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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时间。

于是等他带兵回京城时,已经是来年的秋天。

这次的胜仗,举国欢腾,皇上对他更为赞赏,赏赐他金银财宝,良田府邸,若不是爵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一定会再加封予他。

然,当日殿上皇上问他,想要什么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一年多不见了的人。

他还好吗这么想着,贴近着胸口的暖玉热得滚烫了肌肤。

他低着头,铿锵有力地道“臣等只是竭力为皇上,为大宋效力”

话虽不由心,却只能这么说。

庆功宴结束的那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是深夜,半醉的他找来人,告诉他“把违命侯给本王叫来,本王要跟他这个故人叙叙旧。”

“违命侯不在。”回来后的人这么告诉他时,着实让他愣了下。

“不在去哪里了”

“皇宫。”

“皇宫”

“是,听人说已经在皇宫呆了两天了,庆功会那天就去了,一直没回府。”

犹如被人由头上狠狠浇了一盆冷水,他清醒起来,记起了皇宫里某个人一直对他的虎视眈眈,记起了他身上某种令人情不自禁的安静──

“给本王备马,本王要进宫”

气急败坏地嚷着,有些灰暗的心里不由在祈祷,一切,希望都还来得及。

路上,他一直在思忖,他凭什么身分前去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理由带他回来

最后,是他为什么要去

是啊,为什么要去

那个男人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是逢场作戏,鱼水之欢而已

抬起头,于清冷夜中眺望不远处戒备森严的宫门,他拉紧马绳,掉头回去。

铁蹄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重有力的声音,来着没心思注意,去时竟是如此震荡人的心。

一声接一声,如同直接击打在他的胸口,一声比一声,更是沉重。

双手握紧,他用力吸进了一口冷空气,再次掉马,猛烈的动作让他的坐骑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长长的嘶啸。

他策马朝宫门狂奔,一路上大喊道“本王要进宫,快快开门让路”

没人敢拦,他如过无人之境,就这样进入了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

“晋王,您找皇上,皇上歇息了──”

“违命侯他、他──”

曾经也居住在皇宫之中的他熟悉准确地朝皇帝的寝宫走去,一路上,众多的宫女内侍紧张地紧紧跟随他,害怕他会突然闯进寝宫,却不敢阻拦。

“他在哪里”

看到身旁的人吞吞吐吐,他等下了脚步,冷冷盯住他们。

“他、他在──”

“晋王,您来了。”这时,一旁传来内侍总管王继恩的声音,当他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时,王公公正对他身后的一帮宫女内侍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王公公。”

众人皆施礼弯腰后,才匆匆退下,不到片刻,就只剩下了他与王继恩。

“晋王。”王公公有礼的欠了欠身,才道,“您这次深夜到来,不知有何事”

他顿了一下,说道“听闻违命侯已经在宫中呆了好几天,我想问问,他在皇宫里都干什么了”

王公公先是一笑,才恭声答道“晋王,违命侯在宫中不过是陪皇上下下棋,吟吟诗,或是品些美酒”

“倒还真是惬意啊”他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口气冷漠,却放心了不少。

“前几天,的确是这样。”谁知道,王公公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他双目一凛,道。

“前两天,您还未回到京城时,皇上的确在与违命侯对饮谈天,然,到二更天时,屋中传来了争执、器皿破碎声。卑职想进屋去察看,却被皇上制止了,而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只是,连着两天,都没人见过违命侯走出屋外。”

听到这些话,他的心跌至谷底,他发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那黑暗的,阴霾的心情如此陌生与令他难受。

“不过昨天,皇上叫了人把澡盆抬起了寝宫中,出来后,这些人说,整个寝宫零乱且到处,都充满着一种情事后才有的味道──”

“他现在在哪”他已经听不下去了,一张脸接近扭曲的狰狞着,不止费了多大的劲,他才没有让双手狠狠地撞击墙壁,让自己失控。

为什么会这样连他都不明白。

听到这些事情,他的心,他整个人都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快要疯狂起来。

“在皇上的寝宫中──”

王公公的话尚未说完,他人已经向前走去。

“晋王,皇上此刻也在”他接下来的话只能够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已。

“晋王,您请三思啊”王继恩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您此刻前去只会惹恼皇上,结果完全不会改变”

“那我就应该让我最──”心突然冷下来。最什么他愣了,他原本想说什么

“晋王,此刻,只能忍,别让一时的冲动坏了你的大计啊”

“大计”是啊,他不是还要夺皇位吗他全身一阵无力地后退一步,但在刚才,他气得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晋王,现在只能忍,想想,您若成功了,不止一个人,整个天下都是您的”

天下,天下伸出手,所谓的天下居然如此不真实,一直的追求比不上一个在眼前的人。

但是王继恩的话说对了,只能忍,忍到一切都属于他的时候,他才能得到他。

秋风清冽,吹摆路边杨柳,日渐清明,云雾散去,心仍低迷。

庄严宫门外,他一直驻留,等候不知会不会出现的人。

当守得满心失落,正欲上马回程,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辆朴实不起眼的马车驶了出来。

他飞奔而去,惊起驾车的人拉紧缰绳,马儿一阵嘶叫,马车惊动,他不理睬,翻身跳上马车,帘子揭开一看,受惊的人儿正慌张缩在角落里。

“晋晋王”驾车的人认出了他,惊疑不定地唤道。

他回过身,吩咐道“驾车回晋王府。”

“可、可是皇上吩咐一定要把违命侯送回他府上”

“你听令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是。”

已经稳定下来的马车继续前行,他放下帘子走进车中,无视车里的人苍白的脸色。

他来到他面前,静静凝望他疲惫慌张的脸,他伸出手,眼前的人儿睁着深黑的眼睛惊恐地望着他,身体瑟缩着。

难诉心中苦闷的心情,他咽下涌至喉咙发酸的气息,伸出的手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他的身体在他怀中僵硬,他却不言不语,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一

要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般,紧紧抱着。

回到自己的府上,他命人准备洗澡水,不顾他的抵抗褪尽他身上的衣,当他纤瘦无力的身体赤裎在他眼前,他的眼因他身体上遍布的晴色痕迹阴冷深沈。

他把他丢进澡盆中,把他的身子每一寸皮肤都细心的擦拭。

他由一开始的不安反抗,到后来的慢慢沈静,默默看着他为自己擦洗身体。

无意中对上他幽深死寂的眼睛,他窥见了他眼底的苦痛与鄙夷。

他似乎在说,有用吗即使洗了,那些加诸在身体上的污辱,就可以去掉了吗

他垂下眼睛,不敢看这样的他,心中,那份阴暗冰冷的心情漫延到整个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只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什么事情在慢慢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听到他被别的男人污辱的时候把他抱在怀中的时候第一次占有他的时候还是,觉得那块暖玉像他的时候

他仍然没有说过一个字,他们,就在这宁静得心酸的气氛沉默着。

洗完后,他为他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把他放到床上,拥着他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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