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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文想象的要弱,这不单是身体的承受力,还有精神上的。

苏锦和养了两天才有点好转,陈继文见拖不得了,就打算直接把那鬼胎拿掉。

苏锦和扫了眼桌上的东西,他不知道陈继文要做什么,但这肯定和正常的打胎不同,再说他也没胎可打。

但在陈继文动手前,他有话要问他,“陈先生,等我问完了您再开始。”

陈继文一顿,沉吟后,道,“问吧。”

“第七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和您之前讲的不一样。”

陈继文看着他,随即又是一声叹,“当然不一样了,我本来想让那胡友德了 了心愿,转世投胎去,却没想到”

“怎么”

“他已经不在啦,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魂飞魄散,灰色烟灭,懂么”

苏锦和愣了下,但没有太大的吃惊,他大该已经猜到了,“东路做的么

陈继文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下,他感叹,“也不知你这是什么命”

转而,陈继文问,“那个人,他说是你弟弟”

“嗯。”

“你们兄弟感情挺深吧,”陈继文摇头,遂道出了那天的实情,“本来就剩一天了,然过去就完了”

鬼各有执念,执念太深,鬼差带不走。

胡友德的执念就是没能给胡家传宗接代。

那天,陈继文有所隐瞒,他没把全部事情讲出来。

怀鬼胎,渡阴气哪是那么容易的。

会发生什么事情,陈继文心中有数。

他是刻意瞒着的,这一方面是怕苏锦和害怕,再就是怕他压力太大,本来这事儿就是耗神耗力的,再没事儿乱想反倒先拖垮自己。

只要撑过去就可以了。

毕竟那只是鬼,挺过七天,他阴气淡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陈继文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

可是没想到,最后那天,东路去找他了。

东路问他,苏锦和到底遭遇了什么。

陈继文见他那样儿,就说了实话,他安抚东路,这是必经的,这一晚过去就完了。东路听了,默默的抽了颗烟,他吐出那烟嘴被他嚼的稀烂。

“你说过能把那玩意儿弄死,你告诉我,怎么弄死它。”

陈继文讶异,“爷,这可是最后一晚了。”

东路看着他,“我要弄死它,懂么。”

陈继文被他的气势骇住,那时的东路和那天要让他把孩子留下的何惧一样,这几位爷都不是一般角色,单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两腿发软。

何惧妥协,是因为苏锦和会死。

东路不会妥协,他要弄死那东西。

“我懂,可是,要灭鬼,施法的人,损耗极”

“你就告诉我,他会不会有事儿就行。”

陈继文摇头。

“那妥了,说吧,怎么做。”

陈继文无法拒绝,最后还是告诉了东路方法。

东路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前几天我来找你,是不是能提前弄死那东西”

“那也要等到七日。”陈继文说,“不到七天,他不会显形,最后那日是他心愿了解的时候,阴气最弱,才能下手。”

东路没说话,走了。

陈继文却是因为这句话,憋出了满头的冷汗。

他知道,如果他说出相反的答案,可以提前驱鬼,那东路一定会杀了他。

这次他没隐瞒,但也是吓了个魂不附体。

那兜头遮住的床单是为了遮掩。

鬼看不到,只能感觉。

床单挡住苏锦和的人气,在鬼眼里那就是个空空如也的床。

苏锦和藏在床单下,阳气被挡,屋里唯一的活人就剩了东路。

他没有道行,他也什么都不懂,让一个外行来驱鬼十分危险,可是他做了胡友德将全部怨气发泄到东路身上。

东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什么阴风阵阵,什么鬼哭狼嚎,在他眼里屋子还是那个屋子。

可是,他能看到糯米地上印出的脚印。

这是他唯一能够判断的。

那是血脚印,每一步都带着粘稠的血液,一步步蹒珊着向他靠近。

东路的桃木剑泼着黑狗血,还有他的血。

那时东路的手腕割开道细长的口子,伤口不深,但血源源不断,这样,他就能伤到胡友德。

接下来,就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残忍画面。

东路与胡友德的厮杀。

东路要做的,就是将那桃木剑刺进那无形的家伙的天灵盖中。

这谈何容易。

那一晚,丰城一如往昔,安宁静默,但苏府上空阴云密布,阴风四起。

后院的豹子焦躁不安,不停的踱着步子,但始终没踏出那园子一步。

园门早就被陈继文锁起,那一晚所有的活物包括一只鸡都不能轻易出现。

陈继文就在那院子外面,鸡血画出的符号镇着那院子,他不清楚东路是否能赢,他也不清楚到最后那胡友德会不会化身厉鬼。

他能做的只有守在这里,一旦胡友德变化,他第一时间将其消灭。

仅此而已。

这里面有很多讲究,也有很多礼数不是能按正常规矩来的。

他与苏锦和生无交集,胡友德魂不该绝,再说是苏锦和先收了他的阴聘,他若恶鬼,陈继文当仁不让,可现下这种情况,他若出手,便是逆天而为,这不止是损阴德的事情,还会连累他陈家上下。

东路要救的,是他的兄长,是和他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胡友德死去多时,却想与凡人珠胎暗结,这也是大逆之事,所以,这是他们的恩怨,他们自行解决理所当然。

那一晚,东路也好,胡友德也罢,各安天命。

最后还是发展成了陈继文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唉,忍一晚,只有一晚,胡友德心愿达成,一切就都过去了,怎就不能再忍,怎就非要闹到这般田地。”

东路没有驱鬼的本事,硬碰硬的来,小命差点折里面。

也就是他命够硬,这换做一般人,就算有这个心也未必能办到。

东路这下伤的不轻,不止是身体,还有阳气。

苏锦和怔怔听着,忍么这事情忍不了。

也许陈继文觉得没什么,可苏锦和宁愿去死。

他忍不了,东路能让他忍着么

苏锦和猛握双拳,他感激东路,恨不得跪下磕头。

可是,东路何必如此

第一九九章 顺利的结束

“我要开始了。”

陈继文这一本正经的宣布让苏锦和笑了下,不是他心情好,是这场面实在可笑。

他手脚都被绑在床上,身上只剩一条单裤,陈继文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根柳条,这样子想不往歪了想都不可能。

苏锦和咳了声,喉咙震动,带着一丝颤抖,声音有点古怪,“您来吧,不要客气。”

他那忍笑的模样让陈继文也破了功,紧绷的脸有了裂痕,他无奈的摇摇头,再次觉着,苏锦和这样的人真不该受这罪。

陈继文将桌边的小杯拿起,递到他嘴边,“喝了吧。”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黑色,等传到味蕾时就是又苦又涩,苏锦和躺了回去,那冰凉的东西流入喉咙,带着莫名的寒意传遍四肢百骸。

最后那琼意凝聚,停在小腹。

那时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觉得琼。

突然,陈继文的眉头一皱,苏锦和猛一躬身,床榻随之一晃,大量灰尘向向落下。

陈继文捏开苏锦和的嘴巴,飞快的塞进一条浊玉。

那玉石两指宽,正好能压住舌头,横在牙齿中央。

陈继文一松手,就听苏锦和嘴里咔嚓一响,他狠狠的咬住了那石头。

玉石顶在中央,他的牙关没办法完全合拢,这样他咬不到舌头,也咬不碎牙根。

陈继文动作迅速,绝无拖拉,他伸出两指,探入口中,只见他头颅一晃,指尖带着一抹红摁在苏锦和下颚。

唾液混合着血水,在苏锦和身上画出一道细长的线,到连胸腹处时,苏锦和的身体猛然挺起,那床栏硬生被他掰断。

他拼命低头,赫然看到,陈继文手指之前,他的肚皮如潮水滚动,须臾,那肚皮倏然一高,隆起半尺,皮肉透明,印出张婴儿的脸庞。

那脸五官清晰,贴着他肚皮转了个圈,苏锦和疼的撕心裂肺,满身是汗,可这一刻竟是无法动弹。

那脸缓缓转过,眼窝之处猛的转向苏锦和。

肚皮几乎撕裂,那双眼睛凶悍的看着他,似乎想将他拆骨入腹。

身下一阵冰冷,皮肉上泛起无数鸡皮疙瘩,那脸孔微微后退,又骤然一冲肚皮再次一高。

苏锦和闷声尖叫,昏死过去。

他最后,视线朦胧时,依稀看到个黑影扑到他眼前,贴着他的鼻子,用那双死鱼肚皮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苏锦和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两天。

醒来之后一切如初,只有几天没进食的疲惫无力而已。

陈继文告诉他,都结束了。

苏锦和没有再问,无论是胡友德鬼魂造访还是那天他身上的异状,这些东西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

这一病,他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等真正能下床,已经是半个多月的事情了。

陈继文走了,临走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苏锦和许久,最后一声长叹。

苏锦和不知他的叹息意味着什么,是叹他命薄,还是对他命运的无奈。

不管怎么说,雨过天晴。

这日,苏锦和喊来纪延,跟他去了趟县厅的医院,那是何惧的地方,是军队重地,所以他没带苏护,让他在府里等着就好。

苏府门前,苏锦和刚坐进去,苏护就扒住了车窗,“苏爷,我”

他是苏锦和的贴身小厮,却已经很久没跟着苏锦和了,出门讲不了,可这是丰城之内,县厅他进不去,让他在外面等着也好,让苏锦和一个人出门,他这小厮要来何用。苏护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失职。

“有纪副官跟着你怕什么”苏锦和笑,他的情况特殊,和旁人比不了,苏护完全没必要内疚,说着他冲纪延扬了下下巴,“怎么你还信不过他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么。”

另外一边,正往车子里钻的纪延脑袋突然咣当一声撞到了车顶,又哎呦一声爬了进去。

苏护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嫌弃。

苏锦和忍笑,转而冲着车里喊了声,“那个纪副官,要么我自己去算了。”

纪延在揉脑门,他没弄懂苏锦和的意思,他扭过大半个身子问,“怎么呢”

“你看我这病也好了,您这婚假也没剩几天了我还是别占用您这最后的甜蜜时光了。”县厅苏护去属实不方便,所以不如纪延也不去了吧。

纪延猛的一咳,狠拍司机一下,“开车”

车子绝尘,纪副官红着张脸,脸对着车窗,眼睛却是下意识的往后视镜瞄去。

那里面,有个人。

“咳”苏护早都没影儿了,纪延还盯着那镜子瞧,苏锦和看了他半天,最后不得不轻咳一声好引起纪副官的注意。

纪延吓一跳,差点弹起来,他这反应把苏锦和也吓了一跳,他连忙倾身,手下意识的往纪延脑袋上挡,生怕他再次撞到脑袋。

不过这回没有,纪副官咳了几声就把脸转向别处了。

苏锦和看着他那通红的侧脸,笑道,“那个,何少帅没说什么吧”

纪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含糊不清的应了句,“没”

“不是没来得及吧”

纪延摇头,“不会。”

何惧是什么人,要是对此真有不满的话,他还能等到现在,何惧没说话,就证明默认了,也早就心知肚明了。

纪延没忘记接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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