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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为了你,他甚至愿意舍弃双手。没了双手,他便什么也不是,即连街头的乞丐也不如”

悠言脸色微白。

“你知道两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那时他的二叔曾把他的女人周怀安掳走,他的儿子甚至差点侮辱了她。而在这之前,顾夜白曾在东京被他们囚禁过你与他上过床吧”

他从没告诉她,他曾被囚禁过,为什么悠言狠狠咬唇,低了头。

“他果然没告诉你”顾澜冷笑,“甚至他掩饰了他的伤,难道你没发现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创疤”

悠言一震,握紧的手颤了颤。她与他在床上交缠至深,却竟然从来没发现他的疤痕。她知道,那人为她的身体动情,但怎也没想到,在那种时刻,他竟可冷静至此,隐瞒了他的曾经。

顾澜察言观色,焉不知她此刻所思,续道“如果并非凭借他天生的野性,他绝不可能逃出他二叔的牢笼。即管这样,那切中要害的一刀,还是差点要了他的命。那时他极恨你,昏迷了,念着你的名,竟熬了过去。”

悠言咬牙,眸子死死望着顾澜。

“再有一次,你的男人还有这样的运气吗路悠言,除去他那短命种的妈妈和哥哥,你是他唯一的死穴。只要我的二子对你动手,他便不可能有完胜的机会。”

“这个世上,有人天生便是王者,而没有了你,他便是屹立一方的王。怀安是最适合当他妻子的人,因为他不爱她”

结语,冷绝,利索

悠言轻声道“你要我死”

“我做什么要你死在顾夜白来到前,da给过我一通电话,她求我放过你。你道她说了什么”

悠言抬眸。

“她说,顾夜白的话是,你死,他不独活。这小子真是nnd疯了。”顾澜啐了一口。

双手掩上脸,悠言以为会泪流满面,却挤不出一滴泪。原来,这便是他的心。

“更何况,你有心脏病是吧刚才我的医生帮你诊治过,路悠言,你的命大概不长了。”

“我会为他很努力很努力活下去。很努力很努力。”悠言红了眼,走到顾澜面前,一句又一句的重复。

“天真的傻子。奇迹是童话里才有。”顾澜冷笑,目光一掷,窗檐边角,织了一网,一只蝴蝶幼虫被网住,正拼命挣扎,陡然被蜘蛛啃上身子。

紧握着的拳头一松,悠言闭上眼睛。

“你说。要我怎么做”

第一百一十四话 谁把爱情丢掉了

灯光迷离,音乐几分靡乱。

酒吧内,猎艳的不啻男人。女人藕白的手如蛇般诱惑攀上吧台前英俊的男人的脖颈上。男人的衣服打扮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金主。

红唇落在男人的后颈,男人不阻止,只是眯眸看着杯中的旖红的津液。仿佛受了他身上优雅的香气的蛊惑,女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往他身侧一靠,吻,也不安份的来到他的下颌,顺势,到了唇上。

男人眼神一暗,吻上了女人的唇,大手狠狠抚上她的胸部,女人娇喘吁吁,身子越发的娇软,偎进男人的怀里。

酒吧内,便上演着热辣辣的戏码。

有暧昧的眼光投来,有人低吹了声口哨。女人早泛了情潮,手探进男人的衣服里。突然,男人却讥讽一笑,冷冷把女人挥落在地,扔了数张大钞,在诧异的低呼和目光径直走出酒吧。

驱车到了那个地方,g城最阴暗的角落之一。

穿过匝匝矮小的屋子,闪身进了一个楼道。

正趴在门口画画的女孩好奇地看向男人,随即欢笑出声。

“叔叔。”

摸摸她的脑袋,男人问“你妈咪呢”

小女孩睁着一双可爱的眼眸,又向着对面的门户努努嘴。

男人眉心一蹙。末了,掏出钥匙,开了门。

耳边听得门外有女人的呼声。

“阿静,晚了,进屋。”

不过刚进这屋,一阵酒味便扑鼻而来。男人皱眉。屋里黑暗弥漫,窗帘微微荡开,有些许灯光从对面的房屋渗了进来。

昏暗中,可见地面散落了数只啤酒罐子,一地的纸张,还有蜷伏在沙发扶手上的娇小躯体。

大步朝那具身体走了过去。

随手扭开了一旁茶几上的小灯。

蹲低了身子,凝上那张娇美却又苍白异常的小脸。

双眸轻碧色长睫如蕊,两颊一片酡红,那眉,却紧蹙。

自嘲一笑,真是犯贱。几近一月了,明明已知悉了她的心,除去那人,再无他人。然而,却管不住自己,每天过来看她。

她每日在这小屋醉生梦死,暗地配了她的门匙,这份罪,他何尝不是陪她遍尝

大手抚上她的脸,触感软腻,忍不住凑近了她。酒的微醺混着她发间的幽香,在暗哑的灯光下诱惑着他。

当他惊觉,唇已落在她的眼皮上。刚才媚眼如丝的女人没勾起的欲望,却教沉醉中的她勾起。

身体生了莫名的燥热,那想要碰触她的感觉渐渐膨胀。低咒一声,吻,密密落到她的脸上,鼻翼,一路而下,他眸色一深,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那唇瓣的甜美就要品尝。

却冷不防,动作被禁断在冷冷的娇叱中。

“你是谁”

男人一笑,回了头,挑眉望向来者。确是大意了,门甚至洞开,他便逼不亟待的要偷香。眸光在她身上轻划而过,后淡淡投回到来人身上。

确切来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嗯,是个美人。她的五官并不见得如何精致,然浅妆蛾眉,眸光潋滟,摄人心。

“你又是谁”

女人嘴角一扬,浅笑,轻冷。

“滚”

男子眯了凤眸,扬眉而笑。

“如果,我不滚呢”

“我正想找人打一架呢,如此,也好。”女子冷笑。

男人淡淡一笑,“你是她朋友”

女子不语,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微伏下身子,眸光一柔,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知道猪是怎样死的吗。果然是蠢死的。笨蛋。”

宿醉中的人似乎也有了莫名的感应,缓缓睁开眼,对上女子的脸庞,一愣,啊的一声低叫,惊愕又欢喜之极,随即伸臂紧紧搂着对方,“阿珊。”

“路小猪。”女子笑,靥如花色如雪光。

“你终于回来了。”悠言咬唇,脑袋便往她身上挨。

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探身回搂住瘦弱的她,san低声道“是,我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

“无法再飞。”

“嗯”

“因为有了牵挂,便无法自由了。”

“挂什么。”

“有一个人蠢到把她的幸福都丢掉了,我可以不挂么”

悠言微微推开她,怔然。

“我辞职了。”san淡淡道。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悠言一瞬以为她不过说着无关痛痒。

心里一急,握上san的手。

“路悠言,两个选择。一,你打包跟我走。二,把你丢掉的东西都给我要回来。这段时间我的损失你让那人赔我。”

“做什么要我给你”悠言笑,神色一黯,又低声道“你找小林子学长要。估计他不只给你误工费,副社长夫人也是拱手送上的”

san抬手便给了她一个爆栗,悠言哼了一声。却也不恼。

看二人亲密,男人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瞬竟嫉妒起这女人。轻轻咳了一声。

悠言抬头,讶道“老板你怎会在这里”

章磊淡淡道“来看看你。”

sa蹙眉,又微微笑道“这看也看过了,我正想与我朋友说几句体己话。”

“言,那我改天再来。”男人看了悠言一眼,告辞而去。

悠言随口道了再见。

门掩上,即偎上san的怀里,泪水无声。

这时,距离路悠言与顾夜白反目,分开,已恰近三周。

第一百一十五话 不会找不到

“路悠言,你还敢哭你真行,如果不是林子晏给了我简讯,我甚至不知道,你和顾夜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轻轻抚着悠言的背,san也渐渐怒了。

“总算那天我给你的电话,你还肯给我说真话,不然你看我理不理你。”

“这个男人,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一旦涉及他的孪生哥哥,那便是死结。”san轻笑,那笑,有几分悲凉。

“顾澜他们知道,我知道。”满颊的泪,悠言也笑了。

“那你还敢”san沉了声音。

悠言道“珊,你曾在我妈妈墓前立的誓,不要忘记了。”

san冷笑“言,你狠。四年前你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逼我不得不在迟姨墓前立下重誓,你的事情,苏珊对姓顾的缄口不提半句。对先人的誓言,我不会忘记”

悠言滑落在地,两手掩了脸。

“珊,连顾澜也知道,我的日子不久了,我不想他痛苦一辈子。”

“你说过,他愿意与你同死。”san阖上眼睛,心里悲伧。

“可是,我不愿意。”悠言怔怔望着地面,“我知道我很傻很矫情,费尽周章,做着最可笑最愚蠢的事情。”

“只是,珊啊,他这辈子吃过很多苦,我不要他陪我死,我只想他好好活下去,有一个家。有一个人能好好爱他,能够不死总是不死的好。”

“恨比痛更坚强。”

san一震,也缓缓坐落在地面,只沉默了声息。

悠言轻轻挽住她的手,目光无焦距地落到远方。与他分开前的所有再次扑面而来。

那天,色彩如绚。

门开了。

他站在门口,锐利的瞳在顷刻间锁上她的。没有立刻进来,环了房内的壁画一眼,若有所思。

她却耐不住了,一下奔进他的怀里。

伸手把她拥进怀,他身上的血沾染了她的衣服。

他什么也没问,甚至没有问,顾澜哪里去了。他不问,她自不必说。

当然,在这之前,顾澜和怀安已经离去,楚卿更早便消失不见,与这个女人的碰面仿佛像是午间浅寐惊醒瞬间不确切的梦。

他的伤颇重,子晏驾的车。

明明是劫后的温存,后座,她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盯着他身上斑驳的血迹,顾澜离去前的话在脑里不断回旋。

而紧环着她的他,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重瞳淡淡望向窗外。

到了家门,有人已在门外等候,却是唐璜。

唐璜神情冷漠,在看到他的伤时却皱了一下眉。为他清理好伤口,末了,冷冷道“你们对得起怀安吗悠言,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悠言涩然,微微撇开头。那人已站到她身前,似乎沉声与唐璜说了一句什么。

唐璜冷笑,离开。

林子晏拍拍那人的肩,一笑,也离开了。

“我让你为难了。”她苦笑。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有力的臂膀环过了她的腰,轻吻,落到她的发心上。

她反手握他的手。

二人依偎在一起,没再多话。

良久,他放了她,道“言,今晚,你回你的房间睡吧。”

她一愣,点点头,道“好。”

今晚的她,遇见了一些事情,而他,好像也有点不同。

只是这微微的迥异,在哪,却又说不上。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身,瞅向他,“很疼很疼吧。”

这样一说,眼角湿意便又嫣然。

他只是浅浅笑。

“我想和你睡。”扑进他的怀里,她闷了声。

“言,我会把这当作是你的暗示。”耳畔是他低哑了的声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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