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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有点退却,在长长的走廊上伫立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进去了,躺在冰冷的医疗床那一刻,脑子轰轰的,竟不由自主笑了出声。

专家推了推老花镜,脸上弥漫一种长辈独有的责备,“现代的年轻人就是猴急,一点都不懂节制。叫你丈夫下次注意下力度和次数,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上班。”裴然的眸光透明。

“这个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次数多了伤身,得,先开几幅药给你吃。”专家飞快的转动笔杆子,脸上写着对小年轻的无奈。

突然间特别讨厌t市,讨厌这里的一切,到处都充斥着她难以启齿的回忆。裴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她的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呢。

从前她喜欢阳光,喜欢敞篷,可是这一次,她把车篷关上,窗户关上,让周围竖起密不透风的防护膜,隔绝外界所有人的目光,她才觉得安心,坐在车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有个娇嗔的小身影从车里蹦出,嘟着小嘴。

眸光淡漠的方知墨从容走下车,摸了摸阿乔的头发,轻轻责备一句,裴然听不清,却听见女孩抗议的大声嚷嚷,“谁叫你昨天晚上不陪我,我一难过就忍不住吃冰激凌,现在肚子很痛,呜呜”

阿乔有一头美丽的长发,黑色的,站在方知墨身边犹如盛开白莲中央的小精灵,那么耀眼,那么惹人怜惜,全世界都舍不得伤害她。裴然空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艳羡,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安静。

她的王子现在很幸福,功成名就,美人如玉,再也不需要她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哥哥,以后的漫漫长路,祝你走的幸福

她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空然,好似所有的糟粕都被清理了,没有怨没有悔也没有痛,只是轻轻的又一点酸,但是并不难过,她早已习惯了难过,就算是难过也不知道原来这是难过呀

娟子最近很快乐,和所有初经人事的小女人一样沉浸在爱河了,偷偷跟她讲述她的甜蜜,然后传授她降服男人的经验。裴然真心的替朋友开心,又想劝诫她点什么,可是忽然又不忍心泼冷水给迷失在爱情里的娟子,有快乐的回忆总归是好的,娟子也算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子,这点裴然还是有自信的。

裴然从出租屋带回凯龙花园的东西不多,一些旧衣服还有学习用具,现在的衣橱里都是崭新的昂贵的,最便宜的也比她结婚前不知要贵多少,不过都不是她的钱买的,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一件也不会拿走。

在杂物间整理了一下午,将从前还能穿的衣物挑出几件,洗干净,熨平,叠进上大学时用的行李箱。她有两张卡,里面存着自己这些年打工的钱还有奖学金,至于方知墨留下的十一万,一分也没动,裴然以匿名的方式捐给了孤儿院。

晚上简单的吃了几口饼干,她喝了点水,把该吃的药吃下,才疲惫的爬上床,浅浅的入睡,额头渗出细细的一层冷汗,嘴角隐隐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一种解脱的微笑。

从此再也没有牵挂

三年了,终于见到了梦中的人,三年了,梦中的王子拥有了功名利禄。

一直以来自己期望的不就是这个么,难道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也好,很完美的结局,她在梦中悲凉的微笑

很清楚如果自己哭着去找方知墨,赖着他不走,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一定会心软的,然后怜悯的收留她,再然后呢想不出再然后该怎么办。也不想这么做,裴然不要怜悯,也不要方知墨因为歉疚收留自己

如果那样的话,她会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只能微笑着祝福。

梦里有人亲吻她长长的睫毛,很温柔很温柔,裴然缓缓张开眼睛,望着安辰羽,安辰羽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

裴然的目光落在安辰羽微敞的睡衣上,那里露出一片胸膛,安辰羽戏谑的凝视她,邪笑道,“你喜欢我么嗯”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怔仲了一会,急忙从抽屉里摸出诊断书和药,小心翼翼的说,“我生病了,这是医生开的药,医生说这几天不要那样。”

安辰羽愣愣的坐在床边,接过诊断书的手有点颤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裴然以为他得不到满足又要发火了,急忙道,“时间不长的,就三天,我真的有点不舒服,没有骗你,要不我用手给你解决,用用嘴也可以”

安辰羽忽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裴然变得这么听话,这么卑微了,这不正是他期望的么,为什么要害怕

二十分学分最终还是保住了,裴然为此专门去谢过何教授,何教授第一次打量这个平时话语不多的貌美学生,疑惑道“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裴然一惊,急忙摇头,连称没有,就是身体不好,经常失眠,她现在已经在治疗。

何教授想了想,便没说什么。

紫藤廊的画展也接近尾声,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询问裴然账号,以便支付展览费。

这是靠画画赚到的第一笔钱,裴然有些意外,却很欣慰,对未来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对于裴然的中途退场童老大表示格外的理解同时还替她默哀了一下,团队少了人,工作量自然也加大,为了留住人心,可怜的童大峰不得不全面加薪。于是一楼到十二楼的小白领们经常会看到一两个大学生穿梭的身影。

小玲子端着一纸箱传单吭哧吭哧穿过长长的走道,钻进普通员工电梯,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贵宾电梯正站着一名英俊的帅哥。

刘瑞刚刚按了关门键就听方知墨启音,“那个”他似乎有所斟酌。

“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还在十二楼工作”

“是呀,每天都来。”

“一个也不少”

“貌似是的。”刘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停揣测老板究竟要问什么。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裴然的身影”他面无表情道。

“原来您是要问这个呀,嘿嘿,干嘛拐弯抹角”老板的脸色越来越恐怖了,刘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去,觉得脊梁骨冒寒气。

“您,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听。”刘瑞擦了把冷汗。

裴然中午基本不回家,都在学校随便吃点,就算下午没课也会拖很长时间再回去。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吃了点东西,便掏出英语六级模拟试卷认真填写。

她口语方面还不错,就是语法那块儿有点薄弱,为此裴然专门买了好多模拟卷子,一张一张的写,把脑袋填满,让自己来不及想其他的东西。

忽然之间一股淡淡的七里香味道飘来,燕为卿不知从哪里折断一枝,正嬉闹的戳戳她的脑袋。

“献花赠美人,给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等会校工大叔追过来要罚款的。”裴然笑着说。

“你真是太聪明了,想害你都不成。”燕为卿贼兮兮的将花枝藏进怀里。

“你今天不工作么”

“不想工作,我就想你。”他促狭的笑,半真半假的试探裴然。

“想我做什么,能替我考过英语六级吗”

“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其实考试特别简单。”

“难道你有高招”她强打起精神,希望能得到一点中肯的建议。

“作弊将字体压缩到最小打在这么大一张纸上,揣进考场。或者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里用极细的中性笔写上陌生单词。”他很无耻的说。

裴然抿嘴一笑,就知道他不会教什么好方法。

“这些方法你留着自己用吧,我还不想被处分呢”

“嘿嘿,终于把你逗笑了,笑起来多美呀,都让我萌生了一点点追你的想法了。”

“谢谢你的一点点。”她没好气道,其实燕为卿看的清楚,她强颜欢笑的眼底很苍白。

“跟我走吧。”

裴然一怔,抬起眼眸望着他,燕为卿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不快乐就跟我周游世界,痛痛快快玩一玩,费用我出,但是你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哈哈”

环游世界她还从没敢这么奢侈的想过,眼眸的光芒有些复杂的望着燕为卿。

燕为卿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吊坠道,“是你让我带你走的。”

“你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她不想连累朋友。

“怎么会对我而言你是个完美的保姆,不但赏心悦目还心灵手巧。”

“我不想做保姆。”

“那我做你的保姆。”

“我可用不起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我免费的还不行。”他较真了,忽然又急忙噤声,因为裴然美丽的眼睛里有水光,让他有点手足无措,连声音都不禁让柔和,“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嗯不要难过,要不我送你个礼物吧后晚he大楼举办慈善拍卖会,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我都给你拍下。”

“我只想过英语六级。”她揉了揉眼睛。

燕为卿咧开嘴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原来就要这个呀那我只有抛头颅洒热血来担任攻克六级的魔鬼训练师一职”

他的手很温暖,摸着她的头发,让裴然有丝恍惚,记忆的长河在倒退,曾经有个少年也这样对过她。

有些狼狈的收回失神的自己,裴然佯装镇定。可惜她每一个起起落落的瞬间都逃不过燕为卿的火眼金睛,只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点破,而什么又不该点破。

其实裴然又何尝不知道燕为卿对自己的宽容与爱护,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不是很糟糕,她还有好多爱自己的人,燕为卿,娟子还有童老大公司所有的职员,真的有点舍不得他们。

她以为在拿到毕业证之前就这样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无奈与伤痛,每天随波逐流。

可是方知墨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呢,就站在f大的校门口,让她鲜血淋淋的心再一次阵阵的抽痛。

求你了,不要出现在这里

因为多看你一眼,我就会多眷恋一分,不断的回忆曾经的美好,渴望久违的温暖。

求你不要动摇我逃跑的念头,诱惑我再也舍不得离开

裴然真的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与冰冷,所以方知墨,别过来

可惜没有过往的神明聆听她的祈祷,方知墨从车上走出,这次没有带着那个女孩,表情依旧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疏离与淡漠,站在夕阳的余晖下与她的目光安静的交汇,勾起她深深埋藏了渴望,也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与惊艳。

这次,她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敢再傻傻的问问题,因为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让他厌烦。

“吃没吃过晚饭”

“”摇了摇头,裴然仰起下颌,几乎是受宠若惊的盯着他的脸。

哥哥在关心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如此遥远

似乎料定了她没有拒绝的力量,方知墨牵起那只纤细的皓腕,裴然怔怔的移动脚步跟随,很怕这是错觉。

“为什么不去十二楼工作”

“我”害怕见到你。

对于这没有下文的回答,方知墨只需一眼便猜透。

小然,一点都没有变。男子的嘴角右侧微微上扬一抹弧度。

方知墨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裴然看一眼,心脏就会炙热,乱跳,她害怕自己失态,急忙垂下眼睑。

“你天生就具备勾引男人的力量。”他突然笑了。

裴然惊愕的抬起眼眸,被这话中的棱角刺的满脸通红,眼底氤氲一层水雾。出乎意料,方知墨的眼里竟没有太多讽刺,反而充满了一种探究的味道,也许他自己都是迷惑的,迷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要过来找她以及为什么自己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

和从前一样的白嫩,滑腻,柔软,带着浅浅的温度与体香,既纯洁又无辜,让男人疯狂的为她沦陷三年了,她依旧如此迷人,让人魂牵梦绕,方知墨的心底萌生了阴暗。

脸颊被他抚摸的有点痒,裴然没有拒绝,张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他,目光从他的喉结上移,经过他有了胡茬的下巴,两片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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