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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陶墨想追,却又找不到追理由,这踌躇,顾射人已经出了院子。

郝果子见他脸恋恋不舍,气急道“少爷顾射不是什么好人你,你还是别喜欢他了。”

陶墨低声反驳道“他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就不会指使顾小甲来帮邱老爷了”郝果子道,“少爷,你小心点他。他说不定想利用少爷。”

陶墨道“我有什么好利用”

“你是县官啊,县之长,案子都是你判。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利用你让自己赢官司。”郝果子越说越觉得他可疑,“还什么茶好人不好,我看他全天下这么多人,最不好那个就是他了。”

陶墨听他越说越激动,安抚道“他不会利用我。”

郝果子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那个顾射给他家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吧,不然少爷怎么心心念念地护着他

陶墨道“我总觉得他不屑。”

郝果子“”果然是灌了迷汤了

顾射坐车回府路都没有说话。

他不开口,顾小甲更不敢开口。今日他将陶墨拒之门外,顾射虽没说什么,但立刻追去县衙举动已经表明了他态度。他几曾见过顾射这样主动,看来以后对那个傻乎乎陶县令要另眼相待了。只是,他追随顾射这么久,什么达官贵人,名流才子都算见过了,也不见少爷对谁特别青睐过,那个陶墨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让少爷三番两次上门

回了府,顾射下车回房。

顾小甲跟在身后,见他准备关门,终于忍不住地问了句,“少爷,行李还收拾吗”

顾射关门动作微微顿。

顾小甲以为他不记得了,又提醒道“你前阵子不是说过了年,就要出海吗这船都已经买下来了,总不能老是搁在码头上。还有雇船夫,也直花银子养着。”

“继续养着吧。”顾射说完就将门关上了。

继续养着

顾小甲心头痛。不当家不知米粮贵,当了家才知道当家难,那些船夫个个可都不是三餐温饱就能打发。

35、针锋相对八

梁文武与邱婉娥婚期终是定在第三日。

梁老爷还特地送了喜帖到县衙。

陶墨想起佟老爷,心中有些别扭,原想找个借口推辞不去,但郝果子对此感兴趣得很。梁家家在邻县,他早想找个机会去走走。陶墨不忍扫兴,只好应承下来。而准备贺礼之事自然落到暂代老陶之职木春身上。为了体面,郝果子又拾掇着木春给他们买了身像样成衣。

到了那日,天蒙蒙亮,他便早早地端着早餐去叫陶墨起床。

由于从谈阳县到邻县有近三个时辰路程,所以花轿在昨夜就出发,约莫辰时能到。

陶墨不识路,正好远远地跟着他们。

郝果子侍候完陶墨,正要去叫木春,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地出门了。

“你”

木春见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疑惑道“有何不妥”

郝果子感叹道“幸亏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瞧不见。不然见了你模样,指不定就跟着你跑了。”同样身蓝袍,怎他就能穿出飘飘欲仙潇洒,自己怎么穿都像是个书童。

木春微笑道“多虑了。”

郝果子看他态度温文,与老陶又是故交,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比起傲慢冷漠顾射来,自然容易亲近信任得多,心中顿时冒出个念头。若是少爷与他在起,怕是大家都能省心不少。

“东家在等了。”木春从他面前走过。

郝果子惊,追上去问“木春,你成亲了没有”

木春只消眼便知他心中所想,淡然道“不曾。”

“那有没有什么相好”

“也没有。”

郝果子欣喜道“那”

“那不如上车再说。”木春似笑非笑地回头瞥了他眼。

郝果子顿时有种全身上下皆被看透,无所遁形之感,满腔热情犹如被冷水浇过,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他们上了马车,先到邱府门前等候。

花轿已然停在门前,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煞是热闹。

梁文武虽然不良于行,却仍是亲自上门迎娶。他身火红,那张稍显清冷面孔透露出几许难得喜气。

陶墨坐在车里,心里突然生出股难以言喻落寞。只怕终其生,这喜庆锣鼓都无为他而欢鸣机会。

木春坐在他对面,看他神情沮丧,笑道“老陶临行之前,曾嘱托我件事。”

陶墨愣,问道“何事”

“替他留意少夫人。”木春笑眯眯地看着陶墨脸色变。

“他明明知道,我我,我只想当个好官。”

木春道“好官更需要贤内助。”

陶墨支支吾吾道“郝果子也可以。”

木春失笑道“这如何相同。难不成你以后要让郝果子与那些同僚夫人打交道”

陶墨想想也觉得不妥。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顾射身影。若是顾射那更是不能。他很快否决掉这个假想。

木春道“那个邱二小姐有勇有谋,若不是心中另有他人,倒不失为段良缘。”

陶墨听得心惊肉跳,“这,今日是她大喜之日”

“我不过说说罢了。”木春浅笑着将话题揭过。

陶墨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也不知木春此番话是否出自老陶授意。

两人默默在车厢里坐着,过了会儿,马车慢慢动起来。

陶墨被摇得发困,干脆找了个舒适姿势,睡了过去。

轿子是人抬着走,自然比不过马车,再加上半路休息时间,行得极慢。

郝果子只好赶段路,停会儿,又赶段路,又停会儿。

陶墨睡醒吃了点东西填肚子,然后继续睡。

等到了邻县,日头业已偏西。

喜婆不得不催促快走,以免误了吉时。其实无需她催,迎亲队伍也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陶墨被越来越响亮敲锣打鼓声惊醒,正揉着眼睛坐起,便见郝果子从外伸进头来,欢喜道“少爷,到了。”

陶墨赶紧伸了个懒腰,下车。

这路颠簸下来,他觉得骨头都要颠散了。想起当初赴任,坐了更久马车,似乎也不像这次这般疲惫。某不是在谈阳县这些日子将他养娇贵了

陶墨默默地检讨自己。

木春随后从车上下来。他动作行云流水,端是潇洒倜傥,顿时将周遭目光都引了过来。

正在门口迎客梁家人眼睛亮,急忙赶过来施礼道“陶大人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

陶墨认得他就是那个在佟府门前请自己做主青年,连忙笑着回礼。

梁家青年领着他进屋。

看梁宅规模,梁老爷说邱二小姐将来不愁吃喝倒是无虚。陶墨心中安慰。他被路引至主桌,木春和郝果子则另作安排。

桌子陌生人都与他寒暄起来。陶墨有些尴尬,却也回应。

其中有个约莫四十岁左右中年人不时打量他,似想要搭话,却又像估计什么,隐忍未言。终于,他身边人按捺不住道“那位是谈阳县县令,这位是本县县令,正好是新郎新娘父母官,也可算是亲家”他说罢,自以为风趣地笑起来。

满桌只得赔笑。

那中年人有了话头,才搭起话来。“我听闻,陶大人是捐官。”

陶墨笑着应是。

“捐官好,捐官可比我们这些寒窗苦读书生要好得多了。”他状若感叹,“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又怎比得上金山银山,坐享其成”

陶墨道“你说得深了,我不太听得懂。”

中年人以为他讽刺自己,嘿嘿笑了两声道“懂与不懂又有何关系只要朝廷肯懂,知府肯懂便可。”

陶墨自然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却也无心计较,依旧微笑道“我们食朝廷俸禄,自然要为朝廷分忧解劳。”

中年人见他四两拨千斤地将自己话都拨了开去,皮笑肉不笑道“陶大人果然是鸿鹄之志,我望尘莫及啊。”

先前为他们引荐之人顿时坐立不安,打圆场道“两位都是朝廷栋梁,当今瑜亮,何分高低”

这话说得中年人面色冷。他本就极看不起那些靠家族庇荫,拿钱买官人,如今他见他们相提并论,他自觉受辱。

那人心里咯噔声,暗骂自己多事,却也不敢再说了。

与其他桌相比,这桌气氛有些僵。

陶墨便左顾右盼起来,木春与郝果子也分了两桌,木春那桌更靠里些,显然是更受重视。他那桌倒都是些斯文人他视线蓦然顿,眼睛随即睁大。

虽然只是背影,但是这个背影他曾看过千百回,也梦过千百回,决不至错。

那人分明是

似乎察觉到他目光,那人突然回过头来。

秀气娇嫩面容犹如雨后春笋,楚楚动人。眼眸潋滟如秋波,双唇红艳如樱桃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勾人心魄,难以自拔。

“旖雨”

陶墨无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即省,竟觉陌生。

旖雨也看到了他,微微惊,很快转回头,过了会儿,却又忍不住看来。见他还在看自己,脸色稍稍有些发白,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

在此时此地看到旖雨,陶墨发现自己竟然全无曾经以为心痛和怨愤,有,只是物是人非惆怅和叹息。

36、针锋相对九

梁文武坐着轮椅,邱婉娥由喜婆牵着进喜堂。

梁、邱二老坐在堂上,个喜气洋洋,个面沉如水。不过在满堂艳红映衬下,并不惹人瞩目。

新郎新娘进堂后线跪下献香,三叩首,才起来拜天地高堂。

轮到两人对拜,邱老爷看着只能坐在轮椅上明显爱上截梁文武,重重地叹口气。对邱婉娥设计和欺骗,他再生气,也不过气时,出嫁到底是他女儿,看着两人木已成舟,他除了认命之外也别无他法。

梁老爷则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新娘很快被送入洞房,梁文武则在之前那个梁家青年陪伴下,向各桌敬酒。

他先敬主桌,到陶墨面前,特地斟了满满杯,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若非大人当日堂上判惊醒我,我与婉娥也不会有今日。此恩此德,梁文武终身铭记。”他说着,仰头饮而尽,随后将杯倒拿,滴水不漏。

陶墨道了几句恭喜,也是干而尽。

“好”桌人起哄。

梁文武冲他笑笑,转战下位。

陶墨手拿着酒杯,手拿着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郝果子虽然位置坐得远,目光却未有片刻稍离,见他味喝酒,心头又惊又愁,趁着众人都埋头吃菜之际,悄悄摸到木春身旁,正要开口,眼角却瞄到也看过来旖雨公子,顿时呆在当场。

木春用手轻轻地扯了下他袖子。

郝果子回神,冲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旖雨尴尬道“我与梁文武是旧识,所以来讨杯喜酒。”

“你旧识那我看梁文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郝果子啐了口。

旖雨见同桌诸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忙低头不语。

郝果子还待乘胜追击,就见木春正不赞同地盯着自己,讪讪地收口。

“何事”木春问。

郝果子犹不解气地瞪了旖雨眼,低声道“我原本还奇怪少爷这么久滴酒不沾,怎今日又喝起来,原来是此处有妖孽”他故意将妖孽两个字重读,果然引起片疑惑目光。

旖雨头低得更低。

郝果子转而对木春道“你劝劝少爷吧,不要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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