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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结婚周年纪念日。

我进去浴室,将浴缸放满水,洒下香薰精油,将自己深深地沉下去。

眼泪一直流出来,渗入了水中。

几天后在办公室里,在网络上闲逛看女性频道,上面有篇文章写的是他不爱你的九种表现,第三句就是如果一个男人忘记你们重要的或者特殊的纪念日,那证明,他根本不重视你们这段关系。

我情绪低落得无以复加,直接点了关闭。

现时怎么这么多人热衷做男女关系分析专家。

我以前从来不看这些,真是越大越蠢。

六点钟我无精打采地回家。

家卓照例不在家。

夜里听到楼下大门响动,我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他推门进来。

他脚步有些迟缓,看到我站在楼梯上,一时有些恍神。

走近了我才发现他已有些喝醉,一贯整洁的衬衣领口也略微凌乱。

他唤了我一声,直接走入,倒在沙发上。

我取来干净衣服要替他换,手刚刚碰到他的肩膀,家卓突然抬手,按住我的手背。

客厅只开了一盏台灯,他脸上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阴暗。

家卓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你的那位同学,对你可是真心”

我心底莫名惊跳,但仍疑惑不解“谁”

“唐氏小公子,”他声音沙哑低沉“他母亲是唐氏财团的最小女儿,他深得外公的喜爱,如果自身肯上进,会是有前途的年轻人。”

我将手上的衣服丢在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家卓看着我,眼神之中非常清晰镇定。

我忽然就爆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这段日子他莫名其妙的冷淡已经几乎将我逼到崩溃,我不禁痛哭出声“你如果不喜欢我,那何必勉强在一起。”

家卓冷笑一声,像是终于等到我发泄出来的这一刻“你也觉得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从我母亲死去后,我在这样的家庭,已经过了二十年。”

我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压抑悲伤的气氛吓住了。

他嘴角抿成深刻纹路,咬着牙道“如果你受不了,我不妨给你自由。”

我猛地尖叫“劳家卓”

“你醉了,”我哭着说“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逃避是江家人的一贯作风”他语带嘲讽。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朝楼下跑去。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着,再呆下去,不知道他会再说出什么

家卓隔了几秒钟从楼下匆匆奔下来,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我下楼去”我意识混乱地说“我下去散散步”

“回来。”将我往回拖“我出去。”

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脚步虚浮,却非常快速地踉跄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纠结。

三一

时钟指向六时,格子间里一片欢腾,经理今天不在,众人都趁早溜之大吉。

我慢吞吞地关掉计算机,收拾好桌面上的稿纸,还顺手确认了明天工作的流程,种种细节一一做足,仍拖拉着不愿下班。

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害怕面对他,因此不敢回家。

我打电话给惠惠“惠惠,出来陪我。”

惠惠那头依旧是办公室的喧哗“亲爱的,我要加班。”

我闷闷的“那算了。”

“等一下,”惠惠叫“映映,你怎么了”

“我心情苦闷,你不来,我要跳楼。”我沮丧地说。

“不要啊”惠惠怪叫。

我挂了电话,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走了一会觉得累,我到经常跟惠惠去和咖啡的点心店坐坐,半个小时后出现在门口是唐乐昌。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喂喂,不识好人心,”唐乐昌笑得依旧没心没肺“惠惠打电话给我。”

我耷拉着脸不愿理他。

唐乐昌径自坐下来,又跟过来点单的小女孩调了一会儿情,才转头问我“你喝点什么”

“不要。”我说。

唐乐昌替我点了饮料,又点了两大杯的起士森林。

上班一天也会饿,我终究不是不食烟火为爱独憔悴的文艺片女主角,蛋糕送上来后被我我不客气地乱吃了一通。

唐乐昌这时才笑笑“多吃点,下次不知何时了。”

我不解抬头看他。

唐乐昌说“我后天的飞机。”

我郁郁地说“我不送你了,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

唐乐昌点点头“我也不喜欢。”

达成共识,我笑了笑,却忽然觉得吃下去奶油顷刻都融化了,心头涌上一阵悲伤。

“江意映”唐乐昌仔细看着我脸。

“嗯,你最近”他想了一下,终于含蓄地说“瘦了。”

“我失眠,皮肤变差。”我扯扯脸颊边的头发“头发太长,也需要打理。”

“怎么了”唐乐昌关心地问。

我闭着眼摇摇头。

唐乐昌直接地问“他待你不好”

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觉得家卓和我的生活,仿佛存在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某个隐蔽空间,那些甜蜜或是忧伤,似乎都是悬在半空中般的不真实,那些默默忍耐压抑着的情绪,除开唐乐昌,我并无第二个人可以讲。

我眼泪流了出来“我们大约要完了。”

泪水一流出来便再也控制不住,我掩面饮泣起来。

唐乐昌默不作声,递纸巾给我。

我哭得真是夸张,眼泪鼻涕一起流,用掉一大堆面纸。

唐乐昌在我耳边说“好了,好了,你再哭下去人家都以为我是负心薄幸郎了。”

我抽噎着吸气,低着头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用纸巾捂着眼睛对唐乐昌说“对不起。”

唐乐昌笑着说“惠惠不来,真是错失千载好戏。”

我踹了他一脚。

宣泄过后舒服了一些,我靠在椅子上捂着脸“真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哪里躲得过自己的心。”唐乐昌摇摇头。

他这么哲理,我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映映,其事我一直想说,你何必太早被婚姻束缚。”唐乐昌手旋转着炼奶的勺子,缓缓地说“如果你觉得幸福那还好,但是如果是这样”

我侧开头,低声说“可是我爱他,我爱他爱得不得了。”

唐乐昌微微皱眉看着我。

“江意映,”他忽然郑重其事“如果你不幸福,我会考虑将你追过来。”

我瞪大眼看着他。

他回瞪我“我是说真的。”

“我要回家了。”我推开他站起来。

他无可奈何,起身去结账。

唐乐昌送我回家,计程车停在楼下时,迎面刚好一辆车子停下,车灯打出一束闪亮的光线。

我看了一眼停在我们身旁的汽车,慌忙推门下车,家卓正好从车上走下来。

他边走路边按了按手中的钥匙,抬头间忽然看到我。

我一时怔住了,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身后忽然传来唐乐昌的声音“劳先生,你好。”

我头脑那一瞬间有些迟钝,闻声转头望唐乐昌。

“我是江意映的同学,我姓唐。”唐乐昌的声音非常冷静。

家卓只矜持地对他点点头。

唐乐昌并未理会我,只看着家卓,表情非常的严肃,仿佛换了一个人“映映这段时间情绪不太好,请问你知道吗”

家卓轻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唐乐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如果你不珍惜她,何必毁掉一个女孩子的大好前程。”

“唐乐昌”我跳起来,一把拽起他“回去,你”

唐乐昌提高了声音“喂,你怕他他纵使千万般好,你也不必如此的低微”

他拉着我的手臂将我往前推“跟他说他怎可如此对你既然已经结婚,就该有一点点为人夫的责任感”

我拖着唐乐昌“你走”

家卓手上握着车钥匙,定定站着,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冷淡地看着我们。

我急得又哭起来,哽咽着说“唐乐昌,求求你”

唐乐昌终于停下来“对不起。”

家卓伸手将我手腕轻轻握住“这是我和映映之间的事情,唐同学敬请适当控制一下你的关心。”

唐乐昌脸上一红,还要说话。

我用眼神死死瞪着他。

唐乐昌张了张嘴,还是说了一句“劳先生,请好自为之。”

“多谢指教。”家卓淡漠点点头,右手揽过我的肩膀,往电梯走去。

二楼的客厅沉沉如黑夜的大海,只剩远处的高楼如灯塔一般地闪烁着零星灯光。

家卓坐入沙发中,手不自觉地按了按额角,眉梢尽头是隐隐的疲倦。

我坐在他侧边的沙发上,局促不安,只敢偶尔抬头看一看他。

家卓按着额头沉默了许久,声音在黑暗中显得低沉无力“我待你不够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只是觉得,家卓,你为什么不可以对我坦诚一点”

“嗯,我对你虚与委蛇。”他眼眸低垂,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你明知道我”我终究无法将耿耿于怀的情绪吞下去“我们既然都已经结婚了,你还让我走”

我眼泪涌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你叫我你仍叫我去找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家卓只冷冷地看着我大吼大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手撑着靠枕,低低地说“嗯,从今晚看来,你确实考虑了我的提议”

我气苦得简直说不出话,忍耐着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唐乐昌一时口快,你何必和他计较”

家卓依然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嗯,是我不够大度,你又何必这么急着替他圆场”

我绝望地倒在了沙发上,再说什么都是错。

家卓的声音依旧平和,只是再无感情的温度“我必须得哄着你,二十四小时陪着你,稍有松懈你就胡思乱想,映映,我也会累。”

我已经失去任何思考的能力,只麻木地顺着他的话问“你就是这样看我我对你来说就是这么一个累赘”

他淡淡地说“你说呢”

我绝望地领悟“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你并没有爱上我。”

他手肘在沙发上动了动,将身体调整了一个姿势“谁告诉你的,唐家公子”

我心底酸涩“他至少待我诚恳大方。”

“是么,那听起来还不错。”家卓抬眸看看我“我说的那个提议,你不妨考虑看看。”

我刚刚已经哭过一场,如今只觉得疲倦“家卓,在这一刻,我对你毫无爱意。”

“是吗,你应该感谢我帮助你看清了你的心,”他淡淡嘲讽的笑容“你幼稚的,理想主义中的爱情,原本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目光有一种如锋芒的凛冽光芒,交杂着某种急切的热烈“你总归会长大,或许回头再看,我并不是原来你期待的那个人。”

我被他话语刺得恨不得竖起全身的盔甲,我抬起头咬着唇狠狠地笑了笑“或许是这样的呢。”

家卓倏地抬眼看着我,眼眸中怒火炽盛,他抬手紧紧地攥住手边的一个水杯,下一刻,玻璃杯在地毯上摔得粉碎。

他随即站起来要走开。

“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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