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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他们从主动,被迫转为被动。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再度开口,声调低沈得像魔鬼。

在调查的时候,也别忘了,我很期待能与你们合作。在黑家宅邸里,牡丹的自由受到了更多限制。

自从黑仲明发现她怀孕,又试图堕胎之后,他就派了仆人,随时看管着她,不让她再有机会独处。

白昼的时候,仆人们亦步亦趋,将她伺候得格外仔细,就一怕她会摔着、伤着,因为黑仲明已经下令,一旦她或是她肚于里的胎儿,有了任何闪失,黑家的所有仆人,全都要人头落地。

至于夜晚,仆人们会陪伴她,直到黑仲明深夜归来时,才对他巨细靡遗的报告她这一整日来所吃的东西、所做的事情,然后恭敬的退出主卧室。

牡丹仍是住在主卧室里,每天夜里,黑仲明会用双臂将她拥进怀中,强迫她缰硬的身躯贴合着他高大结实的身体。

只是,纵然他囚禁她、拥抱她,他们的身体紧贴着,但两颗心却像是相隔千山万水。

牡丹愈来愈熟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甚至在许多寒冷的深夜,半梦半醒间醒来,都会发现自己在睡梦之中,无意识的攀附着他的颈项,蜷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每一次,她都会震惊的松手,翻身到床铺角落。

但是,每一次,他都会伸出手来,将慌如小鹿的她,再度拖入怀抱里。

这样的情况,让她感到困扰。她只能试图藏起所有情绪,也藏起自己的心,反覆告诉自己,不论黑仲明再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再去理会。

所幸,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夜夜将她囚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之外,他竞也不曾再越界,用残酷的言语折磨她,或是需索她的身子。

牡丹猜想着,这一切,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胎儿。

经过那一次可怕的尝试后,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扼杀掉这个小生命。虽然,怀孕这件事情,全在她意料之外,彻底吓着了她,也让她慌了手脚,但是她的心没有那幺强硬,足以杀害自己的孩子。

她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带着孩子回到金家。

她的命属于金家,一个随时可能为了效忠而丧命的女人,如何能抚养初生的婴儿再者,黑仲明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带着孩子离开。

所以,这个孩子,只能留在黑家,留在黑仲明的身边。

他有那个能力,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发现她怀孕又试图堕胎时,所显露的激烈反应,也证明他在乎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是他整个地下帝国的继承人。

在作出决定的同时,牡丹也不断告诉自己,这个决定,跟那一夜无关。

那一夜,他对她咆哮、怒吼那一夜,他也在她面前,泄漏了真实的情绪。黑仲明,是有心的。

只是,他隐藏得太好,旁人只知道他残酷冷血,只有她知道,有某些行为、某些言词,还是能够重重刺伤他的心。

我不是,我的父亲。黑仲明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深深震撼了她,甚至让她的心口紧揪得隐隐作痛。

我不是他,你也不是我的母亲只要一想起那晚他醉后的低语,她的胸口,某种坚硬的东西就会逐渐崩裂,暴露出柔软的那一部分。

这让她感到莫名慌张,却又无法摆脱,他的哑声低语,在四周沈寂的时刻,轻轻的、轻轻的,在她脑中响起。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和他一样她克制着、抵抗着,反复警告着自己,不能够对黑仲明心软。她无法承受对他心软的后果。

她告诉他,她恨他。

然而,只有她知道,她对他的情绪,不只是纯粹的恨,而是掺杂了太多太多复杂而深刻的、是她今生首度体验到的百般滋味。

当黑仲明接近她、触摸她的时候,那些纷乱的情绪,就会像是浪潮一般,阵阵涌来,威胁着要将她淹没。

到现在,她还能强撑着,不允许自己陷溺。

但是,一次又一次她的自制力,都随着他的眼神、他的轻触、他的拥抱,变得愈来愈薄弱。对他的情感,就像佗被猫咪弄乱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她连看都不敢去细看。

陷溺,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她必须在自制瓦解前,就离开这个男人。

牡丹已经作了决定。

一日一生下孩子之后,她就会离开黑家、离开黑仲明,远远的躲避这个令她心乱的男人。

第十三章

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

时序入秋。

牡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接近足月了,她纤瘦的身子,虽然没有丰腴多少,但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饱满得像个吹足气了的皮球。

仆人们的照料非常仔细小心,在怀孕四、五个月时,她孕吐的状况就已经大幅改善,之后身体虽然偶尔会有些小小不适,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什么异状。

偶尔,她会不自觉的,用白皙的双手抚着小腹圆润的弧度。但是当肚子里的胎儿,像是回应似的,轻轻踢动着她轻抚的双手时,她又会像是烫着般,迅速把手移开。

秋日的某一天,她在屋子里坐得闷了,索性起身走出屋子,到庭院里头散步。秋日的庭院,一棵棵大树已经从翠绿转为金黄,落叶随着阵阵微风,飘落在草地上。

牡丹走入庭院的小径,听见不远处的前方,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庭院的深处,有一座小小的欧式喷水池,虽然有些老旧,但是仍优美动人,加上这儿较为隐蔽,至少看不见那些如猎犬似的守卫,所以她每次出来散步,总爱走到这里来。

当然,她不是独自一个人,总会有仆人紧紧跟随在她身边。

当她走到喷水池旁时,夕阳的光线,穿透了树叶的缝隙,将跳跃的水珠照得更晶莹可爱。她伸出手,在冰凉的水里拨出阵阵涟漪。

这段日子里,夫人偶尔会捎来讯息。她已经看出了,夫人的讯息是由一个年约四十、在厨房帮佣的妇人,秘密传递进黑家的,但却没有跟对方谈话,只是一次又一次,拿起突然出现的字条在看过之后,仔细的处理掉。

留下,别急。

字条上,笔迹娟秀,是夫人亲手所写的没错。

别伤了自己,安心待产。

除了简略的提示外,夫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她也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虽然萧炼墨的威胁,肯定仍旧存在,但是她信任楚浪跟柳羽,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足以抵御萧炼墨,情势应该暂时不会有变。

音讯全无的朗日,反而最让她忧心。

对于朗日,她心里有着歉意。她无法响应他的感情,更因为她那晚的迟疑,害得他被黑仲明发现,从此陷入危机之中。

她曾经追问过黑仲明,朗日是否仍安然无恙,他静静注视了她半响,才徐声告诉她,朗日还活着,但不在他手上。

黑仲明不会对她说谎。那么,朗日会在哪里

听黑仲明的口气,竞像是知道朗日的下落。朗日叛逃的行径,应该已经传进夫人的耳里,他无法再回到金家。但是,楚浪与柳羽,应该会念在多年情谊,私下协助,暗中帮助朗日躲藏。

难道,黑仲明明知道,朗日在楚浪与柳羽的保护下,却不采取行动他为什么会放过朗日

牡丹的心里,有太多疑问,却无法得到解答。

正当她在思索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倒影。原本放髭的她,瞬间戒备。

仆人从来不敢这么靠近她。那么,站在她身后的会是谁

牡丹迅速回头,果然瞧见了,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个陌生的黑衣男人。之前亦步亦趋守护在她身边的仆人,已经倒卧在地上,颈间正涌出大量的鲜血。

那个黑衣男人,手上的刀还在滴血,看见她回头的时候,脸上还出现了诧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行动竟会被她发现。

你是谁牡丹紧盯着对方,缓慢的站起身来,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黑家宅邸的防卫虽然极度严密。但是再严密的防护,也会出现缝隙,加上痛恨黑仲明的人多得可以填满黄浦江,在旁人眼中,她是黑仲明最宠爱的女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会有人闯入,意图对她不利,早已在她预料之中。

要是在以往,她或许已经出手,在对方动手之前就先抢下先机,这么一来,逃脱或攻击的赢面都会大得多。但是现在,她身怀六甲,动作已经没有往日灵活,别说是攻击,只怕连逃脱都是一件难事。

黑衣男人耸了耸肩膀。

我是谁并不重要。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猛地探出手。跟我走。他用力一抓,没想到却落空了。

牡丹及时闪开,退到喷水池的角落。她匆匆寻找着可以脱逃的路径,相对于这个强壮的男人,她仅有的优势就是对这座庭院的熟悉。

男人的脸上出现恼怒的表情。他拧起眉头,大步逼近,大手再度抓来。

这次,牡丹利落挥拳,横向重击那人的手腕。

这样的角度,能轻易的让对方的手痛到无法动弹。

妈的痛极的咒骂响起。

观得机会的牡丹,绕过喷水池,快速的冲向另一条小径。那条小径通向大门,而门前就有大批守卫,就算这个男人追来,守卫们也可以解决掉他。

她逃得很快,却没有预料到,小径上竟会有另外一个男人正等在那里。该死

这两个字刚闪过脑海,那男人已经出手,牢牢的抓住了她,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巨大的力道扣住她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了她的肩骨。

咒骂不停的黑衣男人,也走上了小径,细小的双眼里,进射出怒意。

抓住牡丹的男人,微微挑眉。

怎么,你居然没得手不过是个孕妇。

黑衣男人撇了撇嘴,甩着发痛的手腕。这女人比想象中麻烦。说完,他握住拳头,往牡丹的腹部重重打下。

那结实的一拳,痛得她全身痉挛,眼前发黑,几乎要昏了过去。

黑衣男人拿出一个老旧却结实的麻布袋,从她的头上罩下去,将她痛得蜷曲颤抖的身子整个套入麻布袋中。

快走了。另一个男人催促着。

好。麻布袋被收紧黑衣男人站起身来,把袋子粗鲁的甩过肩膀。

牡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在袋子里头,用双手抱紧肚子,痛得颤抖不已,纵然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架,却丝毫无法挣扎。

可怕的痛楚,像是要撕裂她的肚子,痛得她低声申吟。

安静点不如再补几拳,让她昏了,省得麻烦。也好。男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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