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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陆子初拿碗接了,对孩子倒是很和气,并不吝啬微笑“你顾姨吃海鲜类食物会过敏,我帮她吃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是为了不让孩子被拒绝后感到失落。

男人若是长得好看,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都会觉得赏心悦目,更何况陆子初在笑,乐乐也不自觉的咧嘴笑了“好。”

插曲虽小,却多少缓和了气氛,再加上喝了几杯酒,饭桌上浅淡闲聊,到最后章嘉竟放开之前拘谨,跟陆子初倒也相谈甚欢。

阿笙中途去厨房煮甜汤,偶尔出来,靠在厨房门口听着他们讲话,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盛汤的时候,章小贝溜了进来,有些话憋了一晚上,也真是难为她了。

“你和陆子初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章小贝直接开门见山。

“好奇的话,你可以去问他。”水果汤应该很甜,阿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甜味。

“开玩笑,我可不敢。”章小贝用手指捣了捣阿笙的手臂“我说你倒是大方一些,跟我透露几句怎么了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没什么可说的。”避开章小贝,阿笙端汤走了出去。

她和陆子初之间的事情,隔了太多年,被岁月侵蚀沉淀,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况且,独居生活,她早已忘了该怎么向人诉说。

一顿饭吃完,阿笙煮了茶,泡给他们喝,章嘉和章小贝之前未曾喝过,但评价却都是一致的,他们没想到阿笙泡茶技术会那么好。

“好多年没泡过茶,生疏了。”这话是谦虚,也是实情。

陆子初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没有担心,也没有疼痛,他知道,她一直都在顽强的生活着她能好好的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一直聊到夜晚十点,若不是乐乐困了,明天还要上学,只怕谈话时间还要往后延伸。

送他们离开,陆子初在厨房里洗碗,阿笙在外间打扫卫生,后来走进客房,把床铺好,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出来时,陆子初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呼吸轻浅。

阿笙帮他把鞋脱了,转身走进客房,把被子抱出来盖在他身上,帮他掖被角的时候,他抬起手臂搭放在额头上,嘴角笑容加深“我还没睡。”

阿笙蹲在那里,有些尴尬,一双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此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拥着被子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待阿笙坐下时,他这才重新躺下来,枕着她的腿。

他说“这次我会在杭州多逗留几天,你陪我四处走走。”

“我还要上班。”

“我跟小汤打声招呼。”

很难得,听了他的话,阿笙笑了,汤总年纪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比陆子初年纪要大上许多,“小汤”外号叫出口,倒像是恶作剧。

陆子初笑了一下,声音柔和“笑什么”

她说“毕竟是盛景总经理,若在人前叫他小汤,汤总怕是会觉得很尴尬。”

“那你说我该叫他什么呢”他含笑看着她。

“”陆子初笑的太过迷人,阿笙领会的太迟,那声“小汤”,无疑他是在故意逗她开心,他待人一向谨守礼节,又怎会不知轻重在人前唤出那声“小汤”呢

“阿笙”等不到她回应,他轻声唤她的名字,低沉缠绵。

阿笙轻叹一口气,抬手盖住他沾染笑意的眼眸。

“你还是睡觉吧”

老了,他想多活两年

更新时间:2014715 13:25:18 本章字数:5105

阿笙没办法当一名好向导,因为她对杭州并不熟。其实她心知肚明,至于去哪里,陆子初并不在乎,他只是想和她四处走走。

对于陆子初来说,自从他接管陆氏后,一直都很忙碌,这样的悠闲时光,是极为少有的。

出门前,他问阿笙“打算带我去哪里瑚”

想了想,阿笙说“我只去过灵隐寺。”

“西湖断桥呢”

“没去过。”

西湖断桥,阿笙确实没去过,曾经坐出租车路过那里,司机指着断桥给阿笙看“那就是断桥。”

一眼望去,没有多少想象和触动,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座再平常不过的石拱桥罢了。

人人都说西湖有断桥,但桥从未断过铄。

西湖是没有断桥的,所谓“断”桥只是天气在蛊惑世人,季节变迁时开的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白素贞和许仙断桥相会,在无数人心中被赋予了无限的想象和爱恨痴缠,“雪景断桥”,陆子初和阿笙选的不是时候,注定看不到断桥一景了。

陆子初说的,上午看看西湖断桥,下午去灵隐寺。

杭州是爱情之都,西湖的桥是情爱之桥,两人抵达的时候,桥上人潮拥挤,旁边有导游经过,“夫妻和恋人过桥的时候应该牵着手,这样就能恩爱永远。”

陆子初牵着她的手上桥,阿笙轻声说“假的。”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如果不牵着我,到时候我被哪个小姑娘牵着手,你可别哭。”

最终还是牵手上了桥,陆子初也知道是假的,但曾几何时起,就连是谎言,只要是和她有关,他也愿意去相信,去尝试。

2004年夏天见到她,他的生活早已不复平静。2007年到2013年,心湖干涸,湖底积攒着岁月遗留下的尘埃。

没有能力清理,只能任由一颗心蒙了尘,雾蒙蒙的活着,似是一场前世亏欠的劫。

他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什么东西在他生命里不可或缺,他的所有坚持都是有原由的。之前走过那么一大圈弯弯绕绕的曲折人生路,只当人生必经过程,历练一场,对待顾笙,母亲说他病态,那就病态吧

如此疯狂的贪恋一个人,不怕经受任何坎坷,只是想要牵着这双手走一辈子。

2004年到2013年,转眼间竟然走过了九个年头,陆子初第一次察觉到时间过得真快。

还没到午餐时间,两人在西湖附近散步,路过报亭时,看着悬挂在外面的娱乐周刊,上面有熟悉的人,阿笙回头多看了一眼。

看的不甚清楚,但图片还是看到了面容姣好,气质迷人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张票,正欲递给陆子初

陆子初步伐如常,称不上是解释,倒像是最平淡的叙述“她叫方欣,大提琴演奏家,邀请我去听她的演奏会。”

“”阿笙没说话,她其实并未多想。

“我没去。”声音轻淡,似乎夹着笑音。

阿笙有些无奈“我没问,你可以不用说。”

陆子初淡淡道“还是要说的,我现在寄宿在你家里,你如果觉得我人品有问题,不让我进门,那我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阿笙没接话,他又在逗她了。

“报纸上面的新闻,都是假的,媒体消遣我们,但我们不能消遣自己。”陆子初看着路边行人,语气略显淡漠,侧眸看向阿笙时,隐隐透着温情“不管是楚楚,还是方欣、秦芸,或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你总要结婚的。

这话阿笙没有说出口,怕这么一说,好好的气氛会变得凝滞。

陆子初见她默默低头走路,仿佛一株孤绝已久的清莲,风吹动她的头发,似是沉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陆子初细细观察她的神色,且叹且笑“乱想什么呢”

她笑了笑,抬眸看他“饿了。”

午后去了灵隐寺后面的北高峰,石隥数百级,陆子初要背她,她执意不肯。

这么长的台阶走上去,他怎么受得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走停停,期间抱着她上山。

她说“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腿没事。”

“抱还是背,你自己选择。”她腿受伤了,其实他一直想对她说没关系,道路平坦,他牵着她走过去,若是道路崎岖,只要那里她想去,哪怕再苦再累,他也会把他背上去。

阿笙心知劝说无用,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滑过脸庞,沿着下巴,一滴滴的砸落下来,她把脸移到一边,眼睛酸涩。

抵达北高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章小贝曾经对阿笙说过,在北高峰求签其实还是挺灵的。

阿笙去里面求签,求得是爱情第七签,下下签。

签词是风云致雨落洋洋,天灾时气必有伤;命内此事不顺当,艰难曲折终成双。

陆子初问过签释说她的爱情要历经一些风雨磨难,还有一些来自于外界的压力。比如说社会舆论,父母家人干涉。佛教里把这叫“孽缘”。

她听了签释,微微失神,陆子初上前握着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很凉。

她抬眸看他,浅浅笑了,拉着他出去“假的。”

她是这么说的,但坐缆车下山时,她却把脸转向窗外,无声无息的憋红了双眼,他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别哭。你知道的,没有人能干涉我的想法,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刺伤阿笙的不是爱情坎坷,而是那句“孽缘”,怎么会是孽缘呢她想不明白。

这支下下签,影响了阿笙,同样也影响了陆子初,他对她说“求神拜佛只是为了寻求心理安慰,不能当真。”

“我明白。”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被她丢在了北高峰。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忐忑不安,其实阿笙是真的看开了,如果他是她的劫,那么对于她来说,良缘和孽缘其实区别并不大。

陆子初给她买水,离开前让她不要乱跑,她点头应了。

街道上,有孩童追着气球跑,正是很小的年纪,应该是刚学会走路,步履蹒跚,仰脸看着气球,咿咿呀呀的嘟囔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孩子妈妈正在跟人说话,没注意自己孩子正往马路方向走去。

路上车流还是很多的,阿笙见孩子已经跨过路边线,来不及多想,拖着酸痛的腿,快步跑了过去,一把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身边有车惊险驶过,孩子当场就吓坏了。

听到哭声,孩子母亲醒过神来,心里一惊,和刚才谈话的朋友一起跑了过来,后怕不已。

孩子母亲一边道谢,一边从阿笙怀里接过孩子,一遍遍对孩子说着“对不起”。

阿笙静静的看着,对孩子母亲说“他还很小,没有自保的能力,身为母亲,你要好好保护他。”

孩子母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孩子险些出事,无疑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跟她们相隔一百多米的地方,陆子初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刚才看见阿笙忽然冲进车道,手里的饮料忽然砸落在地,他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直到她和孩子都没事,他的意识才开始归位,蹲在地上捡饮料,却是半天都没站起身来。

杭州街头,阿笙看着远去的母子,陆子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他不曾知道她眼眸深处一片水光,她更不曾知道他的脸色究竟有多苍白。

阿笙转身就看到了陆子初,他站在那里,眸光灼灼的盯着她,分不清喜怒。

阿笙猜想,刚才那一幕,或许被他看到了,迈步走近,笑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他的气息极其不稳定,阿笙伸手握他的手,这边还没触碰到,手臂一紧,就被陆子初拉到了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开口说话,但有力的手臂却昭显了怒气。

这就是他,纵使在最盛怒的情况下,也从未对她发过火,有时候无非是言辞犀利了一些。

怀抱窒息,她被他抱得难受,拍着他的背“子初,我有分寸。”帮人,但惜命。

陆子初依然抱着她不松手,声音在她头顶紧窒响起“顾笙,我现在老了,你如果想让我多活两年,最好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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