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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锢了他。

当在同学会上再见,不过一瞬,他已听清楚心底绝望又狠厉的叫嚣,他要她。即使没有后来几次的命运的推波助澜,他还是会用自己的方法,把她夺回。哪怕,从此为她系上镣铐。

原来,一直,不是不想,不过是对自己说,不想。

磕磕碰碰,走过,直到现在。以为一切都要归于平静,从此与她去看每个晨昏日落,上天却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她的生命,只剩点滴。

如果急救室的红灯不熄,嗯,如果,她死了。

重重阖上眼,唇边的笑,展到最大的弧度。

如果,她死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的时候。路悠言。

领子被拎起,一股凌厉的劲道撕裂空气向他而来。

来人的拳头狠狠砸到脸上。

嘴角见了红,他抬手揩去血渍,只是淡淡而笑。

其实,早便觉察,只是,不去躲闪。躲什么,为她而做的珍重,现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惊呼声中,他抬眸望上对方。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的气度似乎昭示了他的经历的岁月,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断出确切年纪。

是他

来人脸上沉痛之极,冷冷一笑。

“顾夜白,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要还我这样一个结果。早知如此,四年前,我便该断了她的一切念想。”

眸,静静迎上对方的目光,大掌握紧了袋里的戒指,指末印上戒指内测的字。

只是,缄默。

一拳,又挥落。

锐利的瞳,掠过林子晏等人飞奔过来的身形,沉声道“子晏,没有你们的事。”

那一下,结结实实落在身上,微退了一步。

章磊一凛,以顾夜白的身手和承受力,这一下,那人的功夫,这一拳的凶狠,实在不可小觑。

“路伯伯,别打了,言知道了,会怎样啊顾夜白是她的命”急奔上来的san哭道,哽咽在喉。

众人这时才知道,眼前这气势赫然的男人竟是悠言的父亲。

一时相觑,末了,不知谁轻叹了一声,声息又寂,只是气氛愈发的凝冷。

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冷光斐然。

路泓易冷笑,“顾夜白,你不是很能打么怎么不还手”

那是她的父亲。他死了也不会还手,何况不过这数下。

顾夜白嘴角突然绽出丝笑,想起那个夜晚。顾澜狠括了她一个耳刮子,她明明痛恨着那人,却不躲不闪。

她说,那是他的爷爷。她的泪,她的笑。她唤他小白。

除了她,再也没有人如此扭曲他的名。

笑意,愈发大了。心内,一下澄明。

言。

如果爱,请为我坚持。如果,实在倦了,便好好,睡去。当你闭上眼睛的一刹,我的世界也到了尽头。

红灯,倏然,熄灭。

第一百六十五话 绝望吗

医生刚走出,便被奔跑而上的人紧紧围上。

“医生,我的女儿怎样”一向镇定的路泓易此刻也颤了声音。

所有人,脸色都凝重到极点。

“身体被灼伤的地方也不轻,但终究是外伤,你是患者家属,该很清楚她这心脏会随时要了她的命。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她一度没了心跳,我们也以为无法施救了,万幸她的意志很顽强,居然撑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san喜极而呼,掩住了嘴,林子晏紧紧搂住她。

“先别高兴,她的心脏已严重衰竭,如果,再有下一次”医生微叹了口气,脸色凝重。

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却没有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夏教授沉痛的摇摇头,目光轻落在那站在所有人背后的学生身上。

他仍是安静沉着得让人害怕。

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那堵门,里面有尚在昏迷中的她。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活下去。”声音很淡,从他喉间逸出,却低哑得不成话。

“医生”章磊也沉了眸。

那医生环了众人一眼,道“晚期,心脏一旦衰竭,那就只能换心。”

“换心”不知谁轻呼而出。

路泓易锁眉,一下凝了脸色。

san失声道“迟学长就是接受了换心手术,后来出现抗异和并发症死的。”

医生点点头,低声道“换心手术有一定的难度,这还只是一个,即使手术成功了,术后会不会出现并发情况,这是谁也不能担保的,但我还是建议进行手术。”

“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她的情况还不稳定,家属进去吧。”

路泓易的身影消失。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数步外的男子身上。

他却早已转过身,谁也无法猜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许晴一步往前,da却止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许晴苦苦一笑,是啊,这个时候,那轮得到她说上一句什么。

顾夜白,这个冷酷的男人,这个世上,要说谁的话,能让他去记下,就只有里面那个人了。

“师傅,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辰意農微微提高了声音,眉间,有点悲凉。

面窗而立的挺直的背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章磊眯了眯眸,看了林子晏一眼,后者会意,道“教授,还有大家都先回去歇歇吧。明天再过来。”

脚步声,在似有还幻的叹息声中,渐渐远去,一个又一个。

走廊变得空旷。

“子晏,我不走,我想在这儿陪陪她。”san倚在墙上,低下头,轻轻道。

“珊,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他吧。”林子晏抚抚san的发,柔声道“今晚到我那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你睡一觉,这些天,你也累了。”

san一怔,慢慢抬头,触上的却是男人深邃温柔的眸,一泓目光,似漩涡。

待她的意识再次清晰,轻轻的吻,落到她的发上,叫一个,疼惜。

“还不进去”走过去,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林子晏轻声道。

“子晏,我得趁自己还没疯掉之前,找医生谈一谈,她的情况,已不能再拖。”

那人的声音淡淡传来。像往日听惯的轻淡。

林子晏一震,疯掉二字,突然有了想让他流泪的冲动。

重重拍了拍那人的肩,携san离开。

太阳还没绽出光线,所有人已再次在医院碰面。一样的长廊,还有窗前那抹挺拔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也许,一晚。

窗子,裂了巨大的口,玻璃碎屑,散了一地,碎屑散漫间,是纯白的手套和殷红的血迹。

男人的右手,五指,破碎,血痕未干。

每一个女人都湿了眶。

似乎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有人在轻轻唤着她的名。

妈妈迟大哥

恍惚中,似乎是爸爸。

眼睛看不真切,悠言突然急了。他呢,还有他呢

为什么没有他

小白。

身子一下挣起,对上了父亲英俊沉痛的脸。

被抱进父亲的怀里,紧紧的。

悠言低声道“爸爸,爸爸。”

路泓易轻轻拍着女儿瘦削的肩。

阳光悄悄打进,似乎回到了妈妈死后的那段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半晌,悠言低低问,“爸,他呢。我想见他,我好想见他。”

路泓易心里一疼,长叹一声,把女儿抱起。

悠言却挣扎下了地,一步一步,慢慢踱出房间。

门口,与所有人打过照面,他们微微绽了笑,看向她,甚至对她并不太友好的辰意農。

回了一笑,也轻轻的,怕惊扰了此刻的安静和美好。

眼光,徐徐落在廊末的窗前,心,一下,又疼了。很疼很疼。

那个坐落在地,沉了眸,一动不动的男人。素来整齐的衣服,落入眼内,是凌乱不堪,衬衣依然纯白,却阴暗得让人绝望。

地上,染上鲜红的碎片,的在阳光下泛起了七彩的光,琉璃般的晶莹绚烂,却凄迷了人的眼。

第一百六十六话 哪里也不去

悠言俯下身子,发丝微微飘扬,划过他的黑发。

手,颤抖着捧起男人的脸。

不是只一晚没见吗。依然是英俊得让人炫目的脸,墨塑的瞳,那么深,眼底下却是破败之色,下巴,青茬遍布。

她的碰触,引得男人轻轻一颤。

大掌覆上她的手,紧紧裹了。

医生的回答,是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数值。

奇迹他还该怎么去相信。

她,就在咫尺,他昨晚却生生在外面站了一晚。

不敢,看她呼吸细细的模样。怕,有一天,触手冰凉。

目光柔柔落在他的右手上,那上面的伤痕悠言呼吸一窒。

“傻子,不疼么。再说,这毁坏公物,要赔的。”

“路悠言,你的笑话笑点还是那么低。”他微微挑眉。

悠言咯吱乐了,冷不防后脑勺被大掌一压,整个跌进他的怀。

泠冷的气息掠过她的鼻翼。

空气中,是凌乱的抽气的声音。

悠言脑里一片空白。唇,已教他狠狠吻住。占有,掠夺的反侧,蹂躏着她的甜美,没有怜惜,只有近乎窒息的凌厉的占有。

他的强势,她几乎承受不住,四周是过往的人,还有她的父亲,他们的一班朋友。

晕红,热气沾染上眉梢,小手不由得紧攥上他的衬衣。

他从来是隐忍的人,此时,却如此,肆无忌惮。他的疼痛,她怎还不明白。他想确定,她还在。

怯怯的回应,忘记了要娇涩。

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

原来,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是这样的。

偏过头,许晴轻轻擦拭掉眼末的水意。一抬头,却撞上辰意農痴痴的目光。

喘息着轻蜷在他的怀里,悠言酡红了一张脸。

顾夜白突然微变了脸色,迅速把她抱起。

“怎么了。”伸手就去摸他的眉。

回答她的是他轻斥的声音。

“你又光着脚丫满地乱走。”

那满地的碎屑,差点便伤了她。

悠言在他胸膛里蹭了蹭,脸上的纱布,那粗糙的触感,一黯,垂了眸。

“会很丑吧。”笑笑,问他。

“不会。”长指爱怜的抚过她的脸颊,这是她奋不顾身的为他的证据,即使日后真的留下伤疤,他又怎会在乎

“如果会呢。”

“会也没关系。”

“那就是会很丑了。”

“丑也没关系。”

“你会没面子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对么。”

“好像也是。小白,我想进去了。我有点累。”

“好。”额抵抵她的额,她便乖巧的靠在怀里。

经过众人时,她两手盖了眼睛,螓首躲在他的怀里。

顾夜白轻轻笑,把她抱了进去。

没有人多说什么,即使是路悠言的父亲。那其他人还有什么立场去开口。这一双人的世界,他们不管爱还是恨,都自成方圆。

没有别人的余地。

黎小静想,也许,很久以后,她可以跟艺询社的同事吹侃她看到过的。

那是有关时光的故事,有关他们社长的故事。

微掩的房门,微掩的房门,里面,依稀能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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