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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声,但他也著实对唐浩涛也气不太上来,因为唐浩涛一直在帮他,就算他是为著别有目的地在帮他,但帮了就是帮了,关凌不想否认他在唐浩涛的帮忙中获得了“利益”,虽然这也让他付出了不少代价,但他不是不记好的人,所以跟唐浩涛不会像跟洪康一样总是保持著适当可供客套的距离。

虽然不像跟洪康一样保持适当的友好距离,但关凌也没法把唐浩涛当像何暖阳那样的朋友,干脆跟这非敌也非友的朋友当老狐狸周旋“你是商总至交好友,又是良师益伴,哪可能真不管他啊”

关凌笑著温和地说著,话被他用这麽温和的口气一说,加上那看起来还不错的内容,别提有多顺耳了。

唐浩涛听了心里却骂著娘,关凌这话不就说他仗著身份多管闲事呢,换个聪明的听著这话都听不太出他的本意来,何况是那些个不了解他的外人,所以说别说是一个两个姓陈的,就算是十个姓陈的加上来,也及不上这人的一半的行事手腕。

本来冲著关凌在商应容身边不声不响能呆十来年的本事,唐浩涛早就服他了,而这一两年关凌正式按管一部份私底下的情报网的表现更是让他对关凌佩服有加,老实说,他确实想拖关凌入夥,哪怕以後他跟商应容真的一拍二散了,唐浩涛也想让关凌呆在容广铺佐他们。

只是关凌野心向来不大,而且他为人极懂得分寸,有些浑水他根本不愿意趟,以前如果不是为了商应容应酬轻松些,有些事他根本就不会替商应容去做。

就是他为人对在意的人相当重情,唐浩涛看穿了这点,才一直怂恿商应容对他另眼相看,拿这个要挟他,只是人是活的不是死的,人有多聪明就说明有多难对付,唐浩涛现在也算是有点怕他了,怕自己在其中弄巧成拙,所以跟关凌说了好几次他不管他们之间的事了。

现在听关凌的这口气,是根本不信他真的不管了。

唐浩涛在电话那头只能翻白眼,说“是真不管了,我跟你说,你们两口子床头吵床尾合的事我是真的一件都不管了,你们就饶了我,得,我这有事,先挂了。”

那边打借口挂了电话,关凌也没在意,他打电话也只是敲打唐浩涛别真给商应容出什麽馊主意,也不是真要唐浩涛怎麽样。

想想,唐浩涛也不会真给商应容出装病这种无聊的主意吧怎麽说都是有地位的人,不能真出这种无赖的主意吧

关凌没等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见到关凌就伸出手,关凌微微一笑,淡淡说“自己脱。”

商应容只得自己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把手中文件摔到办公桌前,颇有气势地走到了关凌面前,正要说话的时候关凌哼笑一声,朝他挑眉,问他“还吃不吃饭了”

关凌一说话,商应容眉毛皱了一皱,“我带你去吃。”

说著,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订餐厅。

拔号码的时候手顿了顿,问关凌“去哪”

没有意外听到问话的关凌笑出声,失笑摇摇头说“去瑞华。”

他们常去吃的店,老板也知道商应容口胃。

而,这算哪门子带他去吃,去哪都不是还得他决定

关凌现在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商应容根本不是离不开他,而是他从来没想过离开他。

这点,他跟唐浩涛算是不谋而合了,难怪做起来这麽不懈努力。

吃饭吃到一半,旗下一家工厂的负责人电话来了,工厂出了点事,从德国引进没几天的机器突然不动了,一个车间无法作业。

这批生产的零件相当重要,停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而且这种损失是有附带赔偿的,还有无法弥补的信誉问题。

商应容当场摔了筷子,无声骂了句废物,电话里倒是冷静跟负责人沟通,确定他们在厂的工程师无法检出毛病之後打电话从另一个厂里调工程师过去。

关凌见他没法再安心吃饭了,给他还有一半的饭加了点汤,让他拌著全吃了下去,然後开车送他去在城郊的工厂。

商应容到的时候,另一厂里的工程师没有到,商应容冷著脸一进去,所有管理层的人全都僵在那,一个字都不敢说。

关凌只能过来拿出刚从车上带出来的电脑给商应容,然後老板亲自动手跟德方的工程师沟涌,然後在随後到的工程师的帮助下,查出了毛病。

不过是一个工作人员操作指令错误了,让机器当机了。

事情解决好,商应容带著一帮管理层员工进了会议室训人,关凌跟著面如死灰的犯错操纵员在外面等著,他跟人抽了会烟聊了会天,知道具体情况後最後安慰他没事,回头好好睡一觉写个检讨就好。

商应容出来,关凌拉著他去旁边说了会话,让商应容把那厂里的工程师过来代班,先放本来的这个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他家里出了点事,家里人进了医院,没几天好活了,他也需要假期好好跟家人呆一会,工资也就别减人家的了,带薪休假。

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工程师也是高级工程师,是个难得的人才,关凌觉得没必要把人给炒了。

他口气和缓地跟商应容里里外外的理由都说了一点,商应容瞥他一眼,点了下头,随即转身跟负责人说话去了。

这一闹,他们到晚上才回去,商应容还得回公司处理事情,关凌先让他去公司,他回家去拿饭,商应容没答应,让管家送过来。

车开到快要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堵车,老马见有闲余时间在前面开口跟关凌聊天道“那工程师我算是认识的,他妈我也见过,挺好的一老太太,孤儿寡母一起相依为命过来的,听说为了供他念书吃饭,老太太起早贪黑的累出了一身病,一直到他出来挣钱了才肯去医院看病,现在这当妈的要去了,当儿子的怕是有点接受不了啊。”

商大老板是从不聊天的,他坐在一旁对著电脑处理工作,关凌是跟谁都愿意聊几句的,所以老马一说完他就接著点头说“听说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刚刚就有几个同事过来帮他说好话,看来人品还是过得去的,希望这次能捱过去。”

老马在前面点头,刚要说话,却看他老板抬起头,看向了关总,於是他闭嘴。

然後他听到老板跟关总说“你也是跟你妈长大的吧”

老马立马觉得老板这口开得又有点不太好了,还不如不开口的好。

商应容一开口,关凌中午那没吃什麽饭,忙到现在本来饿得有些发疼的胃又抽搐了起来,他看著眼前这张真的英俊,但他确实想抽死的脸极其平静地一笑,淡淡地说“算是吧。”

说完,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拿手臂压住疼痛的胃,借此减轻点疼痛。

他的那些过往,总是老谋深算的唐总还是没跟这傻逼说清吗非得问这麽白痴的话来挑拔他神经吗

“现在她在英国”

“嗯。”关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跟她关系也不好”

关凌撇过头,看向商应容,平静地说“说不上不好,只是不太熟,我跟她共同生活只有五六年,後来因为她工作的原因很少在一起,也算是各过各的,说起来我们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她是个出色的母亲,一直靠自己的能力养育的我,我们现在联络不多但关系还没到不好的地步,还有,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抱歉他们已经过世,所以没办法让你说出我跟他们关系也不好的话了,你还有什麽不知道又想知道的”

商应容瞬间闭了嘴,身体下意识地往内缩了缩。

关凌用冷得像藏著刀子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搭理人。

爱太慌张第六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八章

关凌与他母亲关系不亲密,但他一直是尊敬他的母亲的。

商应容的口气简直就是让他厌恶。

车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发出声响。

过了一会,商应容偷偷朝关凌伸出手,在快要搭上关凌的手之际,被关凌狠狠抽打了回去。

商应容皱眉,冷著脸,眼睛定定看向关凌,说“我只是问问好不好,你不要婚礼,但我们今年会有周年派对,就在凌美庆祝宴会後,到时要请她出席。”

“凌美”器械这条产业链成型之後就会成为容广的第二支柱产业,这会让容广未来十年的盈利都非常可观,而今年公司的庆功会安排在他们结婚日期的前天,因为商应容已经准备好开一个他们两周年的小型派对,到时中美所有高层管理人员和合作夥伴都会到场。

包括他们双方的亲人。

要不然,他才懒得提起关凌的母亲。

他可以不请他的那个父亲,商应容也没想请他的意思,但他总归是要见见那位母亲的关凌从没在他面前提起她。

关凌不提,难道他提起一句都不成吗

关凌不悦,商应容也不高兴,但他现在已经足够识相,没喝斥关凌。

尽管他确实满心不悦。

而他说完话,关凌完全看著车窗外,已经不再看他一眼。

关凌是真的发了火,商应容刚下车,他就让老马调了车头,扬长而去。

商应容当场发愣了好几秒,如果不是楼上还有会议在等著他开,他得打电话让老马把车开回来揍关凌一顿。

不过没揍,他还是按捺住脾气开了会,中途送餐的来了吃了点,接著开会到十二点,下车坐到老马车上时才终於问“气消了没”

老马在前面对著後视镜对他苦笑,“老板啊,哪能啊,您说什麽不好非用那种口气说他的母亲,您不是不知道关总那个人,豆腐嘴刀子心啊,越不提的越在意,您看他就不在意他那个父亲,他来找茬他也跟您不是也说那时刀起刀落多干净啊。”

商应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深夜让一天工作下来的他有些疲惫,前面的是他的老司机,他说话也比较随意,“那就让他生气。”

话尽管随意,但冷硬,老马又只好闭上嘴。

商应容见状摇头说“你看他什麽时候真生过气了”

戴面具戴这麽久了,每天都笑里藏刀的,让他生生气也好。

老马再次及时醒悟,有些惊呼道“您故意的”

商应容露出点淡笑,不置可否。

关凌那假惺惺的态度,装了近两年,也还真不怕装出病来。

商应容进了家,上楼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人,他扔了公文包进了浴室,从头到尾只瞥了一眼床上。

洗好出来,他去拉扯关凌的被子,关凌没理他,商应容干脆趴他身上睡著他知道关凌吃他这一套。

果然,没多久,关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刀子一眼的眼神往他身上射,但还是把被子裹在了他的身上。

商应容知道大概是怕他病了,他又得伺候他的缘故。

但他暂时也懒得理会关凌是怎麽想的,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把握把关凌给困在他的方寸之地。

他实在过於疲惫,搂紧关凌就睡著去了。

睡著时感觉到关凌狠狠咬了下他的耳朵,骂了句什麽话,他也没当回事就沉睡了过去。

这半年他太累,睡不太好,能回来之後还能搂紧这个人,虽然人最终回是回来了,但回来的过程一点也不容易,回来後,关凌的心思也不好猜,商应容只能再次步步为营,老实说,他宁肯多养几个听话的,也不想跟关凌这样的人费心力气共度一生实在太累,太耗精力。

但他已经明白他离不开关凌,只能这麽做。

为此,商应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像唐浩涛所说的那样好,要真那样好,他就不应该把这麽多的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是在愚蠢的十几年後。

关凌已经觉得无法跟商应容沟通,但睡下来的商应容却让他没办法抗拒。

而且他已经确定商应容知道他没法抗拒。

所以当他咬了商应容耳朵,直到咬出血也没把人咬醒後他低咒了几句,但没过几分钟,他又犯贱地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丝,最近没奈何,关了床头灯,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在呼吸相互交缠中试图入睡。

心确实已如止水,但是,曾深爱的男人的这张脸孔就这麽安顺地躺在自己身边,关凌无法让自己去否认那十来年间对这张脸孔的痴迷的心动,哪怕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想亲手杀了商应容,但只要商应容摆出这张脸,哪怕恨意涛天,关凌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他不是个不果决的人,可就是爱了这麽个人,像是把自己一辈子所有的犹豫和懦弱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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