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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他怎么都联络不到苏阳,这间接证明了父兄的说辞,他倍受打击。一气之下进了裴氏公司,那时他很白痴地想,只要自己成了公司董事,有了钱,苏阳就会回来,如果他跟自己的交往只是为钱的话。

进公司后他没有放弃联络苏阳,终于在半个多月前,苏阳的电话接通了,答应他见面详谈,地点当然是郊外别墅。

那晚他们谈得很失败,那是他们认识两年多来第一次争吵,他从最初的哀求到发怒,乃至大打出手,争执中他把苏阳推下了楼,然后愤怒地跑出去,当时苏阳还躺在地上,他只隐约看到他脑后溢到地板上的鲜血,苏阳似乎叫了他的名字,但他没理会,就这样冲了出去。

那就是说你离开时苏阳还活着,人不是你杀的。

至少一个从高空坠下,颈骨断裂,颅底骨折的人,没能力叫出声。

裴少言痛苦地摇摇头我不敢肯定当时是他叫我,还是只是我的幻想。

见聂行风奇怪地挑起眉,他苦笑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有些话不借着醉酒,我说不出口。

那该是他记忆中最难堪的哀求了,可惜换来的是对方的嘲弄,男人说他的父兄没说错,并承认了自己吸毒,是精神病患者,为了拿到买毒品的钱卖他的画,现在他得到了一大笔钱,所以没必要再费心经营他们的感情,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裴少言。

我当时完全被仇恨控制了,推他下楼时是真想他死的,后来我开车离开,因为情绪失控,车开错了方向,等我觉察到时,前面已经没路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没有想他死,就算他骗了我,我也不想他死。

说到这里,裴少言声调有些哽咽,聂行风没说话,起身帮他倒了杯热水,裴州言接了,说谢谢。

然后你回去了对吗

嗯,我下了车,冷风让我的愤怒和酒意慢慢消退,我才想到还在别墅里的苏阳,怕他出事,急忙驾车赶回去,可是进门后却发现他不见了,楼梯底下只有少量的血,我松了口气,想到门口没有他的车,说明他没事,自行驾车离开了,于是我把血迹擦干净,又去楼上,把刚才争吵时摔碎的瓷瓶也收拾了,然后驾车迷迷糊糊回了家。

那种状态驾车回家居然没遭遇车祸,聂行风不得不佩服裴少言的好运气,想到魏正义在别墅找到的瓷器碎末,应该就是那晚裴少言和苏阳吵架时打碎的,裴少言在酒醉的情况下不可能收拾得很干净,他问苏阳是什么血型

裴少言一愣,随即摇头苦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直到分手才发现其实有关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们一直是通过手机联络,我从来没去过他的臀院,他隔一段时问就会消失几天,他说是在进行封闭型工作,我后来想想,可能是在吸毒吧。

空间有短暂的沉默,因为聂行风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说的任何安慰之词对裴少言来说都是不必要的。

裴少言用力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像是某种单纯的发泄,说从那以后,我周围就开始出现各种怪异现象,像鬼缠身一样每晚跑来折磨我,我很怕,我想那晚我可能已经杀了苏阳,只是过度害怕导致我选择性失忆,他枉死,所以来缠我,想拖我一起走,这段时间每晚他都会出现,却不杀我,我其实不怕死,还很希望陪他一起去,可是到了白天,我又觉得他没死,如果我努力赚钱,他就会回来找我 我快疯掉了

看得出裴少言情绪波动很大,话说得颠三倒四,聂行风觉得可能是裴少言被恶鬼缠身,害怕和绝望之际,把真实和幻想混到了一起,聂行风无法判断他话里有多少是真实的,这状况很糟糕,严重的话,也许会导致精神分裂。

你已经不作画了他选择了一个题外话。画画也不会再有人看,还不如接手公司来得实在,父亲说希望我接管家业,我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答应了。

其实你还是喜欢画画,接管公司是为了报复你大哥对吗

恋情因为裴炎的原因被拆散,裴少言恨他很正常,而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属于他的权利夺过来,如果是那样,出于利害关系,以裴炎的个性,绝对会反戈,聂行风皱皱眉,本能的,他不愿把事情往阴暗方而想。

最开始是那样打算的,后来想想,觉得那做法很幼稚,就算我把公司抢到了手,该失去的也早已失去了。聂行风默然,眼神扫过放在桌角的纸笔,他拿过来,几笔勾勒出苏阳的面部素描,推给裴少言,裴少言接过去看了看,又抬起眼帘,奇怪地看聂行风。

是谁

真正的苏阳。两年前曾在西区疗养院住过,有忧郁症病史,现在从事ho工作,我今天上午还见过他。

他是苏阳的话,那跟我交往了两年的那个人又是谁裴少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盯住聂行风尖声问道,他当然得不到答案,看着素描呆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嘴唇剧烈的颤抖着,说原来他连名字都是骗我的,从头至尾都在骗人。

裴先生 裴少言眼神有些发直,聂行风突然很后悔自己说得太直接,裴少言向他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轻声说早知道恋爱这么辛苦,一开始就不该投入太多,苏阳 不,应该说那个人待人很冷淡,是我一直追他,搞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我的错。

我不清楚你跟你的情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过我想他对你应该也是很在意的,否则就不会送你这么名贵的血玉。裴少言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摸颈下坠着的玉石,他出身世家,对古器有一定的鉴赏眼光,他并不认为这块血玉有多名贵,不过男人给他的时候的确说过玉石可以帮他除厄辟邪。那晚推搡中其实是他先往楼梯口滑倒的,男人为了扶他,才被他趁机推落楼梯,否则以两人的强弱悬殊,自己不可能伤到他。

尽管对自己说了那些恶毒的话,但其实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吧裴少言的心情随着思绪起伏沉淀,越来越迷惘,甜蜜和苦涩交织在一起,像一道无形罗网,将他紧紧困住。

其实那个冒名苏阳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聂行风完全猜不透,不过裴少言的反应实在让他担心,于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辛字,又在字的上方画了道横线,于是辛变成了幸,他说有时候辛苦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

裴少言看着字,半晌,嘴角勾起微笑,像是默认了他的道理。

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别担心,找会尽快查出真相,你什么都不必说,反正快到二十四小时了,接下来的事你大哥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你。聂行风站起来,准备出去,裴少言突然叫住他,帮我叫份便当。

聂行风笑了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出来的时候,聂行风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跟裴少言聊天比打一套拳还要累,还好他放下了心防,也算帮了魏正义一个大忙,不过接下来自己将会很辛苦,大话说出来了,他得尽快将事情解决才行。

怎么样怎么样聂行风出来后,魏止义第一个冲上前,连声问。

帮他叫份便当,然后放人。

他什么都没交待魏正义眨眨眼,盯住聂行风,等待下文。

交待什么我们只是纯聊天而已。

魏正义肩膀垮下去了,真想说他们警局这么多人,聊天这种事还用得着董事长大人亲自出马吗不过看看师父,怨怼的话咽了回去,挥手让同事去买便当,裴炎在旁边说不用了,我打电话叫餐。

裴炎本来是打算直接带裴少言离开,在外面吃,不过想想他身体状况,只好作罢,打电话让人立刻送餐过来,跟着又跟父亲报备发生的事情,聂行风趁机把魏正义拉到一边,小声说等他们离开后,派人盯住裴炎。

ok。董事长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魏正义做了个了解的手势。

聂行风跟魏正义告了辞,和张玄离开,出警局时正好跟来送饭餐的人擦肩而过,外包精致的便当盒,一看就是在高档酒店定的餐点,张玄耸耸肩,说那么大一盒,裴少言吃得了吗

你是不是饿了

早就饿了,你在里面跟人聊得开心,把我撂在外面饿肚子。张玄白了聂行风一眼请吃饭,我就原谅你。

聂行风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中餐饭店,随便点了几道菜,说是午饭,其实已是下午两点,更像是下午茶,张玄饿坏了,低着头毫无形象地扒米饭,顺便听聂行风讲述他跟裴少言的对话,等聂行风讲完,他差不多也吃饱了。

骗钱骗感情,裴少言的情人也太混蛋了。

他是怎样一个人暂且不说,我只是觉得他的做法很奇怪。看到张玄嘴角沾的油渍,聂行风拿纸巾帮他擦去了,说而且这个案子越来越有趣,多出来的一个血型,多出来的一个人。

自称苏阳却不是苏阳的男人,如果他是那具弃尸的话,那凶案现场多出来的血型又是属于谁的

这件事跟疗养院的那个薛医生有没有什么联系张玄随口问。

那个很怪异黑衣男子,已经离职,却又在疗养院出现,不该在警局碰到他,却偏偏碰到,张玄可不相信那只是巧合。

一语惊醒梦中人,聂行风拍了下手掌,笨死了,刚才跟裴少言聊天时,该让他画出情人的画像,只怪自己当时太顾及他的心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他急忙打电话给苏阳,上午例行询问时曾问过他的电话号码,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电话接通,聂行风报了姓名后,问疗养院的薛彤医生你认识吗

薛医生认识啊,他是我的主治医师,看上去很难接近。其实人很好,我出院时还是他亲自送我回家的。

现在还有联系吗

最开始的半年有,医生需要跟踪患者的康复状况,他有找过我几次,后来就再没有了。

聂行风道了谢,放下电话,张玄在对面微笑看他你好像发现突破口了。

从裴少言的描述中,我觉得他的情人跟薛彤很像,真正的苏阳退院是两年前,裴少言认识他的情人,开始交往也是两年前。聂行风拿出纸笔,一边画一边说半个月前裴少言以为自己杀了苏阳,正好又是薛彤辞职的时问,这些都是巧合吗

不是,我以天师的名义保证。

小神棍的天师名义不值钱,不理会张玄的耍宝,聂行风又在纸上写了个a字,说薛彤是苏阳的主治医师,对他的情况非常了解,他如果冒充苏阳,应该很简单,但如果是这样,现在苏阳还活着,薛彤也活着,那么拥有a型血的死者又是谁纠缠裴少言,想置他于死地的又是谁

张玄当然不知道,想了想说要不我去问问小白无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你说呢

白无常怕找命书的事轮到自己头上,估计短时问内不会出现,张玄收回自己提出的建议,说如果事实就像你说的这样,我不明白既然薛彤是心理医生,为什么要说谎冒充精神病患者还承认自己吸毒,如果反之我倒是能理解。

那个薛彤真的是活人

活得不能再活,虽然他身上阴气很重,行动如鬼魅,但绝对是活人,我以

天师名义保证。聂行风很体贴地替他说完后半句。

张玄的道法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值得信任的,聂行风想了想,说我们去看宝宝吧。

张玄的蓝瞳立刻亮晶晶,好啊好啊,马上回家,我要看小侄子。

聂行风很无奈地看他,我指的是小满,张玄。

第五章

开车去裴家的途中,聂行风接到魏正义的电话,说已经放裴少言离开了,跟踪他们的警员说裴少言没回家,而是住进了某家旅馆,裴炎帮他办好入住手续后就走了,魏正义让其中一名警员继续跟踪裴炎,另一名留在旅馆,说是监视裴少言,其实也算是一种保护,谁知道乔的戾性上来,会不会派人为难他们。

结束通话,聂行风又给乔打了电话,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乔冷笑聂,你的智商什么时候也向那个笨蛋看齐了我就算要报复,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想对付他们的人很多,轮不到我出手。

听出乔话中有话,聂行风正要再问,被乔以正在会客的理由挂断了。

收了线,乔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练习刚学到的阴风掌刀,脚步声响起,李蔚然从对面走过来,或许是为了调节心情,他今天没推轮椅,而是踱步过来的。

李蔚然走得很慢,空旷的练武场空问让脚步声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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