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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傻了”何暖阳把一杯薄荷酒给了刚打完沙摊排球,身上全是沙子的关淩,朝那边沙摊椅上发呆看着关淩的商应容的方向扬了扬头。

“估计是觉得我对他不错,受宠若惊中”关淩理智地判断地完,接而又大笑出声,手搭上何暖阳的肩挤眉弄眼轻松道“其实我们商总啊,说穿了,高高在上习惯了,现在想配合我的脚步就傻了,你能想像他跟我去摆地摊吗能跟我一样跟着群小孩儿打球吗他发现这些我都能,就傻了,以为我总算成为个上流人物像模像样了,哪想,一转过头,其实本质上还是那个小城市来的土鳖啊,不傻眼才怪。”

何暖阳好笑地用手肘顶了顶他的小腹,“你就挤兑他吧,不就想说,他知道你个屁,还不是因为你爱他你才受得了他”

关淩哈哈大笑,拍拍何暖阳的背,很真心地跟老友建议,“不用这么了解我。”

“我说,商总应该还是不知道,你其实很多时候把他当白痴吧”

“他不是白痴是什么”关淩奇怪地道,说完,想及自己,又笑了,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他是个白痴,我又愿意为他犯贱,再加上其它都配合著的因素,所以这么多年才硬配在一起没真正散夥,你看别人,早已经过尽千帆一百遍了。”

何暖阳翻白眼,“姜虎不比他差多少,你要是跟他,也能长久。”

关淩摇头,老实地说,“不能,姜虎那里更难,他跟家里关系亲密,我要是跟他在一起,我需要忍受的必不会少,如果仅仅是为了和一个人在一起不分手而去忍受他身边的一切,我的痛苦也不会少,需要解决的事情也会很多。”

何暖阳想想姜虎家的背景也默然,那是一个政治世家,丑闻从来都见不得光,只有被掩埋的份,关淩就算和姜虎在一起,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地下。

如果关淩非常爱姜虎,爱他若命,他可能还会试着去承受,但他与姜虎从一开始就已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这个如果是不成立的,他们确实是不适合真正在一起,在一起早晚也会出问题。

毕竟生活不是儿戏,就算是极其相爱的爱人都会因为环境而恩爱耗尽,何况只是有着好感的两个人,早晚会把那点吸引力在锁碎的生活中磨光的。

“那范以绵呢”何暖阳还是觉得范以绵不错。

“他”关淩失笑,“他啊”

他玩味地笑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他和我很相似,但有一点却是完全不同的”

“什么不同”

“他的野心太大,还没到学会适可而止的地步,他这几年爬得太快了,不知道有些事不是单纯人为就能掌控的”关淩说到这有些感叹,“升得太快的东西,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不适可而止到时总会出问题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对何暖阳接着说,“看,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区别,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知道有些事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碰的,他不同,他比我意气风华多了,也有勇气去要得更多,从现在来说,他这种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都是需要时间,到了时候才能见得了真章的事。”

“但他要是有了你,就会有个人帮着他防止跌落”何暖阳很客观地评价。

“嗯,所以说,他太聪明了”关淩狡黠地笑,“他喜欢我可能是真,不过,同时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唐浩涛要是知道他打我的主意,恐怕得回来把他撕了吃了。”

唐浩涛在暗处用尽手段帮着商应容把他约束在容广里,让他帮着容广保驾护航,可没那么容易放他离开。

何暖阳听了先是沈默,过后感叹“你们这些人啊,连感情都让你们玩得像间谍游戏,真真假假的看得人头疼啊。”

关淩笑了一下,又顿了一会,也感叹般地叹了口气说“所以商总的感情在这些人里,相对我来说,有时也显得尤为可爱,不爱就是不爱,讨好就专心致志地讨好,哪怕不得要法,他也没个二心,有些方面蠢是蠢了点,残忍也确实是残忍了点,但人哪有完人,光是专心这项,见过这么多人,没哪个及得上他。”

“你就是不想摆脱就是。”这时李庆从海里出来了,何暖阳打算去拿毛巾迎接他,匆匆扔下一句就走了。

关淩摇头笑,朝这时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商应容笑着走去。

其实也不是不想摆脱,而是既然走不了,又无法把心干脆扔了不让它为这个人心悸,所以干脆再束手就擒。

反正,现在也不是以前,就算失手,他也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时间让他们不断厮缠,也让他从中知道有些事,是必须去学会释怀的。

得到与失去,都如是,都要真正释怀,人生才不会再忐忑不安。

爱太慌张第八十三章

关淩发现商应容不仅白天老爱看他,晚上他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也是商应容的眼睛。

尽管他对商应容的每根汗毛都熟得不能再熟,但晚上冷不丁地看到这人的眼睛,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到第三次第四次了,关淩就觉得事情有点大条了。

所以他们在希腊的第七个晚上,关淩半夜突然醒过来,又看到了商应容的眼时,他先是刹那完全清醒,没有了丝毫睡意之后镇定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地问着前眼看着他的英俊男人“你不睡”

“嗯,等会。”商应容拔开了他额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还是开了灯睡不着”他们留了一盏壁灯没关。

“不是。”商应容淡淡说完,过了几秒,又说“只是想看看你。”

关淩接连几晚都受到此待遇,今晚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听到这种答案,他不是事先没有想过,毕竟商应容看他的眼神连何暖阳都说有那么一点肉麻。

而他终于听到答案,以为自己也会觉得麻上那么一麻,但也可能因为他在没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太多,等真听到了,倒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兼无奈。

“你就不能好好睡会”关淩有些无奈地问,“白天也就不用补眠了,可以到处走走。”

“你又不跟我去。”商应容淡淡地说,关淩是非常注重给人私人空间的人,对他更如是,他也许每天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但不会是时时。

“你自己走走,或许会发现些别的乐趣,如果你愿意,我想晚上你陪我到处走走。”关淩微笑着说,他的声音在半夜的晚上显得有些低,但又尤为动人。

商应容承认,只要关淩乐意,他很容易能安抚住自己。

他现在就因为关淩晚上对他的邀请从而思考晚上睡觉,白天到处走走,然后期待晚上和关淩单独在一起的可能性了。

他觉得他很乐意接受,只要关淩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何暖阳到处跑动,找陌生人玩得很欢乐。

下午何暖阳没见到商应容,趴在沙滩椅上让李庆给他捏完背,又把人踢到潜水教练那,让人陪着他潜水后回来见关淩还是一个人,有些奇怪了,问他“人呢”

“商总吗”看着手机处理公事的关淩头也没抬地问。

“那还有谁”何暖阳理所当然地说。

“自个儿玩去了。”关淩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何暖阳听了也没觉得奇怪,他翻开了本书,跟着关淩闲聊“总算是看腻你了。”

关淩听了笑了一下,头依旧没抬。

“笑什么”何暖阳转头问他。

关淩总算抬起头,朝何暖阳笑着说“暂时还没看腻,不过为了不让他看腻,我让他先自个儿玩一会去。”

“你又哄他”何暖阳有点鄙视地看着他。

关淩耸肩,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过了一会,把手头上的邮件写好发送后才对何暖阳淡淡地说“任何突如其来的迷恋都是短暂的,他也不是时时能来度假,一个月时间对他来说是必须再用几年辛苦工作才能攒得出来的,容广越大,他的责任就更大,以后的长时间旅游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他又不是不享受个人空间的人,何必因为他突然对我非常感兴趣了就让他浪费这时间,回头回去了,他想怎么琢磨我就怎么琢磨我呗,只要到时他还感兴趣就好,而不是只是被顿感新鲜的我暂时冲昏了头脑就好。”

何暖阳听了当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听听你这口气,理智得像个外人。”

关淩笑,点了下头轻声问何暖阳,“不好吗”

何暖阳闷了一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头说“挺好的。”

说完,顿了一会,又对关淩说“我总算明白唐浩涛为什么一直看好你,你舍得对自己狠,又会为在意的人心软,你这种人是最好拿捏得住的人了。”

关淩笑。

但何暖阳此时却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明知自己的局限,却只能被他们束缚,我知道你有不甘心,别因为别人说你心狠手辣你就得和商应容恩恩爱爱给他们看,你要是不乐意,你摆一辈子脸色给他看也是你的事,你要是乐意,和他和好也是你的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别再因为别人影响你,唐浩涛也好,我也好,还是其它人也好,别再让人掐着你的软肋掐痛你。”

“我没有因为别人”关淩有些无奈,不知道何暖阳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就这个话题稍微谈过那么一两次,他不是个会旧话重提的人。

“没有吗”何暖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对商应容服软不是为了商淩吗”

见何暖阳问得这么直接,这是近段来的第一次,面对好友,关淩放下电脑,看着何暖阳认真说“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确实是爱商应容,我也确实认为商淩需要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成长,既然我能做到,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自己,也放过商应容,大家都好,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好,”何暖阳淡淡地说,“只是我觉得当外面疯传你为了得到商应容不择手段的现在,你要做的是从容广退下来,而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可商总还是把你推出去解决他们的内部问题,在他把你还是当手下的现在,你没必要和他这么快合好。”

何暖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尖锐跟他谈商应容的问题了,关淩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心平气和地跟何暖阳解说“我首先是他的手下,这是唐浩涛和他对我的第一个定位,事实上商应容对我的执著有一大半是取决于我的利用价值,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再在一起绝不是单纯的感情因素,就算是今天,就算是他说对我有一点感情了,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再说白点,我也有容广的股份,得到相应的利益,我就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这个跟他和我的现在的感情无关,就算是他想不让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我也必须站在那,这是我的工作。”

“可他没有不想,”何暖阳冷得就像块冰,“而你又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关淩的性格,关淩是个宁肯默默站在人的背后悄无声息地做着他的事的人,他不需要任何风头,他也厌恶着出风头,像他大学的时候,为了不打眼,不被老师另眼相看,打扰他打工和追逐商应容的时间,他自己的时间,他甚至有意识地控制着他的成绩,在全班里中游打转,一直到毕业,甚至到现在也没有人发觉他当时的真正实力,而他大四的时候的就已经攒了一笔可观的钱有了他第一个投资,可除了他,基本没有其它人知道。

而现在,他就站在所有风言风语的大风口,关淩要是敢说他喜欢,他何暖阳可以摘掉他自己的脑袋。

而如他所料,关淩默然了,好几秒后才叹了口气,黯然地说“说这些又如何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既然看不到头,那就只能跟着起舞,这样不止他们好过,我自己也好过些。”

何暖阳这时笑了,他抬了抬下巴,讥俏地看着关淩的后方,对那手里拿着束包扎得不怎么样的鲜花,刚刚悄无声息靠近关淩想给关淩惊喜的男人说“商总,既然你想讨好他,那就从这里真正开始,你不是跟李庆说你找不到方法让他开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别再利用他了,我不信你们找不到其他人办关淩的事,别让他干了所有缺德事承担了所有的恶名还让人觉得你们是仁慈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别再利用他干那些一本万利的事了,你不嫌恶心人,我还嫌”

说完他就走了,走的时候脸全是冷的,神情里有厌恶,也有隐含很久的无能无力的愧疚与伤心。

他能帮关淩的,从认识关淩到现在,都很少,反倒是关淩因为他,耗进去太多。

他不知道现在替关淩把所有的事情捅破了,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但他厌倦了看着关淩一而再再而三地委曲求全,关淩不应该得到这些,他或许不是个单纯的好人,但他付出的那些,理应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他要的一直都不多,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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