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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说“听话,把手松开。”

见阿笙不为所动,韩愈终于怒了,火大的扯开被子,阿笙因为这股力道,整个身体悬在床边一侧,险些摔到地上去。

她穿着睡裙,凸起的肚子,显而易见。

卧室很静,尤其的静。

韩愈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感觉一颗心被一把无形的刀切成了细小的碎块。

他屏住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反应,“吃胖了”

阿笙稳住呼吸“我怀孕了。”

“哦。”韩愈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慌“几个月了”

她坐在床沿找鞋子“快七个月。”

韩愈忽然笑了,这才发现自己傻的可怜,他以为她需要时间,所以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曾想却是行她方便。

他恨不得掐死她。

韩愈冷冷嗤笑“顾笙,你真狠。”

“不及你狠。”阿笙站起身,还没走过他身边,就被他粗暴的抓住了头发。

阿笙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间,韩愈已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狠顾笙,你以为这个孽种,它能安全出世吗”

顾笙死死的咬着嘴唇,眸子里是数不清的怨毒和恨意。

6月28日,妒火需用鲜血祭奠

更新时间:2014711 10:34:11 本章字数:4756

阿笙在房间里昏迷了将近一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肚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额头传来一阵刺痛,那里受了伤,阿笙抬手摸到了纱布,想必她昏睡的时候已经被人处理过伤口。

那天,韩愈扯着她手腕,要带她出门,她预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激烈的挣扎着。韩愈发了狠,瞪着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了她。

记忆最后,韩愈失去了理智,抓着她的头发,阿笙额头磕向了墙壁

卧室里静悄悄的,阿笙内心凄惶,站在门口,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如今她这样,每天都有人看着,又能去哪儿呢瑚

她站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头晕眼花,便一步步回到沙发前,蜷缩着躺了下来,真想就这么永远睡下去,等她睡醒了,也许会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一场梦。

半睡半醒间,她原本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传来一道开门声,她忽然受惊坐了起来。动作太突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铄。

房间里一片黑暗,门口流泻出朦胧的光亮,那是走廊里的光照射进来的。

那人把食物放在门口,往前推了推,然后重新关了门。

阿笙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可以确信的是,不是以前照顾她日常生活的家佣,倒像是重新从外面找回来的。

失去节奏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阿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起身把温度调低;过了几分钟又觉得太冷,温度重新调高;如此反复几次,浑身上下竟出了一层虚汗,汗水大概流到了额头伤口上,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头沉沉的,很难受。

可别发烧了才好。

孩子在她肚子里似乎有些焦躁,踢动节奏很快,她的心瞬间又温暖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灯打开。

托盘里放着食物,一碗粥,两道小菜,还有一盘水果。

她蹲在那里,端起粥,碗壁温热,阿笙拿起勺子,刚把粥送到嘴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迟疑放了回去。

粥里如果下药她不得不这么想,韩愈阴森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走,她现如今是他的妻子,却怀着别人的孩子,这口气他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最后只把水果给吃了,她是没有丝毫食欲的,但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她和孩子就像是大海中无依无靠的浮萍,她若倒下,就再也没人能护他她周全了。

她一直害怕韩愈会过来,每天呆在房间里,小心家佣送来的每一道食物,夜里不敢关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她感觉自己快疯了,也许她离疯已经不远了,如此疑神疑鬼,不像她。但她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她已经不太敢想她以前的样子了,两者相较,注定面目全非。

她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更不愿自己的孩子每天活在颤栗中。6月23日,她试探性打开门,门竟然开着,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希望,步伐加快,下楼后不理会眸色各异的家佣,迈步就朝客厅外面跑,然后她看到了需要密码识别的雕花大门,希望在刹那间被现实无情粉碎。

豪华的庭院,精致的牢笼,阿笙站在草坪上,仰着脸看着天空,似乎一个人可以就那么寂寞的站上很久,很久

6月25日,从韩愈上车的那刻起,齐烈就没敢开口说话。

他最近几天嗜烟厉害,烟抽的越多,痛觉就越麻木。

那个孩子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足够狠心,大可不顾大人死活,把孩子打下来。残忍吗每次冒出这样的念头,他都快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罪孽感折磨的近乎崩溃。

回来拿衣服,实在不愿看到她,他怕自己会失控掐死她。

他脸色那么寒,以至于家佣见他回来,也不敢多说话,问了声好就连忙离开了。

原以为她会呆在楼上,没想到竟在餐厅里看到了他,沉默的吃着饭,寂静无声,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餐桌挡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人。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了,事到如今还在自欺欺人吗

这次回来,他的来去像是一场梦,漠然回来,只在离开时,发狠的甩上了门。

孩子似乎听见那道门声,在她肚子里颤动了一下,阿笙收回放空的眼神,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别怕。”

后来,有人问韩愈,30几年人生路,是否做过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很后悔

他把时间敲定在了6月28日。

凌晨回去,他直接进了书房。6点左右,任洋来找他,提到了陆子初。

任洋说“顾家已经搬离旧金山,陆家现在找不到沈雅为陆子初作证,明天开庭,判刑是跑不掉了。”

韩愈听到“陆子初”三个字,只觉得有火苗在脑海中“咝咝”的燃烧着,声音冷沉,不大,却像是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闻听者的脖颈。

“这不很好吗判刑入狱,皆大欢喜。”

书房和卧室比邻而居,那天若不是阿笙晨起喝水,见书房有光从门缝里渗出,或许有关于那番对话,她一辈子都听不到。

仿佛是一场噩梦,她的伤疤尚未结痂,再次被韩愈无情撕裂。

那天,阿笙目呲俱裂,她如此退步,换来的是什么想到明天那个人就要站在被告席上,阿笙只觉得头痛欲裂。

韩愈没想到顾笙忽然就那么冲了进来,她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声音是冷厉的,但却带着几分哭腔“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起诉子初,你答应过我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骗她。她把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到最后却尝到了生不如死,百年后,她有什么颜面去见陆子初

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该怎么帮他她现如今这样又能做些什么呢莫名的疼痛涌入脑海,她只觉得半边脑袋都快要麻痹了。

韩愈看着她的泪,眸色紧缩,声音冰冷“放手”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近乎声嘶力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气,你冲着我来,你放过子初,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

“子初,子初”韩愈满眼通红,死死的瞪着顾笙“我再警告一次,立刻给我放手。”

声音太大,几乎震慑了整间书房。

她不能放,她若放开他的手,那个人就真的毁了。

那些泪幻化成了最汹涌的血光,韩愈恼怒之下,用力把顾笙往一旁甩去。

任洋站在一旁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韩愈在愤怒之下失了力道,阿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摔了过去。

阿笙的尖叫声,生生止住了韩愈的步伐,他极尽缓慢的转身,就见顾笙蜷缩在地上,单臂吃力的撑着身体,裙摆下有鲜血溢了出来。

“孩子”她脸色煞白,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呜咽,止不住的泪水仓惶滑落。

韩愈没看清,但任洋却看得一清二楚,顾笙肚子撞到了桌子棱角他看着都觉得疼。

任洋把车开的很快,遇到前方堵车,在鸣笛之后,会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转眸看向后车座,管不了太多,只管快车开往医院。

顾笙脸色白的吓人,韩愈也是在刚才抱她起身时,才发现她究竟有多瘦,鲜血顺着她的腿蜿蜒流下,这辈子他还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鲜血,他抬手给她擦,但那些血却越流越多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韩愈,我答应你,我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想他,不念他,你放了他,我求求你”到了这个时候,阿笙神智在云海里漂浮,但却紧紧的抓住韩愈的衣服,用微弱的声音执拗的坚持着。

“我可以放了他,但顾笙你如果出事,我会让他一辈子都烂死在监狱里。”他说这话时,那双眸子阴沉狠戾,他是认真的。

“好,好,我活。”呜呜咽咽,道不尽的讨好。

到了医院,阿笙被送进了手术室,韩愈无力的靠着墙,全身都是血,抬起手,手心上尽是黏腥。

一滴泪,不觉砸落在掌心里,和上面残留的鲜血不知不觉间融合在了一起

浅笑,一朵温暖的小花

更新时间:2014711 13:16:02 本章字数:5098

6月28日,对于韩愈来说,那一天是灾难日。

韩老太太在国内闻听陆子初在美国出事,乘车前往机场时,发生意外,当场死亡。

噩耗传来的时候,顾笙还在动手术

同样是6月28日,顾笙躺在手术室里,昏昏沉沉,一度以为自己接近死亡地带,多么奇妙的体验,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是如何一点点进入她的体内。周围只有机器声在响,她在风里海里漂浮着,随时面临从高空坠落的危险和恐惧,那种感觉可怕到了极点。

她躺在那里,黏腻冰凉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发,就那么黏附在了脖子上,她什么也做不了,血腥蒙住了她的双眼,如果是黑色就好了,她可以当成现在是黑夜,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瑚。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和她。

陆子初说“阿笙,以后我们要个孩子吧铄”

陆子初说“人有旦夕祸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走在你前面,至少还有孩子陪着你,女儿最好,不是说女儿贴心吗”

那天,她感觉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撑到了最后,抬起手臂紧紧抓着医生,用英文问她“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她觉得挺好,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的。

喜悦未曾进驻她的眼眸,因为她看到了医生眼中的遗憾和怜悯。

“让我看看。”她分不清是悲伤,还是什么,声音仿佛水滴砸落地面,因为太轻,转瞬即散。

医生有些动容,身为人母,有权利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实在是有些残忍。

那个孩子早已成形,医生把她从母体取出来的时候,她的小手还紧紧的攥着,她是那么想要活下去

阿笙看着医生手中的孩子,稚嫩的身体上都是鲜血,就那么蜷缩着,似乎只是睡着了。

“她怎么不哭呢”她轻轻的说,泪水沿着眼角一滴滴滑落,就算跟陆子初分手,她的心也没这么痛过,口鼻间都是腥气。

“你凑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她。”她双眼模糊,看着凑到她面前的女儿。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孩子身上颜色诡异,那是死亡色,仿佛充满怨气的亡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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