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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失去一切的贵族公子,在北风呼号的冰天雪地之中,发下了曲线救国的誓言宏愿。

就此,他们一北一西,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积极奔走,互为声援,为骨子里对故国的热血而奋斗拼搏。然而赵彻却知道,诸葛玥之所以会这样一直支持大夏,屡次在燕北和大夏的战役中帮助大夏渡过难关,主要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恩情。

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哪怕受过别人一点小小的恩惠,也会记在心间

“皇上的病如何了”

赵彻眼梢不由得轻轻一挑,淡淡说道“病入膏肓,想来撑不久了。”

诸葛玥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彻点了点头,随即轻笑道“不过也说不准,很多年前就有太医说过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还不是活的比谁都长久,万盛之君,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诸葛玥转过头来,皱眉说道“他毕竟是你父亲。”

“算了,我和他怕是只有父子之份,君臣之情,当初若不是魏舒晔求情,可能我连被发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在九幽台上被处斩了。大家都是心知肚玥,假惺惺的做担忧状,实在是令人恶心。”

两年的塞外风沙,让赵彻的身上多了几分军人的磊落,他看着诸葛玥静静道你呢,此次这件事,准备怎么应对”

诸葛玥抬眼看他你说呢”

要我说,你莫不如就直接答应了那个怀宋公主,看看他们如何反应,他们不是料定了你会拒婚吗,就偏不如他们的心愿。”

诸葛玥微微皱起眉来,这的确是最好的以不变应万变之法,但是,当初燕询就曾假意和赵淳儿订婚,难道今日他也要假意和纳兰红叶订婚不成想起临行前那双切切的眼睛,他不由得缓缓摇了摇头。

,所谓儿女情长,英堆气短,说的恐怕就是你这样的了。”

诸葛玥笑道,也并非只此一个途径,他们既然要玩,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正好吸引注意,给你制造一个机会。”

赵彻沉声道”他们此次来势汹汹,你有空子可钻吗”

“没有空子吗”诸葛恫嘴角牵起,冷冷笑道“那就制造一个空子出来。”

赵彻点了点头,呼啦一声站起身来,手握刻柄,一身墨色长袍带着极大的压力和威势,他语调低沉的缓缓说道“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毫无意义,最终,还是要靠利剑来说话。老四,我们不是以前了,若是事不可为,不必忍耐,亮出实力来,无人敢勉强你。

诸葛玥笑道“说的我好像是被人逼人的柔弱女子一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此次这般不管不顾的进城,要小心行藏。”

赵彻道“我怎么都要来见你一面,况且阿柔听说你终于成功拐带了她的五姐,哪能就此善罢甘休,给,这是给她的信。”

诸葛玥连忙接过,很不地道的当场拆开,一边看一边说道“我可得看看,万一里面有挑拨离间让她砍我之类的话呢”

赵彻哈哈大笑。

门外有人小心的敲门,月七在外沉声说道“少爷,老爷知道你回来了,宫里也派人来招你入宫。”

赵彻拿起大裘穿在身上,黑色的风帽一带,完全看不到脸容,沉声说道“我该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是,从密道走,万事保重。”

两人点了点头,赵彻一把拉开门,就在寰儿等几人的陪同下,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少爷。”

月七走进来,只见诸葛用站在房间里,身形修长,面色沉静,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朋友的感觉,果然是好的。诸葛玥为人孤僻,就连和家族兄弟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如今真煌戒备如何森严,这样的情况下赵彻还能冒险来见他一面,这一点,不能不让他感动。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辅佐赵彻上位,然后带着楚乔远离西蒙,这个天下,还是留给他们去争夺吧,他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少爷时间不早了。”

月七提醒道。诸葛玥朗然一笑,沉声说道备车。”

月七顿时一愣“少爷要去哪”

上朝。”

上朝”月七愣愣的问道“少爷面圣不需要沐浴更衣吗再说,少爷是司马,武将是不能坐车的,应该骑马”诸葛玥垂下头来,冷冽的寒芒从他修长的双眼里缓缓而出,他不屑的淡淡说道,我不光是大夏的司马武将,更是手握五十万兵马的青海藩王,这一点,我想他们已经快要忘了。”

太阳刺破天上的层云,诸葛玥大步走出房门,方褚跟在后面将乌金大裘披在他的肩上,诸葛大宅里外十八道门同时打开,光芒遍洒,诸葛玥面如冠玉,双唇殷红,背脊挺拨的走出诸葛家的大门口一众聚在门口的官员见他出来,立刻蜂拥上前,却被月卫架开,隔离在诸葛玥身侧的一丈之外。诸葛玥目不斜视,踩在土马石上登上富丽堂皇的八骑马车,静静说道“走。”

“少爷要去哪。”

车夫转头同道。

方褚面沉如水,声音平静的代为回道圣金宫。”冷风吹进车内,诸葛玥面色沉静,缓缓的靠在软椅上。

他从来不缺乏将水搅浑的本事,既然如此,就让这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谁也别想隔岸观火。

青海长空第169章你会来吗

夜色降临,外面的宴席还未撤去,里面的大宴又铺张开来。即便卞唐温暖,但是正月寒冬,仍不免有几分冷意,夜风吹来,即便是披着斗篷,也感到一拜拜的寒气从脚下袭上来,冷的人脊推发寨。

晌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直到傍晚才止歇,越发给这漆黑的夜增添了几分寒意。

然而华服云鬓的夫人们却仍日坦然露出堆霜砌雪的胸口,媚眼如丝,玉臂纵横,偶尔有大胆的夫人走上前来敬酒,一不小心,还会露出一小截光滑玲珑的小腿。

李策喝了许多酒,眯着眼睛靠在软椅上,柔福殿殿门大开,眼前是一片锦绣的璀璨宫灯,画舫载著吹拉弹奏的乐师在湖心游荡,软绵奢靡的曲调顺着夜里冷冷的风一路吹进大殿里来。如水蛇般摇曳的腰肢在眼前灵活的舞动,一双修长的双腿不时的舞出缠绵挑逗的舞步,蜜色的肌肤上沾着点点汗水,一名大胆的舞姬轻轻一个旋转,顺势就躺入李策的怀中,眼稍微挑,以金粉顺着眼角向上描绘出盘旋的云纹,双唇丰满,胯顼修长,浑圆的酥胸裹在单薄的布料之下,透过那一丝丝布帛,甚至可以看得到里面的粉嫩。

舞姬端起一杯色泽醇艳的葡萄美酒,雪白的皓臂高高举起,然后手腕一翻,顿时倾泻而出口顺着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一路滑下,流进那腻人的两座雪丘之中。

皇上,您醉了吗”

果然是难得的尤物,朱唇轻启,声音缠绵,舞姬柔若无骨的以裸露的香肩在李策的胸口轻轻一蹭,就顺着他微敞的衣襟滑进去,一只白嫩的小手一路往下,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眼梢轻挑,挑衅的望着他。

这是这一年来在金吾宫内圣宠不衰的子茗夫人,李策为人风流,很少宠爱一名女子长达一月,而这位落魄贵族出身的子茗夫人却盛宠长达一年,可见其定有独特的魅力所在。

李策微醉的眼睛淡淡的看下去,一身华丽的蓝紫色锦袍,领口处带着一各墨黑色的貂毛,衣领微敞,露出一道蜿蜒的绝隙,男人健美的体魄在迷乱的灯火下显得有几分诱感,他习惯性的眯起双眼,眉心处有一丝玩味的轻蹙,静静的流光在眼眸深处涌动,像是一只正在思考的狐狸。

殿上的几名年轻舞姬仍日激烈的舞动着,她们跳着东胡的旋舞,大胆豪放,只在身上批了件轻纱,禾幺处缝制几块极小的皮子,乳臀款摆,香汗淋漓

皇上,你已经有半个月没进柔福殿了,这么快,就将奴家忘了吗”

子茗夫人轻轻靠上来,眼波如水,柔柔的盯着李策,像是一只腻人的妖精。

李策的眼睛是醉的,似乎连手脚也醉了,可是眉心却总有一汪清醒在停住着。女子猩红的指甲从他的小腹处爬起,一路蜿蜒轻接在他的眉心,吐气如兰的伏在他的耳边,语调绵长的说道皇上不开心,是因为谁呢”

李策嘴角一牵,静静的笑起来,一手揽过她的纤腰,指腹抚摸着那醉人的滑腻,轻笑道“你这个小妖精。”

皇上今晚还会不会这样狠心,让茗儿独守空闺呢”

李策的神色瞬时间出现两丝恍惚,一个身影在脑海中静静的浮现,他懊恼的皱起眉来,心境竟然维持不了一贯的平和。

已经疯了半月了,还要继续发疯吗。

他转头看向子茗夫人娇媚的脸孔,一丝浊气从心底升起,似乎将什么东西压抑下去了,似是苦涩,又似是渴望,心里再没有没有什么喜怒和开怀,只是邪魅的一笑,恢复了他一贯的常态,轻笑道,朕何时不是怜花惜玉的”,

皇上。”

一声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李策抬起头来,就见铁由站在门外,他笑着招呼他一声,一身皮铠甲胄的护卫统领挟剑上殿,也不顾月围众女人的表情,跪在地上语调铿锵的说道“大夏有信来。”

李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道递上来。”

这个”,铁由微微有些踟蹰,随即有些难堪的说道“信是给楚姑娘的,可是她已经睡了,您看。”

李策走下来,一把将信拿在手里,皱着眉嘟囔道“诸葛家老四

远处的响起了伶人的歌声,调子绵长的,像是一曲悠扬的歌。湖上的风凉凉的,带着几丝袅袅的香气,李策身形修长,墨发浓密,站在辉煌的灯火里俊朗异常。

这可不是我又自动找上门去。

李策仰起头,心里突然间生出两份孩子般的雀跃来,他得意的一笑这不是有事嘛。

走。”

李策拿着书信就向外走去,铁由一愣,连忙问道“皇上要去哪

宓荷居。”

远远的,李策的声音飘散在金粉奢靡的夜色之中,铁由连忙带着侍卫们跟了上去。

子茗夫人缓缓站起身来,一身软纱在夜风中静静款摆,可是却再无刖才的万种风情,她眼神淡淡的望着李策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清冷,无喜无悲

夫人。”

有侍女小心的走过来,她拿过一件披风就披在肩上,静静的摆了撂手散了吧。”

宫人如水般散去,酒鼎芝兰的茫茫香薰之中,只余下湖畔的伶人仍在悠扬的歌唱。

荷塘上的花早已败了,门前的梧桐也是一片颓色,月亮只是弯弯的一勾,笼着蒙昧的光辉,静静的洒在洁白的石阶上。

珠帘轻触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外房守夜的秋穗被惊醒了,李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丫鬟连忙垂下头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出一声。

好在,今晚守夜的是秋费,不是那个随她由北边来的梅香,不然的话可能又要番强爬房的进去了。

天气冷了,窗子是紧闭的,可是仍日有淡淡的月光从洁白的窗纸处照进来。楚乔正在睡觉,月白锦被盖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眉梢很清澈,神态也少见的带了一丝安详,李策靠在门框上,微微偏着头,一时间,就那么站在那,动也不动了。

想必,那人真的是她最好的选择吧。

没有那么深的负担和责任,也没有那么重的仇恨和执念,可以洒脱的说走就走。

他凝神瞧着她,眼眸中流光滑腻,周遭那么静,微薄的光线落在她鬓角的发丝上,有着森亮而清冷的光泽口风从外面穿过,依稀看到窗外树影摇曳,像是女子缠绵的手,轻轻的抚摸这座冷寂的宫殿。

夜渐凉,角拢里的炭火发出幽幽的热度,窗外栖在村上的夜莺发出一声啼叫,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床榻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葱白的手指抓着被子,微微缩了缩,似乎有些冷,眉心一蹙,竟然就睁开了眼睛。

骤然看到李策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楚乔也并没有如何惊慌,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坐起身来瞪着他道都不会敲门的吗”

李策笑着走上前来,紧挨着她坐下。

怕吵醒你嘛。”

楚乔看了眼窗外,仍日是黑漆漆的,她赤着脚跳下床,燃起粗臂通烛,静静问道那边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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