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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庞总,就连向露也以为庞氏在劫难逃,但多年来一直出手不留余地的陆子初却不计前嫌,伸手扶起了庞总。他用罕见的宽容让庞总领会到了做人的道理,这让庞总觉得羞愧无比。

商界对敌,有时候赶尽杀绝,把人逼的走投无敌,还不如宽容放手,若知恩,必定手留余香。

陆子初只是在那一刻想到了阿笙,若非被现实逼到绝望,又怎会一病经年。

“您能对庞总宽容至此,为什么唯独不肯对鑫耀网开一面”这番话讲出口,向露是需要承担风险的,半年来,陆氏和鑫耀势如水火,昔日兄弟,如今商场厮杀,令人感慨万千。

向露并不知韩愈、阿笙和陆子初之间的过往,所以才会这么说,说完多少有些后悔,因为她看到陆子初微微蹙起的眉头。

陆子初原本正在喝茶,听了她的话,握着茶杯的手指倏然用力,骨节攀附在瓷壁上,隐隐透着青白色。

在向露眼里,陆子初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暗潮激涌,宛如刀子一般,越发衬得他面容冷峻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陆子初终于沉沉开口,只有短短几个字。

他说“你懂什么。”

向露微微咬唇,她当时确实不懂,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陆子初可以对别人宽容,却独独容不下一个韩愈。先不说别的,单是一个顾笙,就足以让他们成为这世上最冷漠的敌人。

陆子初和韩愈是截然不同的人,韩愈遵循竞争出强者。07年,陆子初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被韩愈夺得先机,掌控全局。一切以强迫为目的的手段,不管怎样辩解脱罪,都摆脱不掉“无耻”的阴影。那六年时光里,一系列手段得来的婚姻被韩愈视成了理所当然。

在韩愈眼里,成功往往伴随着失败,若没有算计,又怎会有他和顾笙长达六年的婚姻时光。

其实世上男人都是一样的,对待喜欢的女人,拥有同样的占有欲。韩愈可以为了得到顾笙,费尽心机,陆子初呢陆子初懂得拿捏感情分寸,在爱情世界里比韩愈多了几分收放自如,为了顾笙能够回到他身边,他同样可以做到不择手段,步步为营。

2007年1月末到2013年11月,时间相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他有幸能够活到90岁,那么人生早已走过了三分之一,但就是这三分之一却险些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宽恕待人,爱憎分明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古人云有仇不报非君子。以德报怨,割肉喂鹰陆子初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里挤压已久的怒火和愤恨哪怕需要耗尽他半生光阴,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吴奈私底下是这么评价陆子初和韩愈的,他说韩愈为了顾笙可以奋不顾身,说陆子初为了顾笙可以倾尽全力,纯粹到底。

不是纯粹到底吗明知顾笙是韩愈的妻子,还能矢志不渝,爱的疯狂,爱的傻气沉重。他原是魅力十足的男人,商界复杂阴险,事业上获取的成功昭显着他的高瞻远瞩,但凡行人拥挤的地方,他一定会成为别人回头瞩目的焦点有太多女人在他身边围绕,迂回纠缠,但他却把人生中所有的痴情全都给了顾笙。

面对命运无常,有人迷恋,有人心有余悸这种爱,执着到近乎病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顾笙是病人,陆子初是病人,韩愈同样也是一个病人,至于谁病入膏肓,难以界定。

在很多女人眼里,一个男人若是可以为了女人方寸大乱,那么他一定很爱这个女人。但陈煜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陆子初,遇到事情,更多的时候,他会想着怎么帮顾笙解决难题,顺便把他和顾笙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

盛景公司的传言,陆子初是知道的,刻意去办公室找顾笙,宣示着他的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宁愿她的绯闻老板是他,也不愿意是他以外的其他人。

这一趟杭州之行,他本不该来,理应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但还是来了,自己也知道身体吃不消,所以才会避开顾笙去了医院。

他是不愿意让她担心的。

阿笙前去酒店,见到陆子初的时候,他还在床上躺着,手臂搭放在额头上,遮挡了双眸,是他独睡时惯常的睡觉姿势。

床头柜上摆放着闹钟,他没忘记和她中午吃饭的约定,怕睡过了头,甚至定了时间1110分。

阿笙握住他的手指,怕惊醒他,力道很轻,但

熟睡的人指尖颤动了一下,过了几秒,方才握紧了她的手,阿笙还没反应过来,陆子初就已经睁开了那双清冷的眸,然后笑了。

以为是梦,却道不是。

“怎么来了”声音沙哑。

“陈煜说你生病了。”

“担心我”他看着她,目光灼灼,早该想到,除了陈煜,还能是谁

在他的目光下,阿笙笑了一下,不接他的话,抽出手,倒了一杯水端给他,他半坐起身喝水的时候,她轻声开口“子初,你要好好的。”

失约,找回曾经的顾笙

更新时间:2014718 18:27:10 本章字数:4630

之前输过液,陆子初并不怎么发烧,但没精神倒是真的。阿笙起身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手心很烫,阿笙没站稳,直接跌在了他的身上钡。

他笑,手臂搂着她的腰身,把她圈在怀里,含糊不清道“去哪儿”

“陈煜说你早上没吃饭,我让他们送些吃的过来。”这话阿笙说的吃力,整个人贴在陆子初的身上,热度惊人。进来的时候,阿笙穿着室内拖鞋,陆子初这么一抱,拖鞋直接滑落在地

“砰”的一声闷响,阿笙心脏险些漏掉了好几拍。

他抱着她不肯松手,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她搂在怀里,闭着眼睛道“我不饿,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陆子初没睡好,说话的时候勉强睁着眼。陈煜之前说他连续两天没睡觉,再加上生病,如果她不来,他怕是还能睡上很久。

阿笙心思柔软,不敢再乱动了,就那么躺了几秒,想到闹钟时间还没关,就从他怀里挣出来,刚把闹钟拿到手里,就被他再次按到了床上,呼出的热气吹打在她的耳际“阿笙,听话。”

关掉闹钟,阿笙任由他抱着,生病时候的陆子初,看起来无害多了,少了人前冷漠,略显疲惫的睡颜多了几分亲和温暖。

睡觉真的能够感染人,阿笙昨晚也没睡好,靠在他的怀里,起先什么情绪都有,到最后意识陷入朦胧,追随着他的呼吸声沉沉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陈煜见阿笙一直没出来,叫了餐,原本想敲门,最终落下,对酒店服务员说“再等等,需要用餐的时候,我再打电话。”

阿笙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隐约洒落入室。

她竟睡着了,下意识看向陆子初,身畔无人,跟她并排摆放的枕头上,有着浅浅的凹痕,证实陆子初之前确实在这里睡过。

她有些懵,这人现如今怎么这么浅眠她以为他至少要睡到黄昏了。

抬起手表看向时间,阿笙皱了眉,下午三点,公司上班快一个小时了,她出来的时候,只跟胡主任请了半天假

“醒了”门口传来陆子初的声音,阿笙抬眸望去,仿佛是一幅画,如今的他不需多加修饰,自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再加上他的阅历,所以即便穿着灰色羊毛衫,依然魅力非凡。

也不知他在门口站着看了她多久,见她掀被下床,方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不多睡一会儿吗”

“不了,我下午没请假,需要回公司一趟。”她坐在床沿,低头找拖鞋。

拖鞋在另外一侧,陆子初弯腰捡起,绕过床尾,放在了她面前“我让陈煜给盛景那边打声招呼,下午不要去了。”

“不去不行。”穿鞋起身,阿笙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份法务文件是我负责的,下午胡主任要过目,我把文件整理好就来看你。”

没有发烧迹象,阿笙去公司也能安心许多,刚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握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陆氏员工如果都像你这么敬岗敬业就好了。”

陆子初看她吃了午餐,这才放她前往盛景,事实上陆子初也很忙,纵使来到杭州,也没闲着,电脑在线,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

睡眠不足,屏幕那端几位老总有了意见分歧,眼见已有斗嘴迹象,若不是顾忌陆子初,只怕早就言语伤人了。

陈煜端了一杯咖啡送过来,见陆子初已经在按眉心了,再看屏幕那端几位集团老人口角之争愈演愈烈,陈煜知道陆子初正在隐忍边缘。

午后一点左右,陈煜接到了向露的电话,紧急视频会议,于是陈煜只能无奈叫醒了陆子初。这个会议维持的时间比较长,一直到顾笙睡醒,方才掐断了半个小时。

若不是顾笙这时候给陆子初打来了电话,陆氏总部那几位老总绝对会被陆子初训斥的颜面无光。

“身体怎么样”听筒里传来阿笙的声音,掺杂在办公室忙碌的键盘声里别有一番风韵。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被顾笙如此记挂,以至于陆子初嘴角笑意加深“不碍事,你什么时候过来”

“那个”她似是觉得为难,清了清嗓子“我也是来公司之后才知道,今天晚上全公司加班,我这时候离开的话,汤总怕是会很为难。”

陆子初先是沉默几秒,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失约,放我鸽子”

阿笙“”放着生病的他忙于工作,无情吗好像有点。

这天下午,汤总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临时宣布加班取消,晚上公司职员聚餐,陆先生买单。

此话一出,汤总看着阿笙眼神暧昧,男女职员更是齐刷刷的看着阿笙,表情各异,目光尖锐,充满了考究和凌迟。

章小贝笑容覆面,拍着阿笙的肩“托你的福,我晚上可以大开吃戒了。”

阿笙头有些疼,看出来了,陆子初这是要断了她在盛景苟延残喘的后路。

陆子初自有出手很阔绰的本钱,会所俱乐部,各种娱乐设施齐全,章小贝和阿笙去的时候,陆子初正在和另外三名盛景老总打牌。

阿笙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她从未见陆子初打过牌,但见他出牌娴熟,平时应该没少消遣打发时间。

陈煜最先看到她,唤了一声“顾小姐”,很自然的接过了她的外套。章小贝在一旁见了,也把外套递给了陈煜,陈煜眉头挑了挑,表情略显怪异,在意味不明的看了章小贝一眼之后,终究还是接在了手里,僵着一张冷脸,放外套去了。

章小贝看着陈煜的背影,蹭了蹭阿笙的肩,笑眯眯道“还真别说,这孩子长得挺好,当司机实在太屈才了。”

阿笙淡淡解释“陈煜,名牌大学金融系博士,与其说他是司机,还不如说他是陆总特助。”

陆子初每次外出,陈煜绝对跟随左右,他在陆氏总部的地位比很多老总还要高,只不过很少有人见过陈煜,难怪章小贝会对陈煜一无所知了。

果然,章小贝大吃一惊,“啊”了一声,似是埋怨阿笙不早告诉她,她刚才竟像使唤小弟一样,把外套递给了陈煜,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来不及跟阿笙多说话,连忙朝陈煜追去,陆子初特助给她挂衣服,她何德何能啊

陆子初出牌似是赢了,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有时候阿笙真的怀疑陆子初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睛,要不然明明专注做事的人,怎么每次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哪里。

“阿笙”他声音不大,但出口之后,偌大的娱乐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搜寻着阿笙的身影。

多年历练,虽然生疏,但阿笙至少可以从容以待,漫步走到打牌区域,倒也奇怪,别人玩牌会让人觉得乌烟瘴气,陋习不良,但陆子初几人坐在一起来牌却是雅致的很,估计跟他们身上笔挺的西装有关。

陆子初今日没有穿西装,素色衬衫,外搭开襟黑色毛衣,戴着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偶尔折射出精锐的光芒,成功掩饰了眉眼间先前的病态。

阿笙走近,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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