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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看中自己的身份地位。

顾射慢条斯理地接下去道“因此,要找一个外人才显得诚意。”

岳凌深吸了口气,“你真打算与他成亲”

“你觉得顾相会答应”

“我找的是陪我终身之人,并非陪他终身之人。”

岳凌摇头道“我觉得你去海外的船说不定用得上。”

顾射道“若有一日我乘船出海,必然是因为海外风光,绝不会是因为逃避。”

岳凌道“你准备与顾相硬碰硬”

顾射道“我自有分寸。”

“那你准备何时办喜宴”岳凌道,“我在此处逗留的时间不长,若是能喝一杯喜酒再走,也不枉我来此一遭。”

顾射道“那取决于你操办的速度。”

“我操办”岳凌指着自己。

顾射道“顾小甲不懂这些。”

岳凌皮笑肉不笑道“何以见得我就会”

顾射道“你比他聪明。”

岳凌被堵得动弹不得,好半晌,才伸出手。”

“什么”

“生辰八字。想要成亲,先拿生辰八字来合一合。”岳凌没好气道“顺便再找个算命先生寻个良辰吉日。”

顾射道“我来算,你只管准备聘礼便是。”

“”他是凌阳王府总管,不是顾府总管

姻缘我定九

岳凌在凌阳王府这么些年,丧事办过,喜事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 。幸好他们都是男子,虽然要成亲,却也不愿大肆张扬惹来街谈坊议,所以事事从简。

他在顾府只上任一日,便将顾府上下众人都使唤得得心应手。唯一不得心应手的是顾小甲。自从知道顾射将迎娶陶墨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榔头捶过似的,镇日里浑浑噩噩,喊他也是三声不应四声不响。

岳凌遂将他丢给顾射,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到顾射,顾小甲稍稍有了点人气,幽幽问道“公子真的要与陶墨成亲”

顾射漫应了一声。

“可是,陶墨,他,他是个男子。”

“嗯。”

“而且他相貌平平,又目不识丁。”

“他识丁。”

顾小甲幽怨地看着他道“公子,婚姻大事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这样这样简简单单地就”

顾射抬眸看他。

顾小甲的脸猛然僵住。因为顾射看他的眼神太过于冷厉。

“公子。”他怯生生地喊道。

顾射道“你若不愿,尽可去账房另一百两银子。”

扑通,顾小甲跪下了,低头看着地,双眼通红,“我从小跟着公子,公子若不要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顾射道“我写封家书,你回京城便是。”

顾小甲猛地磕了七八个响头,“公子别撵我我,我不说便是了。”

“今日不说”

“以后再也不说了”顾小甲委屈地直掉泪。

顾射放下手中书,淡然道“你可想过今后要与何人共度一生”

顾小甲擦擦眼泪道“当然是公子。”

“不是这个。”

顾小甲道“这,当然是由公子做主”

顾射道“哦我将你许配给郝果子你也愿意”

顾小甲呆住,半天才叫道“我宁可出家当和尚”

顾射道“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有的人你宁可出家当和尚也不愿意娶他,而有的人你若是不能娶他,便宁可出家当和尚。”

顾小甲傻眼道“公子是说你对陶,陶墨已经是”

顾射重新将书拿起,未答。

顾小甲见他不答,讪讪地站起身,捂着额头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外。

等他走后,顾射才放下手中书。

对顾小甲的话不过是随口而言,他从未想过自己不能娶陶墨。

若真是如此会如何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一闪而过,便被他淡然一笑置之。

比起顾氏主仆的悠然自得,岳凌忙得脚不沾地。

赶归赶,三书六礼却是少不得的。

纳彩他直接算上自己上门说媒的那次,这样尴尬之事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陶墨的生辰八字很快就送到顾射手里,顾射用了一天,便出了个天作之合的结果,连带纳吉也不用,直接算了个良辰吉日,说是七天之后。

金师爷在县衙这么久,这等事自然也瞒不过他。他知道后,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便适应过来,泰然处之。对当日他拒绝繁兴绸缎庄许大小姐的婚事之事也很快释怀。反正当今之世,断袖之癖屡见不鲜,倒有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意思。

但顾射的七日之期却让他和老陶都觉得太赶。

老陶暗猜莫不是有什么事,才让顾射如此操之过急,便上门相询,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大吃一惊。

顾射言道岳凌不能久留,只能抢在他离去之前将诸事办妥。

岳凌倒是真出力。

很快集齐聘礼,在夜里头偷偷送到县衙。

老陶收下后,也是匆匆送上之前的回礼。

这便算是纳征。

唯独请期还有些疑问。

岳凌派人两次去问,都只说再议。

送走顾府下人,老陶问陶墨,“少爷还有何疑虑”

陶墨坐在石阶上,抱着膝盖,低声道“我怕。”

老陶一怔,随即笑道“人生总会有这么一遭,无须怕。反正你和顾射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不算盲婚哑嫁,更无须怕。”

陶墨摇摇头,“我总怕是假的。”他伸出胳膊,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我总觉得是假的,可就算是捏痛了,我还是觉得像假的。”

“”这是心结。老陶原以为顾射下聘已经是解除他心结最有力的方式,不想陶墨的心结竟然根深蒂固到如斯田地。

“少爷。”他弯腰抓起他的胳膊,“你跟我来。”

陶墨呆呆地站起来,疑惑道“去哪里”

“顾府。”

陶墨忙站住脚步,“金师爷说在婚前,新人是不得相见的。”

老陶道“不见就不见,隔着门板说说话总是能的。”

“但是这怕是于礼不符。”

老陶道“这些虚礼捡着有用的听就是了,若样样都听,样样都做,岂非累死”

陶墨还想说什么,却被老陶不由分说地拉着往外走。

从县衙到顾府这条路线,老陶可说是驾轻就熟。

陶墨到了门前,反倒踌躇不前了。

老陶道“答案是要自己寻找的。”

陶墨抬头看着顾府两个字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往马车上挤。

老陶拉住他,“你今日若是不问,怕是不能安心。”

陶墨僵在车前。

老陶道“人之一世,不过活个明白。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何不豁出去一试”

陶墨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前,抬手叩门。

门房见了他,大吃一惊道“陶大人,你怎么来了你现在是不能见我家公子的。”他们要结亲的事外头风声走漏得少,但顾府上上下下都已经传遍了。

县衙倒还蒙在鼓里。

陶墨道“我有话要问弦之。”

门房道“这,那您稍等,我去替您通报。”

老陶道“你让你家公子来,只是把门掩上,有什么话隔着门说,也不算是见面了。”

门房应着声去了。

陶墨按着胸口,转身蹲下来。

老陶道“顾射虽然是文人,却比大多数的武人更加说一不二,少爷不必杞人忧天。”

陶墨道“何谓杞人忧天”

老陶遂将杞人忧天的典故细细解释了一遍。

正说着,就听门后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老陶识趣地坐上马车,留下他们单独交谈。

“舞文”顾射清冷的声音响起。

陶墨心头一紧,慢慢地站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顾射道“问。”

“你,你为何要下聘”陶墨说出口,呼吸就难以维系,胸口的气几乎要将憋闷得炸裂。

顾射道“你怎的到今时今日才想起问。”他话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悠闲又惬意。

陶墨心却跳得更快了。

少顷。

顾射才缓缓道“我下聘,是因为想娶你。”

陶墨几乎站不稳脚跟,身体像浮云一般,一点点变轻,几乎要飘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何”

“结伴共度一生,不好吗”顾射问。

怎会不好

怎会不好

他简直想不到有什么比这更好

陶墨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渗出。

有了顾射的这两句话,缘由是何又有何要紧要紧的是,今后他与他将结伴一生,白手偕老。

身后的门发出轻微的摇摆声。

自己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鼻息间是熟悉的淡香。

“啊,你”陶墨担忧地叫起来。

顾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妨。我闭着眼睛。”

陶墨慢慢地放下手,闭起眼睛,将头轻轻地后仰,靠在那将要相互扶持一世的人肩上。

100 幕后黑手一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岳凌操办婚事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多多少少泄露出了些风声于是,引来不少人明着暗着来顾府打听新娘的来历,连一锤先生夫人都忍不住亲自出马。奈何顾府上下似乎同一时间聋了哑了,一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让他们败兴而归。

一时之间,顾府新娘成了谈阳最时新的话题。

陶墨自顾府回来之后,心头疑问尽释,也不管外头为此事闹得如何热火朝天,径自躲在书房里边练字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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