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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了他意。

一顿饭而已,实在没必要弄得自己太小器。

他刚想点头应答,却听高胜寒甚不耐烦道,“你们有完没完,文怀还有事呢,刚才打发了朋友才跑来的”

她一直别开脸,没看他的反应。

高胜寒此话一出,其余三人均异常尴尬。莫玉莲看看高卓明,没再说话。

顾文怀见状立刻笑道, “不要紧,小事,我的确需要回去处理一些质料,明天要的。”

说了声再见,爽快离开。回家途中,耳边不断响起高胜寒刚才的说话和语气,心乱如麻。

自从那天碰见顾文怀与那漂亮女子一起,又看见了高思杰的美好,高胜寒稍微缓和一点的火气又变本加厉,性子越发焦躁,在公司到处开火。

以往她虽孤高傲慢,但至少不会随便找人有理无理训一顿。如今人人皆说,高胜寒没了顾文怀就失控了,公司上下无人不怕她,而一直的死对头顾重文,自从在医院与高卓明对峙后,一天也没回过公司了。

现在唯一敢与高胜寒抗衡的就只有江叔的儿子,江锦伦。他在高氏打工已快十年,一直只是个籍藉无名的普通员工,他不是没努力,但因江叔为人忠厚,不欲别人闲话,反而导致儿子难出头的局面。再加上江叔一直活跃于公司的事务,凡事亲力亲为,因此大事小事基本由他管上,江锦伦也只能当个配角。然而如今江叔已有退意,

一步步将事务转交儿子手里,江锦伦也顺势慢慢冒起头来,却因为这样,与高胜寒冲突渐频,摩擦渐深。

这天,他们闹得不可收拾,所有该说不该说的全冲口而出。

“锦伦,这些不是你管辖的范围。”

高胜寒一张冷面,冷得人心寒。

江锦伦不忿道,“这些一直都是爸的,他现在要退休了,是他叫我跟下去的。”

高胜寒不以为然,“那你也错了,根本也不属江叔管辖范围,他有时候的确管得太多。”

江锦伦见她竟如此说话,忍无可忍。

“你说得轻松,不属他管是你自己管不好他帮了你,你还好说风凉话他为高氏鞠躬尽瘁全公司都知道,他和你老爸开山寨厂打江山的时候你还在吃奶他要求过什么啊连我加薪升职都怕人闲话,这就是你给他荣休的回报,一句多管闲事”

高胜寒面上依然波澜不兴,这阵子吵架太多,应变已驾轻就熟。

“我只是实话实说,从没抹煞过江叔的贡献。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做得不高兴,你是江叔的儿子,他要怎样处置你我也不好管,若是你在这儿不满意的话可另寻高就,我也不想你做得不开心。”

江锦伦冷然一笑,咬牙切齿。

“好一个高胜寒,难为爸还一直这么疼你。不干就不干我就睁着眼看高氏如何被你搞垮”

他把手里的只杯握成一团废纸,扔到地上,愤然跨步走出,在身后将门砰一声关上。

高胜寒面无表情,若无其事般按了一下电话,“叫人把门换了,太吵。”

作者有话要说明白及同意认为文怀一些行为不实际的说法,但抱歉说没动力大改了,亦未必能改好,现在只想及时把结局写好,不想拖久。

我的想法是让文怀能给林泉真正的补偿。林泉失去一切,不可否认是文怀介入的后果,他虽留住她的心,但已失去她的心,而文怀亦已切实为自己争取过。大家可不要说我圣母,不过假若是我,给一对好情人带来如此诸多困扰伤害,我也希望能做点什么,如果我真正爱得深。估计文怀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

各位对圣母这个词是怎么理解的 个人觉得文怀虽好,但他的爱太多源自于自卑和自责的悲情厌世观念。不可自救的人根本不能导引任何人,实在担不起伟大或圣母的称颂。

至于阿胜,以她颇多缺憾但善良的性格,我以为其感受和行为正常。

说明往后的不会大改,看官们必须注意及决定是否往下看,找不着共鸣确实无趣。

今天于我意义重大。

祝隔洋的各位中秋快乐,人月两团员。

45

45、第45章

林泉在北美拍摄顺利,但不出所料,他的完美主义倾向果然拖累了进度,超支了又超支。在原来的预算里,大部分的资金是要来作宣传用途的,如今这个计划似乎已行不通。顾文怀提出更改目标。

“我一直觉得以我们的资源和林泉的风格,首要目标应该是影展或奖项,无论大小派别,在圈内先竖起知名度,再靠关系摸索,这样应该是他找出路的最好途径,jas在文艺界也有些人脉,他也很欣赏林泉。你觉得呢”

高胜寒虽同意,但若根据这个方案行事,换言之投资了的金钱基本就等于买了一个奖,即是没一点实质回报。

“其实这些所谓奖项,主要是看那些人做评选,各花入各眼,文艺学院派的东西通常比较受落,而且我知道chris真的做得很认真。不过,文怀,就算他真的拿奖了也未必卖座,你的钱怎么办”

他笑得开怀,“怎么怎么办得了奖就证明投资对了啊”

往后的半个月,为了赶紧参与影展及各项活动,林泉一组人不眠不休完成拍摄和剪接工作。最后的成果与原来的剧本又有了不少出入,jas崔简直以“面目全非”来形容它,但也不得不同时惊叹于林泉的创造力。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导致林泉对很多事物的观感有变,内心一直压抑著太多苦恼困惑,因此他的艺术创造也反映了不少这些情绪的元素。影片最后取名“骷髅人”。

虽然众人对影片本身的评价甚好,对林泉的认真和用心亦表示十分赞赏,估计此作品多多少少也会为他赢得些许认可,但没人猜到,这样低成本,无大腕支撑的片子竟成功入选了国际瞩目的璃城影展,最后更赢得了其“特殊元素”单元的最佳影片奖项。

知道得奖的一刻,林泉高兴得紧紧抱著高胜寒,男儿泪不禁直直奔流,这些年的屈辱、不甘与无奈,全随著那些眼泪释放,千言万语,竟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努力多年,只盼能挨出些个成就,能让高胜寒骄傲地站在他身边,不再受千夫所指。这个奖项虽只是一个开始,将来的路或崎岖或平坦,但也总算争了一口气,有个交待了。

高胜寒感动不已,涕泪交集。看着台上领奖的林泉带泪言谢,看着他以真诚与热情赢得掌声,一切缠绕的困恼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即使只是这一刻,也应该纯纯粹粹属于林泉与她两个人的快乐。他做到了,而她也做到了切切实实地与他感受著同一口空气,分享著这份得来不易的光荣。

jas崔是个艺术人,不志在名利,但看到心宜的作品得到认可仍是相当兴奋的,自己付出过的一份棉力也算得着回报。然而看著林泉与高胜寒的深情相拥,又不禁隐隐抱憾,在这个欢乐的时刻,某个应该在此一同分享这份殊荣的人却不见影踪。

当晚他们与剧组一帮人在酒吧庆祝,乐极忘返。深夜凌晨,众人依然兴高采烈,实行玩通宵。

jas崔作为老板被灌得最厉害,双颊早已泛著红晕。

他喝下最后一杯酒,向众人摆摆手,混沌道,“我真的不行了,你们继续吧”

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似醉非醉地走出贵宾房。

高胜寒见状扶他一把,笑道,“我送你上去吧,搞不好你摸错房门”

他们刚走出贵宾房,jas崔傻呼呼地笑,竟冒出荒唐的一句。

“你究竟还是不是他老婆”

高胜寒一愣,故作懵懂,没应答,扶著他走。

jas崔继续醉醺醺问道,“那些杂志说的是不是真的”

高胜寒被他问得心烦,她好不容易才将对顾文怀的思念暂置一旁,本来愉快的心情顷刻一落千丈。

jas崔见她不理睬,有点无趣,自顾自道,“我还没能联络到他你要不亲自打电话告诉他”

高胜寒扶著他摇摇摆摆进房。他一个栽倒床上,片刻便呼呼睡去。

她呆坐椅子,想了想,在他身上掏出手机,走出阳台,直拨千里外的人。

电话响了好一会都没人接,她看看表,该是差不多早上八点的时候了,他向来早起,这不正常。

她正要挂线,那边忽地传来沉倦的声音。

“jas怎么了找得我这么频”

高胜寒一怔,“文怀,什么回事怎么你听起来不对劲”

那边沉默了片刻,再传来的声音除了多一份诧异竟与平时无异。

“阿胜你怎么用了jas的手机,出什么事了”

高胜寒焦急了,说来说去仍是你问我我问你。

“他喝醉了,太高兴文怀,我告诉你,我们的片子得奖了特殊元素最佳影片如果你也在”

她急不可耐告诉他,但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这是他们三个人的成果,却不能三个人一起分享。

“真的”

他亦不可置信,当初不过抱着用些钱令林泉重新振作的想法,入选璃城已是一大惊喜,估不到还真的拿奖了,“那的确是很值得高兴的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如此伤感,眼泪已急促滚下脸颊。

“我拍了好多照片,还有他们领奖的片段,回去即刻给你看。”

“记得也给爸妈看看”

高胜寒知他心意,心下一紧,无言以对。

“我要出门了,迟些见吧。”

她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他已挂了电话。

呆站阳台,瞻望看不到的远处,让泪水风干。

又独坐一会,走进浴室,抹抹面,再恍恍惚惚回到喧哗欢腾的酒吧内。

她一踏进房内即被已有点不胜酒意的林泉一手搂著,往她嘴上狠狠吻下去。

众人即时一阵哗然,“再来再来”

高胜寒被弄得有点难为情。在场的多是旧同学、老朋友。林泉与高胜寒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对让人艳羡又心疼的鸳鸯眷侣,所有人都盼著他们的苦恋能收成正果。

林泉满面通红,大动作挥手,“来都不是在这里来啊”

房内即时嘘声顿起,然后众人又继续嘻嘻哈哈。

看着林泉斑斓璀璨的笑容,高胜寒心里是安慰,是喜悦,是感激。已太久太久没见过他笑容里的阳光。

她又恍然大悟,彻底明白了顾文怀所说的最高的回报,看着在乎的人过得快乐,幸福,果然,是真正的金不换。

顾文怀瘫坐地上,体内的火刀在猛地拉锯,痛得他几欲昏厥。

还好,接了那个电话,虽已无力说话,但总算听到一件喜事。

这几天,他仿佛早有预感会有事发生。上天果然公平,实现了你的愿望之时亦得要你付出代价。

这次,他分明赚了。

他在剧痛中想像高胜寒与林泉的喜乐,从中得以宽慰,朦胧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欧维与吕曼玲从电梯走出,一见顾文怀单位的大门缝隙已心知不妙。欧维赶忙推门一看,即时皱紧眉头。里面的台凳全被推翻,纸张、垃圾、玻璃碎满地。

“顾文怀”欧维喊道,转身一看,已见那人偻著腰从浴室走出,靠墙不动。

吕曼玲立刻上前查看,忽然嗅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你喝酒了”

顾文怀一笑,“算是吧”

欧维忍不住吼道,“这是什么回事被爆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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