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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不就是跟别人有饭局推了我的饭局吗这有什么啊咱这交情还在乎这点儿事儿你看你,玩过了啊”转头又跟暮雨说,“哥们儿,你还真配合。”

这什么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这事儿就这么让人觉得不靠谱儿吗真的就这么惊世骇俗吗我喜欢他,为什么不信

靠,管你信不信,就这么回事,早晚你得信。

本来吃饭的三个人变成四个人,加上吴越更加热闹。刚刚那个话题算是被揭过去,直到散场都没人再提。

明天我们都要上班,没敢喝太多,但是为了尽兴,又要了两瓶草原白。因为我多少有点郁闷,没控制好,喝得打晃了。最后暮雨不声不响的跑去结账。杨晓飞看我走得不稳,过来扶我,沾着他的肥胳膊我就烦,一把推开。就听吴越在旁边跟杨晓飞说,“别搭理他,他喝多了就这德行,自己走不了还不让别人扶,谁扶跟谁耍,以前他跟我喝酒喝高了,我就是看着他摔沟里去我都不带拉一把的”

我确实有这么个毛病,不过没他说的那么邪乎。以前做过的心理测试说,我这人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对外来的支配总是心怀不安。

踉跄着走了几步,感觉又有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本能的知道那是谁,熟悉的气息,微凉的手指,还有那种带着亲昵的舒适力度,都让人觉得安稳。我借着酒劲儿无赖地靠过去,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反正现在我喝多了,我是醉鬼,我可以为所欲为。

“暮雨,我走不动”

结果吴越从一边过来扯了我一把,“安然,你小子少借酒装疯不想结账就玩这手暮雨,晓飞,你们先回去吧,我打车送他就行了”说着就拉我胳膊。我心里明白,吴越只是出于一种老朋友的自觉,不愿意我这么醉醺醺的丢人现眼外带麻烦别人。

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那不是别人,是我对象。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打车”每次喝多了我都不打车,因为闻到出租车里的味道我一定会吐。

暮雨重新扶好我,对吴越说,“我送他回去吧”

“你们不顺路”吴越坚持,抬手拍拍我的脸,“安然,不打车也行,我跟你走回去行了吧”

“走不动你背着我”我知道吴越的脾气,果然,他一听我说这话就火了,“安然你少给我装,走不动就爬,惯得你再磨叽给你填沟儿里去。”

我能怕你切,我直接停下不走了,“走不动”

吴越懒得搭理我,干脆跟暮雨说,“我去打个车,反正我跟他顺路,等会儿咱把他往车上一塞,到了他宿舍楼,我把他拎上去就行了。”

然后吴越走到马路边儿去打车,杨晓飞凑过来,小声儿跟暮雨说“看不出来,安然哥喝多了跟个小孩儿似的”

暮雨的手在我脖子到下巴一线来回滑过,我嫌痒地偏开头去,靠,逗猫呢是么他的话更气人,“他不喝多,也像个小孩似的”

“反正我不打车”我就小孩儿了。

杨晓飞过来搀着我胳膊“安然哥,我扶你走回去吧”

我挣开他,往暮雨身上靠了靠,“不走,走不动”

杨晓飞为难地挠挠头,“那怎么办啊”

“安然,我背你”暮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背上了。我从上小学就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感觉那么遥远却又那么亲切。我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手臂搂着他脖子,脸靠在他颈边,偏偏头就可以咬到他的耳朵。

杨晓飞一个劲儿的说,韩哥,你能行吗要不我来我胖我有力气

吴越已经打到一辆车,扭过头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赶紧着过来招呼暮雨,“来,把他扔车里就行了”

暮雨摇头,“他说他不打车”我微闭着眼睛,暗自得意。

吴越无奈地说,“那也把他放下来,你还真背着他啊我知道他的酒量,再多喝点儿都没事儿,他纯属装”他朝我喊道,“唉,安然,你别欺负人老实行不”我暗自撇撇嘴,吴越你太不厚道了,这么拆我台。

暮雨紧了紧手臂,不在意地说,“他不想走我背他一段儿”

呆了半天,吴越才憋出一句话,“暮雨,你还真顺着他,这家伙得寸进尺,不能惯”

暮雨居然点头,“恩,我知道他挺多毛病的”我刚想反驳,却听他接着说道“可谁让我是他对象呢”

我看到吴越直愣愣地立在原地,我们走出老远了,他都没动。

夜风里仍残余着盛夏时节的热量,呼呼地吹过来,并无几分凉爽,没有多久,我就看到有亮晶晶的汗水从暮雨的头发根淌下来,流过脖子,划出一道道银亮的线。

再怎么瘦,我也是一大男人,搁谁背着都费劲,更何况,暮雨其实也挺瘦的。

确实任性了,我刚想跟暮雨说下来走,半天没动静的杨晓飞开口了,“那个,韩哥,要不我来背一会儿吧”

“不用”暮雨回答,我感觉到他胸腔微微地震动,呼吸有点沉重。

“哦那个,韩哥,刚刚刚才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

“就是对象那句你说你是安然哥对象,是闹着玩儿的吧”杨晓飞说得简直小心翼翼。

“不是。”暮雨答道。

“啊不是啊是真的啊”

“真的”

“哦”杨晓飞哦了一声之后,再无下句。

我等了半天,发现确实是没有下文了,心里不免疑惑,“哦”什么意思啊

还没琢磨出来呢,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岔路口,就听暮雨说,“杨晓飞,你别跟着我了,先回去吧。”

杨晓飞不放心地问,“能行吗你”

暮雨说“能行。”

杨晓飞走了没多会儿,我拍拍暮雨的肩膀,“让我下来。”

他听话地放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跟着他走,带着半醉半醒的眩晕。快十一点了,生活在这座小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路上变得静悄悄的,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在空气中划出白亮的光斑。我自然而然地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扣紧,他看着我笑,如水般温柔。

到了我们宿舍楼,我发现后院的门房灯还亮着,冯师傅还在等着我,或许还有别人。

手放在门铃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按下去。

我转身拉着暮雨潜到围墙的拐角处,那里因为照不到光,形成一片浓重的黑暗。

几乎是同时的,我拉低他的头,他揽过我的腰。

酒精的刺激让亲吻变得热辣而激烈,虽然有暮雨的手臂隔着,粗糙的水泥墙仍咯得后背生硬的疼。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在他的气息中寻找,温暖、依恋、甜蜜、快乐,一切生命赖以为继的能量,是的,他,总是让我别无所求。

所以,为什么不信呢我爱他。

、六十五

那酒后劲真大,我喝得挺多,但是又不够多,够多了可以直接睡过去,可是现在,只是翻来覆去的难受。

半夜一点多,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接了,就听吴越抓狂的吼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安然,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还憋了三个小时,“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吵吵什么”

“我他妈想睡也睡得着啊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跟那个韩暮雨什么关系”吴越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厉。

“他是我对象。”我说。

“扯淡,你醒酒了没”吴越立马吼回来。

“吴越,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就那点酒对我而言太小小菜一碟了,你不是也说,我是为了逃避结账”

“安然,你确定”

“确定”我确定我清醒,我确定我跟暮雨的关系。

过了半天,电话那头才有声音,自言自语似的,“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喜欢男的,你怎么会喜欢男的呢”

这个我也没法解释,“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喜欢他了”

“难道你就图人长得好看我不明白,就你这么实际的一个人,就你这么嗜钱如命,怎么也得喜欢个大款吧”说实话有时候吴越比我爹妈都了解我,当然也只是有时候。

“滚,你就这点觉悟,这是感情,感情知道吗少跟我提钱,哥们还没穷到要去傍大款”

“感情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要论感情,你得喜欢我啊,咱们这是多少年感情了,安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哥虽然没姓韩的帅,可是哥知根知底儿啊”

听着吴越越扯越没边,我知道,他已经接受这事儿了,他现在就是还在震惊的余韵中没缓过来。

“行行行啦,别他妈胡扯了,反正就这么回事儿,挂了挂了,我明儿还得上班呢”

不理吴越那边的叫唤,我强制挂了电话。反正睡不着我认认真真地琢磨了一下出去租房子的事情。

后来我再约暮雨出来就很少见杨晓飞的影子了,除非我特别要求带上他。

我问暮雨,杨晓飞是怎么个反应,暮雨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跟原来一样。”

就冲暮雨这句话,我挑了一个我们仨人都歇班儿的日子,在杨晓飞最最喜欢的烤肉店吃了一顿。杨晓飞真如暮雨所说的那样,该怎么吃怎么吃该怎么闹怎么闹,好像完全不在意我和暮雨的事。

我趁暮雨不在跟前的时候问他会不会觉得别扭,杨晓飞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别扭什么”

“”这句问得我有点无语,也是啊,关他什么事儿。

杨晓飞两手肥油,抓着鸡翅边咬边说,“我韩哥看上谁,自然有他的道理。搞对象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跟谁在一块儿高兴就跟谁在一块儿他就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最高兴反正我觉得他的眼光错不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发现,杨晓飞的认识完全建立在对他韩哥的盲目追随上,然后我恍惚觉得杨晓飞油亮的脑门上浮现出“脑残粉”三个字。

暮雨回来,手里端了盘烤蘑菇,一半儿倒给我,一半分给杨晓飞。他跟杨晓飞说,“你少吃点肉。”杨晓飞伸向鸡翅的手立马转向蘑菇。

这么听话,怪不得暮雨待他好。

“嘿,杨晓飞,你这么怕你韩哥”我故意逗他。

杨晓飞嚼着蘑菇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不是怕我分得出好歹”

暮雨低头喝着饮料,对我俩的对话无动于衷。

我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回握住我,微笑,安静又柔软。

杨晓飞不合时宜地假咳了两声,“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难道是我表现得太腻歪了于是我松开了暮雨的手,然而暮雨却没有放开我,他问杨晓飞“你别扭什么”

杨晓飞把一张餐巾纸绞成一团,显得还挺为难,他小声儿地说“就是吧,我不知道以后是跟安然哥继续叫哥还是改叫嫂子”

这个问题还真他妈纠结,我眨眨眼睛,一时间一个字儿都答不上。靠,这就看出亲疏远近了,韩暮雨必须是他哥,我就得是哥或者嫂子。

面对这么雷人的问题,暮雨既没笑场,也没被难住,他居然还想了想,最后跟杨晓飞说,“叫哥。”

杨晓飞点点头,笑眯眯地像是解决什么困扰人生的重大问题似的。

然后暮雨又加了一句,“叫嫂子的话,得等我娶了他以后吧”

杨胖子仍是点头

我觉得我的脸色不是青白就是酱紫,说你脑残还真脑残是么有点常识吗你俩俩大男人娶毛线啊娶要不是看着周围都是吃饭的人我只能忍气吞声,我早就开骂了好不

杨晓飞看我扭曲的样子,笑嘻嘻地递给我一鸡爪子,然后低下头去狂塞暮雨依然抓着我的手,我挣了两下没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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