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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就是你的责任,说什么都是废话。”

我听着她在一边儿训话,一脸漠然。

我都知道,我都懂,我只是忽然失去了做所有事情的心情,本来过日子我就带点儿得过且过的劲儿,而现在连应付我都懒得去应付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安然,远通那是行长的关系户,你别给自己找事儿知道吗心里要是有什么烦的你就说出来,我看你这两天都不对”

我就是再别扭,我也分得出好坏。曹姐她就是那么个人,她会很严厉地骂你,却总是心怀善意。

“没事儿,没事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故意不厚道地朝她一笑。这个孩子都上二年级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抬起高跟鞋给了我腿一下子。

这几天韩暮雨也不是没来过。确切的说吵架的第二天,他就过来了。

我知道自己那么仓皇地逃跑挺丢人的,可是相比我被普通朋友化的憋屈,丢人显然不算什么。本来那口气堵在心里就难受得要命,偏偏这事儿还没法儿说,所以,看见他的影子我马上低了头。跟自己说拉到吧,死心吧,别惦记了,可是,感觉隔着防弹玻璃仍然以超乎寻常的敏锐探测到了他的靠进,心脏很没骨气地跳成一团。

他犹犹豫豫地走到我窗口,说要换零钱。我尽量不看他,几下子把钱换好塞出去,一个字儿都没跟他说。我听见他拿到钱后小声儿地叫我名字,我没理会。

他很不理解,我看得出来。可是我又不敢跟他说明,现在他顶多也就是觉得我这人脾气挺怪的,要是我跟他说喜欢他,还是那种想抱着他亲他的喜欢,他恐怕会暴揍我一顿然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是,我不想做普通朋友,但我更不想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矛盾混乱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安然两个字飘进耳朵,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心尖儿上,化成水,冰凉清苦。

本人意志向来不坚定,只要他说两句道歉的话,甚至只是喊着我的名字看着我,我还得陷进去,所以,我根本没给他机会,极其迅速地按下叫号键。

下面的人上来存钱,韩暮雨退到一边。我感到他的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我脸上,我就当看不见,却把存钱那人的一万块放点钞机里翻来覆去机械地点了五六遍,直到我瞄着他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时似是不经意的回头,目光跟我的撞到一起,我假装随便地别开脸,手指却慌乱地打出一排乱码。

那天结账时,我的现金少了一万块,我想了半天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最后还是小李和曹姐帮忙查监控录像找到的。

我看着那段视频,当时本人伸着脖子看着外面,随手就把捆好的一万块扔垃圾桶里了。

“安然,你当时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小李问。

“美女”我说。

偶尔中午下班儿我也能碰见韩暮雨,只不过我故意不去看他,他也没有再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不能说自己特别了解他,但我心里明白,若是就么下去,那恐怕就真要变成陌生人了,说实话这个后果我不能接受,但要我回去继续普通朋友我又憋屈。

现在这叫什么,冷战我又一次感叹自己越活越倒回去了,先是玩儿暗恋,然后跟小女生似的玩儿冷战,安然啊,你还能更荒唐点儿吗

我的这几天的纠结在再次看到韩暮雨时达到顶峰。

我看见韩暮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纸袋子。他没过来我这边,而是径直的朝小李走过去。我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的耳朵立马长长,隔着桌子我只听见他好像说有点事情,让小李出去一下儿。小李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屁颠屁颠地收拾了几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他们站在里我很远的客户等候区,韩暮雨跟小李说着什么,小李笑得恶心巴拉,一个劲儿点头、摆手,然后我看见韩暮雨脸上出现一个特稀罕的笑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有点儿“柔情似水”,这笑颜刺得我的眼睛生疼,却收不回视线。

更过分的是几句话之后小李那女人居然开始脱衣服,而韩暮雨从大纸袋里掏出一件浅紫色的长款羽绒服打开来,他将小李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拎在手里,把羽绒服递给她。小李利落的将羽绒服穿好,韩暮雨帮她整理衣领和帽子,然后退后几步上下打量,小李原地转了两圈,还摆了几个很做作的ose。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小李穿着很合适。虽然她一向烦人,但是客观的讲,小李算是个美女,个子很高,身材也不错,眼睛不大却很精神,皮肤有点黑却透着健康的血色。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许我会赞上一句,现在我看她除了一百八十个不顺眼再没别的感觉了。

韩暮雨依然笑得温柔,他不时扯扯衣服得边角,跟小李说句什么。

我的心在这样俊男美女的和谐画面中,无限地下沉。

原来韩暮雨看上这个女人了显然,都送人家衣服了,而且还他妈这么合适。

这也太突然太滑稽了,突然到让我措手不及,滑稽到让我捂着脸苦笑出来。

不过一会儿,小李又把那衣服脱了下来,小心叠好了放回纸袋,交还给韩暮雨。

美女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帅哥。她刚进门儿,便有比我更耐不住的人开始拷问。

“啥啊”小李奸细的声音响起,“谁说那是给我的那是人家给他妹子买的,他说挺贵的东西,怕不合适了,才特意让我给试穿一下儿,万一不行三天之内还能换怎么不找别人,你以为身高172体重110以下的女孩满大街都是吗”她得瑟地走过我面前,得意地问道“嘿,看见没,我穿那羽绒服怎么样”

“特好看”我无比真诚地回答,甚至有点劫后余生的感激涕零。

、三十

自从小李帮韩暮雨试了一次衣服之后,自来熟儿的本性就得到了无限的发挥,上班下班都得跟人家打招呼。每次看到小李一副色咪咪的神情感慨某人真是越看越帅时,我总是会忍不住提醒她矜持一点儿。

下午一点多,小李从家吃饭回来,进门时正巧遇见洗车店一工人来换零钱,我听见她跟那人边说边往柜台这边走。

小李问“你们那儿韩暮雨呢我瞧他没在啊”

那人回答“请假了”

“为嘛上午我还看见他了。”

“好像病了快中午时走的”

“怎么说病就病了”

“听他说好像昨天去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排到半夜,冻着了”

“”

那人说着已经来到我柜台前。刚才他们的对话一声不差的落进我耳朵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很有问题。那个火车票的事儿我早就应了韩暮雨要帮他买,估计要是我不说这话,人家早趁春运没开始就回家了,也不会捱到这都快年跟儿底下才去买票。我倒好,话说出去了,也没下文了,还跟人闹了半天脾气。

我觉得自己不厚道,更觉得韩暮雨有毛病,你说你怎么不跟我提提这事儿呢,这些天我光顾着赌气,早把车票的事儿扔脖子后面了。你找小李试衣服我光想着你是看上人家了谁还想你是要回家啊你就是打算跟我绝交了是吧你就是宁可自己冻一晚上也不跟我开这个口是吧这人死犟的

埋怨着,心疼着,不过说起来,挑起冷战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我一边儿慢慢地给那人找零钱,一边装着不经意的问道“快过年了你们也该回老家了吧”

“恩,再干几天就歇”他回答。

“火车票不好买啊刚你说韩暮雨去车站排队买票冻病了,是吗”

“恩,发烧好像,我也没仔细听,反正看着脸色儿蜡白”

“一到过年就这样,春运真可怕”我半真半假地感叹。

“是呢,韩暮雨说他想买腊月二十四号的票,结果冻病了不说,还没买着”那哥们儿把钱数了一遍,冲我嘿嘿一乐,说“还好我老家离得近。”

等人走了,我立马掏出手机给火车站售票处的朋友老田打电话,问他要腊月二十四到昌黎的票。老田算是我发小儿,原来住我家楼上,小时候老打架,现在大了在一个城市上班儿,居然关系处得不错,偶尔还聚聚。

我们单位由于最大的领导醉心梨园,老爱办那种戏曲晚会啥的,职工都有免费票,我是不会欣然国粹,可是老田年纪轻轻的居然喜欢那种依依呀呀没完没了的腔调,基本上那些票我都给他了。我回老家从来不坐火车,俩钟头的汽车就到,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事儿能求到他,这一有点事儿,他表现得特热心,问我要硬座还是卧铺,我想了一下,还是硬座吧,他说没问题,预留的有,问我啥时候要,非要给我送过来,我说不用,我下班儿就去他那里拿。

之后这一下午过得,比一年都长。我心里都跟长草似的,一个劲儿地看表,说不出的焦躁和急切。

终于熬到下班儿,我就想赶快结账赶快走人,可是现金管库员非要交残币,我麻利地整好了交上去,接下来就等小李,她平时比我还迅速,今儿不知道犯什么毛病,磨磨蹭蹭半天,忽然说了一句,“哎呀,这个二十面额的就九十二张,凑不够一把儿一百张一把”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蹭蹭走过去,从她那些新钱里拣出八张二十的,侧身挡了监控,在纸币边缘位置轻轻一扯,“呲啦”,每张上都多了个至少三厘米长的裂口,“行啦,够一百张了赶紧的我这有事儿呢”

小李瞪着我,我瞪回她,她用口型对我说了一句话,“损毁人民币是犯法的”

我无辜地摊摊手,“只是不小心”

先去老田那里拿了车票;回来路过一笑堂药房,我进去用医保卡刷了两种特效感冒药;最后又在街边的小粥屋里给买了一罐杯装五谷粥。

敲门之前,我再次深深地鄙视自己。

好吧,我认输了,我投降了,我又厚着脸皮回来了。谁让我答应过你说要给你买车票呢我是言而无信,可是,这句我是当真的。

手指轻轻扣在门上,当当当,当当当,声音空旷,在夜的静谧里传出老远。不知道敲了多久,久到我都快怀疑韩暮雨是不是死在屋子里了,然后才听到门口有些些动静。

“咔”,门从里面打开,韩暮雨披着厚棉服出现在我面前,他看到我似乎丝毫都不惊讶,只是轻唤我的名字“安然”

我点了下头,侧身进屋。他关好门,跟着我慢慢走到床边。被子是铺开的,所以主人也应该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韩暮雨让我坐,自己习惯性地去摸暖瓶,结果“没热水了,安然,你等一下,我去烧。”

我借着惨白的灯光总算看清他现在得模样,脸色真的很差,嘴唇干裂发白,走路都有点打晃。心里像被谁拧了一把,我赶紧着把他拉回来按在床上,一百句话堵在嗓子里,最后汇成一句,“你啊你就死犟吧你”

他现在倒是乖,不让他动,他就不动,安安静静地坐着。

“还发烧吗”

“好点了”

“吃饭了么”

“吃了。”

“什么饭”

“”

我把还很热的粥拿出来,打开了放在他手里,“先把这粥喝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想,他要是再敢跟我磨叽,我就我就翻脸得了,脸老翻也就不值钱了那我就自己喝,奶奶的,反正不能浪费。结果就在我等着他说什么的时候,人家已经捧起来小口小口地开喝了。

我很丢人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一下子就顺当了呢我这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我死命地朝一个紧闭的门撞去,结果发现那门只是虚掩。

他注意到我怪异地表情,却只是晃晃手里的杯子,“很好喝”

那是,八块钱一杯呢

我赶紧说“那你都喝了别剩”

“恩”他点头,轻轻吹了几下,一阵浓香飘散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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