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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她并不情愿做这样的比喻,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满屋子大气不敢喘的同学,以及在他们身边来回逡巡的部长们时,立刻想到的是羊群之中混进了几头狼的画面。而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扮演旁观的猫头鹰。

“狼”转了一圈,低头做记录,边写边绕过讲台,经过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最终在常晓春座位后站定。

“后面的垃圾桶是谁负责”

近距离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常晓春的头皮从耳尖处开始紧绷,感官变得极为敏感,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闻到他的味道。她从来不知男生的味道是清新好闻的,她接触的那些无一不是汗臭和脚气的结合体。

刘萌萌难得温柔语气“是常晓春和张佳来。喂,你们两个站起来。”

常晓春下意识的抗拒。张佳来推推她,把她半拖着站起。站直之后,常晓春迅速瞄了眼垃圾桶,里面有团废纸。估计是有人忘记了今天有检查,不小心扔进去的。一团废纸不算严重失误,属于可扣可不扣的范围。她想,她毕竟和时光有点儿交情,他应该不会扣她分吧。

“扣两分。”时光随口一说,其他学生会成员立刻落笔。

全班哗然。常晓春石化。月评的分数和班主任的工资直接挂钩,刚开学就被一下扣两分,班主任知道了该炸毛了。

学生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留下常晓春被全班同学的目光射成千疮百孔。

常晓春无奈地想,他这是在用行动表明,他跟她毫无交情。

回复 收起回复 24楼20130218 15:04举报 个人企业举报垃圾信息举报我也说一句c橙子丶

春树暮云11害班主任被扣了工资,常晓春被罚每天倒垃圾。那个长途跋涉啊。这么说吧,高一在教学楼一楼,一楼有十个班,她在二班,垃圾站在十班后面花园里的隐蔽角落。她倒一趟垃圾,相当于来回两个百米冲刺。高中人多,垃圾就多,她平均上午倒一次,下午倒一次,晚上放学的时候还有一次。半个月下来,她小腿都粗了。

半个月中,她几乎每天都见到时光。时光在十班,要不是倒垃圾,常晓春打死都不会跟他碰到。碰到就碰到吧,她装作没看见。可是他的种种作为实在难以让她视而不见。

每天定时定点,她气哈哈向垃圾站冲刺,而他,优哉游哉地靠在教室后门晒太阳。她来,他眼睛跟着来,她去,他眼睛跟着去,看的好开心呀。气死她了。

半个月过去,班主任看她表现不错,赦免了她。把倒垃圾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赐给了一个天天不交作业的同学。

她终于从时光那种气死人的目光中解脱了。然而,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每当她的心在枯燥无聊的课上变为一滩死水,只要一想到时光,便会抖动,涟漪阵阵,开满荷花,还有青蛙在上面跳舞。为了不让蛙声影响到她听课,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

她这是怎么了

烦恼焦躁着,这个月的大日子很快降临了。不晓得有没有人像她这样,来个例假跟要出征似的,早早做好万全准备。热水袋、红糖、柔软的鞋子,她把行囊抗在背上,乌龟一样慢慢爬到学校,挺到放学,再慢慢爬回来。几年以来她都是这么过的。

高飞知道她有个毛病以后,时常送她上学。连带的,张佳来的亲戚到了他也会关心一下。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她们从不把高飞当男生看。

大限到来的前一天晚上,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常晓春接到高飞的电话。他上来便问“来了”

“第一天。”常晓春摸摸小肚子。

“明天我送你上学。”

“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明天起早,咱们五点半出发。你九点半放晚自习”

“是的。”

“我九点二十。到时等你。”

“好。感激涕零啊,奴家愿以身相”啪。“许”

她还没许完呢。高飞经常都是这么忙,打工什么的比她还要凶。他们经常一起自嘲,说自己是小姐公子身,丫鬟佣人命。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高飞又打来了,抱歉地说他忽然有急事,这两天都不能来接她。常晓春说她能搞定,让他去忙自己的。她明白,不是真有急事,高飞不会爽约。但到底是什么急事,高飞不说,她也问不出来。高飞总是胸有成竹,很少吐露困难。

第二天,常晓春带着红帽子,围着红围巾,背好书包,呈乌龟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学校。

走到最后一个路口,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余光瞥见身旁多了个挥不去的白影。她张开眯着的眼睛看向身旁,只见时光骑着自行车,骑得很慢,一身白衬衫在阳光下极为耀眼。

时光正用惊奇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在路边看到一只背书包的企鹅。

刚进入十月份,她这打扮是有点夸张。

常晓春翻个白眼小声嘀咕“看什么看,没看过痛经的人也要上学啊。”

讨厌她就无视她好了,干嘛跟着她。害她走路都不安稳。

时光似乎看够了,用力踩踏板骑上了前。

常晓春放松神经,有点儿失落。

慢吞吞走到校门口,学校大门却已经关上。她直起腰悲怆地想她已经全力走最快,到头来还是不敌值日生的心狠手辣。

回复 收起回复 25楼20130218 15:06举报 个人企业举报垃圾信息举报我也说一句c橙子丶

还算好,有人陪她。

紧闭的铁门前,时光和常晓春对视一眼。时光说“跟我来。”

他推着车,她走着,他们绕过前面的教学楼,来到体育场后面。

她笑他“学生会的人也迟到啊。”

他说“我退出了。”

“为什么。”

“没意思。”

“”

这人真是随心所欲。

体育场边上有幢小楼,听说是给食堂职工住的地方。小楼有个院子,院墙围着,爬满了爬山虎。

常晓春望着高耸入云的墙头,无力地问“你不是打算从这儿翻过吧”

时光停了车,拍拍后座对常晓春说“我扶着,你踩着,自己爬上去。”

常晓春挣扎了一下,如果直接从大门进,班主任的月评分扣定了,那她半个月的垃圾也倒定了。权衡之后,她说“你扶稳点儿啊。”

时光把车扶正。常晓春扶着墙,先踩到后杠上,再踩到坐垫上,手撑着墙,吃力地抬起脚勾了好几次,终于成功地趴在墙头。她气喘吁吁地问“没人帮你扶车,你怎么上来”

时光对她的关心毫不领情,他把车推进矮树丛里放好,拍着身上的灰走远。

“哎你去哪儿”常晓春骑在墙上着急。

时光走了十米开外,转过身,做出预备跑步的姿势,一个后蹬,风一样冲出,在即将触墙的一刻,他飞身跳跃,双手抓着墙头用力一撑,抬腿勾住,顺势一翻。在常晓春惊愣的同时,时光已安全落地。

常晓春呆呆坐在墙头上,看时光耐心地拍干净身上的灰,转过头,伸出手,说“下来吧。”

“哦”她不好意思地抓住他的手,在他的帮助下跳下来。

刚落地,她忽觉肚子疼,一定是刚才激烈运动了。疼得不行,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时光看到她的异样,低头打量她,半是惊讶半是戏谑地说“你流产啊。”

常晓春没听清时光的话,除了疼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呻吟着说“都是你害的”

“我”时光哭笑不得。

常晓春混乱的脑子里,只有疼痛和雨声。那天她从车站回来的半路,下了很大的雨。她的初潮在雨中来了,受了凉,从此落下痛经的病根。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经期真的痛起来的时候,人要死过去,连呼吸都困难。

“常晓春,喂”时光扶起常晓春,看她脸色发白,直冒冷汗,他二话不说抱起她往医务室冲。

医务室的门被狠狠踹开,吓得正在看娱乐版新闻的校医,一口茶喷在刘德华的脸上。

“怎么回事啊”校医对冒然闯进来的学生没好气。

“不知道。”时光把常晓春放在病床上,微微喘着气。

校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仔细看了看面前清清爽爽的男孩,不悦的神色转为亲和,她温柔地坐在常晓春身边,同是女人,她一看常晓春的样子就明白了,笑着问“来月经了吧。”

常晓春惨白的脸想红也没有办法红,她避开时光的目光,默默点头。

“没事。”这句话是看着时光说的,女校医优雅地走到药柜边拿了瓶止痛药,“吃两片益母草就没事了。”

校医给常晓春倒水喂药,时光站在原地看着。校医亲切地对他说“你快回去上课吧。”

时光这才回过神,点点头,打开门。

“时光,”常晓春拼了口气叫住他说,“你别把这事说出去。”

时光回头瞥了她一眼“我没那么无聊。”

时光走后,常晓春在病床休息,她麻烦校医去班上帮她请会儿假,但别说她痛经。校医去了很久,直到早读课结束才回来。张佳来跟在校医后面到,把常晓春接回教室。常晓春问校医说什么了。张佳来说校医只告诉班主任她胃疼。常晓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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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了两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常晓春去小卖部买奶茶,回来加红糖喝。刚出了小卖部,班长刘萌萌笑嘻嘻地走到她边上说“常晓春,你今天来月经不能喝茶哦。”

刘萌萌说的很大声,周围人来人往,常晓春很丢脸。她把刘萌萌拉到一边问“你怎么知道。”

刘萌萌幸灾乐祸地说“全校都传遍了。你痛经痛到昏倒,被时光送到医务室。”

“是谁告诉你的”

“十班的人告诉我的,说时光”

常晓春扭头便走。

刘萌萌在后面喊“我话还没说完呢”

常晓春不需要再听了,肯定是时光。为了她姑姑的事,时光那么讨厌她,这么好的机会羞辱她,他怎么会放过。手里拽着杯奶茶,她往十班冲。一路上,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似乎是暧昧讽刺的,小时候那种被众人指指点点嘲笑的羞辱再次袭来。

走到十班门口,正碰上从后门出来的时光。

她大叫一声“时光”然后,把手里的奶茶向他丢去。

时光微微侧身,躲过攻击。他看了看摔在身后洒了一地的奶茶,又皱着眉看向常晓春。

“怎么了怎么了”

同学们小声问询着,从窗户里探出头。

常晓春气极了,含着眼泪问“你为什么要说你就那么讨厌我”

皱着的眉头放下来,时光漠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双手插进口袋,绕过教室,走向操场,没有辩解一个字。

常晓春拭着泪,顶着众人的好奇和议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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