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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不下去,也没法工作,动真格的有人,静观事态。”

易军一直都在听,没有插任何话,从他来的那天起,就是抱着学习和观察的态度,努力融合到这个特殊环境当中去。同时,也在观察兆龙的言谈举止、为人处事,他很想拉兆龙做搭档,以期东山再起,但没有吐露半字,需要时间。

而同样的,兆龙也在试图观察易军,虽然没有想到合作,但是目前还是把他当做一个高智商的哥们儿看待,希望通过一些事,显示他的才华和智慧,也需要时间交流。

马中给“倒流”们开会:“我知道你们这帮人的想法,注销了城市户口,八三年受了不少罪,有的还到新疆、青海,也同样吃苦,我干了十八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也经过,这眼睛还不揉沙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既然判了刑,就得干活,有本事别进来,干多干少单说,不干就说不过去,监狱不干活的头就不能开。也许有人说,别叫板,大不了关反省,戴上下件,反正是不干。我告诉你们,那是欺负你们,是我马长胜无能。直说吧,我会熬你,打你,我还累得慌。现在分为两队,一队不服气的就站出试试,一队老老实实进车间,考虑老炮嘛可以干点轻活儿,其实呀,也累不到哪去,工业圈与农业圈差个十万八千里,茶淀每年的土方,挖渠甩锹,都是体力活,哪个说自己没在圈里干过活,吹牛x呢。”

马中切合实际的讲话引起“倒流”们的哄笑,其实说的全是实情,没半点虚的,让他们折服了,都同意进车间。

这就是监狱老干警的丰富经验和与流氓打交道使用的技巧,对付流氓得用流氓的办法,马中又强调一点:“我告诉你们,还要强调,不许底下煽动,把下三滥的玩艺带到里面,知道后,严惩必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瓦解了“倒流”们的企图,呼啦啦全进了车间。

徐德禄让都都带着来到兆龙面前:“兄弟,我们的事你别往里插,那都是头三脚踢开,决不是冲着你,都都我们都没的说,他也跟我提了你,什么事儿都得容功夫,咱们要是跟他们一样,让人捡着捏,那不就瞎菜了。我琢磨来这儿不是偶然的,准有名堂,监狱多少年都没有放过轻刑犯,就说我们反改造也不可能弄这动静,而且还是各个地儿的都有,我看呀时间长不了,准得人,有一天说一天,只要没什么大冲突,都能过去。”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9)

兆龙也说:“我也是这么想,反正别互相拆台,差不多就得。”

这帮子人跟公安局打的交道多,从胎里就坏,而且坏水是一肚子一肚子的。先是带动风气,车间是不允许吸烟的,他们平时都在监视器死角抽,在厕所抽,都公开理所当然的;本来是极少数人喝酒,慢慢展到人人有酒喝,他们适应环境能力非常强,很快与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而且还互相勾上帮,很明显从晚饭的时候就可以分出谁和谁串在一起的,气氛一渲染,谈的话题全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流氓事,还当成荣耀和资本了。一进宫的小崽就瞎崇拜瞎起哄,很快地,接二连三的不大不小的架就开练了,但是没有一个“倒流”冲在前面,都是挑起事来,闪到一边去了。

小崽周平最近与号称大猪头的朱布混在一起,小崽有了个大哥,七个不忿八个不待见的身子也晃上了,说话气也粗了,竟然摆着架子让刚从少犯调上来的白新海给他洗衣服。年轻气盛的白新海也刚跟“倒流”老曲子曲学延拜了把子,在一个从新疆、一个从青海回来的老大指挥下开始了殴斗:周平飞起脚,将白新海踢在地上翻了两滚,他迅站起,又被周平一拳封住了右眼,带血的脸已是一片苍白。白新海用单眼的目光看到了机台旁边的撬杠,顺手抄起,向周平胸口猛戳过去,看其倒下,又将铁杠朝肋骨死命砸去……白新海的脸扭曲着,机械地挥舞着手,只听一声惨叫,一起严重的狱内伤害案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

没两天半,血腥又起,一个纸条从隔壁中队传过来,告知同案犯陈和平,鲁凡是他们这个案子的揭者。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和平将一暖壶滚烫的开水浇在熟睡的鲁凡脸上,以至将鲁凡连夜送公安医院抢救,后转至积水潭医院。

……

一时间中队气氛异常紧张,没人敢大声说话,而“倒流”们也装模作样地拿把小刀修起鞋来,兆龙有意识地给他们每个人一半的活儿,居然也完成了。兆龙总算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人没有不怕死的,只是在能活下去的情况下,忍气吞生也能忍,不忍又能怎么着,如此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刑期也一天一天翻着篇儿,没谁都一样,平淡而自然。

阴云密布的日子渐渐明朗,大家都感到轻松多了,隐藏多日的酒瓶从屋子顶棚、放风场鱼池内拿出,晾晒的被子拴在铁丝上,挡着在里面喝酒的,一派解除严肃严管喜洋洋的气氛,平安无事使队长们松懈了很多。

易军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逐渐有意识接触一些难友,他与季国华闲扯起来,因为他觉得季国华不像在外面混的人,也和这帮人不合群,烟是他的命根子,一种简装七十枝的,一天可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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