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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黄医师回答。

牡丹瞪着他,脸色雪白,脱口说道 我不能怀他的孩子黄医师误以为,她的惊慌失措,是害怕意外怀孕,会被黑仲明责怪。他叹了口气,试着安抚她。 你别担心,我想,先生不会怪你的。牡丹太过震惊,被自己可能怀孕的消息,吓得完全无法思考。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医师站起身来,收拾着温度计以及听诊器等等的医疗用具,仔细的放回大提袋里。

没事的,你别担心。事实上,他能够确定,黑仲明会让她生下孩子,因为他从未见过,黑仲明对哪个女人,像是对待她那般的呵护备至。在她伤得最重的时候,他甚至彻夜不眠,守候在她的身边。

这楝屋子里,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黑仲明在乎她。

看着面无血色的牡丹,黄医师又说道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替你跟先生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句话,让牡丹猛然回过神来。

不,别告诉他黄医师一愣。

他讶异的表情,让牡丹发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放缓了语气,开口解释着。

或许--我是说,我可能只是太累了。她试图让语气不要那么慌乱。 至少等真的确定后,再告诉他。再说我的月事,向来就不规律,说不定这几天就来。最后这一句,是不折不扣的谎话。她的月事向来规律,从来不曾迟过,但是黄医师不可能知道这一点。

牡丹的双手,紧紧的交握着。她紧张的看着黄医师,再度要求。 所以,暂时不要告诉他。黄医师看着她皱了皱眉,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有办法挤出微笑。

谢谢你。黄医师点点头,走了出去。

送走医生之后,牡丹关上房门,将额头靠在门板上,紧紧闭上了双眼。怀孕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颤抖的睁开眼,匆匆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精致的镜盒,然后熟练的打开它。镜盒的底部,有个隐藏的小空间,里面放着她带来的药丸。

这些,是我特别去请人调配出来的药,可以防止你怀孕。

当初,夫人是这么告诉她的。只要你按时服用,就不会怀孕。她颤抖的手,握不住镜盒。镜盒翻覆时,深褐色的小小药丸,瞬间撒得满桌都是。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不曾忘了吃药。她非常清楚,要是不按时吃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些药仍无法阻止他让她怀孕

牡丹揉着太阳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怀孕

她浑身颤抖着,伸手环抱自己,双眼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面容。她不能怀孕一旦怀了黑仲明的孩子,就代表着,这一生一世,她都必须跟他牵连在一起。

黑仲明的孩子。

这是一个太过可怕,而且无比沉重的负荷。

她不能有孩子,她还有债要还,还有仇要报,她还没有查清楚,当年是谁害死她的父母,纵火烧掉她的家。

况且,黑仲明不是普通人,孩子一旦出生,就必须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过着跟他一样,被敌人环伺的生活。

没有人会爱他,没有人会疼。就像是当年的黑仲明

牡丹颤抖着,他双手抚着小腹,苦涩的喉咙紧缩着,她的心中,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她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窗外,白雪再次纷飞。

黄医师迟早都会告诉黑仲明,她可能已经怀孕的事实。

他不可能不说的,毕竟他是黑家聘请的专属医师。但是,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她只要在下次会诊前恢复就行了牡丹走进浴室里,放了一缸冷水。水不够冷。

屋子里的水管,为避免冬天时结冰,所以是跟着暖气通道走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其实都有些温热。

别去想。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趁着屋外的人不注意打开了落地窗,一次又一次握着水瓢,舀进冰冷的白雪。

别去想。

很快的,浴缸里的水,和白雪融在一起,变得冰冷刺骨。有些尚未融化的白雪、成块的漂浮在水上。

她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最好的。她只是洗一个冷水澡,而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

她的双手已经被雪水冻得发红,而浴缸里的水好冰好冰。她缓慢的脱下衣服,看着那缸冰水,再次告诉自己。

只是一场恶梦。

可是,滚烫的泪水,却几乎要夺眶而出。

只是洗个澡而已。

牡丹深吸口气,努力说服自己,只要抬起脚,跨进冷水里,然后忍一忍,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却只能站在那里,颤抖的看着那缸水。她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

她没有办法抬起脚,坐进那缸冰水里。

成串的热泪,滚落了她的脸颊天啊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就这样走进去,残忍的扼杀一条生命。

牡丹跪倒在地上,几近崩溃的,颤抖的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小腹,眼里的泪水就此决堤。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她泪流满面,蜷跪在地板上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心头一惊,仓皇的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见黑仲明已经来到了浴室门口。

你在做什么

他锐利的黑眸,瞪着赤裸的她跟那缸漂着雪块的水。几乎就在那一秒,他已经察觉到她准备要做什么。

你怀孕了。那是句陈述,而不是问话。

你想堕胎。她血色尽失的脸跟慌张的表情,证实了他的想法。

黑仲明无法想象,需要多么果断坚决的心意才能支撑着她去挖来这么多的雪,盛满了将近半个浴缸。

她就这么不想要他的孩子宁愿用这种可能会害她自己冻死的方式,也要流掉他的孩子

刹那之间,黑仲明的愤怒冲过了极限。

他脸色铁青,大步的上前。牡丹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却仍被他一把抓住双臂。

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恨我他气红了眼,用力摇晃着她愤怒的咆哮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有力的指掌,紧紧抓着她,用力到几乎要折断她的手骨。

放开我牡丹用尽全力,抬手推开他,含泪的吼着。 你在乎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曾让别的女人怀孕,不曾逼她们堕胎--黑仲明将她抓到身前,抵着她的脸,怒声吼道 除了你之外,我他妈的没有让任何女人怀孕过牡丹倒抽了口气,震慑的瞪着他。就在那一瞬间,她领悟到一件事--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她怀孕

你你这无耻的家伙她火冒三丈的抬脚,想以膝盖蹋他的要害,却被他伸手挡住,还顺手将她扛上了肩,带出了浴室。

放开我你这混帐黑仲明把她丢在床上,上床压着她,制止她的挣扎。他将她的两只手,抓到她头顶上,以大手箝握住,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下巴。

那双幽暗的黑眸里,跳燃着怒火,英俊的脸孔则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我是混帐那你是什么胆小鬼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不敢你有勇气替我挡子弹,却没有胆生下我的孩子他的言语,深深刺进了她的痛处。这反而让她更加的怒不可遏。 我不是生产机器,要传宗接代,你大可以去找别的女人黑伸明咬着牙,危险的眯起眼。 她们不够勇敢,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我以为你可以做到,我以为你知道,该如何教他生存下去,我以为你会懂得爱他他激动愤怒的责备,宇字句句,都有如拳头一般,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口。

泪水再度滚落,她恼羞成怒的瞪着悬宥在身上的男人。 你疯了吗当我如此恨他父亲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爱他这句话,就像一条鞭子,狠狠的甩在他身上。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僵硬与颤抖。

黑仲明深吸了口气,狂乱愤怒的情绪,从他几乎要捏碎她下巴的指尖,清楚的传来。

青筋在他颧际清楚的浮现,他咬着牙,双眼赤红,一字一句的警告。 你要是再做这种事,我就二十四小时绑住你,让你连吃饭、喝水,都得靠别人帮忙。绑我你只有这点能耐吗牡丹眯起眼,红着眼眶,愤恨的嗤笑一声。

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他把你母亲关起来只因为她爱的是别人。你应该早就从你父母的教训中学会,把女人关起来,是没用的他屏住了呼吸虎躯一震,面如死灰的瞪着她。那一瞬间,空气仿佛为之冻结。所有的谣传,都说宫清荷是病死的。但是,她看过那本日记,知道事实的真相,他的母亲其实是死于跳楼自杀。

她不应该说的,但是她忍不住。她想伤害他,就像他伤害她一样。

但是在说出口的那瞬间,牡丹就后悔了。

黑仲明没有心。

他们都这么说。

但是,她却成功的伤了他。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知道,他并不像人们所传说的那么冷血无情。

他有心,会流血,也会受伤。

当黑仲明松开她的下巴,举起手的时候,她全身为之一僵,以为愤怒不已、且被她的话刺伤的他,就要伸手打她。

但是她惊恐的反应,却只是让他低下头来,眯着眼、咬着牙,用手轻抚着她的脸,靠得很近很近,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道 如果,你期待我会殴打你,那么很抱歉,我不会这么做。他压抑的咬着牙,嘶声再说 我不是,我的父亲。她伤了他。

牡丹喘息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黑仲明。

不要对他心软。

她严厉的警告自己,却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也无法忽略他合黑的眼中,那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伤痛。

因为慌乱,她更急于保护自己,绝望的想伤他更深。

我恨你。她说着,粉唇微颤。

那双满布阴霾的瞳眸,因为她所说的话语,变得更黑、更深。

慢慢的,黑仲明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继续恨我。他看着她,抚着她苍白泪湿的小脸,一字一句的,冷声开口警告。但是,别再提起我的母亲,或者,试图伤害我的孩子。否则,我会亲手,把你最珍爱的一切,全部撕成碎片。他的警告,比起他的脸上像是被人千刀万剐的表情,根本不算什么。

牡丹瞪着他,不知为什么,心痛得像是正有人拿刀在戳。一颗晶莹的泪水,悬在眼睫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办法从嘴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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