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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颈部有明显淤伤指印,呈黑色,死因是被强大的指力掐断喉骨而死。”一具女尸放在一块木板之上,卓晴熟练而平静地检查着尸体,吕晋默默地站在一旁仔细地听,手中拿着纸笔,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木板周围,围着一群人。单御岚和程航站在卓晴身后,顾云则是双手环在胸前,微低着头,耳朵听着卓晴的尸检解说,眼睛则是盯着地上一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夙凌和楼夕颜对于尸检兴致好像都不大,站在距离最远的一角。

卓晴向吕晋使了一个眼色,吕晋立刻了然地轻轻将女子双脚微曲,检查了一番之后,卓晴冷声说道“另一处致命伤在下体,大量出血是因为下体被尖锐物刺伤,按伤口的情况看,凶器应该是把长四寸左右、双刃、类似匕自之类的东西。死者体内没有残留男性体液,死前应该没有受到性侵犯。其余地方没有明显外伤。”

顾云静默的眼微眯了一下,脸上表情倒没看出什么变化。卓晴轻轻脱下手套,径直走向顾石,说道“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尸检报告等吕晋整理好再给你。”

顾云轻轻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卓晴也不吵她,云就是这样,一遇到案子就会很入神。

吕晋拿起白绢将尸体盖好,单御岚说道“出去再说吧。”

一行人来到提刑府书房,吕晋低叹道“我问过死者的丫鬟小鱼,她估计是受惊过度,怎么问都只记得一个银发男子将她们逼到暗巷,对死者行凶。至于杀人手法、作案时间、闪手的样貌,全然记不清楚了。”看过尸体之后,吕晋心里一直很不舒服,凶手的手法实在太过狠毒

吕晋看了一眼楼夕颜身旁脸色如常的卓晴,不禁暗叹道,这女子真的好生厉害,上次看失心女尸也是如此镇定自若,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当然,如果吕晋知道卓晴验过的碎尸有多少具之后,应该就会释然了

程航重童地拍了一下案几,忍不住低吼道“又是银发有完没完了”

又是顾云问道“最近发生了很多起银发男子作案的案件吗。”

“嗯。”程航有些烦躁地回道,“加上这起,已经是第五起了,短短的半个多月,此人疯狂作案,我看是冲着庆典来的失心案才刚刚告破,又来一个”

半个月内五起果然是件棘手的案子,楼夕颜凤眸轻眯,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夙凌和一脸若有所思的顾云,忽然说道“单大人,各国使节、贵族不少已经进人穹岳,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此等凶徒如不尽快落网,祸害无穷。若是他朝进京朝拜的使节、贵族动手,穹岳颜面扫地。京城的安全皇上已经交给夙家军,单大人若有什么需要,不妨请夙将军和青末多多帮忙。”

单御岚微微揖手,回道“楼相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缉宁凶徒。”

顾云抬头,看向楼夕颜那始终温润却又似乎永远捉摸不透的脸,隐隐觉得他有看戏的意思。她对着卓晴低声说道“楼夕颜刚刚释放,一定也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夕颜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卓晴点头回道“好吧,有需要我的地方通知我。”

“嗯。”

楼夕颜含笑刺众人点点头,揽着娇妻离开。

楼夕颜走后,夙凌一言不发,冷冷地坐在那里,身影看起来有些突兀。顾云好心地对他说道“你有事也可以去忙了,如果单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会和夙任商量的。”

夙凌冷冷回道“我没事。”她就这么想他走

顾云莞尔,这种事情平时不都是夙任处理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今晚招谁惹谁了,先是敖天,现在是夙凌

不再理会夙凌暗黑的脸色,顾云看向程航,问道“前面发生的五起案子,都是同类案件吗。”

“不是。”程航摇头回道,“最开始的三起案子,凶徒奸污了三名女子,其中一人自尽而亡,第四起案子,凶手抱走了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个凶手估计是个疯于,专挑奸淫掳掠之事来干。”

单御岚眉头紧蹙,低声叹道“前面四起案子凶徒都没有直接杀死受害者,他这次的作案手法如此残忍,若是抓不到他,下一次只怕他会变本加厉。”

先是弓虽女干,再是拐带婴儿,顾云沉思,这个凶手的犯罪似乎没有规律和特定性。久久,顾云问道“你们确定是同一个人所谓的证据除了一头银发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程航挫败地回道“没有。凶徒每次作案都很快速,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无从下手,他都是晚上行凶,受害人也只看得清一头银发。”就是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受害人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只是普通的诗书之家,没有什么关联之处和共同点这才让他们无从下手

“其实”吕晋迟疑了一会儿,才低笑道,“银发这个特征这么明显,整个穹岳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个银发男子,武功高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赦天一人是银发而已。”

吕晋这句似真似假的话,让顾云皱起了眉头。夙凌冰冷的眼眸一闪,却没说什么,程航却显得有些兴奋,一拍大腿,说道“对离庆典开始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时间很紧,全部抓回来询问一番,或许能有收获”

“不行。”顾云冷声道“银发是凶手烈明显的特征,但并不等于所有银色头发的人都是凶手,你们最多只能请他们回来协助调查,不能因此抓人”身为警察,顾云有自己的办案方法和刑侦程序,程航的这种做法,她反对。

上次敖天把顾云带走,夙凌就一直不爽,这一次,顾云的义正词严,听在夙凌耳朵里,就成了急于为敖天辩护。心里憋着一口气,夙凌冷哼一声,蜕道“他没有杀人,又何必怕盘问,你是想为谁开罪”

一直不想理会他的顾云缓缓回头,直视着夙凌暗黑的冷眸,沉声回道“我没有要为谁开罪,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永远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敖天也不例外。但是我断案,只相信证据。”

我断案,只相信证据。平静的声音不见得激昂,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得很清楚,也让在场的男人们心下一怔。

夙凌看着她冰冷而有些不悦的脸,那种坚定的光彩,让他觉得很迷人掩下微乱的眸光,夙凌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真有些疯了,她有时根本就是在反驳他、忤逆他甚至讽刺他,为什么他却总在那已经毁容的脸上看到让他为之心颤的光彩

夙凌忽然默不作声,顾云也脸色冰冷,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怪。程航轻咳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像敖天这样的人,行踪飘忽,如果不颁发全国追缉今,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程航其实也是就事论事,顾云却是越发不悦,直接看向单御岚,问道“单大人,你们刑部可以对没有任何确实证据、只是嫌疑的人发追缉令吗”如果这也是穹岳法律许可的范畴,她想,她可以不必插于这件事了。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她待下去。

在顾云犀利的眼光注视下,单御岚失笑,如实回道“不能。”他明白程航之所以这么说,估计也是怕皇上又像上次一样下旨,抓不到犯人就让他入狱,才会如此着急。

面对眼前坚定执著于法理的女子,单御岚忽然有些敬佩起来。顾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要花些时间研读一下穹岳的法条和司法程序才行

程航在刑部这么久,自然知道规矩,刚才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地说说而已。程航烦躁地拍拍脑袋,还是有些不甘心地低喃直“那现在找不到人怎么办”

书房陷人了瞬间的寂静,顾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夙凌鹰眸一沉,没有人能找到他,她却能敖天的事晴,她还真是了解

听她说知道敖天的下落,程航急道“在哪儿”

顾云摇摇头,坚持地回绝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明天我会去找他,尽量说服他到衙门来一趟。”敖天不告诉别人住处,自有他的原因,在没有征得他同意之前,她也没有资格泄露。

“不用这么麻烦。”冰冷而淡漠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几个人惊讶地抬眼看去,一道暗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守卫森严的提刑府书房前,静静地立在夜色中,仿佛他早就已经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清冷的月光下,那抹炫白的银丝是如此的刺眼。

夙凌暗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眼光扫过顾云看着敖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敖天”程航低呼,他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二十三章 敖天入狱

“敖天你怎么会来”等着那道缓慢行来的黑影,程航不自觉地问道。

敖天漠然地半倚靠门边,并未进入屋内,若是一般人,或显得随性或显得慵懒,但是他做起来,却是浑身上下充斥着冷残的气息,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种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月光透过他背后映射进来,除了那头让人小容忽视的银丝之外,他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于黑暗之中一般。

程航的问话他根本不予理会,暗黑的身影往那里一站,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似乎他不想让你感觉到他的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哪儿,他若是想让你知道,你便是如何都不能漠视他。

他的出现让上屋内的气氛发生一些变化,夙凌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似乎更加晦暗了几分。

此人行踪飘忽,为人怪僻,请他他都不一定会来,何况是这样自己出现他来刑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单御岚暗暗揣测着。吕晋也敏锐地感觉到敖天的出现,或者是整个案件的转机,也有可能是危机

上前一步,吕晋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这半个多月以来,京城不断发生

案,凶徒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银发。其实我们询问你,也不过是希望能以此证实你的清白,毕竟你为朝廷抓到不少恶徒,我们也不想怀疑你。”

毫无波澜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讽刺,他抓人从来就不是为了朝廷,也不屑要任何人的信任。敖天球冷地回道“不必啰唆,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云觉得好笑,无礼的话再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那样理所当然。

“好。”吕晋也不再寒暄虚应,这些对于敖天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本月十一、十六、十九、二十三,还有今天晚上,你都在干什么”

敖天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很配合地回道“十一日下午我将官府通缉的犯人交到刑部之后就回到住处,一直没有出门。十六、十九日晚上,我在一棵大树上睡觉。二十二日晚上我也在住处没有出门。今晚到过浮华街,然后就来这里了。”

他今晚到过浮华街程航急问“你今晚去浮华街做什么几时到,几时离开你说的这些,有没有人能为你证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些案子和眼前的男人一定有关系

“亥时到浮华街,亥时三刻离开。我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人能为我证明。”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里透露着傲慢。程航脸色一暗,不悦地瞪着敖天,他以为他是谁

相较于程航外露的怒意,吕晋则显得冷静不少,“今晚的凶案就发生在浮华街,也正是你说的这个时间,这样会让你很有嫌疑。你要不要再想清楚一点,我刚才说的时间段,要是有人能证明你当时在哪儿、在干什么,就能减轻你不少嫌疑。”

这次,敖天干脆选择沉默,根本不屑于解释。单御岚这边苦于没有证据,敖天这边又冷傲不驯,气氛再一次僵冷起来。

“本月十六日晚上,我和他在一起。”平静的女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静,紧接着,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瓷片从松开的指尖滑落,茶水溅了一地,坐在上位的夙凌,双眼一横,狠狠地盯着顾云,这个该死的女人,那晚彻夜不归,她就是和敖天在一起

顾云被瞪得莫名其妙,有些怪异地盯着夙凌被热茶烫得泛红的手,他又发什么疯

敖天幽冷的眸静静地看了顾云一眼,很快又默然地收回视线,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短的来不及捕捉。

“一整个晚上”小心地看了看顾云身旁一句话都没有说、显然已经气得头顶冒烟的男人,程航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你们都待在一起在哪里干什么”

面对一屋子表情怪异的男人,顾云低咒,这些人都在想着什么微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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