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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她这样在电话里说情话的,“我爱谁谁知道。你怎么啦”

“晚上我们见面好嘛,我真的好爱你。”

他的声音里泛出一丝苦,却忍不住挂断电话,似乎多面对纯真无辜的她一秒都是罪恶。

他不怕小然因为金钱离开她,他相信小然的,况且还还有年薪三百万的精算师身份,足够养活小然,只是只是他必须拿出明确的态度对待阿乔故意犯的错。

明知不可能,明知他不爱她,又明知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她却还趁他不备

孩子,他会像个男人一样陪他去医院打掉,照顾她一个月,然后两个人彻底了断。

帝尚大厦,六十六层。

裴然安静的站在电梯内,深深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鼓励自己鼓起勇气,拿出平和的状态,让彼此友好的分手,然后忘记这三年多的梦魇和知墨重新开始。

漂亮的女秘书暧昧的望着裴然,笑道,“安总正在等您,要咖啡么”

“谢谢,不用了。”

退开暗红色的紫檀木大门,安辰羽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办公桌后,裴然用眼神礼貌的朝他示意,将门关好才走向他。

安辰羽的脸色不太好,唇角紧抿,冷峻而阴沉,这让裴然没来由的不敢开口,自觉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定,正思考如何启音,沉默良久的他终于开口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阴沉的陌生,不无讽刺道,“真准时,还提前了一分十八秒。”

“对不起,没打扰到你吧”她记着时间掐的正好的呀,怎么提前了一分十八秒,不过关于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不值得两人探讨,她客套的道歉,算做一个了结。

优美的唇角一牵,安辰羽漫不经心的目光来回梭巡在小心翼翼的裴然身上,她那副乖顺的样子是装的,不就是怕他临场反悔不签字么想到这一层,安辰羽忽然觉得胸闷,郁闷。

一只漂亮的手忽然伸来,拿着份离婚协议,上面早已签了安辰羽三个苍劲的字,龙飞凤舞,气势逼人,和他本人的性格像极了。

裴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双手承接。却发现这么大的办公桌居然连支签字笔都没有,她略微尴尬的抬眼,安辰羽正倚着真皮靠椅,双手环胸,脸上似乎写着没有笔,关我何事。

“请借我一支笔。”

“”他心不在焉的打开电脑队裴然的话充耳不闻,在裴然即将开口第二次时才从抽屉摸出一支扔到她面前。

态度真的很不好,不过她还能奢望什么,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期待过要安辰羽能和颜悦色的走完手续。

大概这支笔的水快用光了,外表也很寒碜,不明白堂堂一个高层领导办公用品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裴然吃力的在纸上划着,划了坂田连个偏旁都没写完,终于没耐性了,“安先生,你能给我一支正常的笔嘛”

“我欠你”

“没欠。”

“那么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命令我给你这给你那。”他一脸阴沉,裴然欲言又止,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骂他。

算了,安辰羽总归不会让她舒服的走,裴然站起身准备去一楼的办公室用品处买一支。

“去哪是不是不想签”安辰羽冷哼一声,扬眉吐气道,“可是我想签,除非你求我”

“对不起,我只是打算去买一支笔。”裴然实在拿不出更好的脸色对他,垂着长睫掩饰不悦。

“是么。”安辰羽瞬间乌云满面。

裴然听见他的指节一下一下,清晰的敲击桌面的声音,透着点漫不经心,心脏竟不由自主跟随着他提到了嗓子眼。

“我这里一封未发出的邮件。”

“”

“里面详细的整理了方知墨行贿以及恐吓法官的证据,原来你们的官司是这样赢的。”

裴然瞠大眼眸盯着一脸纯良的安辰羽,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口裂开。

“这个罪够坐四年牢狱的,如果再加上与铁义帮的生意来往,你说他这辈子会不会把牢坐穿”他自言自语,颇为“好奇”。

裴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凉的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安、辰、羽”

“嗯”

“你不要含血喷人你你以为你自己就干净,我还亲眼看到你行贿恐吓孙院长,你也跟黑社会有来往”嗓音竟控制不住的发抖,为什么总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在上空涌动,裴然惶恐的后退。

“不错。我不止行贿恐吓,我还打人,凡是叫的出名号的黑社会都跟我有来往,那又如何证据呢拿出来”他微笑的点燃一支烟,眼眸如一头嗜血的猎豹,紧紧盯着她。

“我亲眼看到的。”

“你算老几。”

“我们不会怕你的,你别想威胁我再做任何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双眼眸即使哭都还是美的,安辰羽抿唇不语。

“方知墨还没告诉你他破产了吧年薪三百万怎么能养得起我的宠物。你也别再狗仗人势了”

“你才是狗,你才破产了”不,她不信。可女人总是敏感的,知墨电话里怪怪的声音其实早就引起了她的怀疑不是嘛裴然摇了摇头,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我要是狗,你就是狗夫人,呵呵。”他笑起来像一个十足的恶魔,拿起被丢弃一旁的离婚协议,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而她只能不停后退,仿佛要避开瘟疫一般,安辰羽无望的微笑,他就是个瘟疫。

“你,你别乱来百里晔是知墨最好的朋友,我们会告你”

“嘘”他温热的食指轻轻压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软嫩可人,“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帮你把协议塞进包里,记得签字。”

裴然怔怔望着安辰羽,他十分从容的将协议塞进白色的包内,拉上拉链,整整齐齐的挂在她僵硬的手腕上。

安辰羽俯身再次凑近她,说话的气息热热的喷在她的粉颊,“方知墨如果坐牢,寂寞长夜谁来安慰你空虚的身体燕为卿怎么样”

愤怒和屈辱让她毫不犹豫的甩去一个清脆的耳光,泪水被震的夺眶而出。安辰羽岿然不动,眸光充满了危险的攻击性,僵硬的迎接了那个耳光,当她咬牙欲扇第二次的时候,安辰羽已经毫不客气的攥住了那只高举的皓腕,力道大的险些捏碎她柔弱的玉骨。

不怒反笑的男子阴鸷道,“宝贝,你该喝点茶降降火了。不跟我,也休想跟方知墨。抽屉里有最好的签字笔,去挑一支,签字吧。”

他“温柔”的拖着浑身僵硬的裴然,不顾她趔趄的步伐,将她推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哗啦,甩出几十支上等签字笔。

半响,裴然抽痛的喉咙才发出梗咽,虚弱道,“安辰羽,你究竟想干什么放过我好不好,为什么总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你干脆杀了我吧。”她痛苦的蹲下身体,眼泪从指缝大颗大颗的涌出。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不好。”

她的痛,她的笑,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安辰羽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强行压下胸口的闷痛,狠下心残忍。

“”

“快签字呀。”

她的小手无力的握着笔,却再也没有签字的勇气,令人心疼的颤抖着,连红润的小嘴也瞬间褪色,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纸上,很快就被吸收殆尽,“安辰羽,我不签了,我不签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如同一只受尽创伤的小兽,裴然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她只求安辰羽将证据还给她。

“这里一共有十项证据,你表现的好,我就还给你一个,如何”他微笑着蹲下身体,直视她绝望的眼眸,被里面的空洞震慑。

“”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反正协议在你手中,我无所谓。”

“”

“不吱声,那你可以离开了,我很忙。”他微笑着下逐客令,这一次不用裴然诅咒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卑鄙,可是除了卑鄙他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几乎什么都试过了,答案只有一个,裴然不爱他她不爱他那该如何留住她,得不到灵魂,起码也要她的身体

安辰羽起身时,残忍的眸光里夹杂着无望与心痛,决绝的看了裴然最后一眼,面无表情的中心坐回靠椅中,抿唇不语。

如果下地狱是两个人的结局,那就一起下吧。

“我求你,把证据还给我”半响,她听见自己哀鸣再次响起。

“可以。不过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满意,对不对”依旧残忍的暗示,亦残忍的对自己,安辰羽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带,耐心的等小东西走过来。

“要不,我先把这个最轻刑罚发给警署吧。”不等裴然反应过来,安辰羽已经没有耐心了,轻轻按了一个键,在裴然哭喊“不”的同时,电子邮件飞速的发送完毕,裴然肩膀一松,瘫坐在地上。

“三十分钟后你可以打电话问方知墨在哪里,如果不说谎的话应该在警署。我相信他可以通过关系摆平这个案子,然后我再发出第二个证据,运气好的话他还可以摆平,到第三个我想他就麻烦了,第四个应该在牢房里领饭,然后你觉得呢”安辰羽交叠着葱白的十指,“温柔”的分析,深邃如狼的眼眸紧紧盯着一寸一寸退去血色的裴然。

他听见角落里那只手上的小兽衰弱的说,“你要我怎么做”

他听见自己无可救药的伤害她,“把裤子脱了,走过来,坐下”

方知墨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才见到裴然,她的眼眸迷乱,顺滑如水的秀发乱成一团,正衣衫褴褛的蹲在公寓清冷的花园里缩成一团。他傻了,颤抖的抓着它的肩膀,扶起她,她身体很无力,一瘸一拐的趔趄了两步,晕倒在他怀里。

他抱着他坐在黑暗的公寓里,来不及开灯,因为小然紧紧抓着他,让他无法继续挪动,无从碰触开关,他懂她的意思,她害羞,更害怕,不要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是,小然,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和我一起去找安辰羽

梦里有湿热的泪滑进她的领口,蔓延里面一道道不堪入目的痕迹。

第二天,两个人相顾无言,居然默契的谁也不再提昨夜的事,他照顾她,为她放水洗澡,为她做饭,就像看护孩子一样,一整天抱着她。

他替她修指甲,修的又尖又长,告诉她可以用来打男人,现在就可以用来打他。

裴然静静听着。

他说阿乔怀孕了,两个多月了,三个月前他刚回国,心灰意冷却又怀着某种期待,可是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再也没碰过任何女人,那天跟她吵了架,留下他一个人在公寓,很伤心,很思念,喝的烂醉如泥,昏睡不醒,阿乔就趁机

他不是故意的,也没办法阻止,那个部位只要是正常男人,被摸来摸去就一定有反应,事后他逼问阿乔做措施的,可是还是被她骗了。

裴然静静望着方知墨,他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埋首在她胸前忏悔。她知道他的胸膛里正有一颗痛不欲生的心脏在跳动。

她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使劲了一下,还是没有张开嘴。

“小然,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她去把孩子打掉,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她该承受的惩罚。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寸步不离的陪着你到天涯海角。这几天别出去好嘛,这里很安全,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出去,我们一定要等到那一天。”他抱着她,眼里有泪光滚动,像是抓着随时飞走的天使。

“我不走。”她淡淡的说,双手眷恋的抱住他的头,穿过他缎子一般的黑发,似乎有千言万语的眷恋,却再也说不出口。

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内,裴然低着头穿过长长而昏暗的走廊,拿着卡打开房门,对满室的玫瑰花瓣视而不见,她苍白的脸色从衣领中抬起,三束蓝色妖姬默默的伸到她面前,安辰羽紧紧的抱着她,就好像来这里的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

时间变得模糊,空间开始旋转,她忘记了他当时所做所说,记忆只在推开门那一瞬才恍恍惚惚的苏醒,安辰羽正躺在床上沉睡,她疲惫的走出来,手里握着第二份证据。不知不觉来到街心,今天的车很多,她走的太急,不小心跟飞驰而过的摩托擦了一下,对方骂骂咧咧,她爬起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回到家时把擦伤的脚踝上了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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