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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来放,冷非颜只是负手微笑,红黑相间的衣袍、玉冠高束的长发、淡然自若的容颜,在这片炫目的光芒中尊贵如皇。

也许是那光芒真的太美太温柔了,藏歌突然拥住她,那一刻竟自希望一朝白发、地老天荒。

一行人在南山镇呆了三天,但冷非颜严令不得扰民,何况杀手跟强盗还是有本质性区别滴,至少他们知道买东西要付钱,找姑娘得去妓院,所以倒也没发生什么冲突。

回程时路过藏剑山庄,藏歌当然不可能过家门而不入,冷非颜一大方,陪他一起去了。藏老爷子和夫人双宿双栖,不理江湖事已经很久了,这些天只道是藏歌在外远游,此时见他带了个姑娘回来,不由两相对望。

藏老夫人不大满意冷非颜,也许是她的装束太那啥了,在她眼里一点都不良家。而藏老爷子倒是比较满意,他觉着这个女子豪气十足,跟自己儿子倒也蛮配。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冷非颜。

一顿饭吃得各有心思,冷非颜本就习惯无拘无束,哪里受得了这个,午饭后马上就要走。藏歌当然也留不住她,于是她回了燕楼,给藏歌留下三天时间。

巫盅向冷非颜请示他与饮心蕊的婚事,冷非颜笑道“你还是去跟饮天行那边请示吧。”

饮天行是真的被气得吐血了。

巫盅和饮心蕊的婚礼如期举行,藏歌和冷非颜到场,婚礼并不非常隆重,但是很温馨,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最后抱得美人归更让人羡慕。

那时候燕楼几乎所有人都在参加这场婚礼,没有想到有别的事也在同瞬间发生。

那几天冷非颜和藏歌也没事,经常在园中散步。梅花已经快要开谢了,冷非颜几次迫着藏歌让他也帮她画副画像吧。

藏歌试了几次,终于还是将一半的作品揉了。他画不出那种感觉。

藏剑山庄的人来找藏歌时,藏歌还在望着满树梅花发呆,那下人只是很恭敬地告诉他老爷请他回家一趟。

那时候冷非颜不在,藏歌回到藏剑山庄时,藏老爷和藏夫人都冷着脸,将他带进一间密室。

藏歌满头问号,进去时发现里面供着几副牌位,藏老爷冷冷地道“跪下,磕个头吧。”

看着藏歌乖乖地跪下,糊里糊涂地磕了几个响头,他这才严肃地道“藏歌,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藏歌抬头,隐约间看到秋无意的名字,知道这些都是江湖上传扬一时的名家。

“藏歌,这里每一个牌位,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英雄,也是你爹当初的至交好友。”他目光恍惚,似乎又想到当年的事“可是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灵位”

藏歌当然只听过秋无意,却隐隐猜到是什么事情。果然藏老爷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都死在燕楼手上。他们是一批拿钱杀人的冷血动物”

“你怎么知道的爹”藏歌当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当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把握住。

“你还想瞒着我吗”藏老爷子有些气喘吁吁,藏夫人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道“儿,爹娘从小教你要正直,你也一直以侠义自居,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还带她回山庄”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地道“是她逼你的是不是”

藏老爷子也是一惊“藏歌,她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你”

藏歌敛了眉头,要是在以前,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是,可是如今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如果是她威胁,自己怎么还透着一丝甘愿来淡淡的檀香、那样带着微笑却寂寞如雪的表情、拥在怀里的感觉、一丝一丝的心痛,怎么可能自己骗得了自己

岂不知这神色看在藏老爷夫妇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我儿,为父岂会不知道这女魔头的手段,但我绝不允许她毁了我的儿子”

“不,爹。”藏歌再抬头,已经矛盾,初时的厌憎呢那些嫉恶如仇的侠骨义气呢于是那双一直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混乱了。

“没事的我儿,”藏老爷突然道“不用担心,只要你正式拜堂成了亲,那冷非颜堂堂燕楼楼主,莫非还能给你作小不成”

至此,藏歌终于明白哪里不对“爹,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从哪里知道我和和她在一起又是谁告诉你们这个法子,让我成亲”

藏老爷子一窒,却是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反正照我们说的去做就行。”

“可是爹”

“藏歌你当真翅膀硬了,可以不听父母的话了是不是还是你真的就想一辈子都跟着那个魔头,受她控制”

藏歌彻底地迷惑了,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切行为完全背离了初衷。

冷楼主抢亲

第二十八章冷非颜抢亲

藏歌在计划着逃跑,他被他老爹老娘逼婚了,要他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孩。这几天都在苦思计策,他也在想自己这是干什么真要一辈子跟定冷非颜吗

没想好,可是却无法接受娶另一个女人的事实。这样想的时候他似乎又嗅到冷非颜冉冉的擅香,看见烛火中她淡然含笑,散发出近乎妖邪的魅力。

藏老爷这次也是下了死命令全庄的人都看守他,真要逃了大家都得受罚,于是我们藏大侠也无奈了。

新婚那天没有来多少人,足见藏老爷子是做得非常机密的。新娘在红头盖下被媒人搀扶进来,喜字红得让人眼晕。

司仪高唱拜天地的时候,藏歌终于下定决心“不,爹我”

外面一阵杂乱,藏歌抬头,便看见冷非颜,巫盅和夏雨使带了一队人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都诚惶诚恐。

她也是刚刚回来吧,难掩的风尘疲惫,可是她的字句是清晰的,带着盛怒“藏歌,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背着本座成亲”

藏歌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生怕她迁怒山庄其他的人“冷非颜你听我说”

“听你说哼,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众人只觉得劲风扑面,眼前一定时新郎已经不见,当然连同冷楼主也不见了。

藏歌在马上,是被横搁在晨凫身上的,他想起第一次好像也是这么被她带回去的。

“冷非颜,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他还在挣扎,冷非颜不答只是策马狂奔,似要把他折散了一样。

一间客栈的房间,冷非颜砰地一声关上门,楼下一大堆人嘴还张得大大的,他们也许也是第一次看着一绝代佳人怒气冲冲地扛着一高大俊逸的新郎蹭蹭蹭地进了房。

冷非颜将藏歌狠狠掷在床上,然后跪上去骑在他身上,手一用力他身上的新郎装就变成了碎布条。藏歌任她动作,很多天的别离,他发现自己也很想她。

她俯下身来吻在他颈间,逐渐向下,藏歌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几次想翻身压住她,被她狠狠地拍掉了手。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触她之怒,小心地揉搓着她的敏感地带,以示这具身体对她顺从。当两个人融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踏实了一些,俯下身轻轻抱住他的脖子,紧紧敛着眉,像小孩子独占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细细地吻他的唇。

藏歌这才环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身下,由着这种你中有我的姿势亲吻她柔嫩的肌肤。她舒服地轻叹一口气,眯着眼睛任他施为了。

藏歌频频地吻她的眼睑,傻瓜,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这具身体早就是你的了,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欲望了你知不知道

藏歌满足了她一次,然后紧紧拥着她,看得出她也是累了,是刚从哪里赶回来吧,风尘之色未褪。

“要不要先洗一洗”他轻声问她,她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藏歌于是去找小二打了热水,装了大大的一个浴桶。

天气很冷,他细细地帮她擦着身体,晶莹通透的肌肤上面已经淡漠的伤痕交错,藏歌轻轻触摸,突然道“这一条是左手禅的左手剑造成的”

冷非颜睁开眼睛,含笑看着他。他轻轻抚摸下去“这一刀是大环金刀仇天宇,这鞭莫非是九截神鞭莫奇”

他认真地辨认她身上的伤痕,这些人,有的是江湖有名的侠客,有些是恶名昭著的悍匪,脑子里想着当时的惨烈,冷非颜也由着他了,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解读她血腥寂寞的岁月。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抱到床上。冷非颜跪坐在床上,银发倾泄,美人出浴看得人血脉喷张。藏歌不顾自己强烈的反应把被子披在她身上,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神色郑重“藏歌,冷非颜希望能陪着你,一辈子。”

藏歌漆黑的眸子望定了她,最终俯下身抱住她躺下“好好睡了。”

冷非颜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感觉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下意识地也搂住了他的腰。

而那段时间燕楼冷楼主当众抢亲被编成好几个版本在中原传唱了好一阵。

相思应犹在,岁月弹指间

第二十九章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段佳话,可是这世间那么多的爱情一共有多少佳话来

藏剑山庄惨遭灭门,说是灭门也不确切,反正除了燕楼的藏歌,藏剑山庄所有的人都都到齐了。

江湖上一时众说纷纭,饮天行带着人去殓尸,尸体已经被严重毁坏,但是复合伤口还可以看出燕楼的出手招式,甚至在藏老夫人身上发现燕楼楼主的独门暗器飞燕扣。

藏歌呆在已无生迹的蒇剑山庄,那是他长大的地方,父亲的一言一笑,母亲的叮咛嘱咐,似乎还在耳边。

他不相信,即使是看着血迹淋然的现场,他一直木木地站在外院,似乎只是一场恶梦,再等等还会醒来。

饮天行好好安葬了藏氏夫妇,他没有别的话好劝慰藏歌,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藏歌的目光看向他,突然开口“饮叔叔。”

饮天行笑容惨淡,自当任天道盟盟主以来,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叫他了。

“这真的会是她做的吗”他历来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如今问出这番话,难免彷徨。可是饮天行的开口却是严厉的“藏歌,难道事到如今你还向着她不成”

“不,我只是”

“藏歌,灭你藏剑山庄,你会心痛,难道灭听水阁、灭李家庄、灭飞凤阁,他们就没有亲人痛了吗燕楼的罪,并不只是藏剑山庄。藏歌,本盟主不想再说什么,如果你铁了心依然要跟着那个魔头,那么藏剑山庄的仇就由我一肩承担。饮天行或许拼不过那个魔头,但就算豁出这条命,但求一份心安”

这一番话何等的义正严词,藏歌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这一庄老幼。

那一晚,藏歌刺杀冷非颜,是的只是刺杀,冷非颜一手握住他的剑锋,眸子雪一般的亮“你要杀我”

燕楼的护卫全都围了上来,冷非颜伫立在堂前,银发长衣,一直淡然的神情带着微微的叹息“藏歌,想不到你我之间,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她微侧身,轻声道“你走吧。”

是的藏歌,你走吧。冷非颜洗不净这手上鲜血,那么、便就这样了吧,这样的分分合合、追追逐逐,冷非颜也累了。

他咬了咬唇,转身出了这大堂,巫盅看了看冷非颜血迹绯然的右手,轻声唤了声楼主。冷非颜挥手制止了他,她喃声道“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藏歌第一次那么憎恨自己,有什么用,哈哈,有什么用,在这样的血海深仇面前,不是仇人的对手即使是她的对手,又能不能下得了手

眼里是她手握剑锋时黯然的目光,竟然有一丝心痛。

冷非颜哈哈哈,冷非颜今生为什么要遇见

燕楼没有动静,没有人知道那一夜藏歌刺伤冷非颜那一剑,没有人知道冷楼主握着那截削断的衣角念着那句割袍断义,没有人知道燕楼派了多少人调查这件事,就好像也没有人知道藏歌的下落一样。

原本应该在中原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竟然愣是一丝波纹也没有。于是有很多人就怀疑,藏大侠是不是已经被女魔头给杀掉了

另外寺中大殿上的济玄方丈也在犹豫“藏少侠,此刀一落,从此凡缘断绝,归一我佛,不得再心存杂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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