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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写到乐乐我就有点停不下来,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拗过来的。

我觉得再写下去,估计又要把楚见拎出来不行啊不行,乐乐已经太抢戏了,楚见还是算了吧

对了,乐乐他学会开车了,据说晕车的人自己开车不会晕。

、四十一

那天他总共拿来三十七张身份证,加上杨晓飞的帮忙,也整整填了一个半小时的单子。

中途没人办业务的时候,我跑过去给他俩一人到了一杯水。

“歇会儿歇会儿”我笑着跟韩暮雨说,要是没有耳朵挡着嘴角都能咧到后脑勺去。

暮雨停下笔来转转手腕,淡淡的眼神儿落在我脸上,“至于这么开心吗不就是办几张卡么”

“你可别小看了这几张卡,要是办卡这项任务完成了,那我的奖金要多好多呢再说了,也不全是钱的事儿”或者说,我更开心的是你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很让我受宠若惊,这是义气,是感情,跟钱没有关系。

暮雨点点头,“那我回头再找些人问问,工地里没办卡的人可多了,而且老有新来的,总需要办张卡来存钱”

我一听更美了,大咧咧地揽住暮雨的肩膀,“暮雨,你真是我的恩人哥们儿无以为报啊”

杨晓飞一口气把水杯给干了,袖子在嘴上抹过,听到我说这句他可算是接着了话茬儿,“哎哎,安然哥,那你就以身相许呗”

“我倒是想呢,就怕你韩哥看不上啊”我努力把这句话说得像是一句戏言,虽然它明明就真到不能再真,昧着良心说话真难受

暮雨由着我靠在他肩上,左手稳稳当当地端起一次性的纸杯喝水,我跟杨晓飞的对话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杯子被放回桌面的瞬间,那被蒙了一层水膜的跳跃着细碎阳光的浅色嘴唇轻轻一抿,仿佛一个极清浅的莞尔。

“喂”我不悦地叫他。这人真没劲,好歹给个回音儿啊。我就不明白他怎么可以随时随地跟外界划清界限,当别人不存在,或者当自己不存在。

“给句话儿啊行不行”我不耐烦地推推他。

“什么行不行”他问。

“那个,以身相许,安然哥许你。”杨晓飞嘴比我还快,说完就趴桌子上开始乐,身上的肉颤啊颤的,让我想咬他。

暮雨扭头,眯着眼无声地询问我,我严肃地点点头。

他捡起桌子上的签字笔,拿笔杆支起我的下巴,似乎是不经心地看了两眼,随意地说道“行吧。”

他扔下俩字便偏过头去,不给我机会研究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我原本用脆弱的无畏和虚伪的单纯包装起来目光止不住变得热切而慌乱,脸开始发烧。

以玩笑的姿态得到玩笑的应许,真的假的,我也分不清楚了。

杨晓飞笑得更夸张,眼看就要背过气去,“安安然哥,我看也也成,就你那白白净净的样子当个小三儿啥的挺合适”

我抄起手边一叠电汇单子朝他甩过去,“滚,会说话么”单子脱手前,手腕被暮雨抓住,他拦着因为不好意思而胡乱找茬儿的我,声音低缓“安然,好了,别闹”杨晓飞那死胖子将肥硕的身体倏地躲到韩暮雨身后,两只小眼睛朝我挑衅地眨巴着,“韩哥,安然哥他要打我”

哎呀,还敢跟韩暮雨告我的状

韩暮雨在我跳起来之前,拍了胖子脑门一巴掌,“闭嘴你。”杨晓飞立马安静下来。

我鼓鼓的腮帮子也被韩暮雨拿笔杆儿戳了两下儿,“快回去办业务吧,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了。”

“谁胡说八道了”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却在起身离开的瞬间无意间看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的闪烁,像是怀疑,像是审视,像是欲说还休的话语升起又沉没,像是一尾鱼在平静的湖面打了滚,搅动起微波粼粼,却最终消失无踪。

那天到最后,我总共只办了二十七张卡,其他的十张,被小李那个女人给抢走了。

她在我身后咬牙切齿地嫉妒了很久,最后,人家正气凛然地走到韩暮雨身边,她说,韩暮雨你太偏心了,怎么只帮安然一个人,姑娘我也是有任务的,你这样无视我的感受我多伤心啊,然后,她伸手把韩暮雨写好的那叠开卡申请表拿手里数了数,又敛吧上杨晓飞写的几张,说到,这几个就算我的任务啦。

当时,韩暮雨和杨晓飞俩大男人愣是啥都没说啥都没做就让人一个小姑娘给抢了。

当然,我也没强多少,也就是口头上谴责谴责,遇到一蛮不讲理、撒泼闹事的女人,咱只能自认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

、四十二

韩暮雨离开的时候还有点耿耿于怀,他说“也是我考虑地不周到,光想着你了,把李会计给忘了”

我送他到门口,心里颇为得意,“是呗,你说你怎么能只想着我呢,你这厚此薄彼的不是故意挑拨我跟小李之间的关系么居心险恶啊你,来来,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想着我啦”我知道我脸皮厚,可我又不是大姑娘,要那么矜持干么

韩暮雨看都不看我,招呼在柜台边跟曹姐说话的杨胖子,“杨晓飞,走吗”

“走,走,马上”杨晓飞咧着嘴跑过来,怀里抱着一大桶新年糖。

曹姐知道韩杨俩人特意来开卡的,就把过年时行里购置的送给存款大户的新年糖拿出来一份,大桶徐福记。我原来还特鄙视这东西,不知道行里领导都怎么想的,谁能在乎这点糖啊曹姐解释说,有时候,并不是要多贵重的东西,只是你得让那些大客户觉出来他是与众不同的,他在我们这里有特权,我们给他特别的关注和照顾,这是目的。即便人拿着这东西转脸扔垃圾箱里,他心里也会记得咱的好意。

杨晓飞显然被这样的好意打动了,他晃晃手里的糖果,“安然哥,你们银行真好,你们那个经理也好”

“恩,只要你踏踏实实地为皇军做事,皇军不会亏待你的”我拍拍他肩膀,一脸怒其不争,这点儿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

韩暮雨拍拍杨晓飞滚圆的肚子,说道,“走吧”

“喂,暮雨,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解释解释嘛,别不好意思。”被我定义为不好意思的那个人莫名其妙地瞟了我一眼,我嘿嘿笑着,掩饰地抓了把头发。

韩暮雨眼睛转了半圈,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一脸期待,“说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第一时间想起我,为什么你要默默地帮我

杨晓飞不知道前面的话头,也插不上嘴,扯扯韩暮雨的袖子,问道“韩哥,解释什么啊”

韩暮雨朝我勾勾手,我立马凑近了,把同时也扎过来的杨晓飞的胖头推开,“少儿不宜,你边儿待会儿去”

我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激动的情绪却在听到他的解释时,化为满脑袋黑线,他就说了仨字儿“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啥啊我准知道”杨晓飞又碍眼地凑过来

“不知道算了”韩暮雨无所谓地一挥手,领着一头雾水的杨晓飞就过马路对面去了。阳光很浅,风里还夹着冰雪的凉气,韩暮雨隔着马路回头冲我摆手,指尖反射出点点白亮的光茫,他说,回去吧,声音空山流泉般清朗。

我纠结得不行。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我得搞清楚了。然后我就开始琢磨着,啥时候有时间我得请他吃个饭。要表示我的谢意,那桶子糖未免也太寒酸了,饭桌上有机会再进一步地谈谈。我望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暗暗打定了主意。

视线能及的地方,韩暮雨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得懒洋洋的,而身后的杨晓飞已经开始手、牙并用地橇那个糖桶的盖子。

本来以为请客嘛,随便捡个晚上的时间就成了,结果,愣是拖了俩星期饭都没吃成。

原因就是约不出人来。韩暮雨最近好像特别忙,给他发信息他会晚很久才回,也不知道在干嘛,跟他说一起出去吃饭,他就说累了,不想动。有次晚上九点钟打电话给他,就听他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是已经睡下了又被我吵醒的。我知道他们的工作很累,可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也不至于累到这种地步。我问他怎么最近这么忙,他就说活儿多。听着他疲惫到有点沙哑的嗓音,我心里特别不落忍的,晚上八点以后基本也就不再骚扰他了。

后来终于让我抓着一个知情的。

那天六哥跑我们那里去存钱。显然是个没进过银行的人,他就在大厅里来回走,也不知道拿号,也不知道排队,对公和对个人的窗口也分不清,我发现他时,我们大堂经理正跟他说着什么。我站起来跟他打招呼,他一看我跟见了亲人似的,笑得满脸褶子。

他的卡是韩暮雨一起给办的,我边给他存钱边打听,“六哥,你们最近活儿挺忙的哈”

六哥说“还行吧”

“那韩暮雨跟我说你们最近特忙,他整天累得跟什么似的”我看六哥那意思,工地儿似乎没怎么忙。

“小韩啊他是挺忙的,他比我们忙”六哥说道。

“为什么啊”

“工地儿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批特种材料往上运,干活得用,不多,但是得在开工前运到楼层上面,小韩每天都比我们早起俩钟头运那些材料,一天多挣五十块钱呢。他年轻也能受累,我不行,我熬不住的。”六哥傻傻地摇头。

其实也不是年轻就行,暮雨他也是人,不是机器,他也累,没看他一到晚上倒头就睡么能不熬他也不想去熬吧,还不是缺钱想想他那个家庭条件,我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财迷”我小声儿嘟囔了一句。

“不都是为了钱么”六哥接着说到,“一块儿干活的人里像小韩这么年轻又不怕吃苦的没几个了,他没事儿还自己拿本书学识图什么。上次有个用钢筋的地方,连工头都算不出来,他就能给算出来,大伙都特服气,人家以后肯定比我们这些光会卖力气的有出息”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这些话,我心里特别美,就跟他夸我似的。

暮雨当然很好,要不然我能喜欢他么虽然我喜欢他的时候不知道他这么好

“那他那活儿得干多长时间”我问,打听好了也方便我安排请客的日子。

六哥想了想,“也就还有一星期就完事了不是长活儿。”

一星期,说起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完事儿了,只是那是最最现实的日子,一分一秒都没有办法跳过去,我、韩暮雨、所有人都得硬生生地耗着,熬着暮雨还要辛苦一星期,而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他,只能看着,不,我连看都看不见,也就是听说

不过,此时的我是这么年轻,年轻到相信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当时也确实有好起来的迹象。

、四十三

迹象之一,我们单位拖了两个月的年底奖金终于发下来了,在支领表上签完字,我拿着办公室的姐姐给的大信封,心里这个舒坦啊,哇哇,五万多块钱还是挺有手感的嘛,虽然不是大钱但毕竟是自己的,平时手里过的那几百几千万的跟自己没关系,这才是亲钱。我把信封抱在怀里焐热乎了才给自己存上。干了这么久的银行,我知道,一旦现金变成卡上的数字,那种亲切感就荡然无存了。

迹象之二,韩暮雨升职了。他发了个短信过来,具体的怎么回事他也没说,就说自己涨工资了,而且涨的不少。我马上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安然。”

“喂,好小子,涨多少啦”我听到屋子里乱哄哄,杨晓飞在旁边叫唤,“安然哥,韩哥他升官了,现在是我们组长”

然后我感到韩暮雨应该是边说话边往外走,开门关门的声音之后,嘈杂声变成了簌簌的风声,“工头说从下个月起我的工资涨到三千”

我能听出他言语中的开心,那种细微的兴奋隔着电话传过来,我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吃点苦没关系,受点委屈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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