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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臭美吧,苏珊姐姐。”挽着陈婶的少女点点鼻子,笑道。

“小苏,没准你去认是那位顾社长的老婆也行,你们长得这么像”旁边有人插口。

“是啊,瞧你这热心的,每回都看得入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老公呢。”

“我没有这个福气,瞧瞧,心里羡慕一下还不行了”悠言笑笑道。

一个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悠言抱着报纸和杂志,也没心没肺地笑着,心里却像灌了铅,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村子,偏僻隐蔽,在g城以郊的一个小县城里面。

多亏了那时和迟大哥来过这里。在去落迦前,他们在g城附近辗转过。在这里逗留了一段时间。那时怕顾夜白找来,用的都是假名字,而她索性借用了san的名字。

恰好现在能用上,也省了村里人的疑虑。

顾夜白给她办了副卡,她事先提了一部分钱,足够待到宝宝出生。

在这里租下一间民房。对外只说,家中的人都不在了,丈夫去了打工,自己图这边安静,空气也好,过来养胎。

跑出来两个多月,知道他一定会发了疯似的找她。

果然,每天的报纸和杂志都有她的照片,图文并茂。这阵子,她比当红的明星姐儿出镜率还要高。

那上面的悬赏数目,她看了都替他心疼。

每个夜晚,也会疯了一样去想他。

想他温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温柔;甚至,他生气的样子,冷漠的神色,也会拼命地想,反侧难眠。

她的妊娠反应很严重,不知道是心脏问题,还是身体体质作怪,每每吐得一蹋糊涂,头晕,半夜腿肚抽筋得厉害。

甚至,有过出血的情况。

如果,婚后他没有对她这样怜惜爱护,也许她不会那么难过。

如果他在,他不会让她受这些罪。

“那个男人大概很爱他妻子吧。”

“你脑子哪里去了不爱能这样找吗”

她进了屋,背后的声音还是直直捣进耳朵。

他似乎从来没跟她说过一个爱字。

现在,在别人嘴里听到说,他爱她。

她动了动嘴唇,想笑一下,却挤不出一滴笑意。

只是,习惯性地凝向手上报纸和杂志。

突然,杂志上的图片,让她呆愣了好一会。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去。

封面上,那个漠漠搂着一个明艳女人的男子,英俊挺拔,不是她的丈夫是谁

她心下一沉,刚才那股沉甸又重了几分。

不由自主快步走了出去,一时忘记自己还怀着孩子。

院子里的人都奇怪地望向她。

有两个热心肠的婶子走了过来扶住她,问她怎么了。

她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

“不是说他有多疼他老婆吗这里都登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图片。”

陈婶的孙女道“苏珊姐,说来今天去帮你买杂志的时候也看到了,其他很多杂志都登了这幅图呢。”

这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一旦开了头,就像坏了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议论声热闹,又夹集了许多笑声。

悠言已经全然没了探究的心思,心里只是一个劲的想,“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吗”

他生气了,所以不要我了

“苏珊,你要去哪儿”背后,有声音喊道。

她恍然回神,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出了院子。

“我要去g城一趟,我丈夫在那里打工。”她缓缓回应。

捂住肚子,什么把宝宝生下来,再回去找他这些全都抛到了云外。

顾夜白,你敢不要我,敢不要孩子,我就

就什么,她也说不上,但那倔脾气一上来,她便顾不得去想其它了。

艺询社新楼,比一二零更气派宏伟的大厦。

前台小姐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我找顾夜白。”

前台小姐明显怔愣了下,“抱歉,这位小姐,只是这会见我们社长是要预约的,请问您”

她话口未完,旁边的同事已经急急扯住她,使劲朝她打眼色。

不准不要我2

她扭了头正表示质疑,另一个前台已赶紧接上口。

“抱歉,顾太太,我们立刻通知社长。请您到那边坐坐,稍等一下好吗。”

被唤作顾太太的女子点点头,走到大堂的沙发坐下。

“啊她就是我们社长的夫人”

“你都没看报纸的吗”

前者脸色微红,“她这身衣服太过普通了,我没有仔细看。我得罪了她怎么办你说赶紧找da姐说说求个情行么”

“不找da姐,立刻拨社长的内线,这是林副社和da姐早交代过的。”

“da姐,是你请问社长呢他在开会天大的好消息,顾太太回来了”

“你现在立刻下来接她”

不论是说着电话的,还是旁边的,都雀跃不已。

毕竟社长夫人回来了。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多少个人敢和顾夜白说上几句话。林副社长当炮灰是经常的事。

放下电话,两个人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立刻面面相觑,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冲上来。

“人呢”

大堂沙发上,那个容貌姣好,眉目间透了点憔悴的女子已经不在。

她们说,他在会议室。

这里她虽然不常来,但会议室在第几层,悠言是知道的。

看了看一旁的电梯,外面都站满了人,排队等候着。

她咬咬唇,瞟向最里面的电梯,挪了过去。

本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这一来,却是全场瞩目。

那是艺询社社长的专用电梯。

“那女人是谁啊”

“是顾太太”

有人突然惊呼起来,那突兀的叫声与一身优雅的名牌套装和美丽的妆容极不相衬。

电梯门很快关上,后面的轰动和挤乱悠言已经听不见。

她呆呆看着地面,小手攥了攥单薄的裙子。

直到门开了。

迎面是温柔亲切的女音,仔细听去,那里面还掩了些许惊讶和欢喜。

“悠言,真的是你”

“da姐姐。”她还在发愣,人已被对方扶了出去。

“她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敢相信呢。”da微微一笑,紧紧拉着她,“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社长都急疯了。”

“这怀着孩子的人,怎么还瘦了这么多”很快,da又蹙了眉,忧色忡忡。

“现在他还会急么”她喃喃道,又自嘲笑了一下。

da眼光闪烁了一下,轻声道“瞧你胡说的。”

“那个照片,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或者该说身为他的秘书长,你很清楚。”

da微叹,“你自己去问社长吧。”

“嗯。”她低低回了声,道“他现在在开会吧,我还是等等他,刚才光顾着急,也没想太多。”

在这位姐姐一样的人面前,她并不多掩饰自己的感觉,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了出来。

da却款款而笑,“没关系。”

她惑然,da已拉着她往前走,推门,一路穿过忙碌的格子间。

她咬着唇,时不时瞥过两侧格子间宛如多米诺一样的效应,不同的是,那是倒塌,这里是站起。

陆陆续续,黑压压的穿着装整洁端庄的男子或女子向她微笑示意。

她有点局促,也冲他的员工点头。

点点压迫感油然而生,这不过是这栋大厦的其中一层。这时她才有几分意识到她的丈夫管理着一支多么庞大的队伍。

他也会有很大的压力吧,像每个上班族一样,也许,更重很多很多。

每天回到家,他却只是向她微微而笑,从来没提到过这些。

她好像只会给他添乱。

那刊登在杂志上一张张的她的图片和那幅他搂抱着别的女人的照片,一时,纷纷沓沓向她的脑子里冲来。

“悠言,他就在里面。他还不知道你回来了。”da淡淡一笑,突然拉住她站定,推开了前面的门。

她还在犹豫,怕扰了他的工作,背后微微一股力量,把她推了进去。

原来便只闻淡声低语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宽阔华美的会议室,满座数十人,都把目光投向她,除了主座上的那个冷峻的男人。

“顾太太。”

他们看向她的目光惊讶复杂,却又似乎不无欣喜。

不知谁先开了头,接着所有人都起了立,向她问好致意。

她不安地回应,又咬唇看向前方沉静的男人。

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他似乎没有怎么变化,除了脸消削了一些,那淡漠的线条更加深刻了一些。

他轻抿着薄唇,目光松松向前,没有看她。

甚至乎,连眸光也没有悸动过一下。

仿佛被什么狠砸上心,她把唇瓣咬出丝血丝,舌尖不觉滑过的时候,是一片腥咸。

她流血了

她是来向他质问照片的事情的。

她是他的妻子,她有这个权利,不是吗。

可是,这无异于在这许多人面前出一个糗。她的,最重要,是他。

还是该让他把会散了呢他在做着正事,似乎,不适合。

好像统统都不适合

突然,她满腹的愤怒就这样消失了,就像一把水,怎样也没有办法一直把它捧在掌心。当满心只剩下不安,又该怎么办。

这样的冷漠,她害怕。她一直肆无忌惮的不过是他的爱宠和包容。

她低下头,暗暗又攥了一下裙子。

当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微微一偏,却瞬间顿住了,像被什么卷刮过心。

他的左右两侧分座了两个人。

一个是林子晏,此刻正向她眨巴着眼睛。另一个,是杂志封面上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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