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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灵燕带伤回到甘泉宫,雨花带泪哭着说滕辉月欺侮她,郑妃登时大怒

侍候郑灵燕的宫女没有被允许进入文英殿,只知郑灵燕走出文英殿时摔了一跤,磕破了额头。但在郑灵燕吃人的目光与郑妃的逼问下,她哆哆嗦嗦的,也不敢说这事儿似乎与端承王妃滕辉月无关。

郑妃仿佛捉住了滕辉月的把柄一般,拉着草草上了药裹了伤口的郑灵燕,披头散发直往郑太后的永安宫告状去。郑灵燕刚觉得不对,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郑妃的急切打断了,迷迷糊糊跟着走。

郑妃一心惩戒滕辉月,没有留心郑灵燕的异状。她想着,再怎么说郑灵燕也是郑家人,都被滕辉月逼得见血了,郑太后若还是偏心得这么厉害,对郑家也无法交代。

郑太后看到郑妃,脑仁儿开始抽痛。但见郑灵燕额上带伤,俏脸苍白可怜,又有些奇怪。

郑妃便噼里啪啦告状“臣妾好心让灵燕去给滕辉月见礼,毕竟以后要共侍一夫,彼此和睦相处才是正理。他怎么如此不容人令灵燕伤成这样伤的还是女子最重要的颜面,他存的是什么心歹毒至此”

听到前半段,郑太后脸上的法令纹显得深了一些。她和齐明曜已经明示暗示过多次,不会再让郑家女嫁入宫中。偏偏郑家不知是什么心思,依然撺掇着郑妃为此上蹿下跳。听到后半截,郑太后微微皱眉。她不太相信滕辉月会那么明晃晃地毁郑灵燕的容。滕辉月的飞扬跋扈遐迩闻名,但实际上行事颇为法度,即使要下狠手,估计也是下那种无法令人捉到错处的狠手。

正想着,永安宫的太监通报“端承王殿下驾到,端承王妃殿下驾到,端承王世子驾到”

很快,齐明曜和滕辉月带着阿劫,从容不迫地来到郑太后跟前。

一番见礼后,滕辉月的目光落在郑灵燕身上,有些惊讶道“皇祖母,郑姑娘的额头是怎么回事似乎伤得颇重。”

郑灵燕眼皮一跳,突然无端心慌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灵燕知礼,过去拜见你,看你把人伤成这个样子”郑妃怒道。

齐明曜拧眉“母妃,事情尚未查清,怎么就说是阿樾的不是呢郑姑娘拜见阿樾的时候儿臣在场,阿樾可没有碰她一根指头。反而是郑姑娘不知礼数,未经允许便自个儿离去”

郑妃见齐明曜一心护着滕辉月,更怒了“你这个不肖子,你就会帮着他”

滕辉月道“此事还有二弟妹、三弟媳可以作证。郑姑娘擅自离开文英殿,走得急了,自己跌跤磕着额头,文英殿外的侍卫宫女太监皆有目共睹。本宫的宫女还问过郑姑娘要不要请太医,只是郑姑娘拒绝了,坚持要回甘泉宫。若母妃有所怀疑,可让所有人来对质。”

郑妃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郑灵燕。郑灵燕低着头不敢看她,眼神闪躲。郑妃立刻明白滕辉月说的是事实。而且看他言之凿凿、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这件事还不是那么简单。若真的当众查清,很可能于她们不利。

“是这样吗灵燕磕伤了额头,许是一时迷糊,让母妃我误会了”郑妃语气转软。

“可要对质”滕辉月问,“莫让母妃以为我心肠歹毒,容不了人为好。”

郑妃一口气堵在心口,涨红了脸。

“母妃”

“既然是误会,便不用对质了。”郑妃生硬道。

滕辉月道“便按母妃所言。只是郑姑娘的礼数多有不通,还请母妃多多教导为好。”

这是回击之前她说要滕辉月学规矩的提议

郑妃恨得牙痒痒的,不禁对郑灵燕迁怒起来。都是她说得语焉不详,才令她兴匆匆来告状,却弄得个灰头土脸。

“本宫定会把灵燕教好。既然阿樾自认能容人,待本宫教好灵燕,就让她到你身边,帮你一把”郑妃皮笑肉不笑道。

滕辉月看了齐明曜一眼“若夫君愿意,我自当遵从。”

齐明曜微微挑眉。

郑妃却当滕辉月终于松口应了,不由得大喜。

郑太后与郑灵燕,一个颇了解滕辉月的性情,一个刚吃了哑巴亏,皆没想到滕辉月如此好说话,但不约而同觉得其中另有意味。

在禅位大典三天前,齐明曜清楚明白地告诉郑妃,他不愿意纳郑灵燕。而郑妃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郑灵燕破相了。

那一跤,令她的额上多了一道褪不了的伤疤,也令她的皇妃皇后梦全成了泡影。

按太医的诊治,留疤的原因是过了最佳的治疗时辰,同时又沾染了晦气。

尽管郑妃与郑灵燕都怀疑滕辉月动了手脚,但苦于毫无证据。而且她们也不太相信滕辉月有此手段,毕竟回甘泉宫医治的决定是郑灵燕下的,为她治伤的太医是郑妃的心腹。

但无论如何,郑灵燕想嫁给齐明曜是不可能了。

对于额上留疤的郑灵燕,齐明曜只说了一个字“丑。”立刻让她无地自容。

郑妃无奈,只能把伤心欲绝的郑灵燕送回郑家,还因此落到父母哥嫂的埋怨。毕竟郑灵燕是郑家的小一辈中唯一的一个嫡出女儿,非常有价值。如今破了相,想寻一门好婆家都成了问题,而且郑妃在宫中没少嚷开,郑灵燕是要成为齐明曜女人的人。世家权贵中可不乏耳充目明之人。

郑灵燕的人生,至此可谓毁了大半。

郑妃想闹,但在郑太后的压制下,不得不沉寂下来。

因为禅位大典即将举行,宫里的气氛还算平稳安静,但又在无形中多了几分张力。

后宫中已经空出整整一座宫殿,用来安置陆续前来观礼的宗室内眷。滕辉月正是此事的主管人。

他坐在主位,看着一个接一个身份不俗的内眷,在他面前矮子,恭敬行礼,大大的桃花眼里,庄严肃穆,大气端然。

97

太安十九年三月初六,刚好是滕辉月十六岁生辰并及冠当日,明帝禅位于嫡长子,端承王齐明曜的大典,并封后大典,在建康皇城盛大举行。

这个日子是明帝定下的。在同一日封后则由齐明曜提出。前者大臣们无法提出异议,后者就不同了。但他们正准备长篇大论劝告齐明曜此事于礼不合,明帝只点了一个“准”字的奏折便下来了,让他们的所有话都噎回去。

齐明曜适时搬出理由“父皇之意,必是不令本王为封后之事大张旗鼓。”

珍妃薨,明帝心灰意冷决定禅位,这些事于明帝来说皆不值得高兴。若在禅位大典后,再来一个隆重的封后大典,又提醒明帝一次他无法封心爱的珍妃为后,确实不妥当。大臣们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

但也有少数人有另外的见解。在端承王妃滕辉月生辰及冠当日封后,何尝不是给其最好的生辰及及冠贺礼还是连明帝亦点头同意的。若是故意为之,那这对父子待滕辉月实在太过珍爱了。不是说滕辉月只是珍妃的替身吗

不过即使心里有这样的疑虑,这些人亦不敢诉之于口。谁也不想得罪如日中天的未来皇后尤其是这个皇后身前身后还有太多人为他保驾护航。

于是,此事便在各方的默认中定了下来。

福康长公主齐敏是齐氏皇室重要的成员,早已经入宫陪在大儿子身边,与他一共接受其他宗室内眷又羡慕又妒忌的目光。

禅位大典当日举行封后大典,还正好是滕辉月的生辰与及冠之日。那些内眷们想得更多是滕辉月与齐敏无人能及的风光。

虽然此举也把滕辉月推到风尖口上,但齐明曜的回护十分及时,理由又冠冕堂皇,令人无话可说。而滕辉月又何曾怕过出风头之事,端的是泰然自若。

齐敏对齐明曜的表现非常满意,私下对滕辉月道“阿曜待你极好,你且记着,回馈一二,别寒了人心。既是夫妻,自当互信互爱,同舟共济。”

滕辉月不欲齐敏为他担心,只道“孩儿省得。”齐明曜对他好,他心知肚明。但是,他依然走不出心里因明帝而起的阴影。如今,他只愿好好辅助齐明曜,护好阿劫。

知子莫若母。虽然滕辉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这段时间齐敏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多了,敏锐地看出一丝不对。

齐明曜和滕辉月之间并不如她之前以为的那么恩爱。

起初她以为滕辉月是恼怒齐明曜令他未婚先孕,可滕辉月对齐明曜没有半分怨怼,倒像个称职的妻子,与夫君相敬如宾。

天下间很多夫妻皆是如此相处。齐敏却知道夫妻间若能相知相许,那幸福愉悦是成倍增加的,一家子的和乐安宁更甚。尤其是齐明曜对滕辉月情根深种,滕辉月只要多踏出一步,两人便能琴瑟和谐。

只是滕辉月的性子高傲,又被骄纵着长大,立下主意了谁的话都不听。以前能令他帖服的也仅是明帝一人。齐敏作为母亲,滕辉月对她足够恭敬,但听话则是未必,含糊敷衍还是很敢的。

此时宫里人多嘴杂,滕辉月是未来皇后,要在人前立威,齐敏也没有坚持要立刻劝服大儿子。她微微一笑,心里另有打算。

禅位大典当日,风清气朗,耀日高升。

建康皇宫一派庄严肃穆,金銮殿内外,百官伏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决禅位于嫡长子明曜,新皇谨记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保国家一统,四海繁盛。”

“谨遵父皇教诲”为首的齐明曜,一身明黄龙袍,举起双手恭敬接过诏书,叩首后递与一旁侍立的太监,然后郑重捧起明帝亲授的传国玉玺,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发妻滕氏辉月,肃雍德茂,钟灵毓秀,天下无双,册为皇后,正位中宫。皇后之尊,与朕同体,共承宗庙,共治天下。钦此”

“遵旨。”滕辉月穿着大红的衮服,恭敬伏跪,庄重平静地接过圣旨,然后是代表六宫之主的凤印。无人能看出他淡然的脸色下到底藏着什么情绪,即使这一道封后圣旨对他极尽赞美之能事,亦充分展示新帝对他的情根深种。

封后仪式结束,齐明曜亲自走下御座,与滕辉月并排跪下,齐齐向明帝磕首“儿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高喊“太上皇万岁万万岁”

明帝道“平身。此后,国事尽托付汝等”

听到明帝的声音,一年多来刻意不留意他消息的滕辉月重重一震,一直平静的神色瞬间出现裂痕,差点失态地霍然而起。齐明曜的心神有五分在他身上,立刻不着痕迹地按住他。饶是如此,滕辉月亦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明帝。只一眼,他又重新低下头,掩去眼里的震惊之色。因他与齐明曜站在首位,这一番变故,倒是无人注意到。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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