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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说“回大王,前日定下的贪墨案又出了新证据,此事牵连甚大,臣不敢擅自做主。”

南晋王从龙椅上坐直身体,他衣裳不整,面色潮红,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哦难道说一起贪墨案还要把整个朝廷的官员都牵进去才算完吗”

丞相大人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和愤怒,压低脑袋说“倒也不是,只是臣刚得到消息,之前淮安一带爆出的雪灾,当地郡守上报的伤亡人数有误,死者不止百数而是上千”

“哐当”南晋王砸了一顶香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上千此话可真”

丞相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上去,“证据在此,还请大王过目。”

南晋王一目十行的看完,上头皆是淮安一带的百姓上书的实情,目击者众多,只是之前有人阻挠,无法上达天听罢了。

南晋王咬牙切齿地看完,“啪”的一声将奏折摔了,“看来寡人还是太过仁慈,仅仅斩杀这些蛀虫还不够啊,下旨,命人将所涉及的官员家眷一同缉拿归案,株连十族”

丞相大人愣了一下,嘴角抿了抿,到底没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低头应了声“诺。”

“此事是何人揭发出来的打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以示嘉奖。”

“是淮安的一名县令,逃过了郡守的监视,一路逃到邺城,又连夜将此证据交给了下臣。”

南晋王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丞相大人见他脸上退去了刚才的红潮,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咽下嘴里想问的话,主动告辞了。

等出了王宫,他先把正事办完了,才让人去将太子昭请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等等,让殿下小心着些,别被人看到了。”能当到一国丞相,执掌政务,丞相大人当然不傻,而且对圣意的揣测也相当精准。

今日一事,他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说不清什么由头,就是笃定是冲着太子昭去的。

太子昭是在傍晚时分到的,也不拘礼数从侧门入了丞相府。

丞相大人连忙告罪,“委屈殿下了。”

太子昭坐上主位,接下头上的帽子,让他直属央,“无碍,父王忌讳王子与大臣交往过深,小心些总没错。”

“是。”丞相大人将今天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神色担忧,“臣也是记挂大王的龙体,郡王爷那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实在令人心疑。”

太子昭低头敲着桌面,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滑动,“你是说刚进去时,父王精神亢奋,脸色泛着红,可是过了半刻钟后,又恢复如常,甚至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的,臣本以为是大王听到这样的坏消息给气的,可臣并非没有见过大王发怒的模样,与今日的不太一样。”

太子昭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孤就派人查查此事,从老郡王身上下手总没错。”

丞相大人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太子殿下很优秀,将来无疑会成为一位明主,可他一定会重新提拔自己信任的官员,未必会再重用他。

人走到这一步,要说不眷念权势都是假的,丞相大人也有一部分是为自己着想。

且不说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太子昭回到太子府中,瞧见唐越正等他用饭,而且桌上只有两个大盘子和一只大碗,用碗盖着,不知是什么。

“怎么不先用膳孤说过不用等的。”太子昭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些寻常的肢体接触就渐渐多起来。

唐越把他脸推开,“之前商队送来了面粉还没吃完,我便做了些吃食,也刚做好。”

那天他做了整整两百只水饺,一顿饭的功夫就全被抢光了,太子昭吃到肚子撑爆还意犹未尽。

“是水饺”太子昭还记得那味道,肉馅鲜美,混着香菇冬笋也不腻,皮薄又有嚼劲,真是令人记忆犹新。

“当然不是,这才过了几天,当然要做点新鲜花样的。”

“那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太子昭对唐越的厨艺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已经迫不及待想掀盖子了。

唐越却不急,催促着他去换衣服,等他换了衣裳,洗脸洗手完才揭开谜底。

只见其中一个大盘子里层层叠叠地叠着一塔煎饼,另一个盘子里则是两个饭团模样的东西,只是中间被切开,似乎夹了肉,最后一只大碗里装着香喷喷的浓汤。

唐越今天做的是鸡蛋灌饼,肉夹馍,还有乳白色的鲫鱼汤。

这样的食物其实算是粗糙的,在现代也随处可见,很难被端上贵族的餐桌,不过好在太子昭没怎么吃过面食,对这种食物还处于新鲜阶段,倒也不介意这外表看着粗糙的食物。

而且,这几样食物也确实好吃,唐越自己只吃了一块饼一块肉夹馍,其他全进了太子昭的肚子。

看着他摸着肚子打饱嗝,唐越忙递了杯茶过去,满脸笑意地说“再这么吃下去,我还真怕你吃成个大胖子。”

“那岂不是更好证明太子妃能力超卓,把孤养的很好。”

饭后,两人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刚走了一圈,就听到鸟儿展翅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不远的草地上落下一只白鸽。

唐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飞鸽传书,好奇地看着太子昭走上前把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取下来。

他好奇地问“这样真的安全吗”万一鸽子半路上被人射杀宰了吃,那这信岂不是就丢失了

在这个缺少食物的时代,打几只鸟打牙祭恐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传信工具很简陋,连个网络完整的驿站都没有,想要快速传递消息,只能靠这个了。

太子昭一边将鸽子交给一旁的柯,一边解释说“太子府的信鸽都是异人培养出来的,耐力足,记性好,真要万一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要紧,只要是重要的消息,一般都会发三份飞鸽传书,走不同的路线,想来不会倒霉若此吧”

唐越想想也是,催着他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消息,是好是坏。

“这信鸽是当初孤留在边境的,此时传来,也不知是不是边境又有战祸。”太子昭叹了口气,扒开竹筒,从里头抽出一根布条。

唐越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还记得太子昭说过年后要出征的事情,他当时也有心想去的,可现在身份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去。

太子昭看完信的内容,嘴角露出一道舒心的微笔。

“是好消息”唐越也跟着笑了,心想难道留在边境的将士已经打了胜仗不成

太子昭点头,“很好的消息,去年冬日过冷,连南晋都灾祸连连,北越更胜,由于死伤众多,国库拨了银钱又被中饱私囊了大半,以至于百姓死伤惨重,想来是无暇开启战端了。”

唐越暗暗松了口气,这可真是绝顶的好消息啊,没有战争,太子昭便不用离开邺城,边境的百姓也可以得到一个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第167章  尽力而为

“唐小郞唐小郞”一道急促的呼喊声从府门一路传到后院,所经之处的侍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最后还是王鼎钧将人挡了下来,微笔着问“赵偏将何事如此匆忙”

赵三郞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抓住王鼎钧的胳膊,“快,太子妃在哪我要见他。”

“你都知道那是太子妃了,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而且你大概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王鼎钧善意地提醒他,如果太子殿下真要追究起来,一个私闯太子府的罪名可够他吃一壶的。

赵三郞目光急切,将他往旁边一推,继续往里闯,“我真有急事,人命关天的”

唐越在书房里练字,隐约听到嘈杂的声音便走出门,对急匆匆跑过来的管家问“发生什么事了”

“郞君,是赵三郞来了,说要见您。”

唐越一头雾水,“那就让他进来啊。”他又没说过不准赵三郞进门。

管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声回了一句“他是直接闯进来的。”在太子府,可没这样的规矩。

唐越大步走出院子,皱眉说“那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以赵三郞的性格,平日里连太子府都不愿意来,何况是闯进来。

等他见到人,对方果然眼睛大亮,扑过来拖着他就往外走,“快随本公子去。”

唐越握住他的手,站着不动,“别急,先把话说清楚,要去哪做什么你总要先让我有个准备。”

赵三郞闻到言愣了下,拍了自己一巴掌,“对对,还没带药箱呢我母亲重伤,府里的医者都说不行了,我没敢耽搁,直接跑来找你救命”

唐越大吃一惊,也不敢拖延了,忙跑回屋子里取了药箱,又让人去通知惠安堂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赵三郞是骑马来的,唐越骑马太慢,干脆和他共骑一匹马,风驰电掣般地朝镇国公府冲去。

等到了国公府,他才有时间问“伤哪里了怎么伤的”

赵三郞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尽显,牙齿也咯噔咯噔地响,显然是气急了。

“都是那个贼人,还有我父亲”赵三郞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父亲”二字的,唐越从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恨意。

他吓了一跳,这对父子本来关系就不好,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些,怎么就闹开了难道是镇国公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两人一路往里走,路上遇到的下人都惨白了一张脸,没有人脸上露出笑容。

等冲进后院,赵三郞抓住一位老婆子问“邢妪,我母亲大人如何了”

那老婆子看到赵三郞先是一喜,继而又流下眼泪,“三郞,快进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她”

赵三郞腿一软,还好唐越及时扶住他,拉住他就往里跑。

屋子里塞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充斥着悲伤的气氛和哭泣的声音,硬是让人无端生出两分悲凉来。

“滚开”赵三郞随手扯住一个女人的胳膊,将人丢到一边,然后暴力地分开了一条道。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片刻,众人都回头看他,唐越眼尖的发现,不少妇人眼眶发红,眼底却藏着暗喜。

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些想必都是镇国公的女人了,有谁会真心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伤心呢

“麻烦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人太多,不利于病人呼吸”唐越淡淡的开口。

在场多数人都不认识唐越,还在猜想这人是谁,就被一群冲进来的护卫抓着丢了出去。

霎时间,院子里又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逆子你也太大胆了,怎可对长辈无礼”镇国公愤怒的吼叫声随之传来。

“哼,我可不承认这里有我的长辈”

唐越没去管他们父子争辩,急忙跑到床边,指着一名看似近身伺候的侍女说“你将镇国公夫人受伤的情况一一道来派人去端热水来,还有干净的白布。”

见那侍女呆愣着没反应,唐越吼了赵三郞一句“赵显,你他妈吃错药了这种时候还吵个屁啊”

赵三郞回过神来,总算是有些清醒了,一一指派了任务,这才让唐越顺利了些。

“我需要脱掉夫人的衣裳检查她的身体,留下两个人帮忙,其余人出去”

“不可”镇国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赵三郞眼睛又红了。

唐越好气又好笑,“国公爷,您别忘了我是一名大夫,难道说你是不想救尊夫人的性命么”

“可你也是男子岂能”镇国公瞪大了双眼,一副要找唐越拼命的模样。

唐越嘴角一弯,回答道“那又如何我也是太子妃,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别再耽误我救人,或者”他瞥了赵三郞一眼,“或者国公爷可以写下休书,不认这个妻子,但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唐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赵三郞意会,直接把他老爹赶出去,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心里清楚,就算父亲会因此休妻,他也不会让他母亲死了。

没有了阻碍,唐越让人脱了镇国公夫人的衣裳,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最致命的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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