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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着他,便悄悄抛了一个媚眼过来,喜颠颠地朝回走去。一边走,她一边想道想不到我眉娘也有今天,不但嫁了人,还有机会享受荣华富贵呢。

赵俊带着冯宛来到书房。

这一路上,冯宛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一想到这,赵俊便有点恼,他不耐烦地想道那人也只是开开玩笑,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得罪五殿下身边的人,怎么都不体谅我不就是没有开口拒绝吗,你就生一路闷气。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按着冯宛坐在塌上,然后他靠着她,搂着她腰温言细语地说道“宛娘,别恼了。”

谁知,冯宛抬起头来,静静看着他,却是说道“我没恼。”

没恼这怎么可能

赵俊狐疑地盯了她一眼,不过转眼他便松了一口气我的宛娘还是识大体的,她不无理取闹,甚好甚好。

他搂着冯宛的腰在她的脸上香了一下,同时伸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宛娘不恼,夫主我甚是开心呢。时侯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说罢,他甩着衣袖,大摇大摆的向眉娘的寝房走去。走出十几步后,他那胡乱的哼唱声顺着风飘入冯宛的耳中。

若说刚才他还有点羞愧,此刻,他已只剩下欢喜了。

赵俊一走,房门外鬼鬼崇崇地闪过两个娇小的身影。冯宛瞟了一眼,说道“进来吧。”

外面西西索索一阵,绒儿低着头,慢吞吞地进来了。

对上冯宛的眼神,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说道“夫人,是不是要搬家了奴怎么办”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也是,她本是明日回家照顾母亲的。冯宛说是许了她三个月的假,可这一搬家,千里迢迢,她就算想回来也没法啊。

这个乱世,对于普通的庶民来说,能有一碗饭吃就是很不错了。绒儿想到三个月后,自己衣食不继,前途未仆的情景,就是一阵害怕。

这个冯宛可不能替她做主,她温和地说道“一切你自己想好。”

绒儿哪有什么办法,她急得都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门外凑过一个人头,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还在门外便朝冯宛行了一礼,小心地说道“奴以为,绒儿不可回去。”

她睁大双眼看向绒儿,鼓起勇气大声说道“绒儿,放你回去侍奉双亲,那是主母仁慈。现今,赵府举家搬去一个新的地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岂可因主母仁慈,便为孝道弃忠义”

这一番话,条理清楚,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它显示出说话的主人是识过字,知道一些诗书的。

开口的,正是弗儿。她说完这话后,便伏在地上,向冯宛请罪道“弗儿斗胆开口,冒犯了主母,请主母责罚。”

真真伶牙俐齿。

说起来,这赵府中,还真没有一个像弗儿这样的丫头。

于情于理,自己这个主母听了这番话,都应该会注意弗儿这个丫头,并开始用她吧

主塌上,冯宛冷冷一笑。

在弗儿的期待中,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弗儿打动。

在弗儿满满的失望中,绒儿重重磕了一个头,对冯宛说道“绒儿错了,夫人,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主母,永远侍奉你。”

冯宛站起,淡淡说道“随你。”挥了挥手,她命令道“都下去吧。”

“是。”

两女离开后,她隐隐听到绒儿在问,“你说得这么好,夫人好象还不喜欢。真是怪事。”

这话,弗儿没有回答。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几天,赵俊处理了家中的一切,把两间店铺换回来的钱帛,置办了三辆马车,再把家中值钱的细软什么的都带上,便带着家人,随五殿下出了元城。

冯宛与几个婢女,挤在一辆马车中,走在赵俊的马车之前,紧邻五殿下等人的马车。

赵府不宽裕,这马车也不大,五个人坐着有点挤,有点气闷。冯宛便掀开车帘,把头伸到外面透着气。

在她的前方,静静驶动的一辆黑色马车,属于那绝色少年所有。这时刻,从里面传来一阵箫音,那箫音飘荡在苍原中,缠缠绕绕,绵绵不绝。

让冯宛奇怪的是,五殿下的车队中,不见玉郎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不是先行离开了

第十五章 心动

入夜了。

五殿下这次是微服私访,带的人不多,加上赵俊这批人,也不过是百来之数。

在这旷野里,百多人扎的营帐紧紧挨在一起,好让相互之间有个照料。毕竟,在这个胡人纷纷称帝的地方,相互争夺地盘,相互厮杀的事时有发生。

因为多是胡人的关系,营帐一扎便变得乱哄哄的了。

冯宛坐在营帐中,这本是她与赵俊的营帐,不过他在眉娘那里,这里便只有她与绒儿和凤儿两女。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卫的声音叫道“冯氏宛娘可在”

冯宛一怔,她站起来际,绒儿已小心地应道“在。”

“出来吧,五殿下要见你。”

“是。”这次回答的是冯宛。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发髻,缓步踏出了营帐。那高大的护卫朝她上下打量一眼,道“跟我来。”

百来个人,有一点点声响也引人注意。冯宛这一走,好些人都向她看来。当冯宛经过眉娘的营帐时,赵俊衣裳不整地冲了出来。他紧张地看着冯宛,直到后面的眉娘提醒,才整理好衣袍,目送着冯宛来到五殿下面前。

五殿下站在一棵树下,正给爱马擦拭着尘土。他的身边没有那绝色少年。

冯宛朝他一福,恭敬地说道“妾身见过五殿下。”

五殿下听到她的声音,把手中的布一扔,转头看向她。

打量了她一眼,他命令道“坐下。”

“是。”

冯宛在一侧的塌上,姿态优雅地坐下。

五殿下走上前来,在她的对面落坐后,低着头,盯着冯宛细瞧,“你不怕我”

冯宛微笑,“殿下乃宽厚之君,妾怎会怕呢”

“哦”五殿下盯着她,道“可你的夫主怕我。”

他仰头把壶中的酒饮了一大口,汩汩吞下后,道“你这妇人的胆识修养,还胜过你的夫主。倒是怪事。”

冯宛只是微笑着,没有回话。

五殿下兀自盯着她问道“知道我唤你来做什么吗”

冯宛摇头恭敬地说道“妾不知。”

五殿下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他突然地说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收用你夫”

冯宛依然恭敬地回道“殿下高深,妾不知。”

“撒谎”五殿下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道“你明知我之所以收用他,是因为你这个妇人”

他这话不可谓不重,可这样的话砸出去,冯宛依然是一脸平静。在五殿下失望又好奇的表情中,冯宛垂眸,她恭敬的,从善如流地说道“妾身谢过殿下看重。”

多么轻巧的一句话,多么平静的姿态,完全是不经意间,便把他那含着歧义的话引向正途。一时间五殿下简直要怀疑,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妇人,而是某个朝堂老臣。

五殿下的眉头深深皱起。

好一会,他冷冷说道“好一个妇人,你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冯宛低头,轻声回道“请殿下批示。”

五殿下重重一哼,这妇人用了批示两字,那是等着他直接下命令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真把那酒楼的戏言当了真,令她由堂堂夫人变成了一个小侍妾

是了,自己真要这样下令,她也没法抗拒。所以干脆平静以对。

这妇人真是太平静了,这种波澜不起的性格,让他又是无力,又是气恼。

五殿下按下心中的郁闷,决定直接说正事,“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他口中的他,自是那个绝色少年。

冯宛垂眸,恭敬的,平静地回道“小郎曾居于东山寺,妾身上香时巧遇过。”

那绝色少年在东山寺借住过,五殿下是知道的,他甚至还派人奖赏过那寺院主持。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不耐烦地问道“我问的是,你做了什么事,让他对你印象如此深刻”

冯宛抬起头来。

一对上她的眸子,五殿下直是一呆,差点脱口赞道好美的眼

冯宛诧异地看着五殿下,她想了想,说道“妾身见过小郎时,小郎泥污涂面,仿若乞丐,人人厌之。”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五殿下向前一倾,竖起耳朵等着下文。冯宛蹙着眉,娓娓道“妾一见到小郎,便震住了。妾连忙将包袱中的食物双手捧给小郎。小郎大恼,斥喝妾身某不是乞丐。当时妾身回道有如此眼眸的君子,怎么可能是乞丐妾知君子必贵,特以食物前来结交,还请郎君勿要嫌弃。”

她的声音一落,五殿下已是哈哈大笑起来,转眼,他压低声音笑道“你这妇人很会说话,当时他肯定接下了你的食物吧原来你这妇人还是阿郎的瓢母。行,那一饭之恩,我替他记住了。哈哈。”说到最后,他又放声大笑起来。

隔得远远的,赵俊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双手连连搓动,只恨不得凑上前来听个明白。

然而,他所有的担心也罢,不安也罢,在听到五殿下毫不掩饰的大笑声时,得到了解脱

他欢喜的,雀跃地看着远方姿态优雅的冯宛,笑道“我的宛娘果真了得,你看,连五殿下也被她逗乐了。”

眉娘在后面娇滴滴地说道“那是夫主鸿福。”

“还是你会说话。”

赵俊回过头来,伸手在眉娘的脸上轻轻拍了拍。看着这张妖娆风骚的脸,几乎是突然的,赵俊的眼前浮现出刚才冯宛那从容优雅的,丝毫不逊于五殿下,甚至更加高贵的风姿。

他心砰砰一跳,想道宛娘她虽不如眉娘这般风尘,可她其实是很好的,极好的。他转过头痴痴地望着浅笑雍容的冯宛,暗忖其实,我平生见过的妇人,从无一个如宛娘这般优雅得似个晋人大贵族。她,真是挺好的。

望着冯宛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手心渗着汗,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便是他初见冯宛,对上她那罕见的美丽神秘的眸子时,那也只是隐隐的好感,远不如此刻这般激动。

眉娘见他痴痴地望着冯宛,上前握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道“夫主夫主,你在看什么”

赵俊心绪被打断,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啥,刚才明明还觉得眉娘远胜过冯宛,这一下,他却只觉得她庸俗不堪。

当下,他眉头一皱,把眉娘挽在臂弯的手扯开,不耐烦地说道“退开些。”他再次向冯宛的方向看去。

第十六章 唤我的名字

五殿下大笑一通后,又说道“不错,你这妇人眼力不错。”

他朝冯宛凑了凑,好奇地问道“我说,你这养气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莫非,你祖辈是晋人大儒书香世家”

冯宛摇头。她前一世,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死过一回的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便是死亡也不过如此。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世后,眼前的五殿下,根本搅不动她的心湖。

冯宛摇着头恭敬回道“妾的祖父搬到元城前,虽在建康居住过,可他不过是一个粗通儒学的九品小吏。”

五殿下不过是随口问问,听到她地回答他漫不经心地点着头。

寻思了一会,他再次抬头打量起冯宛来。

眼前这个妇人,眼是极美,肌肤也诱人,可是五官真正平庸,阿郎他怎么也不会喜欢上她。

这时,他轻噫一声,望着前方的双眼一亮,笑道“阿郎在那里,你去跟他说说话罢。”他的声音中含着戏谑。说真的,那日酒楼上的阿郎,展现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他很喜欢,也很有兴趣让它再现。

冯宛闻言,苦笑了一声,她从善如流地应道“是。”她站了起来,“妾告退。”

转过身,她朝着孤独站在树林中的绝色少年走去。

此刻夕阳西下,新月初起。

疏林中,少年静静倚树而立,半边脸被墨发挡住,修长的衣袍正随着晚风轻轻飘动。那模样,仿佛一副可以篆刻千年的画。在血红的夕阳光中,有一种灿烂的孤寂和绝美。

不知不觉中,冯宛放轻了脚步,她害怕惊醒了这副美景。

轻轻地走到他身侧,望着这个少年,她还在寻思着要不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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