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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怎么不记得他曾和尚宝宝交往的几年里,无数次给过他机会,可蒋东原并没有及时利用。

“现在,兑现你的诺言吧。秦仲霖,我的兄弟,我想要的你都愿意给我,不是吗”

“可晚了。”秦仲霖叹息“东原,你总这样,在对的时间里捉不住。已逝去的承诺,你要我怎么兑现”

“所以你欺骗我我们是兄弟,就为了这个女人而毁掉二十年来的交情”那头的他,淡淡地问,镇定而冷静,于是无情。

这边的他,也是冷静自若,就像两个交易谈判的老手,沉重而步步为营。“东原,你拿尚宝宝的承诺来找我兑现邹小鸡,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不公平吗”

“是你自己承诺的,只要我喜欢,你都能成全”他逮住字眼近乎耍赖不放。

“可,那是因为我并不能给予尚宝宝幸福,所以我成全你。”秦仲霖也没有退让。

“那你就直说了,你根本就是耍着我玩不是说什么只要我开口,你就会把你能给的都给我记得吗这个承诺,是我用命来换取的”

“我知道,可你也别忘了,我只能说把我能给的赠予你,而邹小鸡,不是我能给你的。”

电话挂断,心里头浮现少许的愤怒让俊脸阴沉了几分。迈步上楼,情绪一直在翻腾,一直到推门而入,迎接的是一室明媚的阳光。

正午的阳光是那样温暖,可他顾不上感受大自然赠予的礼物,眼睛四下搜寻时,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缩在阳台沙发椅上抱膝发呆的美丽长发女人。

他大步跨上前,步伐失去一贯的沉着冷静。走到发呆的她的身后一把伸手搂住她时,她被吓了一跳。微微回头望着他,只能脸贴着脸颊,肌肤相触中感受他温热的体暖。

有些激动了,他的身子在发抖,透过紧紧相拥的身体传递给她。

“你,怎么了”很少几乎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情绪失控对他而言就像ufo那样奇迹。

他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圈紧了身臂,坐在她身后,将她拥入怀里。脸颊煨烫着脸颊,那种本该非常温暖的亲昵,却不知怎么地让她隐约地升起一种淡淡地不安。

后来她想,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完美了,一直那样淡定从容。因而当突然间情绪失控时,她就以为他遇到了重大的事故。比如,他们的感情

所以,还是不够信任对方,至少没她想像中那样信任。

她静静的由着他搂着不反抗,他不回答她也不再过问。脸颊相贴中,她让自己的视线继续投注在阳光明媚的窗外,那亮眼的天空,难得出来的蓝天与白云,应该好好享受而不是满怀心事才是。

两人就那样安静坐了许久,一朵白云飘来将太阳遮挡了时,他才低哑着声音开口“邹小鸡,你爱我吗”

她嘴角微勾,似嘲非嘲地笑“我爱你,很爱你。”

“有多爱”

“”她沉默了半晌,才淡去笑容转为认真地回答“你让我选择最后一次信任和相信,比热爱金钱还要喜欢。”

“我很荣幸。”他被取悦了。唯有朝夕相处的他才能理解,当金钱第一的她能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来热爱他。“能一直爱我吗不论我是否一无所有,或许再也给不了你太多的金钱。”

“我的梦想很简单的。”她幽幽地眯起眼睛,望着那朵白云飘走,把阳光重新照射进来。“当金钱不够时,就什么不去多想。当金钱足够时,人就会贪心。我的梦想,就是,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另外的愿望又会一一的实现。”

“那,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找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想为他心动,想感受心脏喜悦地跳动。”

人这一辈子,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钱。当面包满足时,就该追求精神的。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时间,不会为一对恋人的你侬我侬而停留。既然不会被祝福,那就有千方百计要来拆散他们的人。秦仲霖失去了一切,可邹小鸡还没失去。既然男方威胁不了,那就威胁女方。

首先辛姐的清酒吧遭了秧,被警察以“怀疑此地私下卖淫”为借口封了,具体开业时间待调查清楚后再说。辛姐从来不是傻瓜蛋,自从知道秦仲霖为了邹小鸡而离开秦家,她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早有了心理准备下,警察来封店她也表现淡定无比。

税务局又说怀疑她偷税,查她帐本,每一笔款项来源都得清清楚楚。她的合作股东,一个有些莫名出现的名字就此曝光康洛。

第七十六章 原来是癌症

康洛是谁辛姐的解释是这样的“这是和我一个合作的小股东而已。”

这个名字,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至少就蒋东原是如此。

康洛是谁,他并不关心,虽然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罢。不过他的心思在别的事物身上。那就是,和辛姐合股的一直是邹小鸡才是,可股东名单上只有一个康洛。

那么邹小鸡去了哪里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总归张辛的店,让它倒闭了,就能威胁邹小鸡乖乖就犯。他要的只是这个 。

而蒋东原也赌赢了,张辛的店,的确是康洛的命根子。说准确一点,那就是经济来源,多少人为五斗米而腰,数不胜数。连累自己也不能连累别人,打电话给辛姐,还没开口辛姐就问她说“邹小鸡,你有多少的资本和秦仲霖赌未来”

康洛被说得哑口无言,辛姐叹气再说“年轻人总有自己地冲动和任性。我的店子,暂时可以关一两个月就当休假。但小鸡,你想过吗没有人祝福的恋情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辛姐体贴的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可来自于另一方面的不看好这段恋情也让康洛的心里覆上了一层阴影。

当所有人反对时,人也总会为自己的坚持而动摇。到底,是她太过武断一意孤行,还是他们才是错的

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蒋东原每天都会出入康洛落脚的酒店,他会在大厅一楼点上一杯咖啡,然后拿着书静静品读。到底他看进去多少内容,抑或读书其次,盯人为主,都不得而知。不过,康洛至少是下楼来了。有些事情,不是拖就能解决的,当缩头乌龟也有人千方百计把你给逼出来。

看到邹小鸡下楼时,蒋东原咧嘴一笑,热情招呼“嗨,美女。几日不见你出落得更动人了。”

那不是揶揄,而是诚心的赞美。年纪,阅历,能让一个美人儿更出色。时间在她这个风华正茂的阶段,绝对是耀眼而不是低调。可当事人选择低调,只因为,那外壳再美也不是她自己的,没有一种归属感,让她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所欲。

见到蒋东原,心头的火气就涌了上来。看到他那么春风得意,却把她逼到绝路上,没人能忍受的。

沉着而冷静,高贵如淑女一样,优雅地端坐到他面前,镇定地问“蒋东原,你想逼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我想逼你们分手,而是大家都在逼你们分手。”

他表示不赞同这句话,摇头叹气的感慨“你看看你,确实是美,要是拉进娱乐圈,保管把你捧成中国第一大美人。可,当人出名时呢,她的过去哪怕是一年拉过几次屎都能被媒体扒出来。”

她为他的粗俗比喻而皱眉。

“然后,所有人,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你以前干过妓女那一行业。”

他微笑,抬起身子,撑着一只手臂搁在左腿上,让自己弓着背更靠近她。那样的姿势优雅而悦目。“你再美,人家也会轻视你,看你笑话。就因为,你是个鸡,是花钱就可以上床的妓女”

她很淡定地聆听着他对她的辱骂,当辱骂已成习惯就会转为漠视。当听得耳朵生了茧时,最初地不甘心也只会转化为波澜不惊。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拿一件事周而复始地来针对着。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早就不耐烦地吼回去,然后失去理智下会作出很多事后自己会后悔的事。

“你认为,秦仲霖还会接受你多久他那样的男人,是委屈不得让他甘心被女人圈养的。”

“真奇怪啊,蒋东原。”虽然说听到耳朵生了茧,可也不想一再地重复听,那就像看一出电影,每天每天看总要腻死人的。

“嗯”他挑眉静待。

她端了杯水灌了半杯,说话会饥渴的。“你怎么不去找秦仲霖呢对他说,只要一句话他就会放弃我。可你们总来找我。是认为,只要我放手了,他就会放手吗”

“难道不是所谓的恋情,不就是其中一方放手了,另一方不得不妥协吗”

“那么该去找秦仲霖”她坚持这一点。

他咬牙切齿“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现在秦仲霖什么都没了,你在他身上图不到一分利”

“他不会的。”她坚定地说“秦家会把一切都还给他的。他不可能一无所有。”以她对秦家人的了解。

他冷笑,黑眸往后一扫,说“那你是在他身上押宝了以坚信秦老爷对孙子的宠爱,绝不会让他落魄”

她点头“确实如此。秦仲霖不可能一无所有,而秦老太爷也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吃苦。”

“你爱他吗邹小鸡。爱的是人,还是钱”他挑眉问。

她沉默,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开口言爱,在遇到这个问题时,只有沉默以对。

而就因为沉默,所以,很多误会因此造成。

“你不爱他。你爱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

当他如此结论时,她没有立即反驳,认为没必要。她爱的是秦仲霖还是他身后的钱,都不关蒋东原的事。所以还是沉默,因为沉默,所以蒋东原默认了这个答案,于是朝她背后的人说“秦大哥,你看,这种女人,他怎么能呆在仲霖的身边”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脸愤怒的秦仲天。还有,他身边的秦仲霖。想张嘴,最后忍住了,只是深深地凝望着这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看不透他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秦仲天一脸愤怒的对弟弟吼到“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亲口承认她爱的是你的钱”

秦仲霖的眼眸一直望着康洛,然后轻轻说“她没有开口承认,她只是没回答而已。”

她突然松了口气,在醒悟自己居然因为他的回答而紧张时,暗叹完了,完了,她康洛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可是她默认了,仲霖,你别执迷不悟啊。听哥哥的话,刚才东原都把话问到那地步了她也没回答,不就证明她不爱你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干嘛还死死陷进去你是傻子啊”

秦仲天好想把弟弟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他从前精明而内敛的弟弟跑哪去了把他以前那个听话的小弟还回来吧啊啊

“她没有承认,哥,我和小鸡的事,你们用不着操心。”

秦仲霖表示淡定地收回视线,移向蒋东原“谢谢你,东原。”

蒋东原撇撇嘴,满不在意地说“既然你自己决定好了,那后果就由你自己承担吧。”

起身准备离开,又被秦仲霖叫住“东原,以后我和小鸡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很感谢你的友谊。”

蒋东原一愣,有点僵硬地回头说“知道就好,以后要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哭鼻子就是了。”

“我不会的。”秦仲霖自信一笑,伸手牵过康洛的小手,说“我会和她白头到老的。”

蒋东原瞟了一眼他们相牵的手,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勾,“那祝福你们吧。”

转身,迈步。祝福哼,他会祝福他们早日分手的那一刻,背过身的蒋东原脸上扬起了灿烂而嘲讽的笑容。

秦仲霖和康洛相安无事地回到酒店,进了屋关了门后,他也没质问她为何深信秦家人不会放弃他,仍然执着于他仍是万贯家财的富公子身份。

康洛一直心情紧张地等待着,可一直等,从太阳落山到吃过晚饭,再到上床睡觉,还是没等到他的质问。而是另一个话题“我们去结婚好不好”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更没想过,是从他的口里,对“她”说。一个官家子弟,一个富家公子,对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说这句话。

感动吗只是觉得突然有些悲凉袭上心头。她一直期待有这么一个男人将心捧给她,临到头时她却胆怯起来。只因为,他所爱的人,不知道是邹小鸡还是“康洛”。没有谁比她更可怜了。

于是眼眸覆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她翻了个身拒绝回答承诺,徒留他在黑夜中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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