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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厉害。只不过我本就中了毒,再多一种也无妨。”

叶瀚扬见她面色无异,放下心来,又道“这种毒你可解得”

杭语薇不答反问“你能不能叫他们放我师父一马”

叶瀚扬还未说话,阴寒枫已怒道“我何曾需要谁饶”说完身子突地一闪,竟消失在雾中。

叶瀚扬一怔,苦笑道“令师果然”

杭语薇却忧心忡忡“师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拉起叶瀚扬便向高台奔去。叶瀚扬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却也猜到阴寒枫还有杀手锏,也不禁紧张起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

轰隆一声巨响,大殿内的火把全部熄灭,那根巨大石柱上雕的怪物竟然同时爆炸,整个大殿剧烈地摇晃起来。

原来石柱是整个寒毒宫的承重要冲,浮雕怪物竟是中空,填满了烈性炸药。一炸之下,这深埋地底的寒毒宫,竟要塌了。

就听阴寒枫狂叫道“你们统统要给我陪葬”

大殿晃得更加厉害,石柱裂开了一道道纹路,殿顶土石掉落。毒虫因惊而狂,一浪一浪向众人涌去。众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用兵器阻挡,圈子越缩越小。不知谁绝望地喊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么”

叶瀚扬将九色温玉交给战深锐,又对众人说了殿顶孔洞既是出口。众人乍然见到一丝生机,便再不注意杭语薇,把衣襟撕开,盘成绳索,有人拿出飞抓绑牢,试着向大殿顶上抛了几次,终于牢牢卡住孔洞。人群不禁爆出一阵低低的欢呼。然而石柱却已出现了一条巨大裂痕,逐渐分为大小两半。小的一半向一侧滑去,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一道青虹闪电般撕裂黑暗,呛地一声钉入高台,火花四溅,抵住半截石柱,大殿稍稍止住了摇摆。

叶瀚扬竟将青竹剑抛了出去

众人一怔,顾不得多说,顺着绳索向上爬去,唯恐自己走慢一步,霎时高台上只剩叶瀚扬、杭语薇和战深锐三人。九色温玉的光华越来越弱,显然战深锐已支撑不了多久。

“叶瀚扬,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想带这个女人一起走”战深锐额头上大汗淋漓,将九色温玉塞给叶瀚扬,道,“我不管你走不走,我却是要走了。”

说完,他居然真的走了。叶瀚扬却只看着青竹剑。

青竹剑已被石柱千钧之力压弯,剑身发出刺耳的铮铮声。

杭语薇手中的紫电闪着微弱的光,照在青竹剑上,也照在她脸上。就听她轻轻道“你走吧。练青虹死了,我师父也死了,天下无人可解风月无痕,我”她忽然哽咽起来,“我也想去见他了。”

他,是沈烨轩。

叶瀚扬却无法说服自己抛下她离开,即使自己根本不能给她什么。

杭语薇突然浅浅一笑,苍白的面容浸在紫色的光晕里,神圣而美丽。忽然剑光大盛,紫电带着夺目的光华向她颈间奔去。

“小薇”

叶瀚扬惊呼一声,伸手夺剑。

他终于喊出了“小薇”,这两个字他已不知在心中喊了多少遍。

突然一道白绫从天而降,柳凝霜的声音道“叶大哥快走”

叶瀚扬胸口一紧,身子被白绫拉了起来。耳中传来嗡地一声,如龙吟虎啸,青竹剑终于不堪重负,断为两截。剑柄被断裂之力弹飞,撞上杭语薇前胸。她的身子轻飘飘飞起,从高台上跌了下去。

跌入了白色的玉竹之海。

山外众人见到柳凝霜和叶瀚扬平安出来,猛地响起一阵释然的欢呼,与山腹中轰隆隆的倒塌声交织在一起,惊起林间群群飞鸟。叶瀚扬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听着寒毒宫沉陷的声音,只觉嘴里极苦,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可他的神智却极其清醒,他几乎有些羡慕昏迷的叶青青了。

这个时候,他难过,他痛苦,他想要大喊大叫,可是上天却如此残酷,偏偏不让他昏倒。

他只能一语不发,怔怔地看着那座山出神。

他发现唐潇、钟小鱼和彭四海在和范孤风说着什么,然后其他人就纷纷向他拱手,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

唐潇说的是“叶掌门莫非又在跟阴寒枫斗那老毒物还真是死而不僵。”他对彭四海使了个眼色,“彭前辈,您门下的弟子都已出来了么”

彭四海会意,大声道“活着的都出来了。幸亏叶掌门挫败了陆浩谦的阴谋,否则今日我这把骨头就要喂了蛇了。”

钟小鱼也趁机道“可惜呀可惜,寒毒宫的那些财宝,都给那几个恶人做陪葬了,但愿不要被他们拿去贿赂阎罗王”

沈从龙瞪着眼睛道“那妖女也死了么”

钟小鱼语塞,却听柳凝霜轻轻叹道“死了。我看见她坠入毒蛇群中,恐怕死无全尸。”

沈从龙怔了半晌,突然大笑“好,好,好”说完恸哭起来。长风镖局的人无不潸然。他们都清楚,自从沈烨轩死后,沈从龙便一直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实在令人担心他的身体。如今他肯哭出来,才叫人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无尽辛酸。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惨呼,一个人影箭一般向谷外窜去。钟小鱼眼尖,叫道“陆浩谦他居然没死”

刚才地底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到“已死”的陆浩谦竟然混在人群里,此刻竟然还逃了出去。夏宣清的心一沉,展开身形追了上去。他想起了归北景的话,“此人不除,必为江湖一害”。

唐潇看着钟小鱼,道“你怎么不去追”

钟小鱼悠然道“反正陆浩谦一定不是夏宣清的对手。再说,”她撇着周围的人,大声道,“我还没谢过叶大哥的救命之恩,甚至还怀疑他为了美人和财富做出不义之事,他现在受了重伤,我怎么能走长江水帮少帮主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众人脸上俱是一红。就见沈从龙大步走到叶瀚扬面前,深深一揖“长风镖局谢过叶掌门。”说完,他的弟子和随从也一揖到底,然后跟着沈从龙大步向谷外走去。

彭四海也带着彭人玉上前,深深一揖,道“咱老彭是个粗人,只会说,后会有期”说完,便带门人扬长而去。

其他人见沈从龙和彭四海都已如此,也不再犹豫,一时间,所有的门派都拜谢离开。

叶瀚飞感激地看着唐潇和钟小鱼,他们也都微笑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消说。

所以箫笛剑侠依然是箫笛剑侠,叶青青若是亲见,恐怕又要气晕过去。

这大概也是杭语薇想要看到的结局,却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因为,叶瀚扬开始学着做一个江湖中人。

这是不是因为和杭语薇在琅琊山那一夜的相处呢

没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最近三年来,很多人都开始谈论叶家剑法,很多人都声称自己真真切切地见过叶家剑法。这只因这几年来,叶瀚扬几乎没有在环碧小筑待过超过十天。他什么挑战都接受,无论是成名已久的剑客,还是初出茅庐的剑手。三年来,他一共击败了九十七位对手,不杀一人。这使得他的名气更大,在天下第一赌坊的赔率榜上,从一赔三上扬到一赔八。

天下第一赌坊是近年来最出名的赌博组织,也是世上唯一一个只以江湖中事为局的组织。这里每日流水上千万,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徘徊于天堂和地狱之间。

三年前,青龙会土行旗在中土受挫、旗主身亡,便一直群龙无首。如今据说选了新会主,新会主为立威,于是不远万里到中土向叶家寻仇。

“腊月二十八,将治醇酒一坛,与阁下会于瓜洲迎宾楼。青龙会。”

这就是青龙会送给叶瀚扬的最后一封挑战书。因为青龙会的规矩是事不过七,若有仇家逃过他们七次狙杀,任何事情都可一笔勾销。

叶瀚扬已赢了六次。

所以这第七次挑战,自然是天下第一赌坊的大赌局。它的老板谢超凡已包下瓜州会宾楼,并且放话出来,只要加入赌局的朋友,迎宾楼一切花销全免。所以即使岁近除夕,即使大雪漫天,瓜州会宾楼仍然引得江湖中各色人等纷至沓来。

天色尚早,迎宾楼门前却已挑起了两只斗大灯笼。红色的灯笼迎着雪粒,热烈地释放着光热,鲜艳得如天边夕阳。两匹快马,踏起一道雪雾,自长街尽头飞驰而来。马上是两个黑衣汉子,隆冬季节竟然敞着衣扣,露出结实的胸膛,衣角猎猎作响。行至迎宾楼前,突地一勒缰绳,马鼻子里喷着白雾,就地打了两个转儿,才停了下来。黑衣人跳下马,挑帘而入。才进门,凝结在他们衣襟上的冰雪立时滴下水来。

酒楼里几十张桌子上已然座无虚席,人们虽面露焦急,却都不说话。大厅正中站着一个净白无须的中年人,正是谢超凡。他细细打量着两黑衣人,摇摇头道“黄河双龙,你们来晚了。”

两个黑衣人顿时变了色,其中一人急道“怎么,比武已经完了”

谢超凡笑了笑“若是比武完了,这小小的迎宾楼,哪里还留得住这许多江湖朋友。”

黄河双龙放眼望去,只见满满一屋子人果然都是有些名气的人物,且不说神算帮的王雷,朱砂帮的朱允,海神门的海千浪,柳叶快刀甄娘子,就连名花谷传人柳凝霜、山西彭家少爷彭人玉这等人物也到了。他二人不禁笑道“谢老板,这次叶大侠的赔率是多少”

谢超凡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道“一赔十。”

左边的黑衣人道“谢老板押的谁”

谢超凡道“青龙会。”

右边的黑衣人惊道“青龙会他们已输了六次”

谢超凡道“我的钱已赚得太多,若不输出一些,只怕江湖中想要我命的人会越来越多。”

左边的黑衣人叹了口气“谢老板果然很懂得享受。你一定会活得很长久。”

谢超凡又笑了“两位请入座。”

黄河双龙本以为自己来得最晚,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更晚。才一落座,就见门帘一挑,一个娇滴滴的少女闪了进来。

她穿着厚厚的白狐狸毛外套,生得粉面桃花,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白狐。她旁若无人地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水绿长裙,扭着纤纤细腰,对谢超凡娇滴滴地道“这里可是箫笛剑侠叶瀚扬与青龙会决斗的地方”

谢超凡早已走了过来,道“正是。”

少女笑了笑,对门外招手道“就是这里了。”说着将门帘卷起,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抬着一顶深蓝色小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六个白衣女子,都与这白狐般的少女一样长腿细腰,眉黛间溢满了春色。

谢超凡喜欢漂亮女人,却皱了皱眉。他已看出这十一个人武功都不弱。“敢问姑娘”

先进来的少女笑眯眯地道“我叫小曼。我家公子想看比武,我们就来了。听说这迎宾楼被天下第一赌坊包下了,若想看比武,就必须加入赌局,对不对”她的眼睛在谢超凡身上瞟来瞟去,好像一只温柔的小手。

谢超凡十分受用,点头道“不错。不知你家公子打算押谁,押多少”

小曼眨眨眼睛“我给你问问吧。”说完转身走到轿旁,柔柔地道,“公子,咱们押多少”

轿子里的人道“一百。”

这声音病恹恹的,说完这两个字便轻轻咳嗽起来。

有人叹息“这又是哪儿来的富家子”

有人讥诮“养着这么多女孩子,难怪会得病。”

小曼听了,却一点也不脸红,昂着头对谢超凡道“我们押一百万两。”

整个酒楼的人都骚动起来。要知道如今赔率是一赔十,若是输了,立刻就要赔出一千万两。这个数字,简直就快赶上江南四省一年的税赋了。谢超凡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赌徒,镇静地道“你家公子方才说的一百,是指一百万两么”

“不多不少,一百万两白银。”

谢超凡见那轿子里的人没有出声,接着道“押谁赢”

小曼扭了扭腰,道“自然是叶瀚扬。”

“你家公子对叶大侠有如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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