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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非常固定,只是来一次便嚷着要藏歌亲手泡茶,然后也就呆一盏茶的时间。

无为最开始对她是没有好感的,他对任何与幕容炎有关的人都没有好感,可是后来也许是看多了那个银发雪衣的背影,于是闲瑕时也会和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

九月冷非颜有一个月没有来,少林寺的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那时候藏歌已经很忙,一堆善男信女都是冲着他的名声来的。晚间他总是一遍一遍地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济玄便暗暗摇头,那部心经是静心的。

后来江湖上传出冷非颜在天山九池被各路高手围困,生死未卜的消息,是说得太有板有眼了吧,整个少林寺都信了。

藏歌向方丈告了一个月的假,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别说济玄,便是连无为都担心起来。

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赶到天山,换了六匹马星夜兼程,愣是在半个月内赶到了。

那时候守在天山的人黑白两道都有,谁都知道他们的传闻,可是也久闻释禅素来正直,都吃不准他的来意。

不休不眠,不分地点的找寻,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力量牵引,他踏遍了大半个天山在一个雪坳里找到了她,那时候她倾身蹲在地上,雪隐身姿。

总是淡然的眼眸在抬头看向来人的刹那有些恍惚,疑似看错了一般。藏歌那时候才感到冷,这天山的气候果是寒冻非常。慢慢走过去,她裹了裹身上的紫裘,继续低头,却是以雪擦着地上晨凫的腿。晨凫的腿似受了重伤,血染红了身下的雪。

“你来干什么”没有激动,没有欣喜,没有感情。

于是藏歌也迷惑了,是的自己来干什么呢只是那么一个不确切的消息,怎么心就跟油煎火灼一般呢而且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他看看低头认真温暖着马腿的人,怎么会有事呢。

“我没事,只是晨凫受不了这边的寒冻了,释禅大师是赶来英雄救美吗美人倒是不用你救了,如果大师真的有意,帮我把这匹烦人的马带下去得了。”

她话中带刺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藏歌于是带着晨凫离开了天山,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终于在事实面前止住了。

冷非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雪里,再也看不见了,才缓缓掀开紫裘,那里面血已染了一身。

她在天山上和黑白两道十二批人躲了二十天的迷藏,人们猜不到那上面到底怎么样活下来。巫盅带人赶到,一时间山上设围的敌人作鸟兽散。当巫盅在雪里看到她的时候,她依然是长发飘逸、衣袂飞扬,神采一如初见。

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值得敬畏。只有巫盅叹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你都自己扛着

只愿从此不见面

第三十二章

冷非颜安分了一个月,巫盅打理着燕楼上下,再入少林的时候是午后,阳光很灿烂,那时藏歌在廊前和济玄下棋,看见她也如视无物一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条件反射般起身新沏桌上的茶水。

冷非颜捧着竹盏嗅着袅袅茶香,兴致缺缺地看他们下棋,这午后的时光便慢慢流逝。燕楼的传讯信鸽在少林寺禅院的走廊下准确地找着她,她只看了一眼,便起身,也不打招呼,径直走了。

黑道上一个接一个传出消息,渭水门、四央帮相继被灭,众皆惊恐,这些个帮派,是在天山上设围埋伏她的那帮子人。

于是饮天行那边也接到无数求助,天道盟开始未雨绸缪。一时江湖风起云涌,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炎朝使者选在这个时候出使尤国,冷非颜静静地看着那个人猷劲的笔迹,杀掉炎朝使者李儒怀。

为什么要挑起两国的战争

可是她是个杀手,杀手只问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td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冷非颜带人在尤国境内劫到他,尤国人也是颤颤兢兢,生怕出错,派了很多人沿途护送,但朝堂中人,哪里比得上这些亡命杀手,何况冷非颜亲自出马

座驾中的使者也许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国主为什么要杀死他。

人活着出去,却被横着送回来,炎朝终于逮着理由,明正言顺地发兵尤国,一时战乱再起。

很可笑,明明凶器是中原武林人人皆知的飞燕扣,最后却硬扣给尤国。

炎朝王楠将军带军三十万讨伐尤国,历时一年,得胜,于尤国帝都屠城,尤国皇族无一人幸存。

这一场战争牺牲近十万人,这样的鲜血终于将燕楼彻底钉在了历史的罪恶柱上。

武林中终于逮着燕楼这令人发指的罪行,而这个日益庞大的组织确实已经成为一大祸患。于是暗暗的,开始有联盟合纵之意。各门派开始放下往日成见,精心训练自己的弟子,以铲除燕楼、替天行道这样伟大的目标为己任。

冷非颜,一度成为武林公敌。

夜,雨下得昏天暗地。

一个人急急地拍着紧闭的寺门,众僧开门,看见一身湿透的人手里抱了一六岁孩童,挣扎着说了一句,家主说唯有少林,可以保得小公子性命。

人进少林,惊雷使也不好再追了,带着银衣十二翼回了燕楼向冷非颜请示。

冷非颜沿着蒿山长长的青石台阶拾阶而上,停在庄严的山门前,负手而立,孤傲中透出入骨的荒凉。

众僧到齐,都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

“阿弥陀佛,冷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济玄方丈,旁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燕楼的规矩从始至今从未坏过。人、冷非颜势在必得。”

话已说死,没有任何余地,藏歌一身淡灰色的僧袍站在济玄身后,恍惚中好像从前灭水上青帮时那个场景又重复。

原来、不管怎么样的回避挣扎,正邪,总会有面对面的那么一天。

近乎麻木地争夺,这就是江湖,冷非颜斜依着山门旁高大的柏树,也觉无奈。

在高处探着那孩童的下落,无为大师第一次和冷非颜交手,惊觉这个女子的修为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中原变色的凶器飞燕扣,她一次可以出手六枚

无为大师与藏歌联手拦她,自保尚可,但保护那个孩子就难免左支右拙。少林众僧也吃了苦头冷非颜的剑招是毫无保留地交给燕楼众人的。

无为大师只是闪躲了一下暗器,已经被燕楼的人缠住,温热的血溅上藏歌衣袖,冷非颜不再恋战,抽身冷然道:走。

那一次,燕楼带去的人伤亡过半,但没人表示什么,杀手,岂非从来生死无常。

冷非颜看了看长长的青石台阶,藏歌只愿从此不见面。

除非你亲我一下

第三十四章、

冷非颜推开房门,就看见左苍狼,依然是黑发、银弓,可是冷非颜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不冷不热的口气,却透着若有若无的关心。

“他让你下手。”

“对谁”

“还能对谁”

“藏歌为什么”

“他在破解你所有的招式,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

“他不会对我动手的。”

“他是不会,只是煽风点火,一步一步为你铺好路”

“怎么搞的,今天这么大火气,还是他又让你欲求不满啦”一句玩笑话,可是冷非颜从那双坚毅的眸子里看到深不见底的怆然。

“非颜,”她良久开口,却答非所问“他看得见你的未来。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不。”

这一个字非常的坚决,左苍狼也严肃起来“冷非颜,你要背叛他吗”

于是这位燕楼楼主眼里也露出一丝敬畏“我”

冷非颜约藏歌在洙洲的瀑布。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于是山上人迹不见。冷非颜很坦诚“藏歌,我奉命来杀你的。”

尽管作了和尚,藏歌有时候还是对她很无语。瀑布声音很大,让静默的两个人不至于尴尬。

两个人在山上动手,藏歌对冷非颜的一招一式都很熟悉,甚至很多都已经被他化成了掌法或者指法,冷非颜近些年很忙,他却很闲。

你来我往的招式中只闻水声,没有杀气。冷非颜想或许他们两个人这样打下去只能累死。藏歌也不解,细数燕楼一宗宗血案,令人发指。可是为什么对这个人,总是无法出手呢。

左苍狼在看,她何尝不知道冷非颜这个人,非颜,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那么我帮你。横弓扣弦,那一箭,只是空弦,石破天惊。

正在瀑布上空打斗的两个人俱是一凛,箭锋直逼藏歌,冷非颜手中含光出,红光崩现,以气凝成的箭失了准头,但紧接着有三支接踵而来,冷非颜紧敛着眉,打斗中的两个人,一僧一俗,却是靠在了一起。

“烽火连环箭”藏歌也震惊了,炎朝素有姜后一舞倾天下,苍狼一箭惊鬼神一说。这一箭,便是指烽火连环箭。可是当朝兵马大元帅左苍狼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冷非颜只有苦笑,藏歌,你可知道这世界的是非正邪其实没有界线。

“我挡住她,你往树林里走。”冷非颜面色凝重,语气却非常镇定“三丈之外的左苍狼,是无敌的。”

“你走。”藏歌似乎也明白了“她的目标是我。”

于是左苍狼很爽快地道“好”

然后身子一矮,土遁了。

她再出现的时候站在左苍狼一丈之内,两个人对视,都充满决绝“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那么各凭本事了。”

恍惚中又回到当年,胜者生、败者亡的岁月。左苍狼抽出背后的箭矢,银色的箭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冷非颜也是一脸凝重,含光光芒爆涨。

但是冷非颜错了,那一箭是没有人可以挡住的。

从那样的劲风她就知道,闪电般地,她矮身迎上那利箭,在它穿入她肩胛的时候死死握住了箭尾。箭身穿不透她的身体,一直带到五丈开外,才将她摔在地上。

藏歌总算见识了这传说中的烽火连环。

他扶起她的时候她在笑“苍狼,我终于挡住你这一箭了。哈、哈哈哈哈”

左苍狼抿唇,再抽箭,冷非颜突然回身拉过藏歌,飞快地旧法炮制,这次距离远了,威力却更大,箭身再将人往后一带,往入了山中的树林里。

肩上两支箭,饶是冷非颜也笑不出来了,脸色雪一般的白“走,往林子深处走”

藏歌打横抱着她“为什么刚才不走”

“因为你一个转身,够她把你射成刺猥。”

“林子里她就不会追来了”

“嗯,她不敢。”

“不敢”

“嗯,她怕蛇。”

“”藏歌努力往林子深处走,很难想象那么个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人居然会怕蛇。

山下有瀑布,山上自然有河流。

冷非颜折了箭头,伸手从背后用力拔出肩头的箭,唇都变成了紫色。藏歌采了止血的草,揉成沫帮她敷上,只处理了一个伤口,她就搁那呲牙咧嘴“藏歌你是不是想痛死我”

藏歌不答,她却挣扎着不让他继续敷下去了。

“别闹”他终于开口,却压制了心中的疼。

“走开休想趁机谋害本座。”

“”藏歌一手按住她,她的血已染红了半袭白衣“再不止血,你就轮不到贫僧谋害了”

“不止血。”她小孩子一样拢起衣襟,面色纸一般的白,笑得却非常促狭“除非你亲我一下。”

相忘于江湖

第三十五章、

“不止血。”她小孩子一样拢起衣襟,面色纸一般的白,笑得却非常促狭“除非你亲我一下。”

“你”如果不是看见她的脸色,和她身上让人心惊的红,藏歌甚至会怀疑她是假装受伤的“好好好,那么你先止血。”

她于是乖乖地让他上药,上到第二个伤口时她仰起头“藏歌,你敲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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