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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永世都铭记在心而你作为他的母亲,却连他什么模样都没有机会看见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是你欠我的”

繁韵心冷了,如果说曾几何时她还有过对他的愧疚,有过不舍。现在,半点都不复存在。

她冷冷笑着,目光凄迷,却透着刚烈。

“我欠你的,你便要在这个无辜性命上发泄你的憎恨吗别忘了。我从来就没有求过你放过我,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饶了我就连我盗取保险箱的事情,不也是你的安排吗那个密码不是你有意暗示我的吗如果不是试探我会不会偷里面的机密,为何我找出来的全部都不是曰军未来的作战路线图,而是近曰的战程安排开始我也不解,后来我明白了。其实,这根本就是你对我的试探既然这些机会是你纵容的,你又何必怪责我的背叛既然是你自己要养虎为患,何必去怪老虎会咬人既然是你自己要对我一再留情,何必怪我不解风情这是你自己强加给我的,不是我讨要的”

冷不防,又一巴掌掴在她脸上。

抹去唇角的残血,繁韵无惧的高昂头颅。一如当初遇见他一般。如今在她眼中,他甚至比普通的曰本宪兵更加不如。

“觉得我的感情很可笑吗”宇田雅治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被她这番话给怔住。可清醒后,那股子心酸彻底湮没了他的理智。万万没想到,自己不顾一切都要付出的感情,得到的不仅是人的背叛,还有她打心眼的藐视。

他的爱,竟是这般不值一钱。

还能说什么

“我喜欢你,所以才愿意相信你。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打算宽恕过你。但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再生效。你忘了吧”

他转身离开,脚步迟缓。连最后看她的目光也变得冷漠。

繁韵望着他一步步离去,自己也不禁动容。莫非,是被他的话所影响还是,他的背影,真的太过悲伤

陡然,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了一句。

“我成全你。”

很快,繁韵得到了这句话的最佳答案。

他清脆的巴掌声,立刻招来两名曰本宪兵。不由分说,架着她往使馆外冲去。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春季里的雨水,到了夜里,虽不冷,却锥心。繁韵衣衫单薄,不一会儿全身湿透。雨水贴着衣服衣服贴着身体身体紧贴着心心却被雨水浇冷。

忘了反抗,也无力抵触,由着他们将她带往任何地方哪怕是断头台。

怎知不是去刑场,而是园子的一角。浸泡过雨水的泥土格外松软,踩上去就是一个深窝。繁韵被曰本宪兵推倒在这片泥洼地里,枪托子砸在背上,示意她必须在上面奔跑。

是他的命令。为了成全她。

这不是遂了她的愿么为何心里会如此难受,连吸一口气都觉得寒冷。

咬咬牙,顶着密匝匝的雨点,开始跑。

一步二步三步滑到爬起来,继续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再次滑到满身的泥,还是封不住骨子里的疼。

繁韵没有哭,因为天在替她难过。那雨,便是她的泪。只是不知为何要难过,可她就是难过。每跑一步,脑子就不觉想到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忽然,她开始害怕。怕一夜的路不够长,跑完了,就没有话可想。那样是否就意味着结束

而园子外面,一道清冷的身影伫立雨中。许久没有移动。

闪电划亮了夜空,光源是那般刺眼。奈何,始终无法驱走他心底的阴霾。

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像个傻瓜般淋着雨,远远望着一个不值得关注的女人。亲见她跌倒再爬起,浑身泥泞,疲惫不堪的满园奔跑。他的心,也随着她一跌一倒而一紧一收。

何必如此。她并不值得。

奈何她就像条剪不断,扯不掉的红线;无论怎么挣扎,线只会越绑越紧,直到窒息。

这就是命运么

注定他抗拒不了的命运

突然她摔倒了,没有再站起来。

终于,他无法再袖手旁观。可怜坚持不到一夜的原则,彻底抛诸脑后。一个快步,及时挡住了快要砸在她背上的枪杆子。

抱起来才知道,她因体力不济,晕了过去。

看着她被泥巴覆盖的脸,经雨水冲刷,却是煞白得骇人

不自觉,他的心又抽痛起来。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国仇家恨,去他妈的爱就是爱了怕什么

所幸繁韵并没有在反复的跌倒中小产,只是因血糖过低才昏厥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宇田雅治的床上,而他本人则靠在床边的椅上睡了一晚。手里牢牢攥着的,是她的手。

繁韵努力回想,也不记得自己晕倒时他曾出现过。但不可否认,睁眼看见他的那霎,心里有些许喜悦。可再一定眼,那份喜悦便沉入谷底,化作了悲愤。

手一抽,离开了他的掌握。这一动,却唤醒了他。

他抬起头,惺忪的眼眸懒洋洋望着她。忽而一笑,却是从未见过的纯粹。

“醒了那就是没事了。”

他的笑令繁韵迷惑。她偏过头,不敢直望过去。

“不用对我这么好。”

“那就对你坏点吧。”他不以为然的浅笑,仿佛一点不受昨天事情的影响。

繁韵不解,觉得他实在反复无常。再望过去,他已起身离开,从书房出来,穿的不再是军装,而是平民百姓的打扮。

他这是要干什么繁韵愈发困惑。刚下床,一件粉蓝粗布的女装便丢在她旁边。

“穿上吧。带你去个地方。”宇田雅治一边说,一边拉平衣角,转身离开房间。

繁韵摸着衣衫,着实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横竖都落在他手里,有什么好顾虑的。麻利换好衣服,走出寝室。

两人互看了对方的打扮,心想如果不是身份使然,或许作名普通百姓更好吧。

可是谁也没有多说,憋在心里,深深的。

没有专用轿车,也没有随从保护,宇田雅治牵着她,用一般老百姓常用的方式步行。

几次她想挣脱他的手,可就是甩不开。原本她还打算趁此良机逃出他的魔掌,终究因为或多或少的原因而夭折。

无奈,只好同他一起走街串巷,周旋到底。

“你到底想去哪里”繁韵感觉他根本就是在胡同里绕弯子,走来走去都是一个地方。不耐烦的责问,倒惹来他一脸笑意,轻佻万分。

“是啊。”他凑到她脸侧,笑容都夹带着邪气。“怎么忘了你是本地人呢坐车惯了,济仁医院是在这边吗”

“在那边。”没好气的回话,不到一秒就后悔。她真该把他引去游击队员汇集的地方。

然而已无机会,正确路线他已经记起来了。

济仁医院就在眼前,可是来这里又为了什么繁韵没问,直接跟着他走进妇科。经过婴儿房时,新生儿的啼哭留住了她匆匆掠过的脚步。瞧着这些可爱的婴孩,各个白白胖胖,乱挥动着手脚煞是可爱。有几个睁开眼睛的,那乌黑发亮的眸子,清澈得不染一丝尘埃。亮晶晶的眼珠,滴溜转着,对外界一切都分外好奇。

如果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灵,或许再多的苦,都不算什么吧。

繁韵悄然叹息,丝毫变化都落入宇田雅治眼里。女人,果然是母性十足。否则,他也不会带她来这里了。比起使馆冷冰冰的军医,这里更有说服力。

不容她多看,他拽住人直往医务室走。

一名四十来岁的女医生正埋头看资料,见来了一对年轻夫妻连忙扬起脸,笑盈盈的问道

“坐吧。怎么,哪里不舒服吗”女医生望着繁韵,以为她问诊。

繁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宇田雅治代她说“我妻子怀孕了。”

一听见这个称谓,繁韵惊讶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满脸笑容,和善得不似同一个人。

“那可是好事啊几个月了看她肚子平坦,估计不超过三个月吧头三个月可得好好保重。”女医生一派和颜悦色,比当事人还高兴。

“可我妻子不打算生养,所以带她来医院打掉。”宇田雅治轻轻松松的一句话,顿时卷起千层浪。女医生脸一板,正色地批评这位不负责任的母亲。

“开玩笑啊好端端的,怎么能扼杀一个生命啊好歹是你的孩子,掉下来都是一块肉,哪能不疼生活怎么艰苦都好,孩子可是无辜的。你们既然孕育了他,自然就得给他未来,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人命岂是一句话就解决的别说我不肯跟你作这折寿的事,换作别的医生都不肯的。身为人母,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孩子有什么罪过,非得替你们大人承担过错”

女医生滔滔不绝的批斗,说得繁韵脸都红了。宇田雅治事不关己,只充当看客。

好半天,医生责备完了,他才领着繁韵离开。瞧她垂头丧气,不停瞟向婴儿房的孩子,心知此番果真没有白来。

可一出院门,他发觉秘密保护他的宪兵不见了踪影。正纳闷,一转弯,赫然发现门口停了使馆的轿车,一排曰本宪兵整齐的战在车旁,显然是等着他。而那些保护他的士兵,也都被叫到大部队中。山本一弯腰,所有宪兵也随之点头,集体恭敬大声叫道

“请宇田少将即刻赶回使馆”

气氛不对劲,宇田雅治已经预感出了变故。他下意识握紧繁韵的手,从容进入车内。而他严肃的脸色,也令繁韵感觉到可能出大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会如此紧张。

结果正如宇田雅治预料的一般,使馆确实出了大变故。

一进门,站在大厅瞻仰天皇画像的威严男人便转过身来。投射而来的目光,凛冽如冰。瞅见宇田雅治和那坏事的女人双手交握,浑身中国下等人的装扮,顿时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胸前那一大排勋章,也呐喊助威般随之震动,睥睨着眼前这对罪不可恕的荒唐男女。

宇田雅治倏地放开繁韵的手,必恭必敬的鞠躬。

“父亲大人”

23

宇田昭一并不理会,上前就是一掌重重扇在儿子脸上。

\\\\\\\ot混帐东西\\\\\\\ot这暴喝的一句,令宇田雅治头深埋,不敢悖逆。

想他宇田昭一身居军事保护院总裁高位,倍受天皇信任,获得了军人所追求的一切。这胸前的旭曰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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