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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手和马群在我们面前一次次疾驰而过,观众们的助威喝彩与骑手的催马扬鞭声响彻草原,与天地融为一片。

我身旁的云深大概是站得有些累了,身体开始微微晃动。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站到她身后,再略略上前一步,前胸贴上她的背部。她身体顿时一僵,不再动弹。我把右手环在她腰际,把她轻轻往我怀里一带,让她靠在我身上。

我的呼吸吹在她后颈上,我看不到她的脸,只看见她一对轮廓优美小巧的玉琢成一样的耳朵,慢慢地变成绯色。

我用手轻轻地在她肋间抚摸,这是以往我吻她过后,把浑身绵软的她搂在怀里,常做的爱抚动作。

此刻,云深已没了任何抵触抗拒,水一样柔软的身体悉尽靠在我怀里。我鼻间是她独特的清新甘洁的体香,我面上轻触着她在微风里曼摆的发丝,我胸前是她紧张急促的心跳。

我的眼前再看不见呼啸而过的马匹,我的耳朵再听不到人群的喝彩。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只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心跳。我的整个世界被她满满占据,再容不下其它。

作者有话要说有进展,有进展喔。虽然童鞋们可能觉得慢了点。d

当雄赛马会靖平

赛马的第一名是一匹叫“草原之鹰”的黑色骏马和它的骑手一个黧黑健壮的藏族小伙子。他骑在马上,在人们的欢呼鼓掌声中接过奖杯和一束洁白的格桑花。接下来按习俗,他会把这束格桑花送给他认为是这次赛马会上最美丽的姑娘。

他策马缓缓绕赛场一周,女孩子们的眼睛里都闪着希冀的光采。对于她们来说,这会是无比的荣耀和赞美。

他的马在我们面前停下,这个脸上还挂着汗珠的小伙子在马上俯下身,把花递到云深面前,并对她灿然一笑。

云深有些不知所措地侧头看我,我对她微笑着鼓励地点头。她红着脸接过花束,轻声说“谢谢。”

四周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拉姆和普布更是高兴而骄傲地大声说“她是我姐姐我姐姐最漂亮”

云深纤长的手指抚摸着洁白的格桑花瓣,对众人报以她略带羞赧的优雅美丽的微笑。

我将唇靠在她耳边轻声说“还好是格桑花。如果是红玫瑰,我就不答应了。”

接下来的比赛还有马上射箭,打靶,拾哈达,和献青稞酒,让我们看了个尽兴。

赛马会也同时是一个集市。来自农耕区的藏农和牧区的牧民会籍此交换各自的农产品和畜产品。而外地的商人,也会加入其中,用茶叶,盐,和其他日用百货品交换当地的银器,首饰,念珠,和藏刀。

我们漫步在帐篷和小摊之间,到处是人们的笑脸和欢快的吆喝声。

云深的青布长袍在人们五彩的节日盛装面前,显得太素净。但她因为几乎足不出户而仍然如雪的肌肤和清丽无匹的容颜,却让周围任何斑斓强烈的色彩都盖不住她的光芒。她盈盈静静地走在人群里,如远处雪山上飘来的精灵。人们纷纷对她赞叹地侧目,她只柔和温静地回人以微笑。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牵动我心底最敏感的神经,让我心动神驰。

我给普布买了好些玩具汽车和枪,拉姆则站在卖首饰的小摊前,走不动路。云深笑着把拉姆看中的首饰一样样往她头上身上戴,我在一旁管付钱。不多时,拉姆已是满头满身的饰物,一走路便悉索作响,小姑娘高兴得不得了。

“有没有你喜欢的”我微笑着问云深。

“我不太喜欢戴首饰。”她轻轻摇头。

我目光逡巡着小摊上琳琅满目的饰物,最后停在一个小小的额饰上。这是一颗很小的单粒泪滴形水晶,挂在一段短短的细银链上,小巧别致。我把它拿起来递到云深面前“喜欢吗”

她没说话,但眼睛里盛了喜悦,伸手去抚那颗水晶。我知道她喜欢。

“我给你戴上好不好”我轻声问。

她半垂了眼睛,贝齿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我把银链另一端的小钩别在她头顶的发上,那粒水晶就正好垂在她眉间,熠熠闪亮,甚是美丽。她缓缓抬起眼帘,带着种询问和思量,幽幽地看着我。她目中的光华盖过了眉间的额饰,让我神驰心荡,若不是四周有人,我便再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要吻她的欲望。

午饭时,我们坐进一间帐篷达成的小食摊。

我给他们叫了炸果子,牦牛粥,豌豆糌粑,麻森糕,青稞面搓鱼,风干肉,和一壶甜茶,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两个孩子埋头大吃,云深却只动了动麻森糕和糌粑就放了筷子,端着一杯甜茶,慢慢地啜着。

她仍是吃不了外面做的肉食。平时我在家里给她做的那些荤菜,她都能吃下一些,看来已是给足了我面子。

我起身去对面帐篷里的水果摊买了几个苹果回来,擦干净了,拿出我身上的折叠刀开始削皮。

“我来削吧,看你削得费劲。”云深雪白细致的手伸到我面前。

我把刀和苹果放到她手里,微笑着嘱咐“那你小心手。”

她果然比我灵巧太多,硕大的苹果在她纤长晶莹的手指间平稳地旋动,瞬间就削下了一长段完整不断的果皮。然后她熟练地将苹果对剖成八瓣,去了硬核,放在一个空盘里摆成一朵花。所有的动作都熟练流畅,舞蹈一般优美。

她是集所有宠爱和尊贵于一身的公主,平日有仆从侍女服侍,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衣裙不染灶台灰。但所有的烹饪炊煮,她都能做得细致井然。她幼时在北京家里曾要给我做饭,我舍不得她累,坚决不允,但在她回了布鲁塞尔后,玮姨才告诉我,从云深十五岁起,我每日最爱吃的主要菜式都是由她亲手烹煮,从不让他人插手。思及此,我深深注视她,感念而心痛。

“拉姆,普布,来吃苹果。”云深把盘子推到他们面前。两个小家伙却不领情地摇摇头,继续低头对付碗里的肉和鱼。看来马背上长大的孩子还是爱吃肉多一些。

“你要不要吃”她问我。

我微笑着说“好”,便和她分食起来。

她垂着眼帘,珠润小巧的嘴轻轻地蠕动着,像在娇嗲地噘嘴。有时她会状似不经意地飞快掠我一眼,但我仍捕到她眸中柔和的光。她应该是和我一样,在回忆她幼年时和我分食的时光。

那时她尚小,每夜在我书房里,我工作,她在我旁边学习。佣人端来宵夜后,她便坐在我腿上,贴在我胸前,拿着一块点心,喂我一口,她自己再咬一口,或者让我端着燕窝羹,她擒着一把瓷勺,自己吃一口,再送一口到我嘴里。这是一天里我和她最亲近的独处,是我一整天疲累过后最温暖贴心的慰籍。

“达瓦姐姐,靖平阿叔真的是你舅舅吗”拉姆大概是吃得差不多,小嘴有空说话了。

“对呀,就像洛桑是拉姆的叔叔一样。”云深看我一眼,微笑着回答拉姆。

“那靖平阿叔看你的时候怎么和洛桑阿叔看我不一样”拉姆很纳闷。

云深顿时红了脸,还没想好怎样回答,旁边还在埋头大吃的普布就替她回答了“当然不一样。达瓦姐姐长得比你可好看多了,谁看她都会和看你不一样。”

拉姆顿时自尊心大伤,小嘴一瘪,要哭了。

“普布,当哥哥的不能这样说妹妹。”我对普布说。

普布也把嘴一撅,小声嘀咕“我说的是实话。”

云深赶忙把拉姆搂到怀里,拍抚安慰“拉姆,不伤心,别听哥哥胡说。别人看拉姆不一样是因为拉姆现在还是小孩子。等拉姆长大了,会比姐姐漂亮一百倍拉姆是最漂亮的不信问靖平叔叔。”云深朝我使眼色。

拉姆转头期待地看着我。我笑着对她点头,大声说“对”

小姑娘方才还沮丧不已的脸上顿时放晴,满脸发光地看着云深,认真地说“等我长大了,我只想和达瓦姐姐一样好看”

“你一定会比姐姐好看”云深把自己收到的那束格桑花塞到拉姆怀里“姐姐把这束花送给你,因为你才是真正最漂亮的。”

拉姆不敢相信似地紧抱着花束,小脸上满是欢乐和憧憬。

云深,她实在是太善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心疼靖平的看官且稍微耐心。首先云深特别是考虑到她的成长经历心里上的成熟需要一段时间,其次现在两人之间其实冰已经化了大半了。此时靖平与云深的相处绝对是甜多于苦。

我本人跟云深有过类似的感情经历,心里那种难言的纠结花了比云深更长的时间才慢慢平复。我跟她在这方面比较像,都属于自找苦吃的人。d

白玛寺靖平

饭后我们又逛了一会儿集市,然后踱进赛马场旁边一座叫白玛寺的小寺庙。

寺庙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因为人们都去了赛马节的缘故,我们成了寺里唯一的游客。

拉姆仍然宝贝一样捧着云深送她的花,和普布在寺中的回廊里,跑前跑后,摸玩着转经筒。我和云深则跨进殿里。

令人有些诧异的是,这座寺庙供奉的不是任何藏传佛教或者苯教的神佛,而是一个藏王装束的男子塑像和他身旁盛装的两座女像。

“他们是谁”云深问我。

“中间的男子是七世纪时的藏王,也是土蕃王朝的缔造者,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文成公主的丈夫那文成公主在哪里”她继续问。

“左边那尊塑像就是她。”

“右边那个呢”

“那是尼泊尔的尺尊公主,是松赞干布的另一位妻子。”

“我一直以为松赞干布只有文成公主一个妻子”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松赞干布为了土蕃王朝的兴盛稳定和促进佛教在本地的发展,先从尼泊尔娶了尺尊公主,又向唐王朝求娶了文成公主。这都是出于政治和利益的考虑。”

“那他最爱谁”沉默片刻,她看着我,声音有些飘忽。

我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只能以实相告“据史书上记载,松赞干布最爱的是他第一位妻子,尺尊公主。”

她看着文成公主的塑像,喃喃地说“原来关于她和松赞干布的爱情只是传说。她在松赞干布死后三十年都没有离开这里直到去世。她没有孩子,没有亲人,甚至没有她丈夫对她的爱情的回忆。是什么在支撑着她让她这样执着地走下去必然是爱情,那只有她一个人的爱情。她可以对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钟情一生。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才会有如此的心胸和勇气”

我站在她身后,缓缓开口“历史人物真实的爱怨情缠,后人已不得而知。但我却很清楚自己的爱情。现在以及将来,我爱的是你,只有你。我不能安慰你说我过去对疏影不是爱。那是谎言。我爱过她,用我全部的心。它让你痛苦,我很心疼抱歉,但却从不后悔。它是我的生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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