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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得直直的,沙哑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我说了没有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夙羽这一吼,更是激起了顾云的好奇心,“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见到你你走”一边说着,夙羽竟然还动手推她,胸口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被这么推几下并不是很疼,不过顾云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发什么酒疯”推开他还搭在肩上的手,顾云决定不再和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废话。

顾云转过身,手腕上忽然一痛,那力道大得惊人,顾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一看,只见夙羽死死地拽着她的手,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顾云暗骂,这死小子想捏碎她的手啊

顾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一拳醒醒酒的时候,夙羽倏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这张脸吓了顾云一跳,已经握成拳的手僵在那里。

酒喝多了,脸色红得发黑,一向光洁的脸上满是刚刚长出来的胡渣子,充血的双眼晦暗无神,好像是在盯着她,实则飘忽得厉害,浓重的气息总带着酒味扑面而来,顾云脸色也随之暗了下来。夙羽搞什么鬼,原来俊秀挺拔的一个人,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顾云想抽回手,扶他回他的院落休息,谁知看起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抓她的手还抓得那么紧,任凭顾云怎么拉,他就是不松手,最后,夙羽干脆将她的手抓到胸前,紧紧地贴在胸口位置,顾云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夙羽又疯了一般地摔开他的手,惊慌地往后退,嘴里低喊着“你是大哥的,你是他的”

本来走道就已经不稳了。才退了几步,夙羽就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身体几乎是直接倒下去的,嘴里嘟嚷着什么听不清楚。

顾云从来不和醉汉打交道,以前队里聚餐,一群人拼酒,她一般不会醉,快结束的时候她直接走人,绝对不去收拾这种残局。看着瘫在地上的男人,她很无奈,准备去叫巡夜的将士把他扛回去,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夙羽一直在说什么来冰炼你之类的。

他一直知道冰炼身上有秘密,夙家机构老头不肯说,她可以从夙羽身上下手,半蹲下身子,顾云仔细听他说些什么。

“为什么冰炼要选你为什么是你冰炼”

断断续续地听了很久,顾云还是没太明白,趁着他醉得糊涂,顾云低声问道“冰炼选择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夙羽闭着眼睛,嘴里嘟嚷了几句,顾云听不清楚,失望地正要离开,夙羽又开始发疯地坐了起来,充血的眼盯着顾云,不再像刚才那样恍惚,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眼中复杂难解的光芒让顾云都有些心惊久久,夙羽终于开口,“冰炼选择了你,你就是大哥的妻子,你是大哥的女人,我不能,不能”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来不及说,他的衣领已经被顾云一把抓住,顾云紧盯着他,语气急躁地问道“你说什么,冰炼选择谁,谁就是夙凌的妻子”

夙羽忽然笑了起来,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顾云仍是不肯放开他,逼问道“你说清楚,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夙羽不满血丝的眼回视顾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千百年来,夙家的长媳都是冰炼选的,只要是它选中的人,没有人可以反对。不管哪个女人长得是美是丑,聪明还是愚钝,只要是它选的,夙家子孙就必须认同。你是冰炼选的,我连争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懂了吧”

似乎是为了宣泄,夙羽每一句都吼得很大声,顾云想听不见都难,夙羽最后一句的表白她根本没来得及去注意,前面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她的心上。

是美是丑,聪明还是愚钝,只要是它选的,夙家子孙就必须认同夙凌也是这么想的吗

抓着夙羽衣襟的手不自觉地松开,顾云喃喃自语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不是冰炼选我,夙凌根本不会注意我这个人”

顾云一松手,夙羽啪的一声又摔在地上。大笑地道“围绕在大哥身边才貌兼备的女人多得是他不缺女人,不缺”

是啊,她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多么地不可一世,甚至吝啬正眼看她。与他在凌云阁对打的时候,他看见她拿着冰炼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愤怒,原来他是在抗议冰炼的选择,他后来匆匆离开,他后来匆匆离开,是因为心有不甘吗一切都是因为冰炼

顾云一直想知道冰炼身后的秘密,现在知道了,为何她会这么难受心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夙任远远地就听见夙羽在大吼,夙羽与青末一个躺着一个半跪,互相拉搡着,心下大惊,吼道“夙羽”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用力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夙羽拖过来,盯着顾云阴晴不定的脸,忙解释道“他醉了,你别理他”该死,羽到底喝了多少

顾云直直地盯着夙任,语气急切地问道“冰炼选择的人,就是夙家的女主人。你一开始对我这么客气,夙家的长辈后来对我那么好,甚至夙凌会对我另眼相看,都是因为冰炼选择了我,是不是”

夙任心一沉,羽果然还是说了。他思索着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其实”

看得出他的迟疑,顾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听实话。”

太过敏锐的人,也不好啊低叹一声,夙任回道“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冰炼,但是后面大家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原来是真的,顾云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青末”夙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又不能追上去。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中透着少有的冷漠,夙任的眼皮不知怎的跳个不停。扶起地上喝得烂醉的夙羽,夙任骂道“臭小子,你这回闯大祸了”大哥要是知道了,她对扒了他一层皮

顾云走回倚天苑的路上,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与夙凌的每一次焦急,从厌恶、愤怒、漠视,到后来的认同、关心,甚至是喜欢,放佛都与冰炼有关。若不是冰炼,在剿山贼的时候,别收接受她的意见,他或许根本不会听一个异国女子多说一句话;若不是冰炼,他应该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女人训练他夙家军中的精锐之兵吧,若不是冰炼,那天他是不是也不会说出那句“我愿意”

心里闷闷地,顾云走进屋内,一眼便看见了悬挂在墙上的冰炼,轻轻将它取下,握在手心,微凉的气息以前地觉得很舒服,今晚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凉气似乎蹿进了心里,心也跟着冷了。

轻抚着莹白的剑身,顾云低声问道“一切都是因为你吗”

清冷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迷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倏地一同,这种不同于刀伤的疼痛让她竟有些站不稳,她紧紧地握着冰炼,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我”

顾云冷笑,她还以为自己有多特别,以为他是真心地喜欢她这个人。原来,不过时冰炼选择了她而已。在夙凌眼中,她是谁并不重要吧,难怪他能接受一张残破的脸,难怪他忍耐她的嚣张,难怪将军府所有人都对她这么好

原来如此不过如此为什么要选她她不需要靠一把剑来让自己获得别人的喜欢,她不要啪的一声,顾云将手中的冰炼扔回木盒中,转身离开。

一直安静地躺在木盒里的冰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盒中一跃而起,揽在顾云面前,似乎在向她示好。洁白的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惜这时候的顾云没有了欣赏它的心情,她冷漠地说道“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不应该选我”她要回去她要回到她原来的时代越过冰炼,顾云继续往外走,冰炼不死心地还要再跟,顾云头也不回地低吼道“不要跟着我。”她现在脑子很乱,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冰炼被留在屋里,在顾云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浑身上下剧烈地摇晃着,它的主人不要它了炫目的白光照亮了宽敞的房间,白雾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倚天苑。

顾云深夜出现在将军府门口,把守门的将士吓了一跳,问道“青姑娘,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

“嗯,随便走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许真的只是随便走走,现在只有离开这座目前让她窒息,让她心痛的府邸,或许才能冷静地想一想。顾云干脆自己动手,将军交待过可以让她自由出入将军府,他们也不敢拦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云出了府门。

年纪稍小的小将觉得还是不太妥当,低声问道“将军还没回来,要不要去禀报统领”

年纪看起来稍长的将士想了想,回道“还是去吧”

小将点点头,朝府内快跑而去。

谁也没注意到,一道暗黑的身影紧随着顾云身后离去。

深夜的街道,没有街灯,月光照不到巷子里,纯黑的骏马与马背上的人几乎融入夜色,只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并不急促。夙凌手握着缰绳,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日送到的东海战报。

东面领海时常有海盗作乱,但因为穹岳货物基本步骤海路,皇上也没有与附近岛国互通的打算,故与海盗少有交集,但是近月以来,海盗竟然多次登岸,在领海小镇上烧杀掳掠,我军水师薄弱,多次追击让其逃脱,他和兵都大臣商议了一晚上,决定拟写奏折请皇上派兵力驻守东海。

夙凌还在思索着调派哪一支队伍前往东海,腰间的赤血忽然一热,发出怪异的白光,在漆黑的夜色显得耀目而诡异,同时剑身异常剧烈地抖动起来,隔着衣物竟还是让他觉得灼热。

赤血少有如此激烈的表现,那道白光更是让夙凌心惊不已,冰炼发生了什么事想到那日夙任说的话,夙凌本就提起来的心倏地一紧,聚灵岛的人当真如此厉害,连冰炼和影卫都护不了她握紧缰绳,夙凌夹紧马腹,骏马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急切,长嘶一声,暗黑的身影如利剑般飞驰而出,穿行于巷道之中。

急促的马蹄声引起了门口守将的注意,抬眼看去,远处一道黑影极快地疾驰而来,不一会儿一紧到了眼前,马上的人猛地一提缰绳,骏马长嘶一身,停在将军府门前,看清马上的人守将立刻迎了上去,“将军”将军脸色凝重,守将正犹豫着怎么和他说青姑娘岀府的事情,夙凌已经利落下马,将缰绳丢到他手中,急匆匆地往府内跑去。

夙凌刚进大门,与同样形色匆忙的韩束遇上。韩束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夙凌担心自己猜想的事情成真,口气有些急躁,“出什么事了”

韩束表情怪异地说道“倚天苑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果然出事了夙凌脑中自动忆起一剑穿心那一幕,身上一冷,脸色变得很难看。韩束奇怪地看着夙凌呼吸不畅的样子,急道“将军您怎么了”

韩束响亮的声音将夙凌的神智拉回,只见韩束除了表情有些古怪之外,并无异样,以他的性格,若是青末在府中遭袭,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情,夙凌压下慌忙不安的情绪,一边倚天苑的方向疾步行去,一边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紧跟着夙凌的脚步,韩束眉头纠结在一起,满脸茫然地回道“倚天苑附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一股寒气包围,冰冷异常。我本来想进去看看,走到院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冻僵了,不得不先出来,不知道青姑娘在不在房里,要是在就麻烦了”

寒气冰炼虽冷,却不至于让人走到院子就受不了的程度,夙凌也不明所以,不过听不到夜袭,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只是脚步丝毫没有停滞。

年纪稍长的守将拴好马回来,两人早已没了影。这时前去报信的小将小跑着赶回来,没等他站稳,守将急道“你刚才看见将军了吗”

小将摇头回道“没有。”

“夙统领呢”

小将挫败地回道“也没有找到,他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他还去书房找过了,也没看见统领,他明明没有出门,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夜风瑟瑟的夜晚,守将急出一头汗,“我刚才好像听到韩前锋说,倚天苑出事了,青姑娘不是住在那吗”

“现在怎么办”小将也跟着紧张起来,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刚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青姑娘出府

拳头紧握,守将心一横,说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倚天苑禀报将军青姑娘出府的事情。”知情不报,罪更重

“嗯”小将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点头。守将拔腿就往倚天苑冲过去,越往里走,只觉得一股透心的寒气直逼而来,竟是不自觉地抖起来。

韩束和夙凌赶到倚天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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