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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找个磁器队长,全有了,开开窍吧,哥们儿。”

宝全叫兆龙走,三人话别,新来的人兆龙觉得面熟,就死活想不起哪见过,等到中队在过道填表,兆龙一看帖子{24}:“易军”,抬头一看指着就说:“哥们儿,不认识了?再仔细看看。”将整个脸挪到他面前,“还不认识?我是兆龙。”他同时注意到易军戴的黑孝。

易军没想到多年以后,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与兆龙相聚,也管不了那么多,亲切地搂搂肩膀:“哥们儿,真不敢认,实在对不起。”

“嘿,没事,都是这身衣服闹的。马中,人给我吧。”兆龙的话很管用,得到允许,兆龙直接将易军领到自己的号内,赶飞飞下来,让易军住到他的铺上,两个人见面都挺兴奋。

易军开门见山:“哥们儿,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人和事,要共同御敌,一致对外。”

兆龙赞许地:“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好手段。”

“彼此,彼此,人到哪儿都要拔尖,就跟上次的偶遇,不是退一步,而是迈一步,海阔天空,那时起,我就认定你了。”

兆龙兴奋:“我也一样同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缓缓身体。我可提醒你,这可是个没理可讲的地方。人呢,都是嘎杂琉璃球儿,也是人精,都是炸药,随时可以爆炸的,千万要多商量,否则吃亏,不是吓唬你,每天走在刀尖上,说不定谁踢你一下,光荣负伤。”

“哥们儿这百十多斤,交给你。党啊,指条光明大道。”

兆龙一乐:“没问题,条条大路通北京。”

晚上进车间,兆龙示意易军干一天,说是干,没一个小时,就叫到后面接风去了。作陪的有黑头、都都,哈德门也溜了进来,正当防卫的宝全也到了位。当兆龙拿出两瓶二锅头往上一搁,望着瞪大眼睛的易军:“哥们儿,先上头堂课,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既来之,则安之,鬼有大小,人分等级,请端杯吧。放心,铁桶一般的严实,真正的堡垒户,干杯。在座的都是肝胆相照的铁子,为易军哥们儿接受再教育,干一个,都举杯欢迎。”

众人都摸不清哥儿俩什么关系,兆龙就将奇异的偶然相见讲了一遍,哈德门大声嚷:“这更得喝了,你们哥儿俩,一个人仨,必须的,谁也不许装大个的。”

兆龙对易军解释:“都是心意,入乡随俗吧。”

易军是海量,见如此盛情就爽快与兆龙干杯,如此舒心的朋友,他豪情满怀地:“我初到,有劳哥们儿多多指点,我敬你们每人三个,我干掉,你们随意。”说罢一一敬酒,一连气十二杯下肚。

黑头高兴地:“嘿,我说嘛,兆龙没有次朋友,咱们这个小团体,精兵强将,团结一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不服,咱就拉出去遛遛,但愿咱们在一起日子长久些。”

兆龙打镲道:“在近十年内,您是长住户口,除非奇迹出现,但这是不可能的。”一片哄笑,黑头骂了句脏话。

易军挺乐观:“想不到,哥们儿竟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看来我是错了,镀金是对的,没有蹲过监狱的人不是完整的人,千真万确。”

兆龙正色地说:“哥们儿,千万不可乐观,黑暗的地方很多,你会遇到根本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共同面对吧,干杯。”

过后的几天内,易军想吃点苦,兆龙也没加阻挡,让他随意,男人能上能下的品格两个人都具备。

这天,兆龙和易军正沏着茶,闲谈之时,程为民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万宝路,中队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抽外烟。

兆龙玩笑开着:“老程头,怎么财了?抽着外贸,这是哪门子财呀。”

程为民也笑着:“难为你记着我,我知道你不缺这个,可是我也经常抽这个牌子,味道纯正比英国烟好抽。”

兆龙很觉奇怪:“你没事吧?”

程为民回答:“什么事都没有,很正常。”

“哎,老头,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广老冒儿的话音也出来了,你不是中国人呀,耍什么大呀,邪性。”

程为民很平静地解释:“我是英国女王的臣民,香港人,有护照为证。”

兆龙威:“程老头,当着我哥们儿,别气我。”

“你是我恩人,怎么可能做不道德的事呢?我的老家也是北京,参加工作后,分配到新华社越南分社,长驻西贡,是特派记者,一呆就是二十六年。后来我娶了一位香港太太,我也辞去工作,在香港一家报社做记者。我到四川去,因为中国很大型的兵工厂都在深山峻岭之中,我去采访,没有成功,于是买通一位工作人员,伪装一张假通行证,混了进去。谁知大6的安全部门警惕性、工作效率之高,出我的想象,以伪造证件被捕判刑二年,幸亏遇到了你这位大善人,才使我脱离苦海。”

很质朴的谈话,使兆龙和易军油然起敬:“老先生,您喝点茶,老北京的茉莉花茶,您给我讲讲老事吧。”

“解放前,我是进步学生,国民党的监狱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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