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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没有这个父亲?我看也不必等到你及笄了,不如现在就请旨让圣上赐你宅子,你搬出国公府吧,这里的庙小,容不下郡主这尊大佛!”

白木槿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递给了鸳鸯,道:“丢了吧,怪脏的!”

白世祖和白云兮都气疯了,她才闲闲地道:“父亲,我可不是在羞辱她,是在给她机会。要知道污蔑郡主,以下犯上,可不是打两个耳刮子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实在是本宫念在姐妹情分上,教教她也就过去了,父亲和妹妹不领情,真是叫我伤心!”

“你……强词夺理,要不是你,这个家怎么会鸡犬不宁?早知如此,当年就真该让你一并死了好,留着竟成了大祸害!”白世祖急怒攻心,口不择言起来。

6氏赶紧过去为他拍背,生怕他被气死了,对着白木槿劝道:“郡主,您当真要把自己的父亲气死不成?一家子人,你服个软,认个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吗?偏生性子如此要强,要知道过刚易折,再说往后哪个男子能受得了你这样的脾气呢!”

白木槿看着这对厚颜无耻的夫妻,心里凉飕飕的,她的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白世祖,这个人,眼里心里何曾有过她?

若是真爱过,怎么舍得她留下的一双儿女受这么多委屈,任由人欺凌侮辱,半点不顾及当年夫妻情分?

她说过不伤心,却不得不为自己的母亲不值,深深的不值啊!

“父亲,您说是我将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那我倒要问问,哪一件事儿,是因我而起?哪一件事儿是我挑的头?我又何曾害过谁?每一次抗争,都是被逼到了那个份儿上,才不得不反抗的,您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不明白?”白木槿问道。

白世祖狠狠地撇过头去,半晌才道:“你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这不就够了吗?为何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偏偏要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你才罢休呢?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这样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如今你都贵为郡主了,还要和你妹妹过不去,你这是何苦?”

此刻白木槿才明白,白世祖不是没脑子,不是没有心,只是他从来不把这份心放在自己身上罢了。

她叹息了一声,才问道:“那要是我不够聪明,不够机警,父亲你可想过,如今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是被人用掺了芸香草的药毁了容,还是死在了相国寺的竹林里?或者……是被人设计毁了清白不得不嫁给朱常荣,还是说撞死在了楚郡王府门前,更有甚者,父亲觉得我该死在您的家法之下,还是死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

字字是血,句句是泪。可是白木槿的脸色却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别人的遭遇。可是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前世的她是用生命为代价,才学会了如何自保的,她退让,隐忍,不争,结果是换来了一场惊心谋算的孽缘,毁了一生,断送了性命。更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章节目录 第286章 要一个答案

今生,还怎么忍?怎么让?怎么轻饶了她们?难道还要再走一遍前世之路吗?

白世祖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回道:“你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还提那些做什么,许多事儿,就是你咄咄逼人,才惹下的祸事,你若能多一份忍让,多一份宽容,就不会闹得那么僵,家和万事兴啊!”

白木槿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这样的人,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笑了笑,道:“所以,我应该出了事儿,或者死了,让我的鬼魂站在这里,父亲才会还我一个公道,对吗?”

白世祖一愣,继而愤然道:“你永远都是这么讲歪理,我何曾要你死了?我不知道曾经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白木槿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问道:“那父亲觉得原来的我过的如何?您见过女儿吃残羹冷炙,甚或是馊掉的饭菜吗?您见过女儿被下人欺凌,一件衣服要穿上几年,也得不到新的吗?白云兮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为何你的眼里只有她的眼泪,看不到我的凄苦?”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不值得问,可是活了两世,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为何同样是女儿,同样是他的骨肉,却如此差别对待?

白世祖被问住了,哑口无言,他看了一眼依旧泪光闪闪的白云兮,又看看一脸平静说出控诉之言的白木槿,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只能低声道:“你妹妹,她……她毕竟比你小,我偏爱她多一些,也是应该的!”

白木槿没想到,她等了两世,等来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就因为她比白云兮大,所以就活该要受那些苦,活该被她们欺负,活该去送死!

天下的父母怜惜幼子的心,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能不能稍微不那么过分?她也是人,她母亲离去的时候,她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她的弟弟也还是襁褓之中的啼婴。他们那么需要这个父亲的垂怜和关爱,却从未曾得到过。

若非6氏前几年要装贤惠,若非有6家的威慑,若非有白老夫人的一点点关照,他们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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