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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对自己的当天便是一顿大骂,还把酒杯砸在她身上,他口口声声怪她不知自重,明明是个夫人做尽婢仆之事,让他在五殿下面前,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现在呢她给了他颜面,他又嫌她断了他的臂助

赵俊的指责声很小,可旁人都是人精,只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心思。

五殿下眉头一皱,道“赵俊,你那四姑子就别指望了。刚刚当上美人便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

五殿下发话了,赵俊连声应是。

冯宛寻了一个机会,与五殿下道了声后,缓步后退。

马车刚刚驶出五殿下的大门,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冯氏阿宛”

是冯芸的声音。

声音一落,一手伸来,嗖地一下把冯宛的车帘掀开。

宫装明艳的冯芸,恶狠狠地盯着冯宛。

这一幕冯宛也熟悉,前一世的冯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她的机会。几乎是见一次,便对她明里暗里的羞辱一次。

与以前不同的只是,这次的冯芸,眼中只有愤恨和厌恶,不见得意。

冯宛微笑地看着冯芸,她打量着这个云髻华贵的美人,没有吭声。

冯芸狠狠地瞪着冯宛,突然的,她吃吃笑道“大姐姐,承你吉言,我真成了贵人了。”

她昂起下巴,骄傲的不屑地盯着冯宛,慢慢说道“以后,我会经常请大姐姐到宫中坐坐的。”

冯宛脸上的笑容不减。

她静等着冯芸把话说完,才转头命令道“走吧。”

驭夫一怔,冯芸也是脸色一青。见到驭夫犹迟疑,冯宛命令道“走吧”声音响亮。

那驭夫一惊,应了两声是,赶着马车向前驶去。走出几步,那驭夫小心地问道“夫人,你与四姑子吵架了”

他的声音充满不安,要知道,冯芸当上美人,他们与赵俊一样,也开心过好一阵的。

冯宛恩了一声,道“刚才她当众羞辱了我与夫主。”

四姑子也羞辱了郎主

驭夫马上想起,是了,在元城时,夫主曾经当众喝骂过四姑子呢。不止如此,他们也都嘲笑过她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冯芸已生排斥。

在马车格支格支的行驶声中,冯宛寻思着刚才见到的,忖道看来,赵俊还是得到了五殿下的信任。不过前一世,他能步步高升,是同时得到了五殿下和冯芸的相助,现在冯芸闹了这么一曲,他自身的投靠过程也让人印象不良,想来他的步履不会那么顺利了。

转眼她又想道这样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无所依凭的弱女子。便是有了些许钱财,可无人无势的她,哪里保得住钱财和自身她现在呆在赵府,有官家夫人的身份在那,还有婢仆人保护着,便有强人,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这一晚,赵俊回来后,虽然没有斥喝冯宛,可他总是长吁短叹着,显得一点也不开心。

第二晚,他又长吁短叹了一会后,便在外面过了一夜,直到天明时,才带着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回到府中。

这一天,偏偏冯宛起得很早,正在花园中散着步。

她走着走着,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便回过头来。

冯宛对上了赵俊那双冒着血丝的,瞪大的双眼。

远远的,她朝他福了福,唤道“夫主”

赵俊盯了她一阵,提步走来。

走到冯宛面前,他一身酒气直冲而来,冯宛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宛娘。”

赵俊的声音有点沉。

冯宛福了福,应道“是。”

盯着她,赵俊有点醉意,也有点郁怒地喝道“你知道吗,你这近的表现,让我很不喜欢”

冯宛垂眸低头。

赵俊瞪着她,恨声说道“你想想你有什么长得又只这个样,当我这个官人的妻子,你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力没财力。亏我一直看重你,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也许是不满积郁太久,也许是还有点酒意,赵俊的话特别刻薄,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刻薄。

这刻薄的话,没有吓倒冯宛,却令得几个婢仆都噤若寒蝉了。

赵俊还在瞪着冯宛,见她低头不语,他冷笑一声,道“知道昨晚我与谁在一起吗告诉你,是五殿下。殿下说了,我这阵子的表现很不错,所以他要赏我一个美人。”

抬起下巴,赵俊居高临下地说道“殿下赐的美人就要过来了,你是当家主母,去迎接迎接吧。对上,家里的花用有点紧,你要想想办法。”

说罢,他衣袖一甩,大摇大摆地离开。

第三十一章 张妩

赵俊一走,弗儿便小碎步跑来,她朝赵俊的背影望了一眼,转向冯宛担问道“夫人,可如何是好”她显得很不安,苍白瘦弱的脸上满满都是担忧。

冯宛回过头来。

她这才发现,所有人婢仆都在望着她,眼神中又是不安,又有着一种潜藏的轻视。

瞟了她们一眼,冯宛声音一提,道“郎主的话可听到了去腾出几间屋子来。”

“是。”

她们没走,相互看一眼,弗儿率先问道“夫人,那由哪个来侍侯”

冯宛沉吟起来,她看了一眼眉娘,见她满脸不高兴,便收回把新人与眉娘安在一起的话,道“就把她安排在郎主身边吧。”

“夫人,这样不行。”

眉娘急急冲上前来,她望着冯宛,连声说道“夫人,不能这样的。”

“哦”冯宛沉吟起来,“只有三个婢女,这可如何是好”

“让她跟我住。”眉娘咬着牙求道“夫人,你让她和我一起住吧。”

冯宛微笑这可是她本人提出的,以后有什么事,也闹不到她的头上来。前世时,这事她是直接命令的,结果生了好些烦恼。

冯宛点头叹道“也好。”

见她应了,眉娘露出一个似哭又似笑的表情来。

不理会表情悲苦的眉娘,冯宛转过身,向弗儿说道“殿下送的美人应该快到了,你代我迎接一下。”

弗儿第一次得到重用,连忙一福,她刚想大声应了,顿了顿,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夫人,郎主他说了要你”

冯宛微笑打断她的话,“不过一妾侍,我堂堂夫人,怎能出外迎接把她带进来见我吧。”

“是。”

见到冯宛转身便走,眉娘咬着唇,犹豫一阵后,碎步追上了她。

来到冯宛身后,眉娘小声问道“夫人,你,你没事吧”她咬着唇,声音有点急有点乱,“夫人便不恼么”

冯宛回头,“我为什么要恼”

眉娘一怔,她抬头看向冯宛,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新人来了,必会分薄夫主的宠爱啊。夫人直到现在还不曾有孕,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不愧是红楼里出来的人,话里话外,都在替冯宛着想。

望着眼前急切地想拉同盟军的眉娘,冯宛垂眸,她轻声提醒,“再过几日,绢儿要来了。”

眉娘脸色更白了。

冯宛转过身,低声道“听闻五殿下所赐的美人,是个有出身的。”

她不再理会,来到堂房坐下。

倚塌而卧,冯宛轻抿了一口酒水,有点辣有点辛甘的酒水缓缓润湿着她的唇,不过片刻,便令得她熏熏然。

一阵脚步声传来。

弗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求见夫人。”

“进来吧。”

“是。”“是。”应是的,并不止是弗儿,另一个声音清柔微哑。

脚步声响,弗儿带着一个美人上了殿。

这确实称得上美人。容长脸上,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唇很薄,鼻挺而小,皮肤虽然不算白,可她胜在体形窈窕匀称,五官精致。

美人一进房,便朝冯宛小心地看来。见到冯宛细心地品着酒水,不曾瞟向自己,心中暗暗冷笑着果然是个长相平凡的,一来就想给我下马威么

她碎步上前,来到冯宛身前五步处福了福,唤道“妾室张姓妩娘见过主母。”她的妾室地位是五殿下给的,眼前这个主母可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她一开口便是表明身份。

冯宛慢慢放下酒杯,抬头看向张妩。

她,冯宛也是识得的。

望着这个记忆深刻的人,搜寻着上一世的初次见面,冯宛笑了笑,她朝一侧的眉娘挥了挥,温和地介绍道“这是眉娘,你们一起住吧。”

眉娘刚刚应声上前,张妩已轻声唤道“夫人”声音虽轻,却颇坚定。

在冯宛等人的注视中,张妩低下头,她轻声说道“妩娘虽卑,实是殿下亲赐还请夫人另赐居处。”

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自己来头大,看不起眉娘这个出身红楼的了

一时之间,眉娘的娇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冯宛似是没有听懂,她应了一声,道“是么看来妩娘不知啊,我这府中,只有三婢。”

她抬头看向张妩,温声问道“妩娘不愿与眉娘一起住也可以,那你的衣食住行,可自己张罗么”

张妩的表情一滞。

冯宛温和地说道“时辰还多,妩娘想想再做决定。”

张妩低声说道“是妩娘唐突,还请夫人做主。”

“那就跟眉娘去吧。”

“谢夫人。”

目送着张妩和眉娘远去的身影,冯宛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幕,与前世一样,没有变化。

弗儿站在旁边,见冯宛慢慢地一口一口酒,把自己灌得个熏熏然,陶陶然。她轻轻提步,走到了冯宛身后。

站定后,弗儿又向冯宛悄悄看来,暗暗想道夫人喝了酒的样子,挺美的。

冯宛这人,五官是平凡,可她肌细如瓷,眼又极美,此刻酒晕生双颊,眼波流离,倒把弗儿看呆了去。

直过了一会,弗儿才轻声提醒,“夫人,郎主说了要你寻思花用之事。”

“是吗”

“是啊,夫人忘记了”弗儿怕她酒喝得太多给迷糊了,连忙应是。

冯宛一笑,她举起酒杯,小小的啜了一口,“花用的事,以夫主的大才都想不到,我一深闺妇人,哪有这个本事”

听她这语气,是不想理了。

弗儿大奇,她还在冯府时便听人说过,眼前这个夫人是懂经济之道的。听那些婢仆和郎主的语气,她也是个有本事的,怎么这时候,她推得这么干净了她就不怕郎主的怪罪吗

弗儿犹豫一阵后,低低说道“夫人,郎主要是见怪,该如何是好”

见怪么便让她见怪好了。

冯宛不再解释,她扶着塌站了起来听弗儿这么一说,她好似记起了一些事。

关于前世的事,她从那几夜的噩梦后,一直断断续续有梦见,有些事,梦中很清楚,清楚得刻骨,有些事则有点模糊。她没事的时候,便是在理清那些模糊的梦境,想从中寻找一些机会。

第三十二章 留元寺

冯宛一出堂房,便看到后面的小花园中,一个婢女与眉娘凑在一起,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再一看,正房处,那新来的妩娘也在同另一个小婢说着什么。

这两人很认真啊。

冯宛记得,自己前世时,好似也是这么认真的。每进来一个新人,她都会守在空荡荡的寝房中,抱着双臂缩在塌上一动不动。便是隔了几日,赵俊记起她这个妻子了,她也会在半晚醒来,呆呆地望着帐外的烛火出神,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就是觉得孤单,哪怕良人就睡在身边,哪怕他刚才还与她缠绵欢好,温柔相对,她就是觉得无比的孤单。

后来,赵俊的官越当越大,这个家也越来越多,她白日里忙着与贵夫人们交际,忙着处理田产店铺,回到府中,还要忙着听妾侍们的相互指责,哪怕是收一件首饰,喝一杯浆,也要防着这个那个的明算暗算。

那时她习以为常,只有无数个空寂的夜晚,抚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她会缩成一团,努力地自己给自己取暖。

现在想来,那真是何必呢人生短短几时载,没得一时无拘无束的欢愉,没得一时自由自在的放松,便是珠满堂,华服加身,又有什么意味

生命如昙花,只绽放那么一个轮回。可昙花还能在它绽放的那一刻尽情的芳香,她呢她苦苦经营,呕心沥血,图的便是那屈苦的生,耻辱的死么

真是可笑。

在冯宛走出时,两妾都注意到了她,她们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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