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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合作,非常完美。常晓春的歌声把练舞蹈练话剧的同学全吸引了过来。大家都哇塞哇塞地惊叹或羡慕。只有刘萌萌向常晓春投去了嫉恨的目光。她同周围一起练舞的三个女生耳语几句,几个人顺从地点头。

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为了抓紧时间排练,老师们开放了艺术楼,有表演任务的同学自发组织起来练习。

那天老师来的晚,学生们便借着练习之名聚在一起玩闹,只有舞蹈队在刘萌萌的带领下仍然严谨有序。

没有张老师在旁边,常晓春独自面对时光非常不自在。时光毫无异样,弹了一手轻快的曲子热身后,他翻开乐谱说“唱吧。”

“啊哦。”常晓春看了一遍歌词,清清嗓子唱起来。

唱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时光会提醒她,这里应该再收一点,或者这个单词唱的不对。常晓春惊讶时光对音乐的感觉如此精准。在他的提醒下,她一点一点纠正自己的发声。

“好了,没必要再练了。”时光说。

常晓春想,这是说她唱的很好的意思吧。这个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练歌,常晓春也没别的事做。作业都做好了,早上出门她什么都没带来。早知道该带本书来看看。她无聊地把手插进口袋,偶然摸到一块巧克力。她拿出巧克力,掰了半块给时光。时光瞥了一眼说“放着吧。”

常晓春拿纸包着放在钢琴边上。

时光翻了翻张老师的琴谱,照着上面随意弹一首曲子。常晓春仔细听,好像是一闪一闪亮晶晶那个调子。

她看他弹的很轻松,便问“你之前弹的那个很长的曲子叫什么啊。”

“加农。”他说。

“哦。”她咬一口巧克力,用力找话说,“你弹的很好听。”

他没反应。

她找不到话了,含着巧克力打量音乐教室各个角落,期盼着张老师快点来。

当她把焦点从架子鼓转到吉他上时,刘萌萌跑到门口,满脸欢笑地叫“常晓春,跟我们去吃雪糕吧。”

“吃雪糕”大冷天的吃什么雪糕。

“王彤刚从家里带来的,再不来就没有了。”刘萌萌又看向时光,“哎,你也来吧。”

琴声依旧,时光说“谢谢,不用。”

管他吃什么,正好有机会离开这个尴尬的牢笼,常晓春对时光打了个招呼,小跑着跟刘萌萌去了。

刘萌萌带她到食堂边的假山前面,有三个女生一同等在那里,看到常晓春后,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狡猾的眼神。

常晓春看到王彤,笑着问她“怎么这么好,带雪糕给我们吃。”

刘萌萌冷笑一声“雪糕吃空气去吧你。”

常晓春还没反应过来,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摔进假山下面的仓库。假山只是仓库大门的装饰,地下挖了很大一个储藏室,专门放食堂用的食材。

常晓春摔下去后,滚了一段阶梯,爬起来时,大门已经被刘萌萌她们锁上,任她怎么叫怎么拍,都不开门。

“别玩了,开门啊开门啊”

常晓春重复叫着这句话,直至嗓子哑了,精疲力竭。

仓库里没有丁点光亮,她一步都不敢向前迈,紧紧抱着自己缩在不知道是一堆白菜还是一堆青菜旁边。她祈祷这只是她们的恶作剧,可能过会儿就会有人来把她放出去。

时间随着心跳一分一秒过去,紧闭的仓库门外没有一点动静。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崩溃了。

刘萌萌锁了常晓春后,回到音乐教室。张月已经到了。刘萌萌说常晓春不舒服刚回家。

“她不舒服怎么没跟我说呢”张月有些担心。

刘萌萌张口便说“她痛经,又吃了点儿雪糕。”

“哦。”张月看到时光在旁边,不方便多问常晓春痛经的事。她烦恼地说“这怎么办,今天还想找她试服装来着。”

刘萌萌看到椅子上放的大红色丝绸晚礼服,心里动了动,她挽着张月的手说“你们唱的歌真好听,我听着听着都会唱了。我唱两句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张月朝向时光说,“小帅哥,弹一首。”

时光若有所思地叼着一块巧克力在嘴上,听到张月叫他,他把整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打开琴盖。

琴声响起。刘萌萌提一口气,双手交握在腹部,专注地唱起来。

张月听了之后很是赞叹说“我们学校真是人才济济啊。你唱歌要再放松一点,绝对能达到专业水准。”

刘萌萌很高兴地问“跟常晓春比起来怎么样呢”

“嗯”张月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还缺点儿感情。你融入到歌词里,体会一下,那种爱人已逝,无比思念的感情”

“无比思念”刘萌萌试着体会了一下,重新唱了几句。

张月很耐心地教她。两个人又试了几次,刘萌萌竟也能把整首歌唱个大概。歌唱会了,刘萌萌又提出想试试常晓春的礼服。张月说当然可以。

刘萌萌高兴地去了舞蹈教室里的更衣室,换出来之后,舞蹈教室的同学跑过来围观。刘萌萌在众人面前骄傲地展示了一番,又跑到一言不发的时光面前问“怎么样,好看吗”

时光扫了她一眼,刘萌萌脸红心跳等他的评语。

收拾好了琴谱,时光双手搭在琴键的木头盖上说“你穿这颜色,很俗。”说完,他合上琴盖。

听到时光的话,女生们有的尴尬,有的幸灾乐祸。刘萌萌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黑着脸转向张月说“张老师,你看他”

张月一眼便洞悉了女孩们的心思,她走出来,对刘萌萌温和地说“这种大红的颜色不配你。还是常晓春来穿比较合适,去换下来吧。”

“张老师,”时光在教室门前叫了她一声,“明天等常晓春来了再练,我先走了。”

张月笑着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看着时光离开,张月又看向刘萌萌。刘萌萌气冲冲地走进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把礼服扔她手上,回舞蹈室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很冷,有点缺氧。常晓春连靠坐着的力气都没有,昏沉沉地躺倒在地上。四肢冻得麻木,牙齿打着颤。彻底的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绝望,她怀疑自己快死了。

靠着一点毅力,她强迫自己不睡着。为了不睡着,她模模糊糊地哼起歌heirst saived ony ,aggie她想到明亮的音乐教室,想到教室里弹着轻快音乐的时光,想到爸爸和妈妈,心里的委屈涌上来,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热了。

“爸妈”

她孤零零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哭。

哭着哭着,脑子更加缺氧,全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她又听到了琴声,充满思念的琴声似温柔的波浪托起她漂浮在大海上,海面软软地,还有阳光。

完了完了,她要睡着了。

“晓春”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爸爸来接她了吗迷迷糊糊地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她听到很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声比一声重,最重那一声落下后,光线在她眼前展开,白白的铺了半个地面。

“常晓春”

一个熟悉的人跪在身边,脱下外套把她裹住,一下下拍她的脸。

“说话”他命令她。

“没、力、气”她嘟囔。

那人紧紧抱住她笑了一声。“上帝保佑。”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呼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脱离地面,悬空着出了地下仓库。外面天已经黑了。幸好有点点星光,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在地下。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再被关在黑暗冰冷的地下了。

呼吸了新鲜空气,她头脑渐渐能睁开眼睛,但还是看不清楚抱着她的人的脸。除了抱着她的人,假山外面还站了许多黑影,高低不一,参差不齐。

她听到刘萌萌痛哭着说“我真的、真的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开玩笑”体育老师责怪的声音,“如果不是时光去找你,你打算把她关多久你知不知道仓库里又冷又缺氧,弄不好会出人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刘萌萌的声音委屈,“我也不知道会把钥匙弄丢了。”

“常晓春,”张月叫她,“你说,是不是她们故意推你的。”

常晓春躺在那人的怀抱里,被他的外套包裹,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她嘿嘿笑了一声。“不是”晕倒前,她听到自己这样说。

那次事件被老师们压了下来。加上她没追究,很快平息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刘萌萌看见她就躲,再没找过她茬。

不幸的是,她在地下室着凉,第二天感冒了,嗓子哑了不唱歌。无奈之下,张月找刘萌萌顶上去。刘萌萌很高兴,之前的愧疚一扫而光,马上让张月把礼服改成蓝色的。

同在一个班级,每次看到刘萌萌欢天喜地地去排练,张佳来就为常晓春愤愤不平,怪常晓春太仁慈。

“你知道吗,”常晓春用力吸了吸不通气儿的鼻子,“当时我看到刘萌萌哭的鼻涕都流到嘴里去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那么光鲜亮丽要面子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又用力吸了一次,“给她的惩罚已经够了。”

张佳来还是生气“但是她害你感冒不能唱歌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常晓春擦擦眼泪,鼻子痒的。

她心里当然很不乐意,很可惜,很惆怅,虽说她跟时光呆在一起很尴尬,但是她宁愿尴尬死也不能忍受别人跟他成金童玉女。不过,那个从地下室出来的晚上,她晕乎乎地趁着月光看了他一眼,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对她毫不在乎。这发现让她快乐,比得到别人的掌声还要快乐。

12月31日晚,元旦演出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张佳来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对常晓春说“我去后台转了转,看到刘萌萌穿着条蓝色紧身的礼服裙在练台步,那个得瑟劲儿啊”

“是啊。”另一个女同学接口说,“今天她又唱歌又跳舞,可得出回风头了。”

常晓春擦擦眼泪鼻涕,喉咙已经完全不能说话,她在心里对自己念经嫉妒是魔鬼魔鬼把刘萌萌收了吧。

一个朗诵一个群舞一个话剧之后,帷幕合上,主持人在台上把之前的表演吹捧一阵,为工作人员搬钢琴争取时间。钢琴放好了。主持人开始介绍下一个节目“下面是一首钢琴弹唱,歌曲名是hen anre ng,aggie。请欣赏。”

主持人退下,帷幕打开。

常晓春把面纸拿在手上,聚精会神地等待台上的灯光慢慢亮起,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帅哥对大家鞠躬,接着坐到钢琴后面,打开琴盖。优美的音乐流泻而来。

“刘萌萌呢”张佳来好奇地问。

“难道她准备了什么特别的出场方式”常晓春在心里问。

时光弹了一会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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