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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时光合上琴盖,与常晓春一同站起来,把椅子放好,一步步走下主席台。

常晓春再次冲到了他面前,清冽的声音响彻礼堂“许蔚杰,你今天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拼命”

她说完这句话,时光从后面走上来,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亲下。

他们亲得热烈忘我,一帮大小伙子们毫无准奋,临时愣住,有几个还脸红了。

把所有能传达的角落都吻遍,时光放开了常晓春。常晓春眼睛红红嘴唇红红,这一吻并没有让她丧失理智。紧张、担忧,超出了害羞,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脸上是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抗拒。

许蔚杰大骂一声“妈的,看什么看,给我上”

时光推开常晓春,进入战圈。常晓春被两个男生拖到一边,有人在战圈里对他们大喊“小心看着,她会咬人。”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布,塞进她嘴巴。她的双手被拧到身后,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拳脚雨点子般砸在时光身上。

时光开始还能抵抗两下,许蔚杰在他脸袋上抽了一棍子之后,他头脸昏涨,沦落成沙包被他们轮番踢打。

常晓春哭着,泪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听着棍棒击打在骨肉上的声音,以及凶狠残忍的笑声,要把她的心撕裂。

殴打时光再也爬不起来之后,停止。

“再得意啊你”许蔚杰朝瘫软在地的时光背上补了两脚。

“在女朋友面前被人打成狗,很爽吧。”

其他男孩子们跟着嘻笑,用脚尖去拨他的身体,踩他的脸。

时光再无还手之力了。

值班的老师在礼堂外叫门,威胁要是再不开门,礼堂里所有人通通开除。

捆着常晓春的两个男生,把常晓春扔在地上,走过去开门。

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在地板上,时光睁不开眼睛。

常晓春爬到时光身边,抱起他,哭喊着让人来救他。

音乐学院的老师们叫来救护车抒时光送去医院。

在送时光上车之前,常晓春站在车门边,愤怒地看着面对老师询问一脸满不在乎的许蔚杰,她跳下车,看准了那根许蔚杰拿来攻击时光的棍子,一把拾起,抽向许蔚杰后背。许蔚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很多人上来揪住她,抢下她的棍子。她是真正的满不在乎,恨极了笑。许蔚杰咧着嘴努力爬起来,直说没事没事。

常晓春不管他有没有事,跳上车。有老师要来抓她,被许蔚杰拖住。她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

到了医院,时光一直昏迷着,他的拇指骨折,肋骨断了两根,身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眼角被打裂了,头上还要缝针。到了第二天,人才醒过来。到了第三天,要缝要包要固定的地方总算都弄好了。

时光昏迷的时候,常晓春去护士台填单子,回来发现床头放了一个果篮。她一看果篮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很不实惠的柚子就知道是吴爽送的。他们也没那么多刻骨的仇恨,不至于把她送的果篮扔掉。常晓春拆开果篮,拿出苹果洗了洗削了等时光醒来吃。

高飞和贺小冬也来了。张佳来还是不想见到时光。常晓春感谢他们的好意,拒绝了他们送来的一点儿善款,把他们打发走了。

最后一个来看他们的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他说许蔚杰承认了错误,让常晓春放他一马。又说常晓春那一棍子也把许蔚杰打得不轻,趴床上两天了。常晓春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报警,她和许蔚杰都逃不掉。

常晓春不傻,她摆出谈判的架势,说不报警可以,但是医药费全要许蔚杰包了。老师说没问题,许蔚杰家里做建材生意,有的是钱。

老师走后,常晓春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她和时光,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愿意帮他们的朋友,他们只有彼此。

那两三天,常晓春寸步不离时光的病床。时光醒来后没喊疼,没表情,一睁开眼睛就找常晓春,找到之后就那么看着,眨眨眼睛。

他额头缝了针,眼睛不太好眨,常晓春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两排又浓又长的睫毛翕动。

开始还好,以为他累了,可是连续好几天不说话,常晓春担忧起来,捋捋他被绷带扎得翘起来的头发说“这孩子,不会被打成弱智了吧。”

“你才弱智。”他终于开口。

常晓春放心了,拉拉他的耳朵说“那你干吗不说话”

他眨眨眼睛,准确地说,是他眨眨眼睫毛道“你不帮我刷牙。”

常晓春无语。

“好好好,我增买牙刷,你等着别着急啊。”

她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超市买了牙刷上来,把病床摇上来,先让时光喝了口水清清口腔,再把牙刷放进他嘴里帮他刷牙。

因为是第一次帮人刷牙,常晓春不太熟练,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弄了很久。同病房的阿姨看到,夸她说“你对你哥哥真好。”

常晓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是我侄子。”

时光满嘴泡沫地瞪她,她对他吐吐舌头,你打我呀。

拧不过他,常晓春叫了出租车把他带了回去。

好几天没洗澡,他很难受。常晓春烧了水,要帮他洗。他不乐意,坚持要使用自己满是淤青的胳膊。常晓春同意了。

其实她也不乐意,对着他的裸体,她多不好意思啊。

时光洗澡洗了两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睡到半夜开始发烧。常晓春这回不听他的了,叫了出租车把他送回医院。

这回的医疗费要自己出,时光不肯住病房。医生也说没事,问题不大,常晓春便没有坚持,开了药,把时光扶进输液室。

半夜,又是过年的期间,医院里空荡荡的,走廊直直地灌着风,进来输液室才暖和一点儿。

偌大的输液室,只坐了两三个人,挂着水,对着电视打瞌睡。

常晓春扶着时光坐到后排远离门的位子,以免他吹到风。

时光全身酸软,眼皮重得睁不开,不想常晓春看到他无助的样子,他坚持着端坐在椅子上。常晓春问他要不要喝水会不会冷,他都摇头。

半刻钟后,时光终于支撑不住歪到一边,努力地挺过来,一会儿又歪过去。

常晓春叹了一口气,把他扶过来,让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没事。”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常晓春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说“小心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时光思想斗争了一下,最终歪倒在常晓春肩上。

常晓春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时光连鼻息都是热的,常晓春原本坐着有点儿冷,抱着时光这个大暖包,倒热起来。

“让你逞强,现在好了吧。”他责怪他道。

时光不语,离开了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常晓春又把他的头按下。

时光在常晓春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想休息但是睡不着。脑子里有很多声音,挥不走。他无奈,对常晓春说“给我唱首歌。”

从时光给常晓春唱歌哄她睡觉以后,谁睡不着就让对方唱歌已经成了他们的传统。

很自然地,常晓春唱起了hen anre ng,aggie

“the vioets are scentg the oods, sggie disyg their charsthe

bee”

“换一首。”时光忽然说,“我不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常晓春想了想歌词,是伤感了点儿,她换了一首欢快的,她妈妈,不,她养母家乡的民歌山清水秀太阳高。

其实这首的歌词挺露骨的,往往她都只唱前半段,这会儿为了活泼气氛。她故事把后面露骨的歌词全唱出来。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嘛好风飘。小小船儿撑过来,它一路摇呀摇。为了那心上人,起呀起大早,也不管路迢迢,我情愿多辛劳。”

“一心想着他呀他,我想得真心焦,为了那心上人,睡呀睡不着,我只怕找不到,那叫我怎么好。三步两步跑呀跑,快赶到土地庙。我情愿陪着他,陪呀陪到老。除了他我都不要,他知道不知道。”

时光闭着眼睛微笑。

他们都没想到,三年以后,这首歌被改编成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原本高高兴兴的一首歌,又成了悲伤的调子。

时光睡了一会儿,体温不降反升。常晓春叫医生过来检查,医生说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在发炎,慢慢就会好,让她别担心。

医生走后,时光全身冒冷汗,人开始说胡话,一遍一遍地说“常晓春,原谅我。常晓春,原谅我”

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她把他搂在怀里说“我原谅你,原谅你。我再也不会恨你。”

一瓶水输完,又换了一瓶,时光的体温降下来,人昏睡着,不再说胡话了。

冬天天亮得晚,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被四周安静的空气稀释,常晓春凝视着导流管里匀速下落的水珠,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细细密密的伤感从时间拉长的空隙里钻进来。

前排打瞌睡的男人被妻子接回家。另一个女人独自走了。

几个护士坐在针剂室里闲聊,说着父母老公在家里等着过年,医院却不给假之类的抱怨。

这些抱怨在常晓春听来都是奢侈的。

输液室东面是一片落地窗,窗外是街道。常晓春无处消遣,想着看看街道上的行人打发时间。

冬天久不下雨,水汽都被冻住,路面泛着病人脸上僵硬的苍白,飞驰的车轮压过去,死了一般。

等了近半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行人。

“常晓春”时光在睡梦中呓语着她的名字。

她收回目光,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变成一个残缺的括号的形状,把他已经变得温暖的身体拥紧。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常晓春怅然。

他做那么多,想要的,仅仅是与她相依为命。

出院的时候,是年三十的中午了。时光想起筒子楼里放着买给常晓春的新年礼物,坚持要去一趟。

常晓春没办法,带着他去了。

时光的新年礼物是一件大红色的棉袄。是电视剧里新娘子穿的嫁衣那样艳丽的红色,太过浓重,衬得常晓春的脸毫无血色。

怕伤到他自尊心,她没说颜色什么事,只说好漂亮。

两个人顺便在那里吃了饭,又睡了一觉。

时光正梦到常晓春穿着大红袄子跳进他的车厢,忽然被一声巨响打断。眼睛睁开之前,耳朵已经醒了。

辞旧迎新的爆竹催促着,他迷迷蒙蒙地披了衣服走出屋子,走到露台。

恍惚中还是在梦里。常晓春的大红棉袄鲜亮。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红白相间的头绳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色彩缤纷的烟花在她眺望着的堤岸上爆炸。

他揉了揉眼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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