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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鸡仍旧直立,没有反应。

苏锦和好笑道,“吓坏了肉就柴了,不好吃了。”

他这么一说小小酥就懂了。

于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奔着驴棚去了。

可怜那些鸡,在心中流下悲情泪。

他一推门,发现那几个人都在,牛家有几间瓦房,但都很小,住一两个人差不多,再多一点连走路的地儿都没了,苏锦和一进门就见东路和应泓坐在桌两侧,何惧与古劲分别靠在炕的另外一头,反手握着门,他悻悻的笑了下,“要不,我出去吧”

连站的地儿都没了。

“你想吃什么”见他回来,东路头也不抬的问。

“嗯”

“团圆饭。”古劲道,他们在拟菜单。

这几人神色正常,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苏锦和暗暗松了 口气,道,“随便吧,有什么就吃什么。”

“没有这道菜。”东路说。

苏锦和见那他一本正经的样儿,突然觉得好笑,“吃什么倒是无所谓,谁来做才是关键。”

昨儿在路上他说了很多次了,都被东路打断了,这些天他们都是劳烦隔壁的大婶做的,但今儿过年,不来帮忙,所以苏锦和才想着买些熟食,没想到拉了一车没用的东西回来。

除了 生的就是活物,这要怎么吃

他一问完,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他们看的他一愣。

“不是”苏锦和无语,“别告诉我,你们指着我来做。”

东路起身,任重道远的拍拍他的肩,“做饭这种事情不都是媳妇儿来的么,苏锦,好好干。”

苏锦和“”

他真的被塞进灶房了。

是被人扔进来的。

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

怀里揣着他们拟好的菜单,苏锦和看着那一堆柴火抽嘴角。

他不会做饭啊

这帮大爷还让他做个满汉全席啊

而且

鱼篓里是两条鲜活的鱼,还有两只可怜的鸡也被送了进来,食材丰富,苏锦和却悲怆不已。

他真是不会啊

沉吟许久,他只得认命,于是拿出米来,慢吞吞的开始洗,东路进灶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泫然若泣的样儿。

“干什么呢”黛玉葬花,自叹命薄,如今他想来个苏锦葬米么叹什么叹命苦还是叹倒霉或者叹做饭

“洗米。”苏锦和哼道。

东路看一眼清澈的水,“你洗了多少遍”

“用你管”苏锦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等着吃就完了”

他端着米盆走,东路就笑吟吟的跟在他后面,“你打算先做什么菜单你不是看到了么”

“蛋炒饭。”鸡蛋用力往碗口一磕,蛋清一半入碗一半落地,那蛋黄也是支离破碎,看不出圆。

东路“”

菜单上没这菜。

苏锦和看着那鸡蛋阴森森的笑着,“你们也真能耐,让个傻子来做饭也不怕吃死了”

上辈子他会做简单的食物,前提条件是在现代化的厨具中,这辈子他是傻子,一点生活能力都没有的傻子。

他们竟然让一个过去连筷子都不会拿的人做饭。

好,很好。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儿,东路忍不住笑了出来,“媳妇儿做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

“我不是你媳妇儿”苏锦和吼。

东路揉揉快震聋的耳朵,好脾气道,“嗯,我知道,我是你媳妇儿,所以我来吧”

苏锦和“”

紧接着,他手里的东西被拿走了。

第一三二章 诡异的场面

“啊”苏锦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东路推到了一边,后者把外套往他手里一塞,从容的托起衬衫袖子,抱着那堆衣服,苏锦和看愣了,“你认真的”

“嗯”东路把菜刀放到木墩做的菜板上,伸手掐了苏锦和的脸蛋一下,“相公伺候媳妇儿,也是天经地义的。”

苏锦和的嘴巴张的老大,“你真是认真的”

“知道你不会,逗你玩儿呢,就算你会,也舍不得你来这地方啊,磕了碰了我多心疼。”东路眨巴着眼睛,半真半假的说着。

“所以你要做”

“所以你在怀疑什么”学苏锦和的语气,东路好笑的问,甫将那被现实震惊的人搂到怀里,“做相公的,应得把媳妇儿伺候的妥妥当当,无论是这儿,还是这儿”

轻轻摁了下他的胃,又转到后面,充满感情的揉了他屁股一把。

“都把你喂的饱饱的。”

苏锦和扬手就打,东路往前一拱,在他嘴上吧唧亲了 口,然后就把人放开了,“你去歇着吧,灶房脏,再弄脏了你的衣服。屋里有瓜子,还有巧克力,先去填填肚子。”

东路看着那一地食材,又一歪头,“对了,点个喜欢吃的菜。”

苏锦和本能答道,“扣肘子。”

一提过年,他立即就能想到这道菜,就像三十儿晚上要看春晚一样,是必然的存在,问他为何,他也不知。

东路怔然,“这么简单的啊,好吧,你喜欢吃。”

简单么

苏锦和的嘴角抽了下。

至少这东西他不会做。

东路找出肘子,准备下手,见苏锦和还在,就笑,“快回去,等熟的。”

然后也不等他废话,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走出灶房,柴火味儿被清新的空气取代,苏锦和看着冬天特有的天空,有种似梦非梦的感觉。

东路买了很多东西,苏锦和的火炕上放了个桌子,上面满是瓜果零食,还有罕见的巧克力。

这个苏锦和倒是不陌生,是东路从丰城带来的,他拿起一块,吧唧咬了一口。

还是

有点不敢相信。

没有电视,也没什么娱乐节目,苏锦和在屋里待了半天,实在无趣,又放心不下东路,就绕到灶房去了。

可是,里面的人换了。

东路不见了。

何少帅披着他的军呢大衣,一幅领导视察的模样站在里面,他手里,拎着把刀。

发现他,何惧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苏锦和咽了 口唾沫,“你在干吗”

“杀鱼。”

苏锦和嘴角一抽,何少帅你这样是在杀鱼还是在杀人

他下意识的往菜板上看去,他觉得他会看到条血肉模糊的鱼,可是

那鲤鱼刚被放到上面,还在扑腾,它一个摆尾,将要落地之时,何惧漠然的收回视线,大手一按,将其牢牢摁在菜板之上。

他也不敲昏那鱼,刀锋一转,刀尖挑开鱼肚,动作麻利的掏出内脏,那鱼一跳,他顺势捏住鱼尾一抖,飞快的开始去鳞。

苏锦和就见何少帅在漫天的鱼鳞中一脸漠然,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何惧验尸的样子,这算是活体解剖么

苏锦和吞了 口 口水,再回过神,何惧的鱼已经杀完了。

鱼还没死,在菜板上张着嘴,偶尔尾巴一甩。

何惧拎着那干干净净的菜刀走到门前,单手撑着门框,保持着大衣没有落地的样子,“你有事”

苏锦和看着那锋利的菜刀,缓缓摇头,“刚才有,现在没了。”

然后就跑了。

苏锦和以一种茫然的姿态回到屋里,又过了会儿,忍耐不住,他再往灶房那去了趟。

这次,里面的人又换了。

苏锦和张着嘴巴,僵在灶房门前。

门里,应泓靠着桌案,正在削萝卜。

粉色的萝卜皮薄厚均匀的连成一条线,不疾不徐的落到盘中,待削满一盘,应泓放下刀,捏起一端,取出一段,苏锦和就看他手腕灵活的几经反转,然后手里赫然多出朵粉色的小花。

再用牙签固定,放到盘边和香菜一起装饰,连着做了两多,应泓才抬头看他。

应泓没说话,苏锦和也不知说什么好。

应泓伸展手指,做了几次捏拳的动作,苏锦和看着那灵活的指头,忽然明白应泓的意思了。

应泓的手

一直很巧。

无论是那种事情,还是做装饰花。

苏锦和臊红了脸,再次夺门而逃。

在他第三次来到灶房时,里面的人换成古劲他并不意外。

可当他看到那一头长发,穿着华丽长袍的人一只手举着砍刀,狠狠的肢解排骨的时候,再着那烛火摇曳,肉沫横飞,苏锦和就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昏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东路说他会做菜,何少帅在杀鱼,应少爷在雕花,那个从容优雅,只懂享乐的古二爷在砍排骨

天下大乱了还是世界末日了啊

他是不是又重新投胎了

还是那婴灵又来纠缠他,到现在幻觉还没结束

苏锦和蹲在驴棚前,他很怀疑他们到底从回瑶离开了没

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啊

还有他刚才看到的都是谁啊

一定不是本人,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他正在震惊着,肩膀就被拍了下,东路又穿回了他那漂亮的西服,“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半天了。”

苏锦和保持着蹲地的姿势,手在头发里,用一张错愕且茫然的脸看着东路“快吃饭了,你不是想去放炮仗么,走吧。”

苏锦和被拽了起来,然后那鸡窝一样的头发被东路温柔的抚了下去。

苏锦和两眼发直的看着他,直到俩人来到门前,“东路啊。”

东路把炮仗摆好,听到苏锦和喊他,就“嗯”了一声。

“我是在做梦么”

东路好笑的看他,“要么你掐掐自己”

“算了。”这个幻觉太真实,太可怕,他就算学何惧用枪打穿胳膊也未必有用。

东路叼着烟,看着苏锦和将其点燃,他吐出烟,递给苏锦和,“你去点

苏锦和摇头,“我看着就行。”

东路又抽了口,走到那一排炮仗下,点燃火线。

刺啦一声响,紧接着天空一亮,现在刚天黑,烟花还不是太明显,但也能看到那朵漂亮的花火,在天空绽放的模样。

烟花很绚烂,虽没有他那个年代花样多,壮面却似。

苏锦和看着那漂亮的颜色,又想起过去的时候,上一次与他一起看这东西的人还是

这时,他被人搂住了。

苏锦和回头,看到的不是女朋友开朗的笑,而是东路那若烟花般灿烂的眸子。

“不管过去谁和你看过这个,现在,是我陪着你,以后也一样。”

火光照亮了苏锦和放大的瞳孔。

夹着烟的手扶着苏锦和的肩,东路伸头,亲吻上去。

烟花将逝,两人唇齿交缠的模样,隐于黑暗。

团圆饭。

这个画面是苏锦和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和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过年,吃团圆饭。

再看那一桌丰盛的菜品,他的眼珠几次险些脱眶。

色香味,什么都有。

每一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无论是装盘还是配饰都十分的考究。

苏锦和咧着嘴,合着这几位给他弄了个满汉全席。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在苏锦和眼里,这已经和满汉全席差不多了。

他很想问问,到底有什么是他们不会的。

其实他们早就合计好了,压根也没人指望过让苏锦和做菜,连菜单都是前日拟出的。

之所以让苏锦和去做饭,完全是因为早上那句脱口而出。

这几位爷向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怎会愿意去伺候别人。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会做东西给其他人吃,而其他人也不想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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