么”

沈烨轩脸色苍白,眸子却闪精光,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醉态“她去做如意轩的头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赵松山见他这么快便恢复了神智,不觉暗暗佩服,却不想这也是因为女人的缘故。大概人们一见到红颜便想到祸水,却很难想到红颜也可激发男人的壮志吧。

夏宣清道“杭姑娘莫非受了别人要挟可是以她的轻功,在这闹市若想走脱,是很容易的事。”

沈烨轩望着渐行渐远的画舫,语气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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