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58(1 / 1)

加入书签

了,他活该倒霉。”

兆龙说:“反正留神,还得多勤着各号转转,小心没大错。”

黑头闷着说:“小四川我就闷着一窝子气,这帮小贵敢掉腰子,就撒到他们头上。”

哈德门哈哈一笑:“小贵,这名取得不错,贴切还好叫,就是它了。”

这帮家伙够能睡的,总共睡了三十个小时,才缓过劲来。等兆龙进 道巡视,立马翻了脸。一号一个马桶,小贵们尿满了没人言语,还往上招呼,涌了出来满地是尿,骚气冲天,气得兆龙直骂:“你们是不是人呀!懒到这份上,倒一下不行吗?人虽然穿上这身黑皮了,但得自己把自己当人,要有自尊,知道吗?”

奇怪的是,兆龙这么骂,竟然无人吱声。半天,一个满脸横肉、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操着南方普通话的口音叫道:“老家伙,倒马桶去。”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艰难地提着马桶,走出号房,双手提着,就好像搬座山,挪着往前走。兆龙指着汉子:“你叫什么?”回答很慢:“罗长水”。这水字都带有水音,甩过来一棵黄果树:“兄弟,初到宝地,多多指教。”一抱拳整个江湖人士,兆龙也顺水推舟,一抱拳:“四海之内皆兄弟,面子大家互相捧,对不住的见谅。殷兆龙,负责管理院子的。罗哥们儿,临时班长你就当吧,找个人撮些土,把地弄干些,打开窗户通些空气,人搞不好会生病的。到了这地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身体是本钱。”转身走了出去。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66)

小贵们很配合,让背监规就背,学习唱歌咱就唱,杂务喊也没人烦,念报纸还就念。越平静,兆龙他们越觉得不对劲,谁也不傻,这平静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严管了十天,脚镣卸下来了,队列训练开始了。这个贵州监狱不知是怎么调教的,怎么教都不行,你罚他跑大圈没戏,跑完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不知深浅的高明,冲着几个就挥起镐棒,一下子攒倒三四个,这一下兆龙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好像事先都商量好似的,一百多口人都冲了上去,拉都拉不开,等娄狱政带人冲进来,高明已躺在地上,没了人样。

“谁干的?”娄狱政高声呵斥,没有人回答。

“谁干的?”还是没有人回答。“集合站队。”

报完数,一个不缺,娄狱政气愤地说:“杂务是协助政府干部工作的,他的言行,代表着干部的指令,这个事件很严重,集体斗殴,今天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饭谁也别想吃。殷兆龙,带回去插门,集体反省。”

小贵们都乖乖地回到号里,兆龙各号看了一遍,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可怕的寂静,对峙开始了。

道值班的都都对兆龙说号里人要抽烟,兆龙觉得绷得太紧更麻烦,答应了,于是乎各号烟雾迷漫,人只是动了动,还是没人说话。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夜间值班队长都点名了,贵州犯还在扛着饿,真不知有什么高人在支招儿,心一劲儿的使,使兆龙他们刮目相看。他走到窗户边,上次倒马桶的罗贵子小声地说:“大哥,您给我口吃的,谢谢了,谢谢了,我饿。”边说边可怜巴巴地拱拱手,央求着。大胡子罗长水过来扇了他一个耳掴子,弱不禁风的罗贵子倒在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板凳上,捂着脸,一副伤心而无奈的面容。别说,打得够劲,眼见着肿。

兆龙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齐心,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天的早饭又开了,让兆龙费解,干吗妥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高人跌大面儿了。操练继续进行,还是老样子,无一点进展,总不能就这样下去,验收是有期限的,交不了差就是无能的表现,从不认输的兆龙出头了。

“哥们儿,都听好了,这监狱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大家都在圈里呆过,大道理谁都明白,怎么回事大家门清,这一关谁都得过,抱团应该,但分什么事,走过场要是叫劲不值。验收合格了,谁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么耗着没什么意思,反正丑话都说头里边了,是坏是好你们自己掂量着办。”也怪,这么通情达理地一讲,反而收奇效,队伍有点样了,兆龙只把实在说不过去的单练,这一切,都让在值班室的支队长看个正着。

验收完成了,第一次出工清理坯道,收工时杨铁心跑过来:“兆龙,这帮可真能装,全是锹活,他愣是一手拿锹头,一手拿锹棒,不是装丫的你说是什么,现在不理他们,等真开了工,瞧我不好好弄弄他们。”

兆龙说:“杨哥,你不知道,小贵们大都长在山区,贵州人都背背篓,不习惯用铁锹,这您可别怨他们,农民都笨,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得损点,一帮土匪刚进城,凡事都有个过程。”

“可吃不笨,老嚷着不够吃的,能吃不能干,一群饭桶,臭猪。”

“猪也好,饭桶也罢,赶上这拨了,总得接着,耐点心,这帮家伙心挺齐,留个心眼。”

“哥哥我是那怕事的人吗?只要叫份,就练他们,...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