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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窘迫的想移开视线,却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做到,只能像被下了咒术一般,看着他缓慢擦拭的动作。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好几分尺,但是她却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像是一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定住了脑袋的视线。

终于,黑仲明擦干了自己。

他手里抓着毛巾,锐利的视线盯着她,强健的双腿分立,稳稳的站着,黑瞳里满是欲望。

牡丹心跳好一陕只觉得口干舌燥,虚弱的无法动弹。但是,她不是很确定,造成虚弱的原因,究竟是肩上的枪伤,还是眼前的他。

她虚弱的身体,呼应着他的欲望。她可以感觉得到,睡衣下的乳尖,已经敏感的挺立了起来,而他肯定已经看见了。

牡丹原本以为,黑仲明会走上前来,需索她的身子。

她的伤虽然还没好,但是,他是个性欲极强的男人,如果他想要,她没有办法,也不能反抗。

为了任务,她必须忍受。

但是,黑仲明没有上前,他只是看着她,然后放下手里的毛巾,弯腰抓起床上的衣裤,慢慢穿上。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当他套上了那套运动服,遮住性感强壮的身体时,她依然看着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穿上衣服,他胯下的贲起,仍清晰可见。

然后,黑仲明朝她走了过来。

牡丹的心跳,瞬间快得像是刚跑完十里路。

然而,他只是伸出手,打开茶几上头那个盛满补汤的白瓷碗盅。原本热烫的补汤,早已经冷了,里面满满一碗,连一丁点儿也没有减少。

她连一口都没喝。

为什么不喝他问。

因为他的靠近,她几乎无法思考,视觉上的刺激,仍深深影响着她。她紊乱的脑子,半晌之后才有办法重新恢复运作。

我、我没有胃口。等一下我让人送热的来。他不容拒绝,将盖子放回去后,抬手握住她的下巴。

牡丹被迫抬头,仰望着身前的黑仲明,感觉到他以粗糙的拇指抚着她干冷的唇。

他瞧着她,黑眸深幽,哑声说道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杜丹轻喘了口气,呼吸到他的气息,感觉他湿热的唇舌。他舔着她的唇,从外侧到细致柔滑的内缘,诱哄她张开嘴,接纳他。

这个吻,意外的温柔,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吻,更让她颤栗不已。

牡丹的双手,用力紧抓着毛毯,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攀住他宽阔的肩。

当黑仲明以后与她厮磨,那湿润的、以粗糙摩擦软嫩的感觉,实在太过亲密,教她惊慌失措,叉忍不住耽溺。

最后,当他退开了,她几乎要发出叹息。

这样,气色好多了。黑仲明望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双颊上的娇红。

牡丹有些茫然只靛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谜样的男人,却看见他松开了手,不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他才丢下了一句不容折扣的命令。

把热汤喝了,不许剩下。

第七章

清晨时分,书房里还萦绕着谈淡的咖啡香。

书桌上摊放着一份报纸,在送来之前,已经先用熨斗熨过,沾黑双手。

当杯里的咖啡只余几口时,门上传来轻敲。

进来。黑仲明淡声说道,仍看着报纸,连头也不抬。

管家开门进来,恭敬的低着头。先生。什么事阮老七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幽暗的黑眸,终于离开报纸。黑仲明抬起头来,略眯起眼,顺手将看到一半的报纸搁在书桌旁。很少有人,能够让他中断晨间阅读的习惯,但阮老七恰恰就是那几人之中的一个。

更何况,阮老七的身上,极可能已经拥有他迫切想知道的情报。

让他进来。是。管家退了出去,一会儿之后,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再度回到书房。

中年男人脸颊凹陷,身形瘦如竹竿,即使穿着厚重的长袍,他整个人还是清瘦得像是风吹就会倒。虽然进到了屋内,但他仍耸着肩膀,双手深插在口袋中,仿佛极度畏寒。

先生。阮老七开口声音格外粗哑。

黑仲明手肘搁在两旁扶手上,十指交握,看着桌前的男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得一针见血。

先前狙击牡丹的枪手,很快就被找到了。只是,当那个枪手被找到时,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

事后验证,那枪手死亡的时间,跟牡丹中枪相差不到半小时。

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灭了枪手的口。从枪手的身分去追查,只知道这个男人,刚从广州到了上海不久先前曾在萧炼墨的地盘出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萧炼墨就是那场狙击的幕后主谋。

但是,黑仲明却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所以,他派出阮老七去追查,追查那件狙击的真相,还有一个盘桓在他心中,渐渐变得重要的疑问。

阮老七是他手下之中最好的探子,不论任何情报,或是那些被人遗忘、埋藏得太深太深的旧事,只要阮老七出马,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都查清楚了。阮老七的声音更哑,说话的同时,还伴随着几声咳嗽。些许的血迹,染红他的嘴角,被他用手背抹去。

黑仲明默不作声,直到那阵咳嗽停止,他才问道遇上了什么麻烦吗有人不希望这些事情曝光,知道内情的人几乎都被灭口了。阮老七说得轻描淡写,早已习惯了探询情报时,所会最到的危险,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份,贴身收藏的文件,放在书桌上。

苦了。黑仲明收下文件,锐利的黑眸,扫过文件的字句,翻开那些被刻意隐瞒,重重掩蔽的秘密。

交付文件后的阮老七,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先生,我的钱呢伸出枯瘦的手,眸光亮得异常,全身因为深度的药隐,正微微颤抖着。

黑仲明抬头,扬声道。

老张。管家垂首,往前一踏一步。在。带阮老七去领帐。是。管家还没移动,阮老七却再度开口。我受伤了。他舔着干裂的唇。所以,得要双倍的价。黑伸明弹了弹手中的文件,答应得极为爽快。

行。这份文件,值得这个价钱。

得到主人的首肯后,管家才领着阮老七离开。

管家的脚步徐沉,阮老七的脚步极轻,但两者的脚步声,都被地毯吸纳。

当书房的门再度板关上时,黑仲明的注意力,才又回到文件之中,幽暗的黑眸中,闪烁着谜样的眸光。

文件上所记载的,是金家那四名被刻意精挑细选、长年训练出来,成为江诚左右手;又在江诚病重后,辅助金玉秀,稳住金家江山的人。他们的来历与身世,都在文件之中,记录得巨细靡遗。

朗日,二十九岁,江诚的贴身护卫,有了他的保护,就等于是铜墙,没有铁壁人能伤得了金家主子的一根汗毛。

楚浪,二十八岁,掌控金家的帐目,金家无数的产业、生意,都由他出面斡旒,但在上海城里,浪荡的名声,比他精明的脑子,更教人印象深刻。

柳羽,年龄不详,苍白俊丽,看来像个少年,却是金家的情报头子。曾有人在醉后出言调戏,探手轻薄,他当场挥力,靳下双手。

清风,年龄不详,是四人之中唯一蒙面的人,保护金玉秀的重责大任,就是由清风负责,四个保护之中,只有清风才有资格出入金玉秀所居住的精致暖阁。

这四个人,都是成为孤儿后,才被带入金家,他们无依无靠,所以被训练得只对金家的主子效忠,愿意牺牲一切,故顾性命。

跟金家几度明争暗时,黑仲明自然也曾经过这四个人交手过。

四个人身手不凡,还曾经潜入黑家,企图盗取保险箱呈,一份黑仲明洋人所签理的秘密协定,准备破坏那场交易,让金家收入渔翁之利。

只是那次的行动,却被黑仲明发觉,他在四人围攻下,从空应战,不但逼退了四人,还顺手抽了短,狠狠的刺入其中一人的胸肋。

回想起一年多前,那场夜里的恶战,他缓缓的摊开手掌。

至今他还记得,刺入那一刀时的手感,以及被他刺入时,那双露在蒙面之外,惊惧又愤怒的清澈双眼。被刀锋刺入胸口的清风,并没有痛叫出声,而是恨恨的瞪着他,还不忘出手反击。

而那一夜之后,清风就像是消失了般,再也不曾现身,就算是金玉秀出席公开场合,护卫在身旁的,也是朗日,而不再是清风。

一年多了。

一段日子,足以筹谋许多事情。

蓦地,黑仲明弯起嘴角清风,无声的笑了起来。

清风,清风。

他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这才想起,那双倔强的眸子其实似曾相识。

而他那一刀所留下来的伤痕,也印证了他的猜测,证实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个精心的布局。

只是,再精密的布局,仍欺瞒不了他过人的直觉。

黑仲明放下文件,只抽出了其中一张。文件之中,有着清晰的旧照,照片里的清风,蒙面侧首,在弯身上车前,被人偷偷拍下,那双眼睛映着街灯,亮如晨星。

他走到窗前,借着晨间的阳光,审视着那张照片,嘴角再度扬起,罕见的莞尔弧度。

清风。低沈的声音,用缠绵唇齿的语调,徐徐吐出这个名字。

水气氙氲。因为温热的水气,也附上一层薄薄的湿润。淡雅的花香,蒸散在空气中,闻起来就像刚下过雨的三月天。

牡丹在浴池中舒展着细的身躯,任由流动的热水,温暖僵硬冰冷的四肢受伤之后,她虽然得到良好的照顾,但冬季严寒,伤口虽然痊愈了,失血过多的亏损,还是稍微影响了她的健康。

再说,昔日她不分春夏秋冬,日日练拳,从来没有懈怠过。而来到黑家之后,为求谨慎,她的练习完全荒废了。

黄铜天鹅的水龙头,不断倾泄热水,流进偌大的浴缸。

这个浴缸宽大而舒适,弧度优雅,下方的四角,是黄铜铸的兽掌,据说是黑仲明特地派人从法国买回来的,奢侈的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这个男人,实在太懂得享受了。

奢侈安逸的生活,的确容易让人堕落,她已经愈来愈习惯,这样娇生惯养的日子。换做是一般女人,或许早就完全臣服,陷溺在这种生活里。

牡丹注视着前方哗啦啦流泄的热水,更滑入浴缸中。热水涨漫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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